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屍歌 第二章 抉擇與援兵

    「老范，現在怎麼個情況，我想你心裡是有數的，要你女兒的命還是要腿，你選吧，時間不多了。」宮乾宇說完這話轉過身去，仰頭望向了天空。

    「語嫣，語嫣，快醒醒啊！你快起來看爸爸一眼啊！」范正謙看著自己的女兒現在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酸。

    「姓宮的，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腰腿還是要命，你給我說清楚！」宇文琪一把抓住宮乾宇的衣領，她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完全一副女流氓的神態，但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對受傷的范語嫣那是是從小當做親妹妹來看待的，現在自己的妹妹被人說的只能在腿和生命之間抉擇，攤誰身上誰不抓狂。

    「快閉嘴吧你，別他娘的瞎鬧騰了，都他娘的這樣了，你以為我想啊。你又不是沒看見，她的腿正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在腐爛著，難道你有辦法？」宮乾宇粗暴的一把推開揪住自己衣領的宇文琪。

    「都別鬧了，小宮，你去找把刀來吧！」范正謙見兩人又開始鬧騰上了，不由得一股無名火澆上來心頭要是換做平時，他也就當做笑話看了，可是現在自己的女兒這樣，哪還有心情看兩人如此鬧騰啊！

    宮乾宇默契的遞過那把三八大蓋的刺刀，范正謙接過了刀在手中比劃了半天，硬是沒有下去這個手，這畢竟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范叔叔，用這個吧，或許語嫣能少遭一點罪。」宇文琪遞過那把武士刀。

    范正謙再次接過了宇文琪遞過來的刀，又是猶豫了半天，直接把刀扔給了宮乾宇。

    「我是他爹，你看她現在這樣子，腳上都已經開始腐爛了，你想讓我怎麼樣？我下不去這手，小宮你來，要命還是要腳你看著辦吧！」面對著即將要做生死訣別的女兒，范正謙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轉過頭去默默的抽起了煙。兩行老淚從范正謙眼角悄悄滑落下來。

    宮乾宇見范正謙都把身子轉過去了，於是直接拔出刀。手起刀落，刀從大腿上划過，直接沒入了柏油路面中去了，由於刀太快沒留下半絲鮮血。

    「老范，轉過來吧！」宮乾宇除了插入地面的刀，收入了刀鞘。

    范正謙聽得刀入鞘的聲音，這才轉過頭來，這時腿腕處才開始流出一小股鮮紅色的血液。

    「別看了，得趕緊趕到古建大廈才是。這樣下去你閨女就是不變成喪屍，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宮乾宇看著范正謙抱著自己的女兒愣神，不得不再次提醒他現在的處境。

    「宮乾宇，你先去看看三輛車有沒有能發動著的？我先給語嫣包紮一下。范叔叔你也別太傷心了，算命師傅不是都說過了嘛，語嫣這孩子命大她不會有事的。」

    范正謙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對，小琪你說得對！這孩子她命大，她不會有事的，來用這個幫她包紮吧！」說著，范正謙脫下了自己襯衫裡面的白色打底背心遞給了宇文琪。

    五分鐘後，宇文琪含著淚水將范語嫣包紮完成。

    「宇文，不行啊，三輛車子都打不著啊！」宮乾宇走了過來。

    「不行！打不著我們就用走的，我就是爬也要將我女兒帶到古建，說不定那裡有醫生呢？」范正謙激勵的安慰著自己的內心，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女兒在絕望中去尋找希望的那種信念。

    「錦雲路，有人嗎？這裡是古建，錦雲路還有活人嗎？這裡是古建"三台車的車載收音機里同時傳來了古建大廈，發出的信息。

    「他娘的古建這群神經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他們以為fm發射台我們哪有啊，我們能接收到就算不錯了！」宮乾宇抱怨道。

    其實宮乾宇抱怨不無道理，因為古建大廈問的確實是廢話。

    「嘭」宇文琪端起了的八一槓，朝著古建大廈方向開了一槍。

    「你們那邊有幾個人」收音機里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去，這是什麼天才在古建大廈。」宮乾宇對古建大廈裡面的倖存者的智商感到了好奇。

