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翻看著現場照片,深深皺眉,沉聲道:
「我的看法基本和小樊一樣。
「我想補充的是,從現場照片來看,這一家子死的時候都集中在會客室里,臉上有十分驚恐的表情,顯然是看到什麼讓他們十分害怕的東西。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大半夜的不在房間裡睡覺,而是都穿著睡衣集中在會客室呢?
「我猜測,不太可能是他們自己要集中在會客室的,應該是有什麼人或什麼東西強迫他們集中到那裡的。
「但是,按這份資料上所說,在現場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我想,如果是被人脅迫的,那不可能一點都不反抗,除非對方十分厲害,或者有槍!
「怪就怪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案發時間前後有除死者一家以外的其他人留下痕跡。
「我認為,需要到現場去看一看,在現場找找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老崔點了點頭,對小朱的回答表示認可,最後對著坐在小朱下首,正揉著太陽穴一臉沒有睡醒樣子的林琦說道:
「小苟,你有什麼看法?」
林琦現在的身份就是這裡的一名刑警,苟福貴。
但他感覺自己在生活習慣上,與苟福貴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此時,末日遊戲強行灌輸記憶的後遺症,以及身體上暫時的負面狀態,讓他非常難受。
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就是他自己的身體,現在的外表,只是頂了一張苟福貴的皮膚而已。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已經開始能夠適應這次強行融合記憶帶來的後遺症,身體上被強加的負面效果,也正在麒麟血脈的作用下緩緩消散。
宿醉狀態帶來的身體疲勞,以及一路上狂奔帶來的身體疲勞,在「情人的挽留」這一持續時間24小時特殊加持下,正在快速恢復。
他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能完全恢復到全盛狀態。
至於說,如果他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與苟福貴存在差異,大概也不用太擔心。
因為末日遊戲應該會在一定程度上,讓任務世界內的本地人自動忽略這種情況。
當然,如果表現得太過出格,還是會有很大概率引起懷疑。
林琦一邊翻閱著案件卷宗,一邊思索著分析道:
「第一,按照現場偵查人員的反饋,死者家裡沒有發現財物被盜的痕跡。
「第二,房門沒有被破壞,現場沒有打鬥痕跡。
「從現有的信息來看,這一家子像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自己集中到了會客室,在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出,他們集中到會客室的時候,並不慌亂。
「基於以上兩點,基本可以排除盜匪入室搶劫殺人,作案人很可能是熟人或其他什麼不可抗力。
「第三,也就是這一家子的死亡方式存疑。
「按理說,從預判的死亡時間,也就是昨天夜裡午夜十二點,到今天上午接到報案人報案,即便現在是夏天,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爬滿蛆蟲。
「再加上附近居民的消息,基本可以判斷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半天,也就是12個小時。
「而且,死者身上沒有利器或鈍器傷害的痕跡,也並沒有出現腐爛或者屍斑,而皮膚和毛髮的性狀都發生了變化。
「我暫時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死狀,我同意小樊說的排除自殺的看法。
「另外,我認為有必要再去確認一下死者遺體的情況,還有就是像小朱說的那樣,有必要到現場再次展開偵查,再有就是最好能從死者家附近居民那裡再挖些新的情報出來。」
他的適應能力很好,正在努力讓自己融入現在這個角色,以及融入這個角色所處的世界背景當中。
老崔聽完手下四人各自對這次案件的看法之後,想了一會兒,隨即安排道:
「小劉,你去城南區文玩古物街轉轉,到那邊附近打聽打聽那一家子的事兒,什麼奇聞異事也都不要落下。
「小樊,你去資料室查一下與死者一家子有關的所有材料,包括他們在社會上的關係網以及他們祖上倒斗的事情,把他們一家給我查個清楚。
「小朱,你去死者家附近與那裡的居民再溝通溝通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情報,另外也調查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麼仇家、近期得罪過什麼人,然後就去現場看看。
「小苟,你先去法醫那邊檢查一下死者遺體的情況以及法醫那邊有沒有什麼初步結果,然後再去案件現場那邊與小朱匯合。
「先就這樣安排。有沒有人提問?沒有?那就開始行動吧。」
小劉、小樊、小朱三個陸續拿著案件資料走出了案情研討室。
林琦因為在思考剛才從案件資料上看到的情況,分析其中的一些可疑點,同時也在融合進來的記憶中努力翻閱,查找有關於現在這個身份的一些情況,以及這個任務世界的一些情況。
所以,他走的慢了些,落在最後。
「小苟,你留一下。」
林琦的身後,老崔忽然叫住他。
林琦一愣,暫時停止自己的思考,扭過頭,看向老崔。
這個老崔,在融合的記憶中,與現在這個身份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他其實是苟福貴的二舅。
苟福貴十歲以前的記憶一片模糊,似乎受到過度驚嚇而失憶了,在他十歲以後,基本上就是他在這個叫作老崔的二舅家過著寄宿生活。
那時候,這個二舅的職級比現在低,收入不高還整天在外辦案,二舅自家的女兒和他這個寄宿的侄子,平日裡的生活基本都靠著二舅媽拉扯長大。
再後來,二舅供他上學,大學畢業出來找不到工作又有托關係把他拉到手底下干刑偵輔警。
可以說,原主苟福貴的一身刑偵能力,都是老崔教導出來的。
林琦轉身,看向老崔,滿臉疑惑地問:「怎麼了,崔警官。還有事兒?」
他不太清楚這個二舅把他單獨留下要幹什麼。
「你這次休假,怎麼也不說回我那兒坐坐?
「你好久沒來,你二舅媽老擱我耳朵邊念叨,說我把你操練的太狠了。」
老崔一改之前嚴肅刻板的神情,語調略微溫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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