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是寂靜的,神諭者與第一議會長的對立出乎預料,可預言不正是她所預料的嗎?而原生種如今又的的確確的出現了,這證明她的預言是沒有錯誤的。又為什麼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要否決議會的決定?
「琳,沒用的,你無法阻止議會的決定。」傑索爾耗幹了他所有的耐性,他知道他必須立刻作出決定,越是拖下去局勢就越不易操控。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相信,當年的預言是具有兩面性的?他的存在不一定只是毀滅眾生,他同樣象徵著希望!」
「但這個希望之中沒有巔峰議會的影子,倒是原生種已經下定了毀滅議會的決心。」幽幽的嘆息徐徐而出,就不見言語的第二議會長終於開口了。
「所以你們根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未來,而是為了保全你們建立的統治,高高在上的地位。」琳的聲音充滿諷刺。
「你錯了神諭者,巔峰議會就是代表人類的未來。」第二議長幽幽道來。
「你說的是受你們支配的凡俗?享受高高在上威嚴?」
「別忘了你也是曾是巔峰的議員!群峰之顛的建立你也有份!」第六議會長略帶怒氣。
琳表情一暗,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自己沒有當過議員。
「你對得起替你死掉的戰士嗎?!那個血夜悍死為你抵擋的英魂,全都是為了你的預言,為了群峰之巔的未來!如今你卻要選擇遺忘,背叛自己所堅持的東西,怪不得你會離開議會,我看你分明是受到了洛的腐化!」第三議會長砰然敲擊在面前的桌子上。
「達爾!」傑索爾低沉一吼,警示般的瞪了一眼起立的第三議長,因為他無意間說出的那個名字,巔峰的禁忌。
鼻哼了口氣,第三議長達爾面帶憤慨的坐下了,但他瞪起的眼睛一時一刻都沒離開過琳。
混亂的一切讓參與議會的巔峰生命們一時間失去了方向。他們切切私語議論紛紛的談論著到底誰才是對的。
最高議會長傑索爾重重的一拍桌面,砰然的聲響讓嘈雜的環境頓時為之一靜。
「別再吵了,既然議會已經通了處死原生種的最後決議,這件事已經不需要繼續討論!今天的議會到此結束。來人,把原生種給我立刻押下去!」
「你們不能動他!」琳憤然起身!
「神諭者,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阻礙決議,信不信今天在這我就親手處死原生種!」第三議會長憤然怒吼,白豐戰和弗朗的死一直是他心頭的大恨!
而隨著他的這一句話。幾乎是掀起全場的譁然!
「達爾!」傑索爾又是重重的一拍桌面,達爾這是被氣昏了頭,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好大的口氣。」一聲冷哼忽然自人群傳出,在嘈雜的議論當中,依舊清晰可聞。
「誰!」達爾虎目怒瞪,脖頸上的青筋證明他此刻的憤怒!
議論聲突然停止了,全場陷入謎一般的寂靜,環視一圈,達爾憤然的一拳砸在議桌。
「再問一遍,是誰!」
然而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在看向他,不,是在看向他的身後。
「群峰之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這樣的人都能位列議會第三席,傑索爾,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低沉而嗓音天生的自帶威嚴,而這聲音的主人,此刻就靜靜的站在第三議長的背後。
達爾正要回頭看去,卻被幾隻冰涼的手指扣住了咽喉。「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低沉的聲音幽幽發出,帶著一絲譏誚。
這人到底是誰?實力竟如此強橫,竟能接近第三議長而不被發現。卻有為何長得如此陌生?而且他又是怎麼進入群峰之巔的?
「洛!怎麼是你!」就在眾人驚駭之間,琳情不自禁的叫聲給所有人帶來了答案。
「什麼!!」
「洛?他竟然是洛!!」
「不戴面具的洛!原來他竟是如此模樣!」
全場譁然!!
看著一時間徹底陷入混亂的議會,洛的嘴角掛著極深的諷刺。
「一群依靠蟲晶苟延殘喘的你們,果然帶不出什麼出類拔萃的部下。」
「洛,放開達爾!你想要什麼。」傑索爾起身急問,他實在是不敢想像。洛竟然能出現在這,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出現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毫髮無傷的通過了層層守衛!
