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組長的槍法准,他來當火力支援!我嘛,你聽說過指揮官沖在第一線的嗎?趕緊著吧,每個人都要經歷一次的,趕早不趕晚。其實也沒啥,剛剛藍組長怎麼做的照做一遍唄。你比他還多了個優勢,不用進去仔細搜,拿它掃一掃就成了。」
玩笑不能總開,報復也得分場合,剛剛是不知道對手有槍,可以找理由折磨藍迪玩。現在藍迪必須是主力,自己也必須不能身先士卒了,和喪屍比起來,人要狡猾的多,兇殘的多!
可憐的小胖子努力彎下腰,飛快的倒騰著兩條小短腿,結果跑太快了,中途還來了個大馬趴。可是他連疼都沒喊,連滾帶爬的撲到了牆角,大口大口喘著氣,汗如雨下。
「他學的挺快,就是身體素質差了些。」藍迪已經把狙擊槍拿在手中,通過瞄準鏡一點一點的搜索著附近最可能藏人的制高點,同時也沒忘了給出評語。
「以前我說一百遍也沒幾個人聽,現在他回去不用任何人催促,馬上就會開始鍛煉的。」洪濤沒有藏在汽車後面,而是選擇了門口的旗杆底座。
真打起來,汽車不光不能成為掩體,還會變成敵人的武器。它被步槍子彈擊中後,產生的破片能把藏在後面的人紮成刺蝟。藍迪這麼做只是為了增加視野,通過汽車玻璃尋找敵人。
「可他不會感謝你,說不定還會恨你!」藍迪大致的搜索了兩圈,沒發現任何可疑目標,這才放下槍,把身體縮在汽車輪胎後面,這裡才是能躲避槍彈的位置。
「那就恨吧,讓他喜歡我,咱們就都離死不遠嘍!」洪濤撇了撇嘴,舉起望遠鏡,從基座後面露出一隻眼,繼續搜索。
「你覺得對方還會在這附近嗎?大概會有幾個人?是軍人還是平民?」通過這麼多天接觸,藍迪對團隊裡的大部分人都有了基本了解,比較認同洪濤的理論。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有數的幾個人之外,多一半全都應該算累贅,其中也包括潘文祥。如果不逼著他們縮短適應時間,將來的麻煩更多。
不過他也認同洪濤提出的另一個理論,人是最寶貴的資源。從廣義上講,只要是人,就應該納入到團隊中來,儘可能的恢復生產,否則時間拖的越久,生活就會越苦,人類的優勢也會越小。
「肯定還在附近,不過這幾具屍體不是今天殺死的,應該有幾天了。那個倖存者就是個圈套,引誘我們上當的。」此時洪濤已經堅信孤膽美女是圈套了,既然是圈套,又約好了下午來接她,那就不應該輕易離開。
「潘,把身體再伏低一些,跑動的時候尋找下一個隱蔽點,不要猶豫!他們上午為什麼沒有襲擊焦和林?」從藍迪的角度可以看到潘文祥的身影,他一邊指揮著小胖子該如何利用建築物躲避對方射擊,一邊還在分析目前的狀況
「焦組長和林主任估計是沒有踏進他們的伏擊圈,在街面攔截一輛摩托車又非常困難。由此我也大致能判斷出來,他們沒有現役軍人,對步槍的操控很沒把握,做不到只打車不傷人。換做我可能也不會下手,在知道了有人甘願冒險搜尋倖存者之後,幹嘛不多等等呢,反正早晚是要來的。另外我估計他們的胃口很大,目標不是焦組長和林主任,而是我們整個團體。」
通過很細微的細節,就能推理出至少一整套思維方式,不是洪濤有福爾摩斯的本事,是閱人無數。經歷的過太多事情之後,在旁人看來一場複雜的過程,也會變得稀鬆平常,實際上大部分人類的思維模式都是有跡可循的。
當然了,不排除特例,洪濤也沒少遇見過意外情況。但特例終歸是特例,不能說因為考慮不到特例,就不進行可行性分析了。
