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們又見面了呢」
你是誰?不要靠近我
「從那以後,你還好嗎?」
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還記得這裡嗎?這些鎖裡面,有一把就是我們一起扣上的哦」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離我遠點,不然你也——
「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
「為什麼你現在還在外面呢,要不要我陪你回家?」
我才不需要、不需要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
眼前的少女拉下口罩,毫無血色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訴說著什麼。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低下頭,看到手中的刀,早已刺入少女的腹部。不知何時,所佇立的橋樑已經破碎不堪,裂縫隨著鮮艷的緋色一同蔓延。
「啊」
銀髮的少女從睡夢中甦醒,枕上浸透的布料猶如畸形的心臟。她托著任迷糊不情的頭,緩緩起身。
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是雨的顏色。濺起漣漪的積水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沙沙沙——」
雨點在大地上演奏著靜謐的交響樂,世間萬物仿佛隨之安靜下來,一同聆聽著來自天際的架空語。
少女把手放在玻璃窗上,沉默的看著黯淡的世界。
「又要晚上了呢。」
一輛灰白的車蒙上雨做的斗篷,靜靜使入避難所。
哨兵阿黃的無線設備嗶了一聲,收到信號後,他欣喜地把門打開了。
「醫生呢!快叫醫生!!」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阿黃央人去叫了醫生,便與其他士兵一起上前迎接。
「怎麼了,凱莉姐——啊這、這是」
只見張凱莉攙扶著一個衣著破爛的人走了出來。沒走幾步,那個人便體力不支躺在了水凼里,張凱莉停下腳步,跪在一旁。
那正是張喬。
「都說了我已經沒救了還、咳咳」
「胡說!一定有辦法的!」
張凱莉的雙眼因為強烈的情緒波動而震顫著,帶著隱約的哭腔安撫著奄奄一息的張喬。
醫生們趕了過來。他們看著張喬,無言、嘆息。
此時的張喬,胸口被撕地皮開肉綻,腸道從裂口垂掛在腰邊,沾滿了塵埃;左臂上則是駭人浮起的皮肉下,白骨清晰可見。
「左手的話,截肢就可以了;肚子的話,再縫回去就行了啊,醫生!求、求求你,快救救他,他體質好,一定可以挺過來的!」
但醫生們、士兵們,圍觀的人們,全都只是沉默著站在原地。畢竟對他們來說,一個被喪屍咬過的人沒有任何發生奇蹟的可能,何況避難所里的醫療物資緊缺也只是時間問題。
張凱莉緊緊握著張喬的手:「你們快——老喬!老喬!!」
「張小姐,我很抱歉」醫生們低下頭。
「抱你媽啊!都傻站著幹什麼,老喬他、他——」
張喬不知何時閉上了雙眼。凱莉倒伏在他的身上,低聲哭泣著。
穿著獵裝的老人從人群中走出,他手中的傘遮在張凱莉頭上。
「凱莉,起來吧,不要再淋雨了。」
「所長」
「辛苦你了。」
他把癱在地上的張凱莉拉起來,把手中的傘遞給了她,隨後,低下頭凝視著張喬,他的眼裡閃著光。
「你也是,張喬。」他把衣服蓋在了張巧身上,「謝謝你,一直以來」
所有人都不再多言,唯有悲痛隨著雨水一起流淌。
「霖寂,叔叔睡著了嗎?在這裡睡覺不好哦。」小啟拉著霖寂的手,抬起頭問道。
霖寂只是搖搖頭。雨珠順著傘面滑落,昔時的記憶浮現。霖寂反覆覺得自己似乎背負了什麼,今天才相識的人,就這麼走了。那個重物,壓得他喘不過氣。是罪惡感?不,他什麼也沒有做。是責任感?不,他什麼都沒必要做。即使他自己也說不清,但冥冥之中確有什麼念頭出現了。
和平與安定必然要有人去守護如果人人都退縮在高牆之內,只是站在受害者的視角期待著有誰來拯救,那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出路。
霖寂緊握雙拳,他知曉自己沒有強健的體魄,也不敢說有視死如歸的決心,但他從這一刻起,便明白:災難面前,所有人都一樣。
「所長!我自願參加『稀燼』!」
老人轉過頭凝視著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他陰鬱的臉上顯現出三分意外。
「孩子,你是被張喬他們帶回來的那個吧?」
霖寂點點頭,堅定地站在那裡,人們的視線就像雷射,照在他身上發熱發疼。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
