「倖存的居民們、倖存的居民們……這裡是救援隊、這裡是救援隊……聽到廣播請不要喊叫、也不要出門,避免引起喪屍攻擊。想被發現只需要做一件事,在不容易引發火災的地方弄出煙霧,或者在窗口揮舞白色的布條,如果能直視到我們的車隊,請用鏡子的反光照射……」
這時無人機已經飛到了旁邊的居民區里開始用音箱播放錄音,兩輛劍齒虎上也有高音喇叭,會同時沖不同方向交替廣播。
內容就不再是嗒嘀嗒的小喇叭了,也不是塞拉耶佛的公民,正經了許多,還不是洪濤的聲音,換成了劉全有。從語氣到強調滿滿都是正能量,再配上噴塗著特警字眼的車身和不斷閃爍的警燈,很具迷惑性。
沒錯,就是迷惑性。洪濤要讓倖存者以為是政府來人了,這樣露面的幾率大一些。騙人?不不不,自始至終他也沒說過一個字瞎話,救援隊嘛,民間也可以有救援隊的。至於說你誤會了,那是你的問題,和我無關。
只要你露頭了,對不起,我們就要搭救你。啥?你自己活得挺好,不想被搭救!我呸,怎麼能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呢,你活的好不好要由大家舉手表決。你不再是你自己,你的身體也不屬於你自己,你已經是全人類的火種了,不能太自私!
效果嘛……到中午十一點多,撞死碾死的喪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聚集在一起然後高速脫離的把戲用了六七次,小區轉悠了十多個,既沒有發現煙霧也沒有發現閃光,徒勞無功。
臨近中午的時候,南起二環路、北至三環路,德外大街以西、新街口外大街以東的區域基本搜索完了,兩輛車停在新街口外大街的過街天橋下面,全體人員坐在天橋上一邊透透風曬曬太陽,一邊吃午飯,順便討論上午的工作得失,總結經驗。
「大家不要灰心,這個工作本來就很漫長、很無聊,說到這裡我就得誇誇焦組長和林主任了。當初他們倆每天冒著極大風險騎摩托車在城區里轉來轉去,真是太辛苦了。如果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在座的很多人可能也活不到今天。現在反過來了,需要我們去奉獻了,千萬不能拉胯啊!」見到隊員們都在悶頭吃飯,積極性不高,洪濤又開始扇呼了,這次的榜樣是焦三和林娜。
「洪隊長,你吃飯快我們沒意見,可你吃完了馬上就開會我就有意見了。能不能稍微等等啊,這麼弄的話我們都不敢嚼了,吃完了胃裡不舒服啊!」
褚婷也是被救的人之一,雖然不是焦三和林娜發現的,但意思差不多。聽到洪濤這麼說她有點掛不住臉了,就好像我們大家都是自私的小人一樣。
實際上不是不願意發言,也不是剛轉悠一上午就煩了,而是都在悶頭吃飯呢。大冷天的非跑到天橋上吃,不趕緊扒拉飯菜就涼了,誰有功夫陪你磨牙。
「哎呀,細嚼慢咽還有理了!孫哥,您給她們普及普及在軍隊裡吃飯是什麼速度。現在你們不是平民百姓了,是戰士,當然要按照戰士的標準來要求……三分鐘,再給三分鐘時間,吃不完活該!」
褚婷還是沒怎麼和洪濤出過任務,不清楚這位有多能折磨人。現在藍迪和潘文祥已經被鍛煉出來了,那就是說啥都不頂嘴,讓他一個人白話去,說著說著就不說了。千萬別爭辯,理全在他那裡,沒個贏!
「……我不吃了!」褚婷立馬就沒詞了,看了看左右還沒人幫自己說話,氣的把自加熱飯盒往地上一扔,小脾氣上來了!
