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的時間在早上,辦公室里並沒有開燈,但路燈是自動的,這時候路燈透過窗戶照進辦公室里,使得裡面影影綽綽的,倒比純粹的黑暗更讓人發毛。
林跡小心翼翼的從窗台爬了進去,落地以後,停在原地蹲了兩分鐘,等他的眼睛慢慢的適應裡面的光線以後,他數了一下,辦公室里的喪屍倒不多,總共只有5隻,大概是因為辦公室的大門是開著的,更多的喪屍都涌到別的地方去了。這5隻喪屍有男有女,身材都不算高大,分散在辦公室里幾個角落裡。
如果可以的話,林跡希望不要驚動它們,現在他們的目的只是要通過這裡進入走廊,不驚動它們,自然也就少了許多風險。赫娜說過,林跡他們身上穿的這套衣服表面經過特殊處理,加入了一些吸光材料,具有很好的隱蔽效果,林跡不知道這個效果是不是真的有赫娜吹噓的那麼好。但是他之前發現喪屍的視力本來就不怎麼樣,它們靠的首先是嗅覺和聽覺,要走近了才能看見東西。為了避免被喪屍發現,林跡慢慢的趴到地上,沿著辦公桌一點一點的匍匐著往前挪。
爬了不過十幾米,前面突然出現一具屍體,這是一具完整的男性屍體,沒有遭受啃噬的痕跡,倒是頭部被重物砸了個稀爛,看上去更像是一具喪屍的「屍體」,屍體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屍臭也更加的證明了這一點。林跡曾經是法醫,他很清楚正常人的屍體在這個季節短時間內不會散發如此濃烈的屍臭,而一旦散發出這種程度的屍臭了,屍體必然已經嚴重腐爛了,然而這具屍體的**程度還遠遠達不到這種濃烈的屍臭。
這種濃烈的惡臭讓林跡有些反胃,鼻腔里也充滿了刺痛感,也幸虧他以前是干法醫的,對這種臭味多少有些抵抗力,不然直接就吐了。突然間他靈機一動,在屍體上割了幾刀,從切口上看,喪屍的外表看起來沒有明顯的**,但是內部組織卻**得比較明顯,這幾刀下去,屍體上就流淌出散發著惡臭的組織液來。距離太近了,這種臭就連林跡也不禁乾嘔了一下,但他屏住呼吸,割下屍體身上的衣服,用這衣服沾了一些屍體上流出來的組織液,然後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當然他很小心,只是在衣服上很表層的塗了一點屍體的組織液,避免這玩意浸透到衣服裡面,接觸到他的皮膚。
做完這些動作,林跡已經被那股臭味熏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光是臭,這事想想都噁心,就算林跡以前是干法醫的,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重口味了。但是,當林跡試探著站起來的時候,隔著兩排辦公桌,與他直線距離也就幾米的喪屍翕動著鼻子,把頭朝著林跡的方位轉過來,卻又茫然的把頭扭開了,只是喉嚨蠕動了一下,發出了一個嘶啞沉悶的低吼聲。
有門啊!
林跡忍著強烈的嘔吐感,動作很小很慢的走向了門邊,一直到他走到辦公室的門口,那裡面的幾隻喪屍儘管都有些疑惑,但都沒有過來騷擾他。確定這個辦法有用之後,林跡返回那具屍體旁邊,同時打手勢讓李索和謝止戈過來,她們之前已經看到了林跡的行動,倒也不用他再強調,各自沿著窗台爬下來以後匍匐著爬到林跡的身邊。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林跡那麼重口味的。一靠近那具屍體,謝止戈就覺得一股惡臭熏得她有種眼睛都睜不開的感覺,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鼻子,盡力的不要去看那具屍體,儘管這樣,她的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翻江倒海,當她看到林跡竟然把屍體身上的衣服沾滿了屍體的組織液後剝下來,再看到那具被林跡割破了很多地方,到處都流淌著**的組織液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扶住辦公桌吐了出來。
謝止戈這裡一吐,林跡就知道要遭,儘管那股濃烈的惡臭似乎掩蓋了他們的氣息,但謝止戈的動作明顯過大,旁邊的兩隻喪屍翻動著眼白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瞳孔,快步的走了過來。林跡把那件爛衣服拿在手裡揚了揚,臭味瀰漫開去,讓兩隻喪屍又疑惑了一下,但是再指望靠著這股臭味矇混過關是不現實了,林跡趁著兩隻喪屍愣神的時候,一步跨到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揮起一刀劈在了其中一隻喪屍的腦袋上。