所長看著霖寂空蕩蕩的左袖,沒有再說下去。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身板連槍都拿不穩,更何況還殘疾!不要給『稀燼』丟臉了!」
張凱莉的喊聲中帶著悲傷的氣息,她似乎把霖寂的話當成了對張喬的玷污。
「張凱莉。」所長拍拍張凱莉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又向霖寂問道:「敢問小兄弟,曾經的工作是什麼?」
「我、我在實驗室幹過」
「那麼以你的知識來說,在避難所里為群眾服務不是更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加入『稀燼』呢?你應該更理性一點,不要意氣用事。」
正當霖寂躊躇不前時,又有幾個漢子從人群中鑽出來。
「我也要參加!」
「我也想為大家做點什麼。」
老人的身前,是鬥志昂揚的勇士,老人的身旁,是安然長眠的先驅。
「你們可能會悽慘地死去,這值得嗎?」
「值得!」
「你們前方是殘酷的地獄,這值得嗎?」
「值得!」
老人點了一支煙,塞進唇間。
「這群年輕人,還真是不省事。張喬啊你看見了嗎?」
張喬最終與大地融為一體。但沒有過多的悼詞,也沒有過多的淚水。這種事情,在聽慣了悲劇的人們看來,只是每天都會上演的好戲,或許只有曾與逝者並肩過的人們,才懂得什麼叫做回憶但霖寂的出現,卻如一般,點燃了人們的鬥志,使苦苦等待援救的人們,走出了低靡。
然而霖寂本人卻因此迷茫了。
晚上,霖寂在自己的小房子裡,愁容滿面地躺在床上。
「霖寂,你怎麼啦?」
「沒什麼」
小啟托著腮幫在一旁看著霖寂,她也看出了霖寂似乎有些不悅。
「要不要找永夜哥哥來玩?」
「他?他晚上要守夜呢,沒空。」
「那小啟可以陪霖寂玩,霖寂不要不高興啦」
小啟伸出手抓著霖寂的胳膊,霖寂這才轉過頭,看見小啟好像有些委屈的臉。
「小啟,我只是想靜靜。來,這讓給你,快睡吧。」
霖寂正準備起身,卻被小啟拉住了。
「霖寂,我不想睡,我想陪霖寂一起靜靜。」
「別鬧了。」
他摸摸小啟的腦袋,眼神卻飄忽不定。
霖寂滿腦子都在回想著所長的話和張喬的事。
難道我真的就如他所說的一樣,無法戰鬥了嗎?雖然我也知道在後台做著老本行也能幫助別人,但是當災難真正來臨的時候,沒有實力什麼都是空談啊。或許我現在就是因為少了只胳膊就被輕視,但我也確實幹過不少喪屍啊可惡!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還說要保護小啟呢,結果到頭來沒有人承認自己
霖寂和那些能夠苟活便善哉善哉的人們是不一樣的,他想擔起責任,不甘平庸。
「咚咚——」
被叩響的房門打破了寂靜的局面,但也嚇得房屋內的兩人微微一顫。
「誰啊」
「誰啊?」霖寂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呃,果然」
打開門,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用手扶著門框的男子,他摸了一把頭髮,撩人的動作其實油膩極了。
「是我,想不到吧?」
而霖寂只是「嗯」了一聲,便又走回屋裡,懶得多看那傢伙一眼。
「哎,你什麼態度啊?」薛永夜搖搖頭,「算了。」
「你不是還有工作嗎?」
「安啦,瞭望塔那邊有情況馬上會通知我的。」
說完,永夜便走了進來,拿出幾顆糖果遞給小啟,兩個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霖寂正想要永夜回過頭去關門,卻發現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面孔。
那是一個女生,十七八歲的樣子。她及肩的短髮是銀色的,在黑夜裡好似也會散發光亮;安靜臉上沒有瑕疵,但卻白皙得有些異常;一對粉中透紅的眼睛在劉海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美;再看看她的衣著,黑色的夾克點綴著白色的花紋,腰間掛著手槍的槍袋,以及一把約六尺的尖刀,和她的身形有些不相稱。
「你妹?」
霖寂這一問,把永夜給問呆了,他指著自己:「你罵我?」
「我說她。」
霖寂眼神示意自己指的是這個女生,看著永夜的樣子,那個女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哦,嗯我妹。」
「你還敢應!」女生說著,一面捏起拳頭靠近薛永夜。
然後永夜便因腹部收到肘擊而倒地不起了。
女生收拾完便向霖寂介紹起自己,「我是這個避難所的『稀燼』外牆部隊成員兼守夜者,我叫方秋白,叫我秋白就好了。你就是這傢伙新認識的朋友嗎?」
霖寂瞥了一樣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嘆了口氣:「算是吧」