「哎,不許浪費啊,吃飯快和浪費是兩碼事。能吃上熱乎飯菜多不容易……啥?風箏!你讓大風颳傻了吧,這時候還有人放風箏……我艹!快快快,都別吃了,上車上車!」
用自傷自殘對抗管用嗎?肯定是不成的,越對抗毛病越多。洪濤剛要就態度問題再批評批評褚婷,耳機里突然傳來的藍迪的呼叫,說是讓他抬頭找風箏。
洪濤這個氣啊,張嘴就要擠兌,可頭還是轉了一圈,然後就不淡定了,舉起望遠鏡向東邊看了幾秒鐘,立馬就向橋下跑去。
可憐水南琴和杜強,他們和褚婷一樣,吃飯都是細嚼慢咽類型的,剩下大半盒飯還沒來得及吃,只好也跟著往下跑,一邊跑一邊往嘴裡塞。
還真有風箏,藍色的三角形,正在東邊不遠的天空中冉冉升起。不是懸浮,是越飛越高。這就說明了一件事,它下面有人拽著放呢!
「孫哥,我當頭車,您跟隨,鳳武斷後……嗷嗷嗷嗷……嗚……」
發動了汽車,歪著頭從窗口看了看風箏的大概位置,洪濤一把輪就把車子橫了過來,筆直的撞向了路中間的隔離柵欄,同時打開報警器,悽厲的警笛聲瞬間響徹整條街。
「xx師範大學……張組長,這裡可是喪屍窩啊!」眼看著頭車毫不猶豫衝進了馬路對面的大門,杜強忍不住發出了疑慮。要說什麼地方喪屍最密集,除了高層住宅之外肯定就是大學校園了。
「老杜,別怕,洪隊長心裡有譜兒。再說了,就咱這三輛車,只要發動機不出故障,來個千八百的喪屍根本不用怕。五六噸重的大傢伙,滿身都是手指頭厚的鋼板,跑起來別說人,牛一樣撞飛。你趕緊把安全帶綁好,一會兒我也讓你看看啥叫身大力不虧。不光他們的車能撞,咱這輛車也不是吃素的!」
做為洪濤的鄰居,張鳳武從小就知道這位的名號。做為職業司機,他更了解車輛的屬性。不光沒有懼色,還咬牙切齒的獰笑著,準備露露本事了。別看讓他面對面與喪屍搏鬥有點含糊,拿車撞真不怵頭,而且還得撞得更出色才對。
「大家不要靠近高樓,咱們的車頂可沒那麼結實!小潘,無人機先不要放了,關上頂蓋!」可惜還沒等張鳳武擺開架勢,耳機里又傳來了命令,不光不讓隨便開,就連露頭都不允許了。
大學校園裡的喪屍密度確實大,不僅僅是學生,還有十多幢家屬樓。好在由於放暑假,多一半的學生還沒來得急返校,喪屍病就爆發了。但就這樣,有時候為了躲避喪屍群的堵截,車隊也不得不離開路面,直接開上了草坪甚至球場。
「老洪,風箏好像不在這裡,還得往東!」
好在三輛車的底盤都挺高的,馬力也足,一般的坑坑坎坎直接越過,鐵柵欄圍擋什麼的也是直接撞過去。但誰也不願意和一大群喪屍玩捉迷藏,孫建設一邊開車一邊盯著天上的風箏,總覺得洪濤走錯路了。
「嗯,估計在北郵的院子裡,不過沒關係,咱們先把這個院子轉一遍,萬一也有活人呢!」
洪濤當然沒閒著,他看出風箏的位置要更靠東側,那邊是啥地方也清楚,但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還是在師範的校園裡多轉了幾圈,用高音喇叭好一頓喊,確定沒有活人之後才掉轉車頭從西門鑽了出去,一頭撞飛了路中間的隔離柵欄,又鑽進了北郵的校園。
「洪叔,右邊樓頂上有人!風箏就是他們放的……看看,還向咱們揮手呢!」進入北郵東門,剛剛駛過籃球場,張鳳武就有了發現,他的車高,坐的也高,視野好。
「先別管他們,把附近喪屍清理掉。鳳武,你和杜強就把車停在圖書館這裡,什麼也不用管,做好四周的警戒!」洪濤按照張鳳武的指點望了過去,透過稀疏的樹枝,果然看到北面那座十多層高的樓頂上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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