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定國是詔》即將頒發,這是載湉等候多年的願望。愛字閣 m.aizige.com此刻他和翁同龢坐在御書房,正笑著對他說,自己等這天等了很多年,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變法後的結果。
然而翁同龢有些擔心,他認為操之過急,必然會有疏漏,便勸道「皇上,老臣認為此事不宜過快,還是要再三斟酌。雖然康章京和梁章京是老臣推薦給皇上的,但是老臣認為這《定國是詔》還是有些不妥。而且老臣覺得康章京只為他自己的想法考慮,卻從來不考慮皇上和大清。這有些讓老臣擔憂,皇上想在短時間內把這些事情落實,顯然有些不太可能。」
原本支持變法的翁同龢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令載湉有些不解,同時也有些動怒,便沒有像往日那樣對他言聽計從,並且否定了他的話。
突然,君臣二人靜下沒有說話。
翁同龢心中有些不悅,沒想到和自己親近多年的皇上,卻因變法突然如此和自己說話。他想,這分明是有了康有為等人就不把自己放在心裡。於是他起身看向一旁,有些怒道「皇上這是因為身邊有了近臣,所以才不願多聽老臣說一句肺腑之言了麼!」
載湉抬頭看向他,見他眉宇之間有些怒氣,便道「先生多慮了,先生知道這變法一直以來是朕多年的期望。這不也是先生一直以來想要見到的麼!自朕親政以來,這不就是我們一直想要走的路嗎?」
翁同龢並沒有答話,他心裡計較的何止這些,他擔心康有為等人的新潮思想帶壞了載湉,怕他不再和自己一條心。他想,自己為了朝廷,為了皇上,從太后信任之人一步步變成皇上的心腹,這其中被太后說道過多少次。
如今卻因為康有為這個青年人,破壞他在載湉心中的高大形象,他有些不甘。他不想讓多年的君臣感情就這樣被破壞,他想要勸解載湉不要如此信任康有為等人,因為變法不宜速度過快。
載湉見他不說話,良久,低聲道「先生可是最近身子不適,又或許是年紀漸長,有些事情無法想的明白。」頓了頓,又道「朕明白先生所擔憂之事,但自朕決定變法至今已有三個多月,眼看著變法就在眼前,此刻,先生卻突然覺得不妥。這,如何能說得過去,而且朕也無法聽從先生,去阻止康有為!」
停了一下,又起身走到翁同龢身邊,低聲道「先生,若是你不支持朕,那朕身邊豈不又少了一人。當年先生和文廷式,還有志凌在朕身邊之時,那是我們經常商議朝中事,有什麼意見敞開來說多好。如今,志凌遠在南方,文廷式早已不在朝中。若是先生也不願再支持朕,那朕真是有些寒心了。」
這番低語並沒有喚醒翁同龢,他略微後退一步,也沒有看向載湉,而且還冷聲道「皇上身邊如今有康有為等人,哪裡還需要老臣這樣的老頑固。只怕老臣在此,只會幹預到皇上。」
載湉聽了有些動怒,轉身走到龍椅旁,低聲道「先生,若你不是朕的先生,太后只怕早就發落了你。」又拿起御史們彈劾的奏摺,道「這一道道彈劾先生的奏摺,朕都給你壓下來了。先生在朝中已得罪多人,恐怕先生都不自知吧!」
他放下奏摺,抬頭看向翁同龢,問道「先生這些年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朕覺得你不似多年前,不管是和朕說話時,還是在處理朝中事時,皆不如往年那般讓人稱心如意。」
他聲音雖低,但是翁同龢聽出這是他有些指責自己,便轉身看向他,冷哼一聲,道「老臣看是皇上長大了,不再需要老臣了,所以才會有如此想法。」說完又冷笑一聲,道「老臣以為當年那個小皇帝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成想長大了會變成如此模樣。」
寧小生看著二人似是想要吵架的樣子,便走上前想要勸說幾句。他先是瞟了載湉一眼,接著笑呵呵的看向翁同龢,低聲道「翁大人,您多慮了。皇上自小視您為最近親之人,心中無論有什麼事,總是想著第一個告訴您。您也是最懂皇上的人,只不過如今和皇上的意見有些相左,大人您息怒,和皇上好好說說。」
沒想到,他的話翁同龢不僅不願意聽,還怒道「你一個太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下去!」
載湉瞥了翁同龢一眼,對寧小生揮了揮手,讓他退出殿去。對翁同龢道「先生有氣,也不必對一個宮人撒。寧小生他跟著朕多年,也如先生一樣,是朕身邊親近之人。先生有氣直接對朕撒,不要對宮人們撒,他們何其無辜!」
翁同龢原本就因為寧小生的一句話不悅,此時又聽見載湉為了寧小生指責自己,便更加動怒,大聲吼道「皇上如今為了一個太監都敢指責老臣,看來是完全不把老臣放在眼裡了。」
他的怒吼聲令宮人們震驚,也讓載湉有些尷尬,未曾想他竟然當著宮人們的面,在自己的書房如此和自己說話。頓時怒火難壓,拿起御史們彈劾他的奏摺,摔在桌上,大聲道「朕要是不把先生放在眼裡,那先生做的這些事,早就可以被罷免。」
