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而輕快的調子,帶著清泉淙淙的亮音,合著他獨有的乾淨共鳴,從宮道一的喉嚨間裡傳了出來。大筆趣 www.dabiqu.com雖然很好聽,可是雷明在聽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沒忍住,輕聲質疑了一句:「萬一那個女孩被……她可是咱們的同胞……」
調子停了下來,宮道一回頭朝他擺了擺手,色輕鬆:「你擔心什麼?如果換做你是一級警備長,你會覺得這是個大事嗎?」
似乎一點兒也沒在期待雷明的回答,他舉起了自己手裡的【女友的疑心病】,對著房間上上下下地掃了一圈。
雷明被他的態度堵住了嘴,不由一噎,一邊看著他在房間裡來回地走,一邊皺起了眉頭思考。
仔細想想,如果站在警備長的角度來看,只不過是有一個變異人沒被關牢,跑出了膠囊而已,並沒有潛逃出去。說起來,恐怕還不如夜場保安玩忽職守、潛入會場來的問題大……
「可是……」雷明想了想,總覺得不回頭看看的話,心裡仍有不安。
只不過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說,宮道一手裡的東西忽然叫了一聲,他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女友的疑心病】
大概每個形跡可疑、遮遮掩掩的男人身邊,都會有這樣的存在吧!當涉及到戀愛時,女人是天生的福爾摩斯,能找到種種簡直不可能找到的蛛絲馬跡――這一奇的功能,被提取了出來,成為小範圍內尋找特殊物品的絕佳輔助道具。
ps:只不過,正如名字所暗示的一樣,這件物品有時會犯錯抓不准,有時會被(花言巧語)蒙蔽過去,算不上是百分之百的可靠。
「啊,這根頭髮不是我的,我的發尾不是酒紅色……」
伴隨著有幾分激動的女聲,宮道一在一處牆壁前停下了腳。他抬頭看了看,隨即笑了。
……一級警備長阿利巴此刻絲毫也不知道,他當初認為藏得十分隱秘的一批貨物,馬上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正如宮道一推測的一樣,阿利巴儘管憤怒,但並不覺得眼前的事態有多麼了不起――尤其是在那個女變異人高聲對他喊了這麼一句話之後。
「我說過,我是自願參加格鬥賽的。這個想法,我仍然不變,所以我不會跑。」
林三酒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正微微地發著顫。她彎下腰,拽起保安屍體的一隻腳,朝電網的方向一扔,喊道:「如果不是這個人進來了,我們也不會從膠囊里出來。你不要為難那幾個女孩,我這就把她們放回膠囊里去,然後我自己也進去,總可以了吧?」
阿利巴目光不變,只有他微微上挑的眉梢,流露出他略有些詫異的情緒。可是還不等他有所回應,那個短髮的女變異人便果然開始動了――她將其餘幾個穿好了衣服的,一個一個抱回了膠囊里,最後自己也站進了膠囊,關上了門。
膠囊自動封鎖起來的「咔噠」響聲,接連不斷地在會場裡迴蕩了一會兒。
膠囊的門只要一關上,若是想靠著蠻力從裡面打開,是絕不可能的――這一點,格鬥賽委員會已在許多個以體能見長的男變異人身上做過實驗了。見膠囊區內再沒有了一個變異人的影子,阿利巴這才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去將那幾個傢伙的屍體拖出來。」
剛才被林三酒那麼一扔,乾瘦保安的屍體正好落在了滑軌上。
一個士兵應了一聲,剛要動身,忽然被阿利巴又攔住了。「將炮管對準剛才那個97號的膠囊,你們,帶上武裝。」
他一向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管對手是誰,不管他們看起來有多弱小。
不過阿利巴多慮了,因為林三酒只是站在膠囊里,一動不動地盯著士兵們抬走了屍體――這倒讓他有點上了心:所謂自願參賽一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抱了反抗逃跑的想法,現在大概是唯一的機會,卻眼睜睜讓它溜走……
這個女變異人是怎麼想的?
