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笛的主意算不上好,不過對他來說掉頭回去是打臉,無論如何他不會接受這個選項。
臥牛山基地是一個多大的基地還不知道,如果就是個幾百人的小基地,就算最後他們不能全身而退,對方也必然蒙受難以承受的損失,相信對方的指揮官只要有足夠的理智,就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是個大型基地,在怎麼對待他們的問題上,對方的指揮官也會比較理智,畢竟官方和家園聯盟的關係多少也有些糾纏不清。
另外,這個基地還有可能是打著官方旗號的民間武裝,災難後官方非官方的武裝力量多如牛毛,實際上已經不能用合法不合法的概念來界定這些人群,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評價標準。
曹笛有很多理由要去這個倖存者基地看一看。
首先他對家園聯盟就沒有什麼忠誠度,他之所以接受並準備去完成家園聯盟的任務,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體內被植入了病毒,除非他的身體完成突破,與先驅者方程式融合,他才能擺脫病毒的控制。但是能不能達到那一步他並不知道,據說有一部分人已經無限接近成功,但他們至少經過了六期實驗。那些人據說很牛,在許多愚民看來簡直已經是半神了。曹笛對先驅者計劃還是有期望的,病毒已經毀滅了這個世界,也只有徹底戰勝病毒,並利用病毒完成基因的徹底改造,他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既然已經有人無限的接近成功了,他為什麼不能?
當然曹笛也知道要達到這個目標很難,他只不過經歷了兩期的改造實驗,在兩次病毒植入的過程中,他都痛苦得生不如死,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整個小隊中走得最遠的李索也不過經過了三期實驗,距離六期還有一半,曹笛連自己能不能走到李索那一步都沒有把握。如果放棄繼續改造而選擇逃亡,那必然很冒險,病毒很可能反噬,等待他的是死亡或者變異,就算僥倖過關病毒沒有反噬,逃亡也會遭到家園衛隊的追殺。
曹笛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他現在準備認真的完成上面下達的任務,但如果他實在撐不過改造實驗,那麼不管風險再大,他也會選擇潛逃。如果是一個人,不管逃到哪裡都難以生存,躲進人群中才有更多的機會,他需要了解和掌握更多的信息,需要資源,需要人脈,所以他一定要到這個倖存者基地去看看,也算是為自己打探後路。
曹笛跟自己的死黨張銘和耿夢瑤大致的聊過自己的想法,他們是從第一次接受基因改造實驗就認識的,同一批人裡面走到現在的也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了。因為曹笛救過張銘的命,而且還不止一次,所以張銘沒有什麼二話,表示不管曹笛做出什麼決定,他都堅決的追隨他,張銘不怕死,在這樣的世界裡,死其實倒是一種解脫。耿夢瑤則想現在就潛逃,她想賭一賭身體內的病毒不會反噬,聽說這樣的人也有不少,他們潛逃在外,並沒有變異成怪物,只是要到處躲避家園衛隊的追殺。
傳說那些真正的放逐者建立了自己的隊伍,當他們力量強大時,他們甚至會攻擊家園聯盟的分支基地。結果可能不太好,因為從沒聽說家園聯盟的分支基地被攻陷的。作為反叛者他們沒有補給,沒有後繼的抗病毒疫苗,就算他們沒有變異,但每到固定的病發期不及時注射疫苗就會痛不欲生。耿夢瑤經歷過一次那種狀況,想想都後怕,她不敢再去嘗試,但是她很羨慕那些放逐者的自由。
作為家園聯盟的改造對象,他們和普通的倖存者比起來有很多優勢,他們不用擔心喪屍抓傷咬傷後變異,因為他們已經對末世病毒免疫,而且他們的身體機能遠遠強過普通的倖存者。他們回不去普通倖存者的狀況了,但是如果還有選擇,是不是每個放逐者都願意回到過去呢?那也很難說,因為作為放逐者他們總比普通倖存者要活得久一些,這本身就是一種誘惑。
先驅者是更大的誘惑。
先驅者計劃現在還沒有完全成功,如果完全的成功了,到時候家園聯盟發出邀請,那些隨時都擔心自己會變成喪屍的倖存者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是主動的要求改造,這是一個很難判斷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曹笛都要去臥牛山基地看一看,在這個過程中,他希望小隊裡的人能跟他走得更近一些,最後能像張銘和耿夢瑤一樣,然後人漸漸的增多,人多才有力量。劉明哲是最不服氣他的,但這個人是個直性子,曹笛相信自己能收服,或者打動他。那個新加入的小姑娘鍾璃珂一看就很好騙的樣子,曹笛已經把她算作自己的手下。肖魁和左岸始終保持著距離,但他們也需要力量,就算不能交心,至少也可以做到互相利用。利用就利用,只要相互間有了共同的利益,利用也可以變成合作乃至信任。
