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美一擊在女子身前成了笑話,未見女子有任何動作,鼠王刃在張小強的動態視覺中突然消失,讓他被動的從動態視覺中彈出來,前後巨大的落差讓他猛地一震,不自主的後退一步,驚悸地望著那個女子。
鐮刀形狀的鼠王刃背背相疊,輕盈地捏在女子纖嫩的指尖,瑩黃晶亮的鼠王刃在她粉紅的指尖下,似張開翅膀的蝴蝶,輕輕地震動著蝶翅一般的刀刃,卻死活不能脫離,等到張小強滿頭大汗的再退一步,蝴蝶終於成了標本,一動不動。
望著靜如處子端坐的女子,張小強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額頭上凝結出顆顆黃豆大小般的汗珠,女子嘴角的面紗微微翹起,雙眼炯亮,閃爍著瑰麗的光澤,透著一絲絲好奇凝視著張小強的雙眼,目光形同實質,直射他的心底,雙眼如先前一般夢幻朦朧,帶著強烈的吸引,卻不再讓張小強沉浸,不是他有了免疫,而是害怕的不敢沉浸。
張小強敢說,就算他掉在大海中被巨型海魚追殺也沒有這般害怕,就算在天上被新紀元擊落,也沒有如這般無助,他有鼠王刃,他有防護甲,可這些,在這個稱呼他為人類的古怪雌性面前毫無作用,從未讓他失望的鼠王刃第一次失去了任何作用,同時,他連逃跑都做不到,比幻境中更加強大的壓力正圍繞在他身邊,讓他每一次呼吸都要用處最大的氣力。
「逃……有多遠逃多遠,什麼新紀元,什麼新勢力,什麼坐標全都見鬼……」
這是張小強心中最直觀的想法,他所有的好奇心都化作恐懼,他遇到這輩子最強大的敵人,可以說,這個女子的能力絕對在萬強之上,在萬強面前,他的鼠王刃還能被那傢伙造成微末傷害,可在這女子面前,最多只能當做她指尖的蝴蝶標本。
「很不錯的玩具,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起拿出來吧……」
女子指尖旋動,鼠王刃滴溜溜的在她指頭上轉動,既是如此,張小強也收不回來,憋屈的望著自己最大的殺器在人家手裡迴旋。
「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吃了我,還是讓我……」
「刷……」
倒飛回來的鼠王刃插在張小強大腿上的皮囊,止住了張小強的話語,張小強的心裡收的更緊,鼠王刃是女人還回來的,從頭到尾張小強都沒有能力控制,哪怕鼠王刃離開了她的指尖,更讓他驚顫的是,鼠王刃毫釐無差的插回到他的刀鞘,換句話說,人家也可以輕易的用他自己的武器斬下的他的頭顱。
「呵呵,沒有嚇到你吧,你們人類真是太多疑了,不過,挺好玩兒的,過來坐吧……」
女子招手讓張小強做到她身前,可是壓迫在張小強身上的壓力非但沒有撤離,反倒加重了至少五層,讓他呼吸為止停滯,死死地扛著著山一樣的壓力。
輸人不輸陣,怎麼看這個女人也不是善類,若想求得一線生機,還得靠自己去爭取,張小強慢慢地挺腰,全身的骨節如鞭炮炸響,等他站直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腳便向女子走過去。
擋在他和女子之間的空間仿佛被凝固,他每走一步,壓力便會增加一層,張小強內里的衣物都被汗濕,若不是他裡面穿的皮甲不透汗,說不定連他的外衣都會全濕。
每一次抬腳,全身的骨頭都會發出噼啪脆響,每一次落腳,乾燥的地毯便被鞋子裡倒灌出來的汗水沁濕,汗水不能透過皮甲,卻順著他的脊背肚皮流到腿上灌進鞋子,鞋子裡的汗水滿了,自然會倒灌,張小強不知道,他每走一步,汗腺分泌的汗水都超過他任何一次大戰留下的汗水。
張小強沒有為環繞他身上的壓力多想,他只想著一件事兒,怎麼才能離開這個女人,躲得遠遠的,對常人來說,會要命的壓力在他身上並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他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他的潛力也是驚人的,每當他跨出一步,隨著壓力的增加,他的抵抗力也在增加,反倒讓他感覺不出自己所受的壓力和先前有什麼不一樣,讓女子眼中的好奇濃了幾分。
等到張小強離茶几只有最後一步的時候,女子突然歪頭,俏皮的望著他頭上的汗水,似在辨識他是否在偽裝,可惜她從張小強臉上看不出來任何不自然,隨即解開了張小強身上的壓力,讓他突然失衡,向前踉蹌了一步,一腳跨到他之間跺地時撕開的地毯裂口處。
「呼……」
張小強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沖女人擠出一個笑臉,若無其事的坐到茶几面前,望著滿座的佳肴,不說話,不亂動,也不亂看。
「很有意思人類,你是第二個能阻止我控制你細想的人類……」
「請問第一個在哪兒?」
張小強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既然有慣例,他只需要了解慣例便能推算出自己的下場,若是第一個還活著,他就能活,若是第一個死了,他還是引爆挎包里的手榴彈得了,至少還能落下一個壯烈。
「哦,他叫費雲,是我的夫婿,按照現在的解釋,應該是未婚夫……」
張小強一聽這話,心臟再次提起,未婚夫貌似只有一個就夠了,這個女子已經有了未婚夫,他怎麼安排,油炸還是清蒸?
