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底的地下深處一雙血紅而巨大的瞳孔陰冷的注視著梵,透過地表斑駁的光光線只能勉強分辨出它大致的輪廓,光是它隱約的頭顱就足有博拉赫爾大小,可想而知它的全身到底有多麼龐大!
而誰能想像的到,在人類最為巔峰之處,就在群峰之巔的山體之下竟然隱藏著這樣一隻恐怖的巨獸!
梵瞳孔猛地縮成一道豎線,這隻巨蟲隱約間散的氣息,讓他都禁不住汗毛倒立!
「沒有獲得完整的原初之紫,果然還是不行,要不是那個該死的神諭者從中作梗,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駁雜的音色震耳欲聾,兩道迥異的聲線混夾在一起,聽得梵頭腦脹痛。
「你沒有死?!」順著其中一道聲音,梵死死的盯著從破碎的山體裡慢悠悠出現的謝爾德。
此時的謝爾德模樣分外可怕,他的半個頭部都縮進胸腔,而整個胸腔又完全下陷,滿臉是血的他已經看不清面目,搖搖晃晃的看起來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但就是這樣的謝爾德,在梵的感知世界裡他的生命訊號卻異常旺盛!
「死?我怎麼會死?!我即將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就憑你怎麼可能殺的死我?!」轟鳴的聲音迴蕩在地下空間,謝爾德張狂的放聲狂笑。
「巔峰議會果然已經徹底墮落,沒想到在群峰之巔的腳下,你們竟然飼養了這樣一隻蟲族!難道你就不怕引火燒身!」
「引火燒身?!桀桀!引火燒身的是你吧!難道只許你馴養蟲族就不允許我們也這麼做?!」謝爾德一邊說著話,他的身體一邊以極其可怕的度復原,很快他的胸腔就充脹起來,頭顱也恢復原狀!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饒是梵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還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回覆度?就算他如今的身體都遠遠無法達到,可想而知這有多麼驚人!
「桀桀,你看起來很驚訝,但我就是要你在驚駭中消亡!」謝爾德放聲大笑。
梵的目光終於略過謝爾德,集中在那地底深處那自恐怖的巨蟲之上。須臾,他又是倒吸一口冷氣,語氣是出乎意料外的震驚!
「母巢?!這是母巢!」他再次驚呼!
「你才看出來嗎?桀桀,怎麼樣原生種,我的寵物和你的相比,是不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這真的是母巢!?梵的眼睛裡還是充滿不可置信!但是從巨蟲身體散的氣息來看,這的的確確是只有蟲族的母巢才能擁有的恐怖!但是母巢怎麼會出現在這,又怎麼會被謝爾德操控?!
「很震驚吧!?但這就是事實!蟲族也好原型體也罷,這些異類都張狂的以為可以掌控人類的命運,但在我謝爾德的眼中,他們都不過是支配成為棋子的玩物!真正能掌控人類的只有人類自己,只有我,偉大的謝爾德大人!你知道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你知道嗎?!」傲慢的狂笑帶著高高在上的瘋狂,謝爾德面目猙獰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
這一刻梵不禁沉默下來,他本以為自己最終的敵人就是母巢,就算是謝爾德出現的時候他也以為這只不過是最終之戰前的一場前戲,謝爾德有自己的野心不假,但是在母巢面前卻微不足道。沒成想現實卻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母巢竟然受謝爾德掌控?那麼先前他所有經歷的命運,又算什麼?
如果他的命運不是母巢而是由謝爾德決定,那麼這又是多麼諷刺的一個結果!
