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大姐,這次外出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給我們講講唄,我們兩個在家都要悶死了。」卡莉和安娜兩個小丫頭纏著征戰歸來的曼陀羅不放。
「成天只知道玩鬧,功課是不是又落下了!」曼陀羅拉著臉問道,此時的她早已不是一身戎裝,帶著草原獨有的狂放衣著,**的呈現著她妖艷的美。
她的服飾一如往常,深紅如血,也只有她才能駕馭的了這種色彩。
兩名小丫頭趕忙辯解,「沒有沒有,不信你問大首領!」
「哼,每次都是大首領,等大首領離開了,我看你們還拿誰當擋箭牌。」
「大首領離開了,我們還有新首領啊。而且新首領看起來也不算壞,起碼長得就比大首領俊俏許多。」兩個小丫頭又一時陷入花痴。
洛要讓出大首領位置的消息這幾日傳遍部落,而據說要接替他的就是那日在戰場上一時無兩的梵,也就是他的兒子。
雖然許多人不能理解他為何這麼著急的做出決定,但是據說這個結果是通過了所有部落將領的決議,包括五大部的首領們,因此他們也只能把疑問藏在心裡。既然新任首領就是大首領的兒子,那麼想比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們知道什麼,那個傢伙可不是你們認為的人畜無害,他比你們想像的要可怕無數倍。」看著陷入花痴的安娜和卡莉,曼陀羅沒好氣的提醒道。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沒和少主接觸過,說起來最先知道少主身份的還是我們呦。」小丫頭有些驕傲的仰著頭。
「哼,他也就能騙騙你倆這種未經世事的孩子,他殺的人比你們見過的都多,他要冷血起來,怕是半個部落疆域都要為之膽寒。」
「咦?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呀大姐?對了,聽說新首領在打跑蟲子之後,第一次找到的人是你哦?難道……嘿嘿。」兩個小丫頭互相擠著眼睛,一副我們都明白的樣子。
「你們兩個小丫頭嚼什麼耳朵。」
「咦!大姐你就別瞞我們了。你和新首領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過去呀~」
「有個屁的過去!想起那個傢伙我就恨的牙痒痒,當年要不是……」說道這裡,曼陀羅突然發現兩個小丫頭的眼睛正在閃光,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順著她們的目光,她這才發現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的站起了身。
「過來看看。」梵淡淡說道。
「曼陀羅,在我們頭兒不在的時候,背後說壞話可不是什麼好做法啊。」阿特又從一旁探出頭來。
「哼,你的傷好了是吧?是不是又要領教一下老娘的拳頭?」曼陀羅輕唾一聲。捏了捏堅硬如鐵的拳頭。
「切,你也就趁我受傷的時候敢這麼說,別忘了我是頭領,你只不過是副頭領。」阿特滿臉的不屑。
曼陀羅正待發作又想到身邊還有其他人,只能暫且忍下怒氣,對著一旁還在犯著花痴的兩個小丫頭驅趕道,「走走走,趕快去做功課,就知道看熱鬧。」
兩個小丫頭這才不情願的扭捏著走了出去。在經過梵身旁的時候,還不忘抬起閃亮的大眼看他一眼。在梵露出淡淡的微笑後,捂著嘴飛也似的面紅而逃。
「哼,看不出來啊,當年冷的像塊冰一樣的梵大隊長,如今也學會了把妹。」曼陀羅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靠,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怎麼一股好大的醋味!」阿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既然梵回來了,他自然不需要在偽裝自己,記憶恢復的他頓時又變成了原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而且因為憋得太久。此時的他更顯活躍。
「老娘我廢了你!」曼陀羅一時火起,一直知道阿特真實身份唯她一個,而她也是阿特平日唯一能釋放真我的對象,所以時間一久。兩人的關係也好了起來。
片刻後。
三人圍坐在一張圓桌,桌面上擺滿了酒杯和酒,梵輕輕扣著手中透亮的酒杯,望著其中翻騰的冰塊。
龍舌蘭加冰。
他一口飲盡,只覺記憶的洪水翻湧著衝擊堤岸。
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喝過加冰的龍舌蘭。這短短几年發生的事情,就像幾十年般的漫長而厚重。酒精的辛辣刺激他的胃袋一陣翻滾,哦不,他早就沒了胃袋,天知道現在取代那個器官的東西叫做什麼。
很多事情都已改變,就像手中的這被加冰龍舌蘭,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味道了。
思緒飄散著,梵終於可以放鬆自己,這裡是遠祖部落,遠離他一切的敵人。
「沒想到你藏著這麼多酒,以前我怎麼不知道呢?」阿特大咧咧的灌下一口烈酒。
「你慢點喝!那是老娘珍藏的絕版伏特加!」曼陀羅眉頭一抖,就要一把搶下牛飲的阿特。
