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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可別嚇我啊,郭展的制服編號怎麼會在老丁手的?難……難道是郭展殺了老丁?」
白依帆煞白著一張小臉,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郭必四手的制服編號,雖然郭必四一向陰沉的老臉此刻根本看不出多少變化,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凝重!
不過他卻二話沒說轉身就爬上了被遺棄的奔馳車,一翻搜索下來,他只拿著半卷餅乾又鑽了出來,然後嘆著氣說道:「可以肯定汽車是在這裡拋錨停下來的,從這些活屍被擊斃的方式來看,老丁他們應該是被困在這裡後又遇上了一批外人,搶了車裡的物資和女人之後又殺了他,只是動手的究竟是不是郭展我不敢確定,畢竟郭展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他還從沒有濫殺無辜的先例,搶女人也不像是他的手段!」
「哼~那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自從他青梅竹馬的女人和他老大死了之後,他就跟個變態一樣,和人打架一出手必定要人命,就算對女人也一點不手軟,而且我早就聽說劉天良之前就幹過拿人命換武器的勾當,他帶出來的小弟肯定也是一丘之貉……」
白依帆氣鼓鼓的看著郭必四,兩隻小拳頭緊緊的捏著,但郭必四卻輕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這世道又有幾個好人?我只能說我所認識的郭展並不是這麼喪心病狂的人,還有,拿人命換武器的勾當那是我的主意!」
「什麼?你……」
白依帆的臉色當即便是一僵,瞬間就變得異常難看,而郭必四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轉身頭也不回的說道:「不是對你好的就一定是好人,郭展那點事跟我比起來實在太小兒科了!」
「四哥……」
白依帆下意識的呼喚了一聲,眼神極其複雜的看著郭必四的背影,但郭必四已然默默的走了回去,抱起躲在樹後的貝兒還把半包餅乾塞給了她,而他臉上一瞬間浮現出的慈愛與關懷,真的很難讓白依帆想像,這會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劊手!
一大兩小三個人再一次上了路,只是一直嘰嘰喳喳的白依帆卻少了幾分歡快,多了幾分異樣的沉默,而郭必四就好像沒發現她的變化一樣,牽著貝兒的小手依舊無微不至的關愛,若在路上發現食物了也照樣讓兩個丫頭先吃,就好似一個如影隨形的保護神一般!
時值正午!
立夏過後的陽光明顯的毒辣了起來,而且越往西北方向去,乾旱的情況就越來越明顯,這片區域也不知多久沒有下過一場雨了,周圍大片的農田都出現了乾枯開裂的狀況,就連生命力十分頑強的雜草都病怏怏的毫無生命力,一眼望去儘是枯黃龜裂的可憐田地!
「哇!四哥,好多汽車啊……」
白依帆忽然停下沉重的腳步,滿是驚訝的望著突然出現在前方的一條寬闊公路,而這顯然是一條交通繁忙的省級公路,大大小小不下數百輛汽車或撞或停在一起,一眼望去就如同一座巨大的二手車交易市場一般,輕易根本望不到頭!
「四叔!毛毛臭屍屍耶……」
貝兒也好奇的伸直了腦袋,有些興奮的用手指捅著郭必四的腰眼,而郭必四當然知道她說的「毛毛」就是沒有的意思,飛快的在公路上掃了一眼之後,果真只有一些卡在車裡出不來的活屍在其,就連一隻遊蕩的活屍也看不見,他便笑著說道:「咱們貝兒的運氣可真不錯哦,這裡的臭屍屍一定是跟著屍潮走了,四叔幫你找點熱狗吃好不好?」
「好!」
貝兒立刻開心的答應了一聲,可愛的小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然後還十分懂事的跑到白依帆身後緊緊拽著她的衣角,而白依帆也幹勁十足的取下弓弩上弦,極為默契的和郭必四一前一後走上公路!
整條公路就像一片巨大的車禍現場一樣,兩邊車道上的車輛在間團團撞成了一堆,一些避讓不及的車輛也跟著接二連三的撞了上去,越靠近間地帶的車輛就越慘,一輛銀色的商務車幾乎被擠的就跟紙片一樣薄,讓車裡的人連屍變的可能性都沒有!
而一些靠近外圍的車輛就要好上許多,大多車輛都是四門大開,掉落在地上的皮包電腦幾乎比比皆是,完全可以想像當初人們瘋狂逃命時的混亂場景,若不是這裡的活屍都跟著屍潮遷移了,郭必四他們根本別想靠近這裡任何一寸土地!
「哈哈~咱們先給貝兒來瓶可樂吧……」
郭必四舉著砍刀突然哈哈一笑,直接指著一輛側翻在路旁的麵包車,那台紅色的麵包車上還印著某商行的廣告畫,大量的白酒禮盒從變形的後門裡摔落了一地,不過幾扎明晃晃的可樂和芬達也同樣摔在地上,而一隻被壓在車身下的活屍還在奮力的伸著手,努力想從掙脫出來!
