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坦克全速跑起來也是很快的,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擋在路上的一切障礙,不管是勞斯萊斯還是沒有牌子的農用三輪車,在這輛55噸的主戰坦克面前都是渣。原本林跡還擔心路上太堵會影響到他們到達機場的目標,但現在陰差陽錯的有了一輛坦克,前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他們要去的機場並不是省城的民用機場,而是省林業廳下屬的一個小型機場,原本只有兩架用來噴灑農藥的小型飛機,災難後被軍方接管,迅速的改建成了戰時軍用機場。主要就是陸航的直升機部隊在用,空軍的戰鬥機基地當然不會在城內,當然就算有戰鬥機,那也帶不走幾個人。
只不過,跑到機場去找一架飛機逃生也只是他們自己的想法,能不能順利的到達機場是一回事,去了有沒有機會找到飛機逃離又是一回事,但現在情況這麼亂,賭一把是九死一生,不去賭上一賭,那就是十死無生了。
5月21號凌晨4點,林跡和他的同伴到了距離機場不到2公里的一條公路上。
這一帶在過去的高新區也是郊區了,地倒是已經有企業投標了的,但是一直還沒有開發,也許是擱置得有點久,在黑夜中就是一片影影綽綽的荒蕪。這是一片丘陵,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土坡,這些土坡也沒有樹,有的地方長的是灌木,有的地方則被附近的農民用來種包穀種菜,不過災難一爆發,這些農作物也沒人管,長勢看著很是讓人揪心。
公路是沿著丘陵中間的一條河修建的,四車道的瀝青路面,路邊不時可以看到一塊廣告牌,上面是關於這塊地的規劃圖。
楊煜把坦克沿著公路開上了一個土坡,林跡坐在炮塔外面,這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兩公里外的機場燈火通明,遠遠有槍炮聲時斷時續的傳過來。這種狀況很難說好,因為看不見飛機起降,如果機場已經癱瘓的話,那裡也必定有大量的喪屍,但是他們如果能闖進去,也許還真的能找到一兩個飛行員弄一架飛機飛起來。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也只有義無反顧的衝過去了。
坦克沿著公路又前進了一段路,不過開到距離機場還有六七百米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是不得不停下來,因為前面的道路被河水截斷了,河面上倒是有一座橋,但是一看就是有些簡易的施工橋樑,過汽車沒問題,過坦克的話就很懸了。
這個險沒有必要去冒,林跡讓楊煜把坦克又倒回了靠河的土坡上,然後拿起望遠鏡站在炮台上煞有介事的觀察。這周圍似乎也沒什麼喪屍,其他人也都下了車,一來是透透氣,二來大家也要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小記者周靈潔看到林跡那種煞有介事的樣子,舉起她寸步不離的相機,給林跡來了幾張特寫。
「怎麼樣?」李卓然可沒有小記者那麼好的心情,他走到坦克邊上,仰頭看著林跡,滿心希望林跡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根本就不現實。
林跡放下望遠鏡,臉色有些凝重,忍不住有些糾結是不是應該選南城作為出逃路線的。但是他看到大家都圍了過來,就搖了搖頭說:「整個機場都被喪屍包圍了,密密麻麻的,恐怕不少於1000隻。機場內部也有不少,都是突發病變的部隊官兵,指揮樓里還有燈在亮著,倒是應該還有倖存者。」
1000隻左右的喪屍說多也不算多,他們現在手上有槍,有車,放在過去的話,硬闖也闖得過去。但現在他們卻不敢這麼做,因為和最開始的喪屍比起來,二次變異的喪屍速度和攻擊力都高了很多,除非他們全躲在坦克里,然後就用大口徑的重機槍掃射。可現在坦克不敢過橋,重機槍的子彈也是比較有限的,問題就有些大了。
「裡面有直升機嗎?」老曹問了一句,這是很關鍵的,如果裡面還有可以用的直升機,才有考慮下一步的必要,如果沒有的話,還是趕緊另找出路吧。這一帶荒地多,喪屍少,就這麼在荒地里苦挨說不定也可以撐幾天。但是他們都很清楚,喪屍現在的嗅覺很敏銳,他們如果躲在一個地方不動的話,幾公里範圍內的喪屍很快都會找上來。不僅如此,林跡在軍用頻道里聽說還有體型巨大的變異喪屍,如果遇到那玩意,他們又能往哪躲?雖然他不知道體型巨大究竟是個什麼概念,但停下不動絕不是更好的選項。
「有。」林跡再次舉起望遠鏡,說:「有兩架直8,如果能找到飛行員,足夠我們這些人乘坐的。」飛機是有的,但有沒有飛行員,那就聽天由命了。於是,就在坦克邊,大家又忍不住探討還有沒有可能有其他的出路。但就在這時,林跡拿著望遠鏡,嘴裡靠了一聲,這還隔著六七百米遠呢,圍在機場外面的喪屍似乎就聞到了他們的味道,開始有喪屍轉身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遊蕩過來,速度倒不快,因為沒有確定目標,搖搖晃晃的也還沒有開跑。