「嘿嘿嘿!幹嘛呢!酒這東西本來就是用來喝的,更何況是烈酒,更要大口的喝!」阿特用他唯一能用的一隻手,一邊攢著酒瓶,一邊護著自己。
但須臾他就響起悽慘的嚎叫,因為他受傷的那隻手正被曼陀羅攢在手裡任意「揉捏」。
「頭兒喝的龍舌蘭比我更貴!你怎麼不去說他!還是你那瓶酒就是給他準備的?」阿特慘叫。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就沒想在這開間酒吧?」梵忽然幽幽說道。
曼陀羅一呆,「開什麼酒吧,本來我也想重操舊業,但部落不同於別的地方,這裡沒有積分,甚至沒有貨幣這一概念,這裡的人生活來源都是靠部落來統一照顧,要是在這開間酒吧,我不得賠死。」曼陀羅苦笑,順勢也鬆開了阿特的手。
「這裡的確是不同的,區別任何其他的組織。」
「正是因此,我才會選擇這裡成為我的落腳點。」曼陀羅抿了一口威士忌。
「當年在閻羅,你一封信不辭而別,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相見。」梵也飲了口酒,氣嘆萬千。
「是啊。所以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曼陀羅笑笑。
「對了,安傑麗爾呢?當年我就看出那個小姑娘對你很有意思,也虧的她幫忙才能湊齊我離開的物資。不過我估計以你的個性,想必最後也是把人家狠狠的傷了一把。」也許是酒精的力量,曼陀羅說起話來口無遮攔。
然而她忽然注意到,當安傑麗爾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場上的氣氛突然為之一冷。梵沉默了。更為沉默的是阿特。
默默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她死了。」當梵的口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平淡而冰冷的,他試圖讓自己平靜的去面對這個事實,可實際上,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顫抖的幾乎握不緊酒杯。
梵一直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但可惜他從來就沒有。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安傑麗爾死前那帶著怨恨的話,像一把利刃一樣一次次的剜割著梵的血肉。痛不欲生。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曼陀羅沒有想到,這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會牽扯著這樣的結果。
阿特此時自責的低下頭,當年在荒野的那一幕幕,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安傑麗爾一定不會有事。
他分外痛苦的低聲道,「頭兒……對不起……當初如果不是我……」
緊緊的握著手中酒杯,梵慢慢睜開閉上的眼,「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那是我自己的抉擇,不怪你,你無需自責。」
沉重的氣氛壓得三人說不出話。談話的氛圍一度降至冰點。
狠狠灌了一口威士忌,曼陀羅用力的擦了擦嘴,這才說道,「讓我們講講你在地下發生的事情吧,你是怎麼戰勝的那隻巨蟲?要知道最後的一幕可被戰士們傳的神乎其神。」她試圖以這種方式來轉移話題。
「沒什麼好說的,我贏得很艱難。也很僥倖。這是我第一次正面對抗巔峰蟲族,好在赤在之前消耗了它不少力量,而我又一擊偷襲成功,否則的話,最後獲勝很可能是它。」梵回答的淡淡。
「哦?這可不見得吧?你可是追著它進入地下的,我從沒見過不戰而逃的蟲族。」
「它是想傳遞消息,並非不戰而逃,即便最後我僥倖差半招戰勝了它,也是帶著一些運氣的成分。」說到這裡,梵不由的想起那日巨蟲的最後一擊,表面上他雖然差之毫厘的避開了噬咬,而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要不是一直穿著龍送給他的那副貼身內甲,博拉赫爾的最後一擊足以將他開膛破肚。
也是憑藉著這一擊,梵方才了解到這份禮物的厚重。能硬抗十紋統領一擊而毫髮無損的東西,正如龍當日所說,這個世界上估計也找不出第二件了。
「好吧,沒想到這就麼久不見了,你倒是變得謙虛了許多。」曼陀羅聳了聳肩。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酒精,梵的思緒開始擴散,這正是他的目的,有時候酒精的確可以讓人忘卻煩惱。
「其實也沒什麼值得講述的事情,」曼陀羅搖了搖頭,妖嬈的身軀這一刻卻顯得有絲蕭索,「離開閻羅後,我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邊荒,很快耗盡了所有的糧食,於是不得不獵殺蟲族來果腹,後來被一支規模巨大的蟲軍盯上,九死一生之際被人所救,然後稀里糊塗的就被帶到這裡。」
「就這樣?」
「就這樣。」曼陀羅淡淡的說道。