「等一下,我讓人喊他過來……」
女人大有深意的望了張小強一眼,說完也沒見她動彈,不多時,一個強壯高大的男人走進帳篷,一進來,張小強心中便暗自喝彩。
進來的男人虎背蜂腰,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留著精神的短髮,劍眉鳳眼,鼻樑高挺,臉頰似刀斧雕琢,線條硬朗而流暢,炯炯有神的眸子卻如海洋一般深邃,帶著淡淡的憂鬱,整個人便是上天的恩賜,讓男人該有的優點全都聚集在這個叫做費雲的男子身上,若是放在末世前,這個傢伙的殺傷力可比溫文那小白臉可強多了。
男人走進帳篷,向女子微微頷首,並沒有表示親熱,扭頭看向張小強,張小強此刻汗流浹背,臉上的猶如雨淋,頭髮都被汗水濕透,結成一縷縷的,看起來相當狼狽。
「哼……」
男人冷哼一聲,算是給張小強打了招呼,走過來,沒有做到女子身邊,卻做到張小強的身邊,帶著一絲厭惡的捂著鼻子。
「費雲,你曾經說過,你是人類中間最強大的男人,今天,這位客人的出現,打破了你的記錄呢,他不斷擋住了我的控制,還敢向我動手,當初你可做不出來呢……」
女子似乎沒有給別人留面子的習慣,直噹噹的說了出來,讓費雲雙眉緊皺,深邃的雙眼帶著一絲惱怒與挑釁望著張小強。
張小強沒有對費雲的不善做出任何舉動,拿起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對女子說道:
「今日冒昧,不知深淺冒犯閣下,我自罰一杯,當做賠罪……」
女子似乎很欣賞張小強的舉動,酒壺自動浮起,給自己也斟了一倍,縴手剛剛拿住杯子,卻見張小強酒杯冒起白煙,酒香瀰漫,等到白煙散開,張小強的酒杯空空如也,讓張小強瞳孔驟然收縮。
「怎麼?費雲你不高興麼?」
女子放下酒杯,扭頭凝視著費雲,好奇的問著他,看樣子,她知道是費雲動的手腳。
「女王陛下的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喝的,看他的樣子,也不是有大能力的人,說不定只是運氣好,有了腦波抗性,未必真是強者……而且他身穿敵人的軍裝,就算他再有能力,也是敵人,是敵人就該……死。」
費雲張嘴閉嘴都是對張小強的敵意,最後更鼓動女子殺了張小強,張小強臉上神色絲毫未動,仿佛對身邊費雲話中的殺意毫不在意,拿起桌上用黃金打造的雕花筷子,夾起一片烤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左手抓住酒壺,不用酒杯,就著壺嘴倒進嘴裡。
「哼,野蠻人……」
女子還沒有說話,費雲再次鄙視張小強,雙手緊握,指骨噼啪作響,似乎在控制自己發作,而女子有些被費雲的話難倒了,似乎費雲給她出了一個難題,抬起縴手撐著下巴望著大吃大喝的張小強,似在猶豫。
「若是女王閣下不想讓鮮血髒了手,我可以代勞,殺他並不困難……」
費雲劍眉高揚,語氣狂妄,絲毫不將張小強放在眼中,他的能力很古怪,在近距離上,他能讓任何東西自內部瞬間升溫,不管是人類,還是喪屍,都會在他的能力之下化作焦炭,再加上沒有見過世面,他倒真認為自己在人類中間是無敵的存在。
「有意思,你吃醋了麼?人類好像有這麼一種情緒,好像還有一個傳統,為了爭奪心儀的女人,男人會決鬥,殺死對方,活下來的得到女人的青睞,你是怕他得到成為我親王的權利麼?」
女人的話讓張小強呆滯了,筷子上的肉還沒放到嘴裡,張開的嘴開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卻古怪的望著英俊帥氣,剛陽十足的費雲,這個