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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程嘉懿倒地到被移動到櫃檯內,不過才一分多鐘,就好像過了好長時間,而這一刻的安靜,更是將時間拉得很長。
程嘉懿安安靜靜地躺著,手心裡能量洶湧澎湃地涌到身體裡,胸膛、大腿內也能量激盪,連同腦海里的晶體。
這般能量,她腦海里的晶體應該要再變色了吧,可惜了,沒有看到那人晶體的顏色,對比不出自己的等級。
窒息的感覺一點點消失,空氣被強行擠進了身體內,視線內的模糊也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老大,你醒了。」七組長壓低了聲音道。
程嘉懿皺皺眉。
「別打擾老大。」麗麗也壓低了聲音。
周圍又安靜下來。
「砰!」地下傳來震動的聲音,眾人安安靜靜的誰也沒有作聲。
震動的聲音只有一下就停止了,仿佛錯覺。可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更大的碰撞聲再次傳來。
眾人全都坐在地下一動不動,仿佛怕驚擾了地下的什麼東西。可血腥味是隱藏不住的,雖然外邊地下留下了七八具屍體,可櫃檯內的血腥味更重。
程嘉懿的胸口傷口拳頭大小,還有破碎的骨骼肌肉內臟組織露出來,大腿上也鮮血淋漓,她一個人身上冒出的血氣,就比外邊的還要濃烈。
大家心裡甚至生出了猜想,地下震動聲音的源頭,是被程嘉懿吸引的。
「七哥,三哥不太好。」小弟的聲音響起。
程嘉懿微微側頭,三組長俯身趴在地上,後背好像整個被炸爛了。
「三哥剛剛不是有呼吸。」麗麗壓低聲音。
「傷太重了,心臟……」
「手給我。」程嘉懿抬起左手,費力擠出三個字。
「老大……」
「什麼……」
「剛才老大拉著三哥的手。」
冰冷的手被送到程嘉懿的手裡,體內澎湃的能量順著交握的雙手輸送過去。
「三哥好像好了點。」
「老大在給三哥……」
「噓……」
身下,震動的聲音再次傳來。櫃檯內安靜下來。
七組長和麗麗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里有欣喜,更多的是擔心。程嘉懿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給三哥治傷,三哥眼看著是有救了。
可程嘉懿自己傷都這麼重,脊椎骨只連著一半,肋骨斷掉,肺葉都露出來了。大腿上骨頭的斷茬也露出來。這麼重的傷,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
此刻,兩人都後悔了,不該挑唆著程嘉懿到這裡來。可現在後悔也晚了。
王安從進來之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程嘉懿身邊,滴血的電鋸放在身邊。表面看著平靜,可內心裡一樣的焦灼。
這裡的人厲害得超乎他的想像。
在一個群體裡,大家的程度都這般接近,還都幾乎達到普遍的巔峰程度,很怪異。
王安雖然前後加起來,帶過的也才不到二十人,可他知道,大家要是全都平均地將實力提升到相同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二次變異,能力被強行提上去,可個體上還是有差異的。就連程嘉懿這些當初的手下,這麼幾個人不還分了三六九等。
這裡的人有槍,使用得熟練,也只能說他們曾經是在一個集體內,可程度如此接近……地下忽然再傳來震動,王安的思路被打斷了一瞬。
他看一眼防盜門,順便瞧下櫃檯內的人,最後收回視線看著程嘉懿。
程嘉懿腿上的傷口完全不流血了,傷口內的組織也好像在癒合。他忽的心跳了下,低下頭湊近程嘉懿大腿的傷口。
一塊鐵片就在傷口上。
「怎麼了?」麗麗壓低了聲音問道。
「子彈只傷口裡。得取出來。」王安低聲道,一時卻有些無措。
要不要消毒,用什麼取出來?刀還是什麼?這麼大的傷口,子彈是開花的吧。
「啊。」麗麗低聲應了下道:「子彈不會自己被頂出來啊。」
王安搖搖頭,「傷口裡的異物取出來,他們傷口復原得會快點吧。他們應該有醫藥包。」
麗麗瞧著王安站起來道:「你要幹什麼?」
「我上樓找找去。」
麗麗跟著站起來:「我和你一起。」
七組長瞧著他們也站起來。
「別去那麼多人,小哥你跟著我們。」王安向那個會開鎖的小弟道。
「小心。」七組長囑咐了一句。
看著三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七組長回頭瞧著周圍,心裡一陣淒楚。他們來時候八個人,地下現在躺著三個,全都血肉模糊。現在只有一個小弟陪著他。哦,還有一朵詭異的花。
看著那花,他心裡又一陣惡寒。
那花苞是連著一具屍體一起拖進來的——花苞合攏,見那屍體整個腦袋都包進去了,總不能切了脖子下來。現在脖子也被吞進去了。
唯一剩下的小弟蹭到七組長身邊小聲道:「七哥,櫃檯玻璃能防住地下的怪物嗎?」
地下那般震動的聲音,除了怪物還有什麼。
「害怕不?」七組長問道。
「怕啥?不就是死嘛。」小弟道。
七組長拍拍他肩膀,沒有吱聲。
不就是死嘛。
程嘉懿感覺到傷口麻酥酥的,也感覺到傷口的異物,身體癒合的同時,也排斥著異物。
上一次她幾乎都被吸成了人干,也很快就恢復了,這次,大約是組織被炸爛了,與上次組織還在,只要補充養分不同吧。
要是杜一一看到了,一定會心疼。
想起杜一一,程嘉懿嘴角微微翹起來一點。
門打開,王安幾人回來,七組長讓開了位置。
王安找到了幾個急救包,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到這裡才打開。裡面東西倒是不少,剪子鑷子藥水紗布全有。
王安遲疑了下,拿起鑷子和剪子。
程嘉懿胸口血淋淋的,衣服碎片還在,王安也知道程嘉懿感覺不出疼,拿著剪子先剪開點衣服,扯開,跟著拿著鑷子試探了下。
麗麗瞄了一眼,也拿了一個急救包到三組長身邊,七組長便到另一個小弟前。
說真心話,面對這樣的血窟窿,周圍肌肉焦黑衣衫鮮血淋漓的,誰也生不出什麼特別的念頭。王安很快用鑷子觸碰到一塊硬硬的東西,一探,竟然一時沒有找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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