看著沉默而震驚的梵,謝爾德極其受用的咧嘴大笑,「能夠捕獲母巢,我還得多謝你啊!要不是母巢急於尋找你的下落,暴露了自己位置,想要找到它可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所以說操控巔峰議會的果然也不是蟲族,就是你!?」
「你才知道嗎?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謝爾德不屑冷笑一聲,「憑蟲族有什麼資格控制我們?它們只配成為我的奴隸!」
「成為你奴隸的怕是不知蟲族吧,你是想讓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你的腳下吧!」
「那又怎樣?弱者就該臣服於強者!而在我的領導之下,人類將站在一切萬物之巔!」
「而你將以神明的地位,讓人類成為你泄私慾的工具是嗎?」梵的聲音裡帶著嘲弄。
「梵,這些你應該明白的,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了,從狹義的定義來看,我們就是神明!擁有力量的我們有資格讓人生,也有資格讓人死!」
梵聽後莫名沉默,謝爾德說的其實並無道理,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和凡人已經是完全兩個層面的存在,不過話是這麼說的沒錯,要讓梵這麼去做他絕不可能做到。難道要梵和他的朋友親人劃清界限?雖然他在乎的人並不多,但那些深刻的羈絆卻是他怎麼也不可能放下的珍惜。
「這麼說來你就是我最終的敵人了。」梵輕輕的吐了口氣。
「桀桀,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因為就算你死了,人類也不會被蟲族掌控。」
「那你和蟲族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梵冷笑。
「別耍嘴皮了梵,你和我根本就是一類人!」謝爾德也冷笑,「若論殺人,我殺的人可沒有你多!別在我面前假仁假義,這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這一刻梵只有沉默,因為他無力去反駁謝爾德的話,他也懶得去反駁謝爾德的話,他為人雖然冷酷無情,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他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他的底線就在於他從不認為自己脫人類,他是人,無論生理上怎樣的變化,都磨滅不了他人類的心。
謝爾德確實可怕,單是以他能掌控母巢,就知道在背後他計劃了多少,就連一直深陷其中的梵他都能瞞過,可見此人心思有多麼深沉。
巔峰議會以及蟲族都不過是他的棋子,這個人的野心和手段著實不能以常人度量,在這一點上,梵也不得不承認。
也許他的母親都沒能預料到這一點,要不然她也不會被謝爾德所騙。
「束手就擒吧梵,你是戰勝不了我的!」
「何以見得。」梵冷冷一曬。
「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給予的,包括你的原生能力!這些都在我的計劃之中!而我如今所擁有的力量,也不是你能夠戰勝的!」
「就算你能殺得掉我,你又能得到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做這麼多計劃僅僅是為了要殺了我和母巢,那樣你充其量就是個強大點的人類,還達不到神明的高度。」
「桀桀,當然不是。我周密計劃了這麼久,自然不會想要這麼簡單,我的目的不單單是占據母巢所有的力量,還有你們之間一直在爭奪的,掌控著蟲族一族的起源之力!」
「你知道起源之力?」梵皺著眉。
「你倒不如問我,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謝爾德不屑的曬笑。
「你既然知道起源,就不會不明白,我才是起源之力唯一的宿主,也是開啟完整起源的唯一鑰匙。」
「這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怎麼多年的計劃都是在做什麼?梵,不要低估我,因為我和他們是不同的。你的確是起源之力的唯一鑰匙,但擁有寶藏的往往是獲得鑰匙的那個人,而不是鑰匙本身。」謝爾德低低一笑。
「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奧里奇的出現不過是我計劃好的棋子,在修瑪的那段日子裡,我不但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還獲得了你的基因。梵,你以為我憑什麼可以掌控母巢?這還不都是你的功勞?」
謝爾德哈哈大笑,那被他奪走的寂靜開膛手在他已經變成觸手般蠕動的手臂間若隱若現,「你瞧,我不但擁有你的吞噬,好包括那麼一點點的起源。」
梵神色冷峻,雖然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殘酷的現實果然還是讓他極為震驚,他就知道謝爾德沒安好心,一直都防範著謝爾德,沒想到還是被他得手,如今想來那些曾經被謝爾德注射到自己體內的東西,怕是也都存在著問題。
「你藏得可真深。」梵深沉的吐了口氣。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夠謹慎,略施小惠就讓你放鬆警惕。」
「這麼看來我的確贏不了你。」梵平靜的說道。
「當然,就連傑索爾他們去死亡天使找你,也是我一手策劃的局,雖然中間出了點小小插曲,但好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見識了傑索爾力量的你,一定會吞掉他們強化自己,所以我就在他們的體內留下點小小的東西,一份專門針對你的小小禮物。」謝爾德詭異一笑。
「你的計劃還真是周密。」梵再次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他雙拳緊握,從沒有一刻他感覺這麼無助,謝爾德的計劃周密的讓他尋不到半點破綻,隨著他對謝爾德了解的深入,他的信心越沉入谷底。
「考慮的怎麼樣?束手就擒說不定我心情好可以放過你的朋友們。」
「你說的這麼多,還是先讓我們打過再說吧!」梵雙拳緊握,一拳毫無預料的轟出!他等不下去了,越是和謝爾德交談下去他的信心就越是降到谷底,如果現在他還不出手,再過一會他可能真的就沒了出手的信心。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謝爾德怒哼一聲,同樣迎面而上!
兩人的轟擊宛如火山噴,直接將空洞的地下一拳擊穿!梵倒飛著衝出地面,好不容易才堪堪止住退勢,謝爾德緊隨其後,包不留情的連續轟擊!
於是所有人終於見證了那一幕,鐫刻在預言壁畫之上的那一幕。人類與蟲族戰在一起,身穿黑甲的紅眼的魔王從天而降,而最為讓人震驚的是,一隻橫跨了整個戰場的巨爪撕裂一切!
恐怖而巨大的蟲族母巢轟然降臨!
而它的頭顱頂端,由一隻粗壯觸手鍊接著它的謝爾德,正猖狂的出的狂嘯!
「臣服我,或者死!」
驚天的恐怖巨爪轟然砸落,無論是人或蟲族,在這一擊之下,只有成為湮粉!(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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