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圖書室,宇文星背靠在牆壁上。
他一言不發,臉色卻是難看的嚇人。此時他腦海里,正不斷的閃過何瓊音的話,以及秦珊珊變了的臉色和……至始至終沒有反駁的態度。
「呵,大姨媽來了,多麼可笑。一個禮拜前剛走的大姨媽,就算我宇文星再傻,也知道,大姨媽的周期不會這麼短。」
「珊珊,想不到末日前,我們還沒事,這末日才一天,你就變心。
只是,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我宇文星雖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會賴著你不走。」
宇文星眼角一滴淚水流出,他連忙用右手擦拭乾淨。
「竟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我祝你幸福。」
和秦珊珊在一起,是宇文星的初戀。
在末日前,有個作家是這樣形容初戀的。
「初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而這一句話,此刻完全表達了宇文星這樣初戀男生的心態。
什麼都放在自己心裡想。總覺得,自己所看的,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而這,也是為什麼初戀會和苦澀痛苦等詞化上等號的原因。
……
半個小時後
當天邊的夕陽全部消失,夜幕籠罩整個圖書館時,宇文星端著一杯紅糖水,走進北圖書室。
「珊珊,我只找到這麼多紅糖水。你趁熱喝。」
此時,宇文星已經收斂好自身情緒,他把杯子遞給秦珊珊。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黑色的夜幕中,秦珊珊齊劉海下,長長的睫毛輕顫。
她接過宇文星手中紅糖水杯,抬頭看向宇文星,當看見他灼熱的目光時,她一愣,連忙慌亂的躲開。
「星哥,謝謝你。」
秦珊珊聲音依然溫柔。
「嗯。」
看見秦珊珊除了道謝,沒有再說任何話。宇文星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徹底的崩斷。
宇文星轉身,默默走向圖書室的窗邊。
看著窗外慢慢爬上天空的明月,他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物件。
物件慢慢的放到嘴邊,輕輕一吹。一道清脆的樂聲從物件中傳出。
這一刻,圖書室內無所事事的搜尋隊和家屬才知道,宇文星掏出的是一個口琴。
宇文星慢慢閉上眼,他輕輕的開始吹奏。
一段纏綿又幽怨的曲調從口琴中傳出,迴蕩在圖書室內,迴蕩在皎潔的月色下。
窗外,時屍的吼叫依然時不時的低吼著。
但平時覺得厭煩的時屍低吼,反而提供了一種絕望和恐懼的氣氛。
這氣氛配合曲調的纏綿幽怨,宛若天作之合一般,雙雙升華。
圖書室內,原本低聲交談的眾人,慢慢停了下來,閉上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天籟之音。
陳牧也支起門帘,讓曲調聲傳入帳篷之內。
半晌,宇文星一曲吹奏完畢,他睜開眼,長長的吁了口氣。
「宇文兄,這口琴不愧是你拿手絕技,今日一聽,果然名不虛傳。」
周浮生一邊鼓掌一邊笑著說道。
「宇文學長,你這口琴真是絕了,感覺比以前那些明星,吹得好聽多了。」
「就是啊,宇文學長,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圖書室內,搜尋隊成員和家屬起鬨。
「下次吧,明天還要出任務,這次任務是昌南科技大學后街。那裡有可能會遇到昌南科技大學的學生,也可能遇到后街的一些店老闆和原住名。
大家都早點休息。」
宇文星收起口琴,他告誡大家一句,轉身走回到他的休息區域。
聽見宇文星這樣說眾人此刻想起,整個世界已經變了,現在也不是野外露營聚會。
他們起鬨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隨即便被對明天任務的期待和緊張給占滿。
陳牧透過淡淡的月色看了看宇文星背影一眼。
他女朋友秦珊珊的事情,在重生前就發生過。
這件事的最後,是以秦珊珊一刀親手捅死宇文星為結尾。
陳牧甩掉腦海里的記憶,宇文星和秦珊珊的恩怨他沒太多心情關心。
只要別牽扯到他或者陳霏霏就行。
陳牧放下露營帳篷的門帘,帳篷內再次變得黑暗。
「爸爸,霏霏還想聽。」
這時,帳篷內陳霏霏突然抱住他胳膊。
「我不會。」
陳牧淡淡的回應了句。
「那爸爸,你會什麼。霏霏現在睡不著~」
陳霏霏下午睡了好久,此時精神卻是異常的活躍。她雖面對時屍能夠冷靜處之,
但說到底,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女孩。
沒末日前,她這樣年紀的小女孩,哪個不是在全家人的呵護溺愛中。
「童話要不要聽。」
陳牧慢慢躺下,他清冷的聲音在帳篷內迴蕩。
「好啊好啊~霏霏要聽童話。」
陳霏霏跟著躺下,身體拱了拱,縮進陳牧懷抱里。
「嗯,那我給你講個《農夫與蛇》。」
感受到懷裡像只小貓咪的陳霏霏,黑夜中,陳牧冷淡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伸出手摸了摸陳霏霏的頭,開口講道:
「一個寒冷的冬天,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下著雪。一個農夫從集市上趕集歸來。
在路上,他發現一條蛇,一條凍僵了的蛇。」
「爸爸,蛇好可憐,然後農夫有沒有救它。」
陳霏霏臉上露出擔憂,此時她已經代入到童話里。
「有救。農夫當時把凍僵的蛇撿起來,蛇已經凍的像一個木棍。
農夫把木棍一樣的蛇,放入懷中。
用自己的體溫,去暖化凍僵的蛇。」
陳牧聲音不急不緩,卻似乎又有特殊的韻味。
聲音不大,從帳篷內傳出去不遠,就慢慢消散。
但距離帳篷不遠的葉香蓮,卻是剛好能夠聽見陳牧的聲音。
她耳朵微動,聆聽耳邊陳牧的聲音。
「凍僵的蛇慢慢被農夫的體溫融化,蛇醒了過來。」
「農夫臉色露出驚喜,可這時,剛甦醒的蛇,它受到驚嚇,本能的咬住農夫胸口。」
「然後,農夫死在了蛇的口中。」
講到這,陳牧聲音微微停頓。
「那蛇怎麼這樣啊,農夫明明救了它,它還咬死農夫,太壞了,農夫好可憐啊。爸爸。」
陳霏霏臉上露出痛惜之色。
「嗯,所以這農夫在臨死前,他留下了一句話。」
「爸爸,什麼話啊。」
「農夫說:我有善心,卻無分辨善惡能力,救了惡人。才遭到這樣報應。
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分清善惡。只把援助之手伸向善良之人。
而對敵人惡人,決不會心慈手軟,一定會除惡務盡,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帳篷內外,陳霏霏和葉香蓮同時一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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