「我想要什麼?其實很簡單,我要帶走那個孩子。」洛遙遙一指場內被層層束縛的梵,「只要你們讓我安穩的帶走他,我可以讓保證不傷害你們任何一人。」
傑索爾面色立刻就變了,這裡是可是巔峰議會,而洛的語氣怎麼反倒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保證不傷害任何人,這難道應該是一個闖入者該說的話?
「這不可能!誰也帶不走原生種,處死他是議會所有人的決定!」
「所有人?」洛微微的勾起嘴角,「那就麻煩你們,讓我看一看這所有人里都包括有誰。我要帶走這個孩子,有意見的,就站住來吧。」
何等霸道的話語,這簡直就是在威脅在場的所有人!
「我……額……」
反對者甚至沒有發出完整的聲音,就突然雙目圓瞪的倒下下去!
「拉達,醒醒!拉達!」一旁的議員們拼命地搖動著倒下的巔峰生命。
「別再搖了,你們叫不醒一個失去心臟的人。」慢悠悠的吸了口氣,洛將手中那依舊跳動的心臟一把握的粉碎!血肉橫飛!
「我殺了你!」
噗通。
又是一聲倒地的聲音。
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浴血的手心再次握著一枚跳動的心臟。但是令人感到可怕的是,他的位置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第三議長的咽喉依舊牢牢被他握在另一隻手中。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年輕的人總是充滿血性,但血腥似乎能夠讓他們有所覺悟。」冷冷一笑,洛隨手拋飛了手中跳動的心臟。
「所以現在,」幽幽吐氣,「還有誰有意見的嗎?」
鴉雀無聲!
死亡的恐懼,尤其是離奇死亡的恐懼,是巔峰生命都無法克服的存在,洛的可怕深入人心,他的存在從來就是禁忌,而諸多年的不見,現在的他變得更加可怕了。
就連那原本端坐著的議會長們,此時同樣紛紛不做言語。
「你瞧,傑索爾,如果用你的話說,他們這應該算是通過了我的決議?」掛著戲謔的笑,洛面帶嘲諷的看著傑索爾。
此時的傑索爾已然氣急敗壞,卻又帶著莫名的恐懼,洛在當年就以強大和兇殘深入人心,當年他能一人殺進數十巔峰守衛,現在他比當年更加強大。
「為什麼你要帶走他,你就不怕成為世界毀滅的罪人!」
「世界毀滅的罪人?好大一頂帽子!」洛冷笑著低吼一聲,「你只擔心的是群峰之巔的存亡,你只在意你是否依舊能依靠這股力量繼續苟延殘喘,人類的存亡?你們根本就毫不在乎!所謂的巔峰契約,約定巔峰不能涉及凡俗事務,說點好聽的叫做保護凡人,實際上你們就是在撇清責任!你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他們的生死存亡,你們只會冷眼相看!」
「胡說!我們替凡人抵擋了多少次巔峰蟲族的進攻!如果沒有我們,凡間早就滅亡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反駁。
「替他們擋住?」洛再度冷笑,「你們有幾人敢摸著自己的良心,你們殺死巔峰蟲族的時候不是為了它的蟲晶!虛偽的巔峰議會,披著偽善面目的下作!」
「夠了!」傑索爾大吼一聲,氣急的身軀不住抖動著,蒼老的皺紋像掛在他的臉上來回搖動,「你一定要帶走他?哪怕與我們為敵!?與整個巔峰議會為敵?」
「別用議會來威脅我,當年我都沒有怕過,現在更不會怕。」不屑一笑,洛捏了捏他仍在滴血的手指。
「議會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與眾生為敵,今天我也一定要帶走他。因為,他就是我父親當年犧牲他自己,他就是你們陰謀製造的證據,他就是你們偽善和虛偽的詮釋,他,就是我的兒子,你們認為已經死掉灰翼血脈,灰翼.梵!」呼嘯的狂喝帶著難以言明的情感,經年累積的思念和情緒,像巨浪轟擊在岩石的壯烈,像北風拍擊在山石的瘋狂!
傑索爾呆住了,議長們呆住了,所有的議員呆住了。
梵,也呆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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