倒是有點漫不經心的林跡讓曹笛覺得不好把握,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人想要的是什麼。林跡擺明了沒有當隊長的打算,但是現在李索和桑藜都和他走得比較近,桑藜那個丑姑娘沒有什麼戰鬥力也就算了,李索可是經過了三期實驗,綜合數值超過2。0的強戰士。這兩個人扭在一起,如果有別的心思,那還是不好對付的。
作出了進城搜索物資的決定之後,曹笛給每個隊員都下達了新的任務。他倒沒有讓自己和他的死黨撿輕鬆的活,留在宿營地看守車輛物資的是肖魁,就他一個人夠了,如果有什麼他一個人應對不了的危險,多留一個人意義也不大。而擅長狙擊的鐘璃珂負責遠程警戒,廣仁縣成的東面有一座小山,山頂上可以俯瞰全城,鍾璃珂背上兩支狙擊步槍到山上去,必要時負責給予他們遠程支援。連同曹笛自己在內的8個人則都進城搜索,曹笛還是相信共同的戰鬥能拉近彼此的關係,只要他們互相需要,互相幫助,互相支援,漸漸的就會互相信賴。
不過進了城以後,曹笛還是把人分成了兩組,他自己和張銘、耿夢瑤、劉明哲一組,林跡和李索、桑藜、左岸一組,曹笛畢竟更願意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兩個死黨,只不過分開時他還是很真誠的擁抱了林跡,也很誠摯的說:「保持安全距離,保持通訊暢通,遇到危險不要自己扛,隨時呼叫援助,咱們現在是風雨同舟,一起走進這個城,也要一起活著走出去。」
林跡笑著拍了拍曹笛的肩膀,基本上他對曹笛這種煽情是免疫的,要說煽情的話,他才算是箇中高手,不過這種時候,他也並不懷疑曹笛的真誠。
然後兩組人對了時間,約好了碰頭的地點之後就分開了。
世界很安靜,災難後的世界總是那麼安靜,這不是人們習慣和熟悉的那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即使到了深夜也依然燈火通明,仿佛永遠都不會沉寂的世界。在過去,不要說一個十萬人口的縣城,就算是鄉鎮裡,也照樣有ktv等娛樂場所,那時候,人們想要一種遠離紅塵喧囂的安靜,卻從未想過突然有一天,這個世界會這麼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他們的腳下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準確的說,是一個縣城。一個地處西部的縣城,災難前有近十萬人口,擱在歐洲也算是個真正的城市了,但在國內這只能算是個小縣城。這裡雖然是個西部的小縣城,卻也並不比別的地方少了什麼,街道、廣場、高樓大廈。比那些人口密集的縣城更顯得開闊、寬敞,主幹道雙向六車道,路邊的停車位擱置著不少已經鏽跡斑斑的汽車,街頭也橫七豎八的廢棄著各種車輛,顯出災難爆發時的混亂,但如果駕車過來,還是能曲曲折折的從這些廢車中穿過。城中心最高的大樓也有幾十層,緊挨著的商業圈依稀也能看出原有的繁華。
一定要找出這個城市獨特的地方,那就是這裡三河交匯,河道把城區割出了很多塊,城內也因此多出很多橋來。其中一隅標著古蹟的標籤,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石拱橋的滄桑是做出來的,這座縣城也號稱古城,但真正的古蹟,大概只有山上的宋代邊關了。看路牌,近郊還有個支線機場,這些年來人們都努力把城市建得更現代更時尚一些,結果就是哪個城市看起來都差不多。
林跡等人一路上小心的避開喪屍。
完全避開是不可能的,只要是城市,喪屍就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但是他們的動作都很快,往往喪屍還沒有對他們形成合圍,他們就已經跳出包圍圈了。實在避不開的時候就打,主力是林跡的長槍和左岸的雙刀,小隊裡每個人都至少拿了一把暗噬刀,左岸拿了兩把。
普通的喪屍只要不把他們堵住,對他們就構不成威脅,他們也不會傻到要開槍打破這裡的死靜,真要這麼幹,災難後這兩年就算是活到豬身上去了(豬表示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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