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緊閉,昏暗的房間中一片沉寂。
肖茹紅腫著眼睛默不作聲。
羅斌、劉二混兩人也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肖茹是悲傷,羅斌和劉二混兩人則是因為相處了兩日的同伴死在眼前而心內混雜著複雜的感受。
婭雯神色平靜,手掌輕輕撫摸流浪狗髒兮兮的毛髮,一點也不嫌棄上面的味道。
樓下的怪物們喧鬧一陣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外面飛著的那些人頭鷹身怪物找尋一番找不到幾人蹤跡,也只能再次盤旋著離開。
屋內還是死一樣的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肖茹微微抽泣了一聲,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作為一個戰士死去,沒有任何遺憾。」婭雯開口說道,試圖安慰肖茹。
但是這種話顯然並不能讓肖茹相信,每一個經由過現代社會的人都知道生命中有著無窮無盡的誘惑,無論你什麼時候死去,總會有著遺憾,絕不會因為戰鬥死去而感覺自己就毫無遺憾了。
或許婭雯這個來自中世紀的戰鬥狂會真的這麼感覺,但是絕沒有一個現代人會贊同她的觀點。
「我要報仇。」肖茹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羅斌說道,「隊長,我要增強實力,我要殺死怪物報仇!」
羅斌將她振作起來,心中也頗為歡喜:「放心吧,我也會幫你報仇!」
劉二混點點頭:「怎麼說我們也算同伴,這件事情也算我一個。」
肖茹感激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又下意識地看向婭雯。
婭雯雖然是羅斌的召喚物,卻是戰鬥力最強的人,而且有著自己獨立的理念,她會願意幫助肖茹復仇嗎?
「你想要復仇我也會幫你,不過在此之前,」婭雯說著話,忽然微微停頓,「你要說明白,你要向誰復仇?」
「向誰復仇?」肖茹重複了一下這個問題。
「對,你首先要明白向誰復仇。」婭雯開口說道,「向著咬死葉萍的那隻黑色老鼠復仇嗎?那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我已經殺死了它。」
肖茹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顯然還是沒有思考好。
「向著所有的黑色老鼠復仇嗎?」婭雯繼續問道。
沒等肖茹回答,她又緊接著說道:「但是這些黑色老鼠和你沒有仇怨,你要怨恨的是讓葉萍死去的原因。是什麼導致了葉萍死去?並不是某一隻黑色老鼠,更不是其他黑色老鼠,而是整個世界所有的變異怪物。」
「沒有這些變異怪物,葉萍就不會死,你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對不對?」
肖茹怔住了,雙眼變得茫然。
羅斌對婭雯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示意她做得好。不過羅斌心中卻也在暗暗腹誹:為什麼我增加智力增加的就是頭腦清醒、記憶力增強的效果,這婭雯只是增加了兩點智力屬性就這麼立竿見影?要換成剛被召喚出來的那個村姑傻妞一樣的婭雯可說不出剛才這番話,毫無疑問,她的智商真的提升了很多。
漸漸地,肖茹茫然的目光變得堅定,站起身來,聲音也充滿了堅決的意味:「婭雯說的不錯!我要復仇的對象不是某一個怪物,更不是某一類怪物,而是所有的怪物!」
「我只要每天擊殺那些可惡的怪物,就是在為葉萍報仇!」
肖茹從悲傷中恢復過來,一行人的氣氛也終於變得稍微輕鬆。
稍微吃了一些食物之後,四人又開始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這個樓道內有兩戶人家的門是打開的,一家是六樓、一家是三樓,也不知道是因為原來的主人在打開門的過程中變成了行屍,還是因為房門沒有關好。羅斌四人先在六樓躲避,又在三樓躲避,也算是物盡其用。
「樓下的怪物或許一時半刻走不乾淨,為了保險起見接下來劉二混要把其餘沒有打開的房門打開,我們儘可能地收集生存物資。」羅斌說道。
婭雯點頭:「法師大人的話我贊成,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知道有多少怪物因為之前的原因聚在這個樓道周圍,我們有必要把這裡作為一個據點,慢慢消耗這些怪物的數目。」
肖茹和劉二混兩人都沒有反對,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
又過了接近兩個小時之後,羅斌和劉二混來到對門,婭雯和肖茹兩人為他們照看樓上樓下,樓上樓下並無怪物。
劉二混掏出一根鐵絲,開始勾動門鎖。
過了不知道多久,咔噠一聲輕響,劉二混對羅斌微微點頭,兩人微微後退,拉開了房門。
婭雯舉起手中的精鋼長槍,對準房門的位置。
一陣輕快腳步聲傳來,然後是一個輕微的兒童聲音:「爸爸,門開了!」
羅斌、劉二混、肖茹、婭雯皆是吃了一驚。
沒想到三樓對面還有一戶人家倖存!
另一個腳步聲響起,一個紅著眼睛鬍子拉碴的男人出現在門口,雙眼無神地看著他們幾個人,聲音低沉:「你們是誰?」
「倖存者。」羅斌開口說道,「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嗎?」
說著話,羅斌把右手中的法杖交到左手,伸出手去。
那個男人倒是膽大,雙手空空就站在門口,伸出手來和羅斌握了握:「梁言,是個醫生。」
羅斌點點頭,笑道:「那很好,我們以後用到醫療知識的時候很多。」
那個男人不再多說,似乎有些沉默寡言,讓開身體讓四人進去。
羅斌召喚的流浪狗跟在最後,也跟著擠進門去。
一個白嫩可愛的六七歲小女孩正抱著一個小熊布偶站在過道里,看到羅斌這些人都進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爸爸,這些人都是媽媽的朋友嗎?」
梁言怔了一下,雙眼含淚,沒有出聲。
小女孩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不過看到梁言臉上的悲痛表情,羅斌四人倒是都想到了一種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女孩的母親已經死去,所以編出了什麼謊言來欺騙孩子吧?
就在這時候,小女孩忽然看到跟在最後的流浪狗,臉上的驚恐表情頓時變作歡喜:「爸爸,那是一條狗吧?我能不能去摸摸它?」
梁言神色落寞,似乎對這些事情不太關心,只是口中說道:「嘉嘉乖,狗狗還沒有洗澡,你摸它會生病的。」
就在這時,屋內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低沉悶吼聲音:「怎麼樣!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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