梵深深的看了一眼曼陀羅,一個人行走於荒野的危險,他再清楚不過,曼陀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後,絕對是一場殘酷的腥風血雨。
「那你呢阿特,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當年我明明看著你被刺中。」
緩緩吐了口氣,好動的阿特也驀地沉默下來,陷入往事的追憶之中,「當年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可後來楊風把我救了起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我失去了記憶。一切關於從前的東西都消失無蹤。他們重新培養我,讓我變得更加冷血,一如死亡天使特有的殘酷方式。」
「後來我發現其實我和他們是不同的,我可以同時擁有兩種能力。再後來我就被派往閻羅抓捕你。之後的事情……」
「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救了我們,然後又讓你偽裝成我,被洛帶走。」
「是的。」阿特點頭。
「所以說楊風已經掌握了雙能力的秘密。」梵輕輕開口,「否則他不會讓你來執行這樣的任務。」
「這幾年來死亡天使一直都很不安分,他們南下蠶食了不少閻羅的領土。勢力範圍擴大了不少,而且就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他們似乎掌控了一種十分強大的能力,使得閻羅人在正面戰場上步步敗退。」曼陀羅說道。
「冰器計劃,雙能力,da-ei,要不是死亡天使地處酷寒,它的勢力範圍可不僅僅只有現在這樣。而且楊風的胃口更不僅僅滿足於一個死亡天使,他找對了對手,過度依賴外物的閻羅。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的廢物組織。」
「也許吧。」深深的看了梵一眼,曼陀羅心下感概萬千,這樣的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無非是逞一時口快的狂妄,而在梵的口中說出,卻實實在在的充滿分量,因為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實力,作為一個已經站在人類頂端的存在,他有能力俯視眾生。乃至一個組織。
這才過去了多久?當離開死亡天使的時候,梵還只不過是個剛剛五級的改造人戰士。那時的他面對任何追捕都是草木皆兵,而現在呢?恐怕傾盡一個組織的力量,才能少少讓他正視吧。
不過又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人短短几年就擁有如此可怕的飛躍?她不知道。但那一定是一條充滿血腥的旅途,或許除了梵,沒人能挺得下去。
新月高懸,映照著喝的爛醉如泥的三人,雙手撐在欄杆,梵眯著眼睛看向東方。滿是酒氣的喘息都帶著辛辣,可想而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在想什麼?」面色酡紅的曼陀羅靠在梵的肩膀,輕輕的嘆息應和著阿特的鼾聲如雷。
「在想過去,在想現在,在想未來。」
「你總是這麼多心事,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人還是機器。」抓著梵的臂膀,喝醉了的曼陀羅幾乎站不起身。
「是人,也是機器。」
「那我們未來的部落大首領大人,我能否有幸知道你未來計劃一角呢?」猩紅的唇幾乎貼在梵的耳畔,酒精的力量已經讓曼陀羅徹底迷幻。
「你喝多了。」雙手架著幾乎軟倒的曼陀羅,貼身的梵完全可以感受到對方那兩團一如既往的洶湧。
「我沒喝多……」曼陀羅紅唇微微開闔,幾乎把自己的身體擠進了梵的懷裡。
如果若有她的手下在此,看到平時鐵血的曼陀羅這樣的一副模樣,一定會驚得合不攏下巴。
「你真的喝多了。」輕嘆一聲,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曼陀羅,梵將她平放在床上,蓋好被角。
而後他又回到窗前,遙遙的目視著東方。
「死亡天使……不,在那之前,還有一個閻羅……」
月光如洗,風吹亂了多少青絲,梵孤獨的站在窗前,像是一尊雕像。
沒人知道他閃爍的雙眼在想些什麼。
一滴眼淚緩緩留下眼角,曼陀羅翻身擦拭掉淚水,許多東西如果當初沒能說得出口,這輩子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
在梵的世界裡再也容不下任何她人,她知道,即便是自己緊緊貼靠著他,他的眼睛裡也沒有半點她存在過的痕跡。
「閻羅……」梵的低吟她聽在耳里,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個叫安傑麗爾的少女,對梵造成的巨大影響,或許連梵自己都不清楚。
睡吧。
曼陀羅閉上了眼。
明天,她依舊會帶上高傲的面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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