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從那日皇上在御花園中宣布端午舉行拔河比賽的那刻起,宮人們聽聞皆是期待的眼神相互交談。愛字閣 m.aizige.com尤其是被鈺舒選中參賽的,那更是歡喜雀躍,心花怒放。他們自打入宮以來,宮中何時舉辦過這樣的活動,以往不是唱戲便是舞曲,年年看早就看厭了。
每日午休後鈺舒帶著他們在御花園中練習,御花園中每日下午笑聲不斷,大家對這位珍小主也越來越喜歡。嫣然總是坐在一旁陪著,看著鈺舒耐心的指揮。
希芸與靜芬有時也過來看看,略坐一會說一會話便回去。鈺雅不知在忙些什麼,自從那日御花園分別後便沒再來過御花園,每每經過御花園,聽見笑聲也不願過去看一眼。
這日午後,因沒有練習。鈺舒與嫣然便坐在景仁宮院裡刺繡,宮人們都退下了。鈺舒一面繡著龍紋一面低聲的道「再過一個月便要去頤和園了,說實話,我現在真不喜歡過去。若是那裡沒有太后的話,我對那裡還有點兒期待。」
嫣然低著頭,一針一線的穿來穿去,笑道「你只要想想那裡的風景如畫,氣溫宜人,便將那個不喜歡的人放到一邊了。」說著抬起頭看著她,笑道「你都敢上她那儀鸞殿宣戰,還敢說你怕她,這話我自是不信的。」
鈺舒笑了笑,道「那日確實有些衝動,不過我不後悔。殺我孩子的人,我又怎能好言相對,即使是皇太后也不行。」說完,她看了一眼院內,見四下無人,湊近嫣然,低聲的道「現在唯一能吸引我去頤和園的,只有她與李蓮英的風流韻事。你不知道,當年我不小心闖進去的時候,那李蓮英的臉色,簡直白的如宣紙。」
嫣然哈哈大笑,半晌,她嘆了一口氣,愁眉不展的道「這樣難為情的事被你撞見,即使你盡力裝作自己不知,她也不會放過你。不過,她已經狠心的將你的孩子殺了,想來只要你不對外說,她暫時也不會對付你。但是萬一哪天你將她的醜事抖摟出去,以她的狠辣,她絕不會放過你。」
鈺舒低著頭,苦笑一下。嫣然放下手中的衣料,拉著她的手,惴惴不安的道「舒爾,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我就睡不好也吃不好,我們鬥不過她,你何必非要和她斗呢,我們就這樣安穩度日不好嗎?」
鈺舒抬頭略笑了笑,道「如今你覺得她還會讓我們安穩度日麼,即使我們想要安分守己,她又怎會放過載湉。她殺了載湉的孩子,便想到載湉一旦掌控大局,那麼便是她的末日,她又怎會輕易的將自己置於險地。」
嫣然詫異的看著鈺舒,驚訝的問「可是皇上畢竟是皇上,她只是皇太后,難道她真的想當女皇不成?」
鈺舒冷笑一聲,道「她可不就想當嗎?只可惜她沒有那個本事,大清最終會葬送在她手裡。」
嫣然連忙看了一下四周,嗔道「這樣的話你也敢說,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你的小命只怕要不保。」
鈺舒笑道「早晚的事,怕便能躲過去嗎?」
嫣然略笑了笑,這樣的話自己已經聽她說過很多遍了,早已習慣,便沒有追問。良久,看著她手中的衣裳,笑著問「今年你生辰的時候,皇上可是送了你一件珍珠披肩。怎麼到了他生日,你只自己做一件衣裳,就這樣將皇上打發了。」
鈺舒看著衣裳,停下手中的針線,略笑了笑,道「這可都是我一針一線做的,相比於他的珍珠斗篷,更加的珍貴!」
嫣然瞥了她一眼,嗔道「怎麼都是你有理。」靜了片刻,又坐了一會,見太陽西下,便回了自己的景陽宮。
鈺舒一人坐在院中,想起自己被殺的孩子,哀思如潮。她放下手中的衣裳,起身出了景仁宮。院中只剩兩把椅子和一張小桌子,還有那明黃色的衣裳孤零零的攤在桌子上。
天幕的邊緣蓋上一層薄薄的紅色迷霧,懸掛在寂寥冷清的紫禁城四周。若隱若現的夕陽籠罩著城牆一角,顯得城樓陰沉慘澹。鈺舒隨著漸漸昏暗的那一束陽光漫步在甬道內,漸漸的,連那邊緣的薄霧也隨著夕陽消失。光線暗了下來,燭火亮了。
她似是聽見鬼魅的喘息聲和嘲笑聲,不禁敲了幾下門。裡面的人聽見敲門聲,好奇的拿著燭火走出來,想像著隔著一扇門外的場景,似是有些猶豫,便立在五丈外高聲的問道「是誰?」
鈺舒沒有回答,又敲了幾下,接而推開門。還是像之前一樣只能打開一道縫隙,透過縫隙她煞白的臉色苦笑了一下,道「星貴人,是我。」
星貴人舉著燭火靠近,等她看清那張臉後,接著笑容綻開,問「舒爾,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又看了一眼她背後,發現只有她一人,便好奇的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身邊伺候你的人?」見她不說話,放低了聲音,又問「你這是怎麼了?深夜來找我,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鈺舒轉身蹲在地上,接著癱坐下去,悽然淚下。星貴人焦急的看著她,將燭火對她照著,見她抱頭似是在哭,便猜想她定是因皇上而傷心,問「可是皇上對你不好,你才如此傷心。哎,我就說過沒有哪個皇上會自始至終只愛一個人,你卻不聽我的,怎樣,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哭了一會,鈺舒背靠門上,問道「貴人您當年失去孩子的時候,定是萬念俱灰吧?」