    「嘭、嘭、嘭、嘭、」宇文琪又連開四槍。

    「你們怎麼過來~」

    「呵呵，這麼奇葩的問題，你怎麼回答他們」宮乾宇用一臉蔑視的目光看著宇文琪。

    宇文琪現在倒也算冷靜，打開了她原來駕駛的那輛車的後門，取出了兩隻箱子，從一隻箱子中取出了一個帶支腿鋼桶。

    「你這回打算怎麼回答他們？不會用這個吧？別鬧了。」宮乾宇見宇文琪把這傢伙都搬出來了，不由得心裡一陣發寒。

    「把迫擊炮放回去！」范正謙剛才一直在車上照看著范語嫣，聽到宮乾宇的質疑聲後，他終於按捺不住了，下了車去制止宇文琪。

    「不行！我要炸死這群鳥人，什麼意思啊，來幫忙就來幫忙，不想來幫忙也就算了，老是問這種奇怪的問題，算是怎麼個意思？」

    「別鬧了，現在你小妹還昏迷著，你忍心這樣放著你小妹這樣不管，自己去瞎胡鬧麼？你再這樣瞎鬧小心把喪屍給招回來！放回去！你按我說的方法開槍就是了。」范正謙聽見對方能聽得懂這槍聲，他剛才在車上就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與對方交流。

    可是宇文琪終究還是有點不解氣，於是就把他的那把js05給抱出來，換了一個特製的15發的彈夾，爬到了車頂上。

    「范叔叔我已經準備好了」，宇文琪，調整好狙擊槍的位置，把狙擊槍口對準了古建大廈的方向。

    「連開三槍！」范正謙對宇文琪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宇文琪打開了瞄準鏡，瞄準了古建大廈的一扇玻璃，扳機連扣，子彈直接擊碎了古建大廈的玻璃。雖然已經超出了有效的射擊範圍但是由於宇文琪換了高強度的穿甲彈，子彈光是依靠慣性就成功將玻璃擊碎了。

    「十秒三槍」范正謙對宇文琪下達了二次射擊的命令。

    這回宇文琪雖說槍開得慢了點，但是精準度卻提升了不少，隨著槍聲的想起，古建那邊又是三塊玻璃落地。

    「在連開三槍」范正謙下達了第三次的射擊命令。

    此同時收音機里再次傳來了古建那邊的聲音，「別開槍了，我們知道了，你們不就是想打sos麼，等著吧我們的人一會就過去了，我擦。」

    古建那邊的話還沒說完，宇文琪的三槍已經再次落在了古建大廈的三塊玻璃上。

    「早這麼聰明點不就沒事了麼。老范你那邊還有多少煙。」宮乾宇見此刻范正謙正抱著宇文琪閉目養神，等待著古建大廈方面來車，等待的時間永遠是漫長難熬的。

    范正謙直接將手中的空煙盒丟了過來，「喏，給你100塊錢，你自己去買10條大中華去。」

    宮乾宇的腦子一抽，愣是沒明白過來「這哪夠啊，也就夠買一大一小啊！」

    聽了宮乾宇的話宇文琪和范正謙先是一愣，然後不由得咧嘴大笑。

    「你是被那大傢伙嚇傻了吧，我現在拿10塊錢就能去買一卡車的煙你信不？」

    宇文琪真的很懷疑宮乾宇的智商，到底有沒有問題，或者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有的時候他十分的精明，但是有的時候他卻又是蠢的可以的了。

    「對呀，咱們現在有這麼多槍，別說是買10條了，就是把整個商店都買下來都沒有問題啊。哈哈我怎麼這麼機智。」宮乾宇一臉的恍然大悟。轉身拉起了一把槍就朝前面的一個菸草專營店走去。

    只剩下范正謙和宇文琪在風中凌亂著，二人對視一眼「這人有病吧！」來年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來。宮大少校將外套脫了下來系在腰間，扛著槍大搖大擺的向商店走去，一腳踹開了商店的大門。