但霖寂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可思議的,因為這個女生看起來還很年輕,而且看她的身形不像是當兵的料,更何況還有白化病「或許這傢伙,天賦異稟吧」霖寂這麼想著,也不敢多問。
「那麼這個孩子,就是小啟吧?我從永夜那裡聽說了。」
「是。」霖寂把小姐姐拉到面前,「叫姐姐。」
「嗯!姐姐!」
秋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霖寂看著這兩個避難所里的「重量級人物」都到自己的房子裡參觀,心裡想著不可能只是過來寒暄這麼簡單。
果然,永夜咳了一聲後,開始說起了正事。
「咳吭——那個,霖寂啊,上頭要我去a?h的本地分部做個調查,你會幫我的吧?」
「我拒絕。」
「你不幫也得幫,這事很重要。」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a』太危險了,我們單槍匹馬地去就是找死,難道你就沒有援兵嗎?」
「這是秘密任務,所長都不知道的援兵的話這不是有秋白嗎?」
霖寂人都傻了:「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所長?!還一下子兩個人都出來?被發現了你們就完了!」
「那我自己去!嘮嘮叨叨的。」
「那我呢?說好要帶上我的。」秋白指著自己問。
霖寂感覺有點不對勁,一拉來永夜背著秋白開始竊竊私語:「我看她不像是知道我來頭的人啊,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我就告訴了她一個人嘛。」
「你這傢伙!幹嘛說出去啊!萬一a?h的臥底就潛伏在這裡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黑旗』的人,哪些人什麼來頭都是有查過的。而且秋白她真的不弱,你別看她這樣子,真打起來比男人還猛。」
霖寂回過頭看了秋白一眼,又對永夜說:「這個不是弱不弱的問題還有,她如果不是『黑旗』的人的話,去找a?h麻煩幹什麼?」
「我哪知道啊我一漏嘴被她聽見了,就硬是跟過來了。」
方秋白這時問道:「悄悄話還沒講完嗎?」
「沒有!」永夜說。
霖寂撓撓頭,無奈地嘆氣:「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去找a?h解決,最好還是理智一點,畢竟連我都不能保證他們會拿出什麼手段對付入侵者。」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秋白叉著手,不服氣似的問道,「當上避難所護衛者的可只有我和永夜兩個人哦?」
「再怎麼強我也不相信能強過科技。」霖寂撇過頭表示拒絕,「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們去送死。」
「還不是瞧不起我。」
「這樣吧,霖寂,我告訴你我的任務是什麼,你再決定要不要幫我。」永夜說,「上頭猜測萬肖市通訊癱瘓和a?h有關,所以要我去劫持他們的網絡。」
隨後永夜亮出了一個u盤,繼續說道:「說明白點,就是把這個隨便插一台電腦上就行了。」
確實,a?h的網絡並不連接網際網路,所以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繫,只限內部交流,因此在某些方面安全性相對而言較低。
「能行的話岷哥早去幹了,我的電腦還是他教的呢。」霖寂說。
「你懂啥,江岷的任務和我不一樣的,而且在發生萬肖市通訊截斷之前他的電腦就被拒絕接入『a』了。」
「那方秋白你呢?」
「我的朋友或許在那。」
「怎麼可能,來過『a』的普通人屈指可數,除非你朋友也是a?h的人,不然不會莫名其妙到那裡去的。」
「你不懂,霖寂,你不懂。」
看到她堅定的眼神,霖寂感到一絲不安:秋白看起來並沒有撒謊,但自己也的確沒見過除了感染者以外的普通人來過,難道這一切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或許a?h真的幹得出來也說不定
「就算我不讓你們去,你們也是會去的對吧?」霖寂說,「既然要去,就儘量別驚動別人,我們可以在凌晨三點半出發,這個時間點在『a』里的人也基本都在睡覺。」
「霖寂,要是能從那裡搞到點合適的元件,我還能幫你把義肢做更好。」永夜說,「之前給你看的那個『霍厄凡』晶片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呢。」
「那你還真捨得。」霖寂說,「好啦,現在才九點多,你們先去忙吧,到時間了就來找我。」
就這樣,等待持續到了深夜,房門再一次被叩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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