「……還有沒有溝通的可能?一旦交火,傷亡肯定難以避免,能不能想辦法先溝通一下,說不定他們願意加入我們呢!」藍迪沉默了十多秒鐘才開口,這次不是討論對方是誰了,改成了勸洪濤不要痛下殺手。
「放心吧,只要他們不先發起攻擊,我是沒有殺人癮的。不過我對你最後一句話深表懷疑,假如他們要我們加入,不同意就開槍,怎麼辦?」
藍迪為什麼會這麼問呢,洪濤心裡很明白,這還得拜焦三那張破嘴所賜。這個孫子平時就喜歡拿自己手刃多少個畜生的事情當光榮,逮著誰和誰吹。
而在他的故事裡,自己總是個冷血殺手形象,恨不得殺人的時候還得帶著變態的笑容。他自己則是個進退有度,以殺止殺的大英雄。
他的嘴是痛快了,也抱得美人歸了,可自己的名聲就沒人管了。自己也不能再去挨個和大家解釋,我真沒一邊殺人一邊笑,那不成一對兒二貨了。
可是不解釋吧,還就真有人信。這不,就連一向理智的藍迪都受了影響,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提醒自己,別上來就殺人,給對方留給投降的機會!
「你不是也說了,他們很大可能都是平民,說不定連槍都沒開過,危險性應該沒那麼大!」藍迪回答的很快,看來他已經打好了主意。
「你應該去當聯合國人道主義負責人……」洪濤撇了撇嘴,剛要反唇相譏,耳機里突然傳來潘文祥的喊聲。
「洪隊,這座建築也是空的,門口也有喪屍屍體,更多!從我這裡能看到大門口,那裡也有幾具喪屍屍體!」
「你那裡距離醫院大樓還有多遠?」洪濤想了想,追問了一句。
「大概……二百米左右,我看能到窗戶後面有喪屍遊蕩,但它們沒有發現我!」
聽語氣,潘文祥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慌張了,至少對細節的觀察很到位。人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什麼,但不會沒關係,得練,只要方法得當、強度足夠,用不了幾次就會脫胎換骨的。
「……好的,你待在原地別動,我們這就過去!藍迪,你去三樓找個能兼顧西、南兩個方向的點,我和潘在一樓警戒!小心槍瞄的反光,現在太陽就在南邊!」
洪濤撓著頭想了想,決定還是冒險試試。這次僥倖躲過去了,他們肯定還會擴大活動區域,保不齊明天、後天或者哪一天依舊要碰面,到時候沒準更被動。
「放心,上面有遮光器……如果發現了目標,我該怎麼辦?」和潘文祥比起來,藍迪的動作就要輕快多了,提著槍一溜小跑,邊跑還能邊說話,絲毫不帶喘的。
「等我命令!」洪濤隨後也從基座下閃出身形,不過他跑起來就沒藍迪那麼標準了,上身基本不彎,全靠兩條腿的彎曲降低高度,就像蹲著跑動,但並不影響速度。
這樣的好處是不影響觀察和射擊,壞處是需要腿部和腰腹的小肌肉群發力,平時很少有人會重點鍛煉那些部位,同時摸樣很難看,真像只大馬猴!
最南邊的建築門口,倒伏了一地屍體,全是喪屍的,傷口基本和剛才的差不多,各種各樣的死法,有些還是被幾種鈍器或者利器群毆而死。
「把保險打開,不要探頭探腦,也不要亂晃,只要外面有人進來,二話不要說直接開槍。要是能提前發現,就小聲通知我和藍組長。記住啊,有人從樓梯下來,千萬別開槍,把槍口挪開!」
院門口距離這座建築物有一百米左右,但那裡既沒有樹也沒有建築遮擋,洪濤沒過去查看,拉著潘文祥鑽進了樓里,把小胖子安排在半開的電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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