    「老闆，拿10條中華！老。。。板。。。不對啊，他娘的老子被耍了，現在哪裡還有活人啊，靠！」宮乾宇這才發現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宮乾宇再次呼喊了兩聲，確認了沒人之後，直接跳進了高檔煙的弧形玻璃貨櫃的後面，貨柜上面竟然還上著鎖。

    這所現在那還能難得住宮乾宇？宮乾宇拉開了保險直接把鎖給射了個稀巴爛。

    「靠，這麼多好煙。」軟中華、硬玉溪、黃鶴樓各種名煙被放了滿滿的一柜子。「這回好了，這麼多煙估計我和老范一年都抽不完。」

    宮乾宇心中暗自叫好。但是這麼多的煙怎麼拿啊，這又成了宮乾宇新的難題。

    宮乾宇猛地一轉頭門口旁邊的忽然多出了一隻大紙箱子。

    「這是想什麼來什麼，哎不對啊，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這個紙箱子啊。」宮乾宇對著紙箱子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

    「他娘的，不對！誰在那個門後面，快出來，再不出來老子開槍了。」說著宮乾宇放下手中的香菸，端起了放在地上的槍。

    門外一陣風襲來，商店裡的氣氛顯得格外的肅殺。

    宮乾宇不打算再去猶豫，現在這種鬼情況，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就在宮乾宇打算開槍的時候，門開了。

    一個一個紙板被放了出來，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我擦，竟然還有活人，快出來吧，嚇老子一大跳。」宮乾宇將手中的槍放在了櫃檯上。朝著那扇門走過去了。

    宮乾宇剛走過去，那扇門有「彭」的一聲關上了。

    「怎麼個意思？怎麼有把門關上了，難不成裡面是一個沒穿衣服的花姑娘？」宮乾宇對著門後面的那個人調戲道，可是他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又是一陣風吹過，放在弧形柜子上的槍本來就沒有放穩，這一陣風吹過直接將槍帶到了地上。

    「嘭」槍走火了。

    話分兩頭，等在外面的范正謙父女倆和宇文琪三人，見宮乾宇見宮乾宇走遠了之後，宇文琪和范正謙不由的調侃起他來了。

    「范叔叔，你說那小子不會在商店裡遇見什麼了吧。」宇文琪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破布，在擦著自己的愛槍。

    「別亂說話，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雖然這小子有時候挺不靠譜的，但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候，還不都是他做的決定。但是你們兩個問什麼一見面就掐啊。這點這得讓我很鬱悶。」范正謙的這句話，確實是他的心裡話。因為宮乾宇和宇文琪的掐架是不受時間和地點的，給他連個導火索，他倆直接就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哎呀，這個嘛！誰讓他那麼賤了，古人不是都流傳一句話叫好男不跟女斗麼？怎麼到他這裡一點也體現不出古人的精神來呢？」宇文琪把問題反丟給了范正謙。

    「你這丫頭，鬼機靈鬼機靈的。我問你個問題，你竟然返丟過來問我。」范正謙戳戳宇文琪的腦袋。

    「范叔叔，你聽是不是他們來了」宇文琪聽見遠方傳來的引擎轟鳴的聲音。

    「語嫣有救了！」范正謙盯向遠方，心裡也不知道是一絲酸楚還是一份喜悅。

    「小宮，車來了，快點出來。」范正謙一邊盯向車子駛來的方向，一邊招呼著宮乾宇。

    隨著轟鳴的引擎聲越來越近，一輛工程車映入了兩人的眼前。

    車子一停下，從駕駛室裡面出來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光頭男人。范正謙和宇文琪一看到來的人，頭立馬大了一圈，來的人是誰啊？來的人正是當地的一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三鷹會的一個頭目，康紹輝，人送外號光頭輝。