「噗秋~」
一枚綠尾的弩箭瞬間就釘穿了活屍的腦袋,本就不成人形的活屍腦袋一歪便重重倒在了地上,白依帆立即歡快的跑上去拔出自己的弩箭,回過頭來得意無比的說道:「怎麼樣?本小姐的箭術是不是又進步了呀?」
「嗯!不錯!」
郭必四很由衷的笑了笑,卻弄的白依帆很是無趣的撇撇嘴,然後抽出自己腰裡的小折刀三兩下切開了一紮芬達,擰開一瓶就大大的灌了一口,而貝兒就跟小饞貓似的早就忍不住了,急不可耐的撲過去就抱起一瓶大口猛喝起來,小鼻里還發出滿是幸福的嗚咽聲!
「別喝這麼猛,空腹喝這些不好的……」
郭必四滿是心疼的走上去搶下了貝兒手裡的飲料,急的小丫頭圍著他團團亂轉,郭必四隻好把飲料倒掉一大半,只留下一點還給她,然後又從車裡找出幾瓶礦泉水來,打濕了毛巾以後細心的給貝兒擦著臉!
「我去找找有沒有好東西,晚上不許找藉口放哨,陪我好好吃頓燭光晚餐……」
白依帆扔了手的飲料突然指著郭必四的鼻尖,驕橫的小模樣很有些得勢不饒人,然後也不等他答應小丫頭轉身就走,端著她的弓弩緩緩在車堆間搜索起來!
「四叔!你們要結婚了嗎?媽媽告訴我只有情侶才會一起吃燭光晚餐的……」
貝兒抱著可樂瓶滿臉懵懂的看著郭必四,郭必四老臉一窘,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可愛的小洋妞,只能無可奈何的繼續給她擦臉,而郭必四心裡其實早就五味雜陳了,過於早熟的白依帆根本不像她同齡女孩那樣單純,非但男女間你來我往的事情一清二楚,偏偏還對他這樣的老男人動了心思!
「唉~」
郭必四放開小花貓似的貝兒,任由她在地上開心的翻著眾多的紙盒,心裡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因為受傷而發了高燒,白依帆卻極為專業的用白酒整夜替他擦拭著全身!
但迷迷糊糊之他卻感到了一條粉嫩的小舌頭鑽進了自己的口腔,有些笨拙的在裡面來回吸允攪動,郭必四就憑著一股男性的本能被動的回應著,和那條滿是香氣的香舌也不知糾纏了多久,第二天仔細回想起來時,突然才震驚的發現那根本不是他燒糊塗發夢,那香舌的主人居然就是白依帆那小丫頭!
「唉~」
郭必四再次嘆了口氣,好在事後兩人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事情肯定會更加尷尬,不過他卻突然理解到「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並且這美人還是個這樣要人命的未成年少女,所以每次一想到自己比白依帆整整大上二十歲,他就連頭皮都開始發麻,從未有過的罪惡感不斷在他心滋生蔓延!
「嗯?」
郭必四突然一愣,一具倒斃在兩車縫隙間的活屍突然印入他的眼帘,那具屍體倒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它腦袋上的一個血洞竟然還在緩緩往外流著黑液,並且地上一灘黑液還在緩緩的擴大當!
「依帆……」
郭必四一驚之下立刻大叫了起來,急切無比的從麵包車上一跳而起,誰知一聲驚恐的大叫卻在這時一併響了起來,郭必四驚急的扭頭一看,只見白依帆居然被一個陌生的壯漢給架住了,手裡的射空的弓弩垃圾一樣掉在地上!
「乖乖的別動!不然我可就要辣手摧花啦,小美人……」
壯漢單手抱著白依帆的蠻腰,一把鋒利的獵刀緊緊的頂在她白皙的脖上,白依帆驚慌的掙扎了幾下就不敢再動了,被迫高高的仰起了自己的下巴,郭必四立刻瘋狂的指著他大叫道:「王八蛋!立刻把人給我放開,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
「哈哈!就憑你個泥腿還想跟我斗?好好看看你周圍吧,白痴……」
壯漢滿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看著狀若瘋狂的郭必四,而郭必四聞言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左右兩側,只見滿是茅草的荒地里竟然接二連三鑽出來幾個人,這些人有男也有女,除了一身同樣的黑色戰鬥服外,兩把明晃晃的步槍也一左一右的指向他!
「喲吼~今天運氣真不錯,不但收穫了一大批物資,竟然還抓了兩個漂亮的小蘿莉,這下咱們老大可有的爽嘍……」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舉著一把黑洞洞的警用手槍,一邊抖掉身上厚厚的茅草,一邊大步的從田裡走上公路,而這女人的長相根本就不輸白依帆,就連拿槍的手勢也完全不像花架,郭必四的雙瞳立刻狠狠一縮,謹慎的護住貝兒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為難我們?」
「哈哈~我們是一群壞人,自然要為難你們這些可憐蟲啦……」
女人得意的大笑一聲,修長的雙腿套著沉重的軍靴,只一步就跨上了公路來,而郭必四臉色陰沉的看著對方,突然發現女人的胸口居然還繡著「天龍特衛」幾個白色的小字,郭必四立刻明白過來,這居然是一票私人保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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