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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八點賭場都沒有開門營業,陳光大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屍變的那幾個城裡人肯定身份不一般,而他也是頭一次聽說,原來黑山城裡居然是禁賭禁黃的,並且管控的相當嚴格,所以想出來玩的人都會來附近的屯子,這便是李家屯黃賭泛濫的最大原因。
原本川流不息的賭場裡冷冷清清,干坐冷板凳的小姐們也不敢有怨言,深怕一個不好就惹禍上身,可閒來無事卻苦了陳光大他們了,一幫小娘們就跟女鬼一樣,赤裸裸的調戲著他們兩個新人,這些女人幾乎各個都是大膽開放,簡直把兩個大男人給弄的欲仙欲死的。
終於!在大約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幾台越野車忽然停在了門口,陳光大一看所有人都急忙跑去門口束手而立,就知道一定是大老闆昆爺到了,他只好帶著小娘炮也跟眾人站成了一排,就看門外的一台奔馳車門一開,一個身穿黑色貂皮大衣的老男人當先下了車。
這人大約在五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也不矮,留著一個領導式的禿頭髮型,一個大大的鷹鉤鼻很是搶眼,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十分陰鷲,這讓陳光大一下就聯想到了「座山雕」那老傢伙,這人要是去演座山雕恐怕都不用化妝,不過緊跟著又走下來的一位豐滿少婦,陳光大的目光瞬間就給她吸引了過去。
陳光大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女人,一般的女人要麼就是美麗動人,要麼就是優雅有氣質,可這女人就好像是專門為床笫之歡而生的,算不上多麼漂亮,卻能給人一種媚到骨子裡的感覺,甚至讓人第一眼望去,就有一種強烈想跟她發生關係的衝動,但絕不是談情說愛!
狐媚!
這是陳光大唯一能形容她的詞,這女人就像個真正的狐狸精一樣,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誘惑感,她的身材已經不是前凸後翹這麼簡單了,完全就是個誇張的沙漏型身材,偏偏還擁有一張精緻的小臉蛋,男人想滿足的欲望幾乎都能在她身上找到,讓他唯一有過這種感覺的也就只有丁莉了。
「別盯著人家看,那是昆爺的老婆錢波波……」
一旁的周桂花忽然用力捅了一下陳光大,陳光大這才趕緊收回肆無忌憚的目光,能讓他失態的女人可是相當罕見,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的名字居然也這麼有意思,果然是人如其名好大的波啊!
錢波波穿著一身粉色的水貂皮大衣,裡面直接就是件低領的緊身裙,很大方的露出了一截大海溝出來,就跟塞了兩顆大水雷在懷裡一樣,而她很快便溫柔的挽住了昆爺的手臂,輕輕朝著剛下來的一幫人頷首致意,陳光大這才驚覺,原來後面還有一群神態嚴峻的警察。
「幾位樓上請……」
昆爺親自領著一幫警察走了進來,看態度居然還十分的客氣,一幫警察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去,手裡還拎著好幾隻沉重的大皮箱,而一起進來的黃茂龍則大聲的說道:「所有接待過死者的人都跟我上樓,殺活屍的那兩個也上來!」
「糟了!不會是檢查指紋吧……」
兩個媽媽桑的小臉瞬間就白了,她們倆可是按照陳光大的提議做了假,找了個高檔洋酒瓶上去充數,可那上面除了她們誰的指紋都沒有,不過陳光大卻低聲說道:「別慌!瓶子上全是血查不出什麼東西的,一切都按照之前說的辦就行了!」
一群人忐忑不安的跟著黃茂龍上了樓,那幾個警察一看就是黑山城裡派出來的,說不定就是刑偵方面的專家,不過等他們上了樓後之後,卻發現半條走廊都已經給封閉了,就看一幫警察不斷在包房裡進進出出,手裡還拿著很多儀器和試紙在測試什麼,一個女人則在旁邊不停的拍照。
昆爺冷著臉坐在了小廳的沙發上,不聲不響的開始閉目養神,錢波波則乖巧的給他揉著肩膀,整個現場立刻一片鴉雀無聲,誰都擔心無妄之災會落到自己頭上來,陳光大也很低調的縮在人群之後,不想去當什麼出頭鳥。
「殺活屍的兩個小子給我站出來……」
昆爺身後忽然走出來一個精瘦的傢伙,看年紀應該跟陳光大差不多,而陳光大聞言立馬跟小娘炮對視了一眼,也只能乖乖的走了出去,誰知對方卻二二呼呼的問道:「就你倆殺了活屍嗎,有看到是誰下的毒嗎?」
「呃~」
陳光大猛地一愣,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因為這貨問的全是廢話,也不知道這傻缺是怎麼混到昆爺身邊去的,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沒看到!我們倆是下午剛來的,一過來就被叫去殺活屍了!」
「噗哧~」
錢波波忽然捂著小嘴笑了起來,估計是被陳光大的大舌頭給逗笑了,但她放下手就跟著說道:「你是蘇京人吧,你這口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不過咱倆可是老鄉哦,你是蘇京什麼地方的?」
「龍崗的……」
陳光大隨嘴胡謅了一個地方,誰知道錢波波卻一下子跳了起來,驚喜無比的說道:「你也是龍崗的呀,你快說你叫什麼,說不定咱倆以前還見過呢,我家就住在龍崗花園新村,門口有個很有名的小籠湯包你知不知道?」
「知道!李記湯包是吧,我叫劉天良……」
陳光大目不斜視的看著她,沒想到運氣居然背到了這種程度,順口說一個都能說到人家家門口去,但接下來更刺激的卻來了,錢波波居然指著他狐疑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我親戚去世的時候,給她主持葬禮的人好像就是你,你以前不會是做白事的吧?」
「大嫂!你肯定認錯人了,我一直都在保險公司上班……」
陳光大驚得差點原形畢露,趕忙搖著頭矢口否認,不過就在錢波波苦思冥想的時候,一個警察卻忽然走了過來,舉著一瓶空的洋酒說道:「把碰過這瓶酒的人都給我叫過來,不管是進貨的還是出庫的我都要!」