頓了頓,看著翁同龢,怒道「三月,御史何乃瑩和徐道等人上奏,批評發行國債的弊端。朕知道先生是為了大清,為了朝廷,便壓了下來。本月,安徽藩司于蔭霖上奏,指責先生處理去年十一月膠州灣之事,隨意的答應德國的要求。」
他說完生氣的看向一邊,坐到龍椅上,不再發話。
翁同龢何時見過載湉如此說話態度,他心中很是憤怒。看著桌上載湉扔過來的奏摺,又見載湉冷漠的眼神看向一邊。當即拿起桌上的硯台向載湉投過去,一面又道「皇上長大了,老臣管不了你了是吧,今日老臣就要好好的教訓你一次。」
「皇上,小心!」寧小生立在殿門旁,看到這一幕,立即大呼,並且快速沖了進去。
載湉聽見大呼聲,看向翁同龢,見他舉起硯台擲向自己。連忙低頭俯身,硯台幸未砸中他,但是硯中的墨,卻染黑了他的龍袍。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滾落在地的硯台,良久,他抬頭看向翁同龢,大聲怒道「先生這是在打朕!若不是朕方才反應及時,只怕這硯台會砸中朕的額頭。」他緩緩起身,盯著翁同龢,道「沒想到先生做錯了事,不僅不願意承認,還要打朕!」
方才的翁同龢也只是一怒之下,此時靜下來有些悔意。他看著載湉龍袍上的墨,道「老臣方才只是有些動怒,沒想到皇上竟然為了這些事指責老臣,皇上是老臣從小看到大的,老臣心寒啊!」
然而載湉更是心寒,他一向倚重的恩師,沒想到今日卻拿起那麼重的硯台砸向自己。他頓時心中猶如被灌了冰一樣,冷聲道「就算先生動怒,也不該拿硯台砸朕。」
他盯著翁同龢看了一會,好熟悉的一張臉,好陌生的眼神。他淡淡的冷笑一聲,問道「先生心中若是真的有朕,又怎會拿硯台來砸朕?」
翁同龢嗤之以鼻,自然不贊同載湉說的話,但是卻不願多解釋。
載湉心中一陣陣發涼,他後退一步,坐到龍椅上,低頭垂眼看著桌面。
寧小生立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自然也不敢上前勸說。他心中明白,翁同龢在載湉心中的地位,而今日翁同龢卻拿起硯台砸載湉,只怕真的傷了載湉的心。
良久,載湉淡淡的說了一句,「先生退下吧,多說無益。朕變法之心不會因先生而動搖,也請先生不要阻擾康有為等人。先生被彈劾的事情,朕會酌情處理。今日先生打朕的事情,朕不會計較。」
翁同龢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而退了下去。
等他走後,寧小生連忙撿起硯台,看著載湉身上的墨,低聲道「皇上,您龍袍髒了,還是回寢殿更換吧!」見載湉不說話,又勸慰道「今日翁大人只是有些生氣,他並非真的要打皇上。翁大人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對待皇上的心,奴才不說,皇上心中也明白。」
良久,載湉微微動了一下,低聲道「先生變了,不知是否因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了。朕如今在他眼中已經找不到以往他看朕的那種眼神,像今日怒打朕,朕更是從未想到過。」
寧小生略笑了笑,也不知該如何勸說,朝中大事,他也不敢多言,只好立在一旁聽著。
翁同龢從御書房出來之後,直奔衙門,他打了載湉,心中雖然有些悔意,但是卻絲毫沒有動搖他想要勸說載湉之心。對於他被多次彈劾之事,他也覺得自己有理。他認為他那都是為了朝廷,沒有一點私心。
而他如此做,卻不成想被載湉給指責,此刻,他心中亦是有些寒心。
回到衙門,他見康有為迎面而來,便對他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繼而甩袖走開。
康有為一臉懵,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他,本想追上去問。卻被同僚們止住,還勸他不要惹翁同龢,低聲道「翁大人動怒,你還是不要靠近為妙。朝中誰人不知翁大人的脾氣秉性,他可是連皇上都敢打的人,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聞言,康有為等人略笑了笑,相互小聲低語了幾句,便都散了。
而翁同龢見他們在自己身後低語,便更加的對康有為憋著氣。他想,若不是自己將康有為引薦給皇上,康有為等人又怎會有今日。如今倒好,自己成了挑撥他和皇上關係之人。
他越想越氣,又想起皇上對待自己的態度,頓時覺得自己在朝中孤立無援,心中拔涼拔涼的!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坐在衙門裡,乾脆起身回家,將朝中事暫時放在一邊不管了。
「真是囂張慣了,才什麼時辰,又走了!」
「人家是皇上的老師,自然可以隨意的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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