這一刀林跡沒有追究精準度,只是靠著居高臨下,玩兒的就是力氣,也是借著曹海天送他的這把刀真的是精品,給他這麼不講究的劈下去,竟然劈掉了喪屍的半邊腦袋,泛黃的腦漿撒得到處都是。謝止戈剛吐了一陣,見到這場面一口氣沒緩過來接著又吐了。李索的反應倒快很多,她看到另外3隻喪屍從另一邊也繞了過來,一抬腿也跳到了辦工作上,落到了辦公桌的另一面。
那邊是先前那兩隻喪屍站的位置,現在一隻已經被林跡砍掉半邊腦袋躺在了地上,另一隻本來是撲向林跡的,李索這邊一跳過去,它明顯受到這個動作的刺激,轉頭又向李索撲來。這時李索抬頭看了林跡一眼,林跡心裡一個激靈,瞬間明白這姑娘是故意弄出這麼大動作,認真算來,就是把自己當做誘餌而林跡引怪的。當下林跡也沒有遲疑,半蹲在辦公桌上,刀鋒橫著一揮,這一次卻是從喪屍的脖子上砍過了。
林跡記得這是他用刀砍殺的第三隻喪屍,用刀比用槍的感覺要強烈很多,殺第一隻的時候他總想著自己是殺人了,心裡很是膈應,時不時都想吐,這下連著殺了兩隻,卻來不及去想是什麼感覺了。那邊另外的3隻喪屍撲到了謝止戈的身後,謝止戈也看到了剛才李索的動作,其實她只要像李索那樣跳上辦公桌,再跳到另一邊去,至少身後還有林跡擋著,可她只是抱著頭,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林跡也罵人都顧不上了,直接從桌子上跳過去,飛起一腳蹬在了最前面一隻喪屍的胸口上,他當然知道踢是踢不死喪屍的,不過藉助了自身重量和慣性形成的衝擊力,將那隻喪屍踹得倒退了幾步,將後面兩隻喪屍也帶倒了。林跡要的就是個瞬間,在地上一站穩拉著謝止戈就跑,邊跑還邊給李索打了個手勢。
等到三個人跑出辦公室的時候,走廊里的喪屍已經被謝止戈那一嗓子驚動了,嘩啦嘩啦的就有十多隻往這邊涌過來。虧得它們都是在一個方向上,林跡三人也就背著它們往走廊的另一邊跑。這一路跑過去也就是各部門的辦公室,牆上門上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地上隨處可見被啃噬了的屍骸,一具屍體上還趴在兩隻喪屍在撕咬。
林跡他們也只是不管不顧的跑過去,跑的時候林跡鬆開了手,謝止戈倒跑到了林跡的前面,跑到電梯間的時候,她習慣性的跑去按電梯。那電梯門竟然也應聲而開了,謝止戈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裡面是什麼,她整個人就被拖了進去,伴隨著一聲尖叫,林跡和李索都分明的看見謝止戈的半截身體被甩了出來。
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人活生生的被撕成了兩半,林跡只看得腦子裡一片血紅,把手裡的廓爾喀軍刀交給李索,拔出史密斯維森手槍就朝電梯間裡沖了進去。謝止戈的下半截身體就擱在門口,電梯門也沒有關上,林跡衝到門邊,看到的是一個高度差不多有兩米的人形怪物。
這怪物下半身還穿著牛仔褲,但是褲管顯然兜不住膨脹的血肉,許多地方都已經崩開,也看不出那雙腿曾經是男是女了,而它的上半身就更看不出是男是女,衣物已經完全沒有了,準確的說,連皮膚都沒有了,完全就是一片暴漲的裸露的肌肉,卻又看不到內臟,仿佛它的肚皮下面壓根也只有肌肉似的。它的兩隻手——如果那也算的上是手的話,變得非常的碩大,它也似乎是用這雙展開來有一個筆記本電腦大的手掌將謝止戈活活的撕成兩半的,而這時候,它正用雙手抓著謝止戈的上半身放在嘴邊啃噬,它是從喉嚨下的嘴,謝止戈的脖子幾乎整個被咬斷了,腦袋無力的往後貼在自己的背上,臉正對著林跡,嘴裡鼻孔里都不斷的有血冒出來,但她似乎還沒有死透,眼睛看著林跡,眼神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怪物的腦袋和上半身一樣沒有了皮膚,整個就是猩紅的肌肉和密密麻麻裸露的血管,那些血管都比正常人的血管粗了好幾倍,爬在臉上就跟蚯蚓似的。和那些喪屍眼白占了95以上的瞳孔不一樣,這怪物的眼睛倒還非常的鮮活,雖然沒有眼皮包著,兩個眼球也顯得異常的碩大,但盯著林跡看的時候,絕不會讓人覺得它的視力有什麼問題。
「你媽的!」
林跡看到整個的怪物也只是愣了半秒,然後嘴裡吐出一句國罵的同時,抬手就朝著怪物的腦袋上開了一槍。那怪物在林跡舉槍的時候就伸手抓向林跡,但是它比林跡慢了一丁點,它的手還沒有抓到林跡的面門,子彈已經**了它的腦門。點44口徑子彈的衝擊力將怪物重重的推向電梯內壁,它的頭往後仰了一下,子彈竟沒有打穿。不過也就在怪物被子彈打得後仰的時候,林跡的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和第五槍一口氣打了過來,一連五槍,幾乎是頂在腦門上打,子彈終於將怪物的腦袋撕開,紅的白的噴滿了整個電梯。
林跡一口氣沒緩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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