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較贊同洪隊長的分析,如果僅僅是為錢財,根本不用剛開始就搞得這麼針鋒相對,一點不留餘地,連討價還價都沒有機會。
可是在招募協管隊的問題上我們也不好公開反對,如果沒有人去報名,雙方就徹底撕破臉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把關係搞得太僵反倒讓對方有了藉口,對我們同樣不利。」
江洋已經和洪濤聊過連春雨的來意,對這番分析自然比較認同。但他更關心解決辦法,現在有點左右為難。坐視不管吧,招募協管隊明顯就是以夷制夷的陰招,一旦讓管理處嘗到甜頭,再被大多數移民習慣,將會後患無窮。
以後管理處可以隨時利用這隻由流民組成的准管理隊伍向市場發難,不管三家勢力如何應對都只能被動防禦,成功十次失誤一次就是滅頂之災。
堅決反對吧,管理處也有話講。人家是為了解決新移民的工作問題,才特意拿出部分資金以工代賑。你們不光不領情還處處為難,標準的刁民。如果讓聯盟政府對新安全區的移民有了這種感觀,以後的日子同樣不太好過。
「無法反抗,那就加入!姓連的無非就是想利用流民管理流民,讓流民和流民之間產生矛盾,他站在後面瞧准了機會再下手。
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各自挑選出一批可靠的人,把協管隊的名額儘可能多的占下來。這樣一來,協管隊名義上是幫管理處幹活,實際上卻受咱們領導。而且管理處還得幫我們支付一大筆工資,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連春雨早來兩個月,在自己還沒來得及用各種利益把反抗軍、救贖者和本地商戶捏合在一起之前就施展這個把戲,洪濤還真沒什麼好辦法應對,只能被動的見招拆招嚴加防禦。
但現在的新七區已經脫胎換骨了,疆省新移民們通過十字路口市場和兩條秘密隧道,完全看到了活下去且越活越好的希望,本地商戶和部分本地流民也從中受益匪淺,大家完全坐到了一條船上,形成了利益共同體。
想把這種關係拆開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提供更多利益,要不依靠強大的武力,一般二般的陽謀陰謀基本不起作用。
招募協管隊,無非就是監獄管教採用的犯人管理犯人的加強版,應對起來沒啥難度,至少在洪濤這裡是小兒科。別人只是想著如何應對不吃虧,咱不一樣,不光要不吃虧還得趁機反攻咬一口。
用不了兩個月姓連的就會發現,他招募的協管隊不光起不到眼線、內奸、打手和炮灰的功效,
還會成為一支沒啥大用又甩不開的狗皮膏藥,牢牢的貼在管理處身上,吃你、喝你,然後毀你!
換人?太好了,敞開換,只要還在新安全區里招募,招30人,前面排隊的60人保證百分百都是咱派去的,不管你最終要誰效果都差不多。
不在新安全區里招募,那就太好了,等著面對新移民們的怒火吧。這麼多新移民沒有工作,生活艱難,結果你做為父母官放著工作崗位不先給本區裡的流民,反倒是花大價錢去別的安全區里招募臨時工。
這叫啥?這是標準的吃裡扒外,說不定還有各種歧視。趕上這樣的官員新安全區能有好嗎?所以要向聯盟政府請命,必須撤換!
連春雨會不會犯這種不算太低級的錯誤呢?洪濤不清楚,他一貫的宗旨都是堅持不懈的挖坑,但不要求人家必須跳進去。心態,這就是心態,要平和,要降低需求,然後就不會有太多失望,說不定還會有更多驚喜。
「……」聽了洪濤的辦法,氈房裡突然變得安靜了,每個人全都放下了手裡的食物死死盯著看。
估計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念頭:這老東西太壞、太老奸巨猾了!輕描澹寫一句話,既不會和管理處鬧僵又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還能趁機解決幾十個人的工資。幸虧是和自己一夥的,這要是換個對立面,天天睡覺都不踏實啊!
「洪隊長,以後您說東我陶偉絕不說西,十個人,我回去馬上找十個可靠的人,白拿的工資不掙白不掙!」第一個昧著良心拍馬屁的必須是陶偉,這也很符合他商人的本色,對錯不重要,能不能獲利才是關鍵。
「我們也有十個人……現在就去找!」阿爾因沒那麼多屁話,他打算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態度。
「等等,十個人不夠,每家至少得準備30人。不用一次性都去,先去一半把名額占滿。姓連的不會那麼傻,他肯定也能想到我們往裡摻沙子。這次招募應該是第一波,訓練一段時間還會淘汰、補充,到時候就不用再臨時找人了。
他什麼時候補充,我們就什麼時候補上。儘量找有家人的去報名,別小看小恩小惠或者承諾正式戶口的誘惑力,要把對手想得聰明些才不會最終當傻子。」
洪濤叫住了要離開的阿爾因,他還有話沒講完。這邊在算計連春雨,對方也不是白給的,肯定準備了不止一套後手。誰準備的更充分、把對手想的更聰明,結局往往對誰越更有利一些。
「洪隊長,我們近期的活動是不是該停一停了。這段時間收穫很多,大部分留在了五環外的臨時庫房裡。他們能突然入戶檢查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發現了那些東西,展開徹底搜索,隧道會有點麻煩。」
自打洪濤說出了應對之法江洋就沒怎麼出聲,靜靜的啃著饢包肉,直到陶偉和阿爾因出去找人,才提出了另一個需要注意的事情。
每天都會有反抗軍和救贖者的人順著隧道鑽進紅區淘金,雖然人數一直都控制在十人之內,但架不住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找到了不少值錢的貨物。
其中大部分是生活物資,全被兩家人當成了福利,按照他們的規則分給下面的成員改善生活。還有少部分屬於奢侈品交給了洪濤,再經由陶偉的渠道,分散流入大洋路市場和一些固定客戶手裡,換成錢財或者其它緊俏物資。
現在連春雨盯上了十字路口市場,很難保證他就沒有眼線,一旦在市場上發現了這些不太常見的貨物,肯定會引起更多關注,一旦把隧道暴露了,太得不償失。
「光躲是沒用,uu看書www.uukanshu.com 他不是欽差大臣,檢查完了就走,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眼睛、耳朵就越靈敏,早晚會察覺,到時候還是麻煩。
想徹底解決麻煩,只能先解決他這個人。咱們給他設個套咋樣?由救贖者當窩點,反抗軍當淘金客,陶偉當銷贓的,在由我的手下喝醉酒之後,不小心露出不該大量持有的貨物。
能把咱們四方一網打盡的機會,連春雨肯定會抓住不放。到時候咱們爭取把動靜搞大,最好能驚動聯盟高層,當著他們的面讓連春雨把臉面丟光,也把仕途走到頭!」
如果能靠躲避免麻煩,洪濤比誰躲的都快。可不成啊,有些事能躲,有些事沒法躲。此時洪濤就會突然變換性格,從不爭的懶人變成有害的狠人,誰礙事就會被往死里整,陰損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這不,一提起淘金客從紅區里獲得的大量物資白白扔在五環外面的空屋子裡落塵土,新安全區里卻每天都有人因為飢餓、疾病倒下,洪濤就有點惡向膽邊生了,咬牙切齒的道出一條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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