聞言星貴人心中一驚,將蠟燭放在地上,坐了下去,靠在門上,看向夜空,思緒回到三十多年前。她嘆了一口氣,道「那年我得知有了身孕,高興壞了,恨不能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孩子的父親。我為了保護孩子,只能日夜死守這個秘密,每日小心謹慎,生怕被人發現,我當時所有的希望都在它身上。」
想起自己當年高興的模樣,她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喜悅,微微笑了笑。她斂笑,鄒起眉頭,又道「當我得知孩子死在我的腹中,我痛不欲生,涕泗橫流,只想一死置之。身邊的宮人卻告訴我,我不能死,若是死了只怕我的族人會因我獲罪。我終日以淚洗面,在此苟且偷生。每每夢中聽見我那未出生的孩兒大哭,那哭聲透骨酸心,叫我夜夜不得安寧。」即使過去了三十多年,一連串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從她眼角滾落下來。
鈺舒聽著她的話,抱著自己的雙膝,顫抖著身體,無聲的哭泣,她強烈的壓制自己的哭聲。許久,星貴人覺得她不對勁,便轉身回頭看著她,伸出手攥著她的肩膀,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心中有些酸痛,連忙問「舒爾,你到底怎麼了?你今晚怪怪的,為何突然問我失去孩子的事,你又為何要哭?」她焦急的一遍一遍重複問道「你說話呀,到底怎麼了?你是要急死我老太婆嗎?」
鈺舒回頭看著她,她拿出腰間的絲帕替她擦了一下眼淚,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乖,別哭了,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可是皇上他欺負你?」鈺舒搖了搖頭。她收回手,不停的追問「那是為何呢?」
鈺舒回過頭靠在門上,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朦朧的月光下略有幾顆星星閃著,許久,她滴落下最後一顆淚珠,道「兩年前我曾有過一個孩子,他也是未出生就被人殺了,仇人就在那,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星貴人大吃一驚,連忙問「你的仇人可也是葉赫那拉氏?」鈺舒擦去那一滴淚珠,冷笑一聲,道「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還能有誰!她殺了我的孩子,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我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
星貴人嘆了一口氣靠到門上,看著遠方道「她如今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對她的恨不比你少。可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我們這樣的人如何能動的了她,只怕你還未衝到她面前,便被她身旁的走狗吃了。」
鈺舒苦笑了幾下,問「您知道她與李蓮英的事嗎?」星貴人轉身好奇的問「那個閹人?」她笑了一下,又道「我曾經是葉赫拉那在宮中最好的姐妹,又怎會不知她與那個閹人的故事呢!」
鈺舒轉身回頭看著她笑,道「這樣的醜事竟然被我知道了,您說我是該慶幸她有把柄在我手中,還是應該害怕?」
星貴人哈哈大笑,道「自然是該慶幸,當今太后出了這樣的醜事,若是你將此事公之於眾,即使扳不倒她,也能將她身邊那個閹人除了,那便是斷了她的一個臂膀。」
鈺舒回過頭哈哈大笑,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鬆開,眼裡閃著絲絲亮光。星貴人略笑了一會,道「你即已知道是她殺了你的孩子,那麼皇上必然也知曉。這樣一來,你們在她面前定要謹慎小心,切不可暴露自己的想法,沒有把握能贏絕不能行動,這麼多年她早就盤根錯節,想要連根拔起,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舒爾,你們定要小心。」
鈺舒轉身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道「您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主動出擊。」星貴人頷首,撫上她的手,笑道「好了,你已把心裡話都告訴我了,現在心情也好了,該回去了,不然小皇帝該著急了。」
鈺舒微微一笑,道「再過些日子,我們便要去頤和園了,等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秋天了。您要是缺什麼,就和我說,在我走之前定幫您安排好。」
星貴人起身,笑道「好,容我好好想想,你又不是明日便走,過幾日你定還會過來看我的,我到時候再告訴你。」鈺舒笑了笑,起身將門合上,便往回走。星貴人又將門打開,目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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