「領導!這瓶酒不是我們這的,我們這沒有這麼高檔的酒,是客人自己帶來喝的……」
媽媽桑吳艷硬著頭皮走了出去,誰知旁邊立馬就有人給她猛使眼色,可就在吳艷困惑不解的時候,黃茂龍卻怒不可遏的罵道:「你是不是昏了頭了,這瓶芝華士還是你昨晚送出去的,你連自己的酒都不認識了嗎?」
「芝華士?不…不是人頭馬嗎……」
吳艷的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就看向了身後的周桂花,誰知周桂花陰笑一聲之後就說道:「你瞅我做什麼,這芝華士可是你的獨門壟斷,整個場子就只有你艷姐一家有,客人也是你們一組接待的,你就算想抵賴也賴不到我們身上啊!」
「你你……」
吳艷驚怒無比的指著周桂花,這絕對是周桂花臨時把酒瓶子給調換了,不過陳光大卻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大聲說道:「艷姐!你怕什麼,人家還沒說這酒有什麼問題,你可別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啊,經手這瓶酒的人可多了去了!」
「對對對!昨晚包房裡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就算有問題也跟我沒關係……」
吳艷立馬不倒翁一樣連連點頭,可周桂花很是吃驚的看著陳光大,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著她的仇人說話,但警察卻面無表情的說道:「問題正是出在這瓶洋酒上,這酒里被人放了屍毒,張少他們喝了之後才會屍變,經手過這瓶酒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連你們昆爺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會蠢到在自己場子裡下毒嗎……」
昆爺冷哼一聲就走了上來,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誰知警察卻冷冰冰的看著他說道:「人是在你們這死的,從屍變時間上來判斷,他們也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們夜總會,就算不是你派人下的毒,這件事你也逃不了干係,張少他們是什麼身份想必你也知道吧?」
「你這意思就是說,這黑鍋一定要讓我來背了是吧……」
昆爺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全部鼓了出來,可以看出他正在壓制著極大的怒火,誰知陳光大卻忽然上前一步說道:「昆爺!請您容許我插一句嘴,事發之後我是第一個進入現場的,我還算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你說……」
昆爺猛地一揮手臂,直接脫了貂皮大衣扔給了錢波波,而陳光大緊跟著就說道:「我個人覺得是幾位警官的思路有問題,拿了一瓶有毒的酒就說有人故意在裡面下毒,但我們剛剛在裡面打鬥的那麼激烈,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沾上屍血,更何況那瓶子本身就有不少血!」
「哼~我們有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吧,我幹了三十年的刑偵,還不如你一個小白臉嗎……」
警察立馬憤怒無比的瞪向了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搖搖頭道:「我並沒有質疑您的專業性,我只是想說出我所看到的東西而已,不過在此之前,領導是否能回答我一個問題,請問包房裡一共有多少活屍呢?」
「屁話!當然是六隻,活屍可是你們殺的……」
警察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似乎把陳光大當成故意來找茬的了,誰知陳光大卻聳了聳肩膀說道:「您看!你們主觀上首先就發生了失誤,看到六隻被砍死的活屍就認為有六隻,可我要告訴你們,那裡面所有人都被感染了,你相不相信?」
「放屁!怎麼可能,活屍怎麼可能攻擊同類……」
警察怒不可遏的瞪著陳光大,可陳光大卻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並沒有說那些小姐已經屍變了,而是在她們被咬死之前就已經感染了屍毒,只是比那些客人晚上許多而已,你只要仔細看她們的眼睛就能看出問題來,相信以各位警官的水平,應該能檢測出這其中的區別來吧!」
「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一定把你斃了……」
警察又惡狠狠的指了指陳光大,轉身就帶著自己的手下又進了包房,整個現場再一次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等待著檢測結果,但昆爺卻忽然看向陳光大問道:「你覺得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是不是那瓶酒被人下了毒?」
「小子!你可想好了再說啊……」
黃茂龍忽然深深的看向了陳光大,好像在刻意提醒他什麼似的,可陳光大卻看也不看他一下,直接說了「毒品」兩個字,昆爺的雙眼立即一亮,趕緊朝著二二呼呼的男人說道:「阿強!你趕緊去讓他們檢測那些冰,再仔細盯著他們,別讓人給我動了手腳!」
「包我身上……」
二二呼呼的阿強大搖大擺的朝包房裡走去,昆爺也背起雙手不說話了,可吳艷卻偷偷的拉了拉陳光大低聲道:「謝謝你幫我說話啊,但你別太出風頭了,龍哥那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當心他整你啊!」
「如果這時候再不出頭,我跟鹹魚有什麼區別?」陳光大得意洋洋的看了吳艷一眼,透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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