    遠遠的一看見這人，范正謙和宇文琪轉身就打算走。

    「呦，我剛才還在納悶，誰的命這麼硬，能從這些喪屍手裡逃出來了呢，原來是我們的范大局長啊，呦旁邊兒這位這是誰呀？來來來，抬起頭，讓小爺看看。」

    「光頭輝，別太放肆了！」抬起了頭，朝康紹輝低喝到。

    「哎呦喂，我還當誰呢，這不是宇文大隊長嗎，來來來，你看看這兒，看看我的肩膀還記得是怎麼回事兒嗎？不管你記不記得，反正我可是不會忘掉這個槍傷是怎麼來的。怎麼著，今天落到我手裡了？」康紹輝滿嘴輕浮的話，雖然臉上掛笑，可話里話外字字都透露出了對二人現在處境的嘲諷。

    「輝哥，怎麼外面還有娘們啊，是新鮮的還是爛了的」從工程車的後斗里傳來一個聲音。

    「對啊，輝哥，現在娘們這麼少，可別自己獨吞啊」那個聲音過後各種輕浮的話和各種調侃的聲音從車後斗里不斷的傳了出來。

    「耗子，別瞎起鬨了，快帶著弟兄們出來看看，是誰干碎了咱們的玻璃！哈哈！」康紹輝發出了一個與現在的氣氛極其不和諧的笑聲。

    康紹輝拿起了一把遙控鑰匙，按了一個按鈕，那工程車的車都自動開啟了卸貨模式，剎那間卸下了十來個拎著槍，打著赤膊「貨」。

    「哎呦喂，輝哥，老熟人啊，前幾天我在清水吧門口看見咱們宇文大隊長的時候，還說要檢查我的身份證來著，來來來，弟兄們都把身份證拿出來，讓宇文大隊長檢查一下。」帶頭的一個小個子，從褲襠里掏出一張身份證，再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扔在了宇文琪的臉上。

    「耗子，你從哪掏的身份證呢，再說了你就這麼給咱們的宇文大隊長多不禮貌啊！」康紹輝嘴上這麼說者，嘴角卻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呦，對不起啦宇文大隊長，剛才沒那住，被風不小心颳了過去。」耗子忙對宇文琪「賠著不是」

    宇文琪現在的臉色都快和特警車一個顏色了，要不是范正謙一直死死地抓住她拿槍的手，耗子的腦門上早就出現了一個子彈窟窿了。

    「弟兄們，都幹嘛呢，身份證啊！」耗子對身後的十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其餘人聽見耗子的話，也都從身上的不同的地方掏出了身份證，只是都沒拿得住，十來張身份證落到了范正謙二人的臉上和身上。

    「范大局長，宇文大隊長，對不住啦，你看看著天，風太大，兄弟們這兩天又一直和這些爛人打交道，手上開槍開的都有點麻木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介意啊。」康紹輝替手下的弟兄做著道歉。

    「哦，呵呵，沒事，沒事，不就沒拿穩當麼，沒事。」范正謙賠著笑臉，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身份證，而另一隻手卻死死地抓住宇文琪。

    看到這裡，宇文琪一把打翻范正謙手中的身份證，范正謙則是彎下腰去，繼續去撿那些身份證。

    「別撿了！都他娘的這時候了，誰還要身份證幹嘛！你的人呢，軍師不是說你們有四個人麼，怎麼就你們兩個。」康紹輝見范正謙現在極力的裝孫子，也實在不好再為難下去了，而且還是帶著老大的命令出來執行任務的，回去晚了也不好交代。

    聽了康紹輝的話范正謙沒有再去撿那些身份證，「哦，我們總共就三個人，我們兩個，還有我女兒在車上。我去把她抱出來。」范正謙向宇文琪遞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貿然行動，自己轉身朝車上走去。

    一會功夫范正謙將范語嫣抱了出來，「輝哥，就我們三個，你看。。。」

    「你確定？我們剛才下車前好像還聽見了槍聲，你們兩個誰能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康紹輝此時顯得謹慎了起來。

    「哪有，就我們三個，剛才那槍聲大概你聽錯了吧，這麼大的工程車壓在那些屍骨上，出點異樣的響動，那不也是正常麼。」范正謙此時心中卻在默念『小宮啊，小宮，你現在可千萬別出來啊，我們可指望你了！』。

    「好吧，弟兄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帶范大局長三人上車，范局長，宮隊長請把。」康紹輝人模人樣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