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玩粗略地掃了一遍。
在聚居點清單上,少數名字已經被水筆粗暴地划去。
有的做上了五角星,有的畫了一橫後面打個叉號,更多一片雪白,尚未有任何標記。
紫山市一醫院、梧巷老街……這兩個熟悉的名字旁邊,赫然被畫上了五角星的標記。
《武器管理列表》上提到了一隻64手槍,一隻老式獵槍,一瓶來歷不明的合成神經毒素及許多冷兵器。
而人員名單上的數量,基本對應上了教堂這片區域,之前自己遭遇到的總人數。
在《設施驗收單》中,俞玩終於看到了「索多瑪涼府教堂據點」這幾個字。
看來來歷不明、疑似官方人員的洛小軍沒有騙自己。
「收割者」只是武裝組織的名字,他們還有一個上屬團體,叫做索多瑪。
罪惡之城,欲望之都。
故意取這種名字……一個極度危險的組織。
「我見過一次收割者……也許是兩次。」
俞玩沉吟著,將在家具城見到的慘相說了出來,聽得吳雨和熊景臉色蒼白,呼吸不勻。
看著聚居地名單,熊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他們這是在……有目的有計劃地清理聚居地?」
吳雨疑惑道:「大到幾十個人,小到幾個人的聚居地點,他們哪兒來的那麼多時間精力人手,一個個確認過去?」
這可不是排排坐,點點數。
紫山市全市域八千多平方公里,光紫江兩岸的中心市區就超過2000平方千米,常住人口多達百萬。
上百個大型小區,幾百條大街、成千上萬條小巷。
清單上只有區區幾十個地點,自然不可能囊括所有聚居地。
「他們不需要。」俞玩搖搖頭,「小型營地生滅無常,根本不需要關注,只要能將大中型營地握在手裡,就相當於掌握了所有倖存者的命脈。」
他們看到了索多瑪不可思議的戰略構想。
這個組織是想在末日世界搞個人口普查,全面掌控城市,稱王稱霸不成?
「這是什麼?」吳雨指向了一個叫做「西區新華書店」的名字,它下面畫了與眾不同的兩道槓,打了三個叉叉,與其他地方明顯不同。
俞玩猜測道:「地方就是倖存者的營地地點。至於圖案,應該表示不同的類型。我們先假設,直接劃掉的,就是已經被他們攻占甚至屠戮一空。」
「那打了顆星的,是重點目標?」熊景猜測道。
「那麼打了個叉的,可能是進攻過一次,沒有成功。」吳雨用纖細的手指撥開額頭的碎發。
俞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俞玩完全沒有想過,其中一個標記的意思是「與其合作」這種可能性。
這樣一個大肆招募縱慾者,以罪惡之城作為名字的組織,與他人八成是擴張與反擴張的關係。
用貪婪和放縱挑逗聚集起來的,只能以擴張作為宿命。
只有擴張能夠滿足內部浮動的欲望和人心,一旦停止擴張和壓迫,他們就只能自我毀滅。
收起這幾張紙後,俞玩看了一眼死在房間角落裡的一個女人。
她似乎是之前那個肥男的妻子,長相普通,穿著白色連衣裙。一張臉在被梁生踩斷脊椎後,更可稱猙獰。
她的雙手前伸,被狠狠扯斷拉長,似乎想要抱向被梁生搶走生吃的孩子。
你跟錯了男人……俞玩默默幫她蓋住了眼睛。
三人都不再說話,一起爬了上去。
上面的人早就有些等得不耐煩,他們堵住了教堂大門,殺掉了許多遊蕩上來的普通喪屍,一看見熊景就立刻奔了過去。
「老熊,下面有什麼?」
熊景:「……七八個死人,另一隻變異喪屍。還有一些看不懂是什麼的東西。」
「哦對了,還有這幫傢伙的文件。」
他一口氣將幾個清單透露出的信息,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下,還複述了一遍俞玩和吳雨的猜測內容。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拿著複合弓,背上背著滿額箭袋的小姑娘站了出來,掃視了幾眼,突然看向俞玩:
「我叫何初見,是阿雨在隊裡最好的朋友。」
姑娘的臉上像是打了一束陽光,伸出一隻小小的,卻布滿老繭的手。
俞玩禮貌微笑,輕輕握了握手。
之前在球館內先發制人,一箭逼迫運動員全隊與收割者廝殺,從而直接抹殺掉吳雨被送出去「和親」的可能性的人,正是這個身高1米65,看起來瘦瘦小小,笑起來有甜甜虎牙的小姑娘。
她颯爽的轉了個身,面對著目前被視作小頭頭的熊景:
「體育場裡估計已經全是喪喪屍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看似在問問題,卻沒有什麼求問的語氣。
很顯然,她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熊景眉頭緊皺。
俞玩見時機正好,走出一步,將自己在秀雅二苑建立營地,以及那裡喪屍大多被吸引離開的事情和盤托出。
實際上,暴露自己的營地地點,是件有一定風險的事情。
比如說,以收割者的可怕武力,橫掃紫山的主要阻礙之一就是缺少聚居地的信息。
如果他們還有別的熱武器,就算自己製造了蠻肢大軍,也未必頂用。
但面前這些人一是值得相信,二是,對自己也沒什麼威脅。
最重要的是,這可是一整群青壯年勞動力!
介紹完秀雅二苑後,他順嘴提了一提曾經待過的醫院和梧巷。
「加入我們,或者另找一個營地。你們可以選擇。」
俞玩坦坦蕩蕩一攤袖子,特意將刀鋒朝內,擺出收斂的姿勢。
然而,還是有一個錫紙燙的馬臉男人翻了個白眼,高聲道:「哪有選擇?你說的那兩個地方我們根本過不去。」
「如果加入你,我們是不是要聽你指揮?幫你們戰鬥?甚至關鍵時刻,也是我們走在前面,做你們的炮灰?」
「是不是和教堂這群人的條件一樣?」
他像吃了槍藥一樣,眼中血絲瀰漫。
災變後這一周的折磨,令他神經過度緊張,對所謂的營地和組織,充滿了敵意。
聽出了話里的尖酸,吳雨冷冷地說:
「你們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裡。不給你們選擇的又不是我們。」
喜歡末世:我把喪屍當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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