這個念頭從阿利巴的腦海里劃了過去,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抬出來的屍體上。
屍體們的死狀各不相同,有的是頭被切掉了,有的渾身冒血……看起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下的手。阿利巴看了一眼乾瘦保安青紫血污的腳腕,轉頭問了一句:「97號什麼時候上場?」
戴了一隻單片眼鏡的副官,在眼鏡框上按了兩下,隨即恭聲答了一句:「明天第一場就是她的比賽了。」
「給她安排一個二級戰力的,別讓她活下來。她如果有贊助商,看看能不能撤掉,那些傢伙譁眾取寵不要緊,免得我們夜長夢多。」
副官應了一聲,剛要做記錄,突然從遠處爆發起了一陣隱隱的轟鳴,似乎離得不遠,連帶會場地面竟然也跟著搖晃起來了――阿利巴伸手扶住了差點倒在他身上的副官,臉色早已勃然大變:「快去委員會辦公室!」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副官一把推開,身影如飛箭一般迅速消失在門口,看身手竟然似乎不比一些變異人差。
副官急得一張瘦長臉都白了,招呼了身邊的一隊人馬,急匆匆也往外跑,一個士兵在後面忙喊了一句「長官,這女人怎麼辦」,一時竟沒有人聽見這句話。
他再翹頭一看,已經連自己長官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阿利巴此時哪裡還記得薛衾這個人――
格鬥賽會場與委員會辦公樓離得不遠,當他衝進了二層小樓的時候,臉色不由變得鐵青。
說是二層樓,但只要走進去就會發現,其實樓內是打空的。挑高足有六七米的空間裡,錯落地漂浮著許多白色半透明的圓球,正是委員會工人員的辦公室。
往日顏色純淨的白色圓球上,此刻都掛著一蓬一蓬的磚土碎石。
阿利巴僵著一張臉,緩緩抬頭看去。
外面包裹的牆體已被炸碎,靠近天花板的空中金庫露出了冰冷的金屬色澤。金庫的樣子,好像被什麼給咬了一口似的,少了一大塊,邊角很平滑――能夠看出來,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了。
「這、這……」副官吃吃地,話也說不完整了。
金庫里是伊甸園軍警部門最近幾年從各種渠道搜尋到的特殊物品,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除了軍方、政方的當權者們都很願意收集特殊物品之外,它們還有極其重要的科研價值――如今,竟然一口氣都丟了。
「馬上調監控,給你十分鐘找出犯人的模樣和去向。派五個小隊搜索,不,十個好了,能找到金庫的,恐怕不是一般人……」阿利巴仰頭盯著破碎的金庫,好一會兒都沒有動,眼珠子漸漸血紅。「記住,這件事保密,對上頭也不要說,絕對不能漏出去半點風聲。」
上頭暫且不說,如果這事被政|府那幫人人獲悉,不知道又要翻出多少風浪來。副官知道其中的嚴重,面色凝肅地點點頭,轉身便呼叫起了各小隊。
這一夜暗濤洶湧。
然而監視頭裡的那兩個男人身影,卻仿佛是融入了大海的泡沫一般,就此消失不見了。軍警部門礙於不好大張旗鼓,在經過幾個小時無果的搜尋後,不等天亮就鳴金收了兵。
雖然收隊的時候還沒有天亮,但是在集合、訓斥、上交武器、換下裝備回到宿舍以後,也已經是上午七八點鐘了。
因為處理了會場中幾人的屍體,龍阿套的工要比他的同僚還辛苦一些,當他推開門走進房間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肩膀肌肉都在不住地隱隱酸疼。
室友是另一個連隊的,今天休假,此時正抱著一桶小吃靠在椅子上,頭箍上的小燈在他眼前投射出了一副圖像。龍阿套瞥了一眼畫面,發現是新春格鬥賽的片頭,看看時間,發現果然也差不多該開始了。
「喂,要不要坐下來一塊兒看?」室友朝他喊了一句,噴出了幾點白渣。
如果是往常,龍阿套肯定要嘿嘿一笑,去搬椅子――可是大概被一個晚上的奔波累著了,他無力地擺了擺手,一頭倒在了床上。頭感覺很沉重,讓他迫不及待地想睡覺。
室友見狀,又將眼珠子轉回了圖像上。
在龍阿套逐漸昏沉起來的五感里,他模模糊糊地聽見室友頭箍里傳出來的聲音:「……這一場,終於輪到了我們97號選手出場……要知道,她可是咱們新春格鬥賽這麼多年以來,頭一個自願參賽的選手呢……」
龍阿套撐起眼皮看了一眼,發現昨晚見到的那個女變異人,果然以一個特寫頭像的形式,映在了這個房間裡。
雖然很想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但是他隨即便被一股疲累感吞沒了,再次閉上了眼睛。
賽場上,林三酒頂著四周山呼海嘯一般的喊聲,面無表情地走出膠囊。
在她身邊的女人們里,有一個是昨晚與她見過一次面的;這個姑娘運氣好,還不等男人挨近,就被林三酒救下來了。
儘管她面色蒼白、肌肉打戰,但眼倒還仍然清明。她靠近了林三酒,低聲說道:「……我叫梨桃,昨晚謝謝你。你一會兒打算怎麼辦?為什麼昨晚不逃走?」
「我有一個計劃,但是只靠我一個人大概不夠。」
林三酒看了她一眼,半晌,低低地說了一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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