「楊煜!」林跡突然喊了一聲,使勁的拍了怕坦克,楊煜早就受不了坦克里的濃烈血腥,這時正坐在炮塔前面,聽到林跡叫他,站起來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似乎腦子還有點缺氧,只等著林跡問話了。林跡也不囉嗦,拍了拍坦克,問:「坦克炮你能打嗎?」
楊煜聞言爬上炮塔來,朝車內看了看,忍住了裡面撲出來的血腥味,說:「沒有打過實彈,但操作是沒有問題的。」
「好。」林跡說:「那就朝機場外面那些喪屍開炮,把它們給我轟成肉渣,我就不信了,咱們手裡可是有一個大殺器的,還怕了這些行屍走肉不成?不過你得瞄準一點,別一不小心把直升機打沒了,我們還指望著那玩意逃出生天呢!動作快點吧,這裡面有多少炮彈就打多少出去,反正也是撿的,用不著心疼!吳彥召!上來,和我把坦克上的重機槍拆下來!」
現在他們的處境那是險象環生,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比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好。
楊煜這人的膽色雖然差了點,但是他不但紙面的軍事知識非常豐富,而且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別人小時候還在考慮能不能偷老爸的汽車出來騷包一下的時候,他早就跟著老爸還有老爸的那些同僚、下屬到基層部隊到處晃了,除了飛機弄不走,地面上的裝備他還就摸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廝遲不了苦,又是和平時期,也就只能在軍區大院裡幹個文職,這時候倒成了一塊寶。
讓楊煜面對面的砍喪屍他還是挺虛火的,但是坐在坦克里打炮,這對他來說倒有些如魚得水。就在林跡和吳彥召忙活著準備把坦克上的重機槍拆到他們的車上用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整個坦克劇烈的震動了一下,把這兩貨直接給震了下去,而且炮口的火焰也險些把他們的狗眼亮瞎了。
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林跡剛要罵娘,就看到遠處的機場騰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焰。林跡召不但震得有點七葷八素的,而且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響,簡直有種失聰的感覺。林跡也顧不上耳朵里像開道場一樣亂七八糟的,舉起望遠鏡看了看,機場外圍的喪屍被炸飛了一大片。坦克里準備的炮彈本來是有幾種的,尤其以穿甲彈為主,但現在部隊要打的也不是敵人的坦克裝甲而是喪屍,所以坦克的彈藥艙里就沒裝什麼穿甲彈,都是對有生力量大量殺傷的彈種,裡面除了燃燒彈以外,還有雲爆彈。
正當吳彥召重現爬上坦克,討好的問楊煜要不要幫忙給他裝彈的時候,楊煜蒼白的臉上撇過一絲不屑,說:「土逼,這是自動裝填的!」說完,整個坦克又是一陣巨震,一發燃燒彈打過去,瞬間就引發了一場火災。不過這次吳彥召學乖了,他爬進了坦克裡面,一臉膜拜的看楊煜打炮,自然也沒有再給震下去。
林跡倒是有些擔心火災會燒到機場裡去,好在楊煜調整了炮口,打的是最外圍,只看見許多喪屍渾身被火焰淹沒,很快就灰飛煙滅,火勢卻並不會蔓延到機場內部。
林跡也爬上了坦克,人杵進了炮塔里,露出半截身子拿望遠鏡再看,他發現就算喪屍被燒成了渣,那些火焰粘在屍體的殘肢上燃燒,林跡忍不住就問:「這什麼玩意?燒起來還不停啊?」
楊煜依然是一臉的不屑,但又忍不住顯擺的說:「白磷彈,專門附在人體上持久燒傷的。」
「我靠。」林跡一聽,忍不住說:「這不是國際上禁用的嗎?怎麼我軍這種正義之師也有裝備……再打,給我燒他娘的!」
楊煜就鬱悶了,這鳥人,真把自己當指揮官了啊。
不過鬱悶歸鬱悶,他還是一發又一發的炮彈打過去,直到把坦克彈藥艙里的炮彈都打完了為止,炮火過後,機場那邊陷入濃煙滾滾之中,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喪屍,總之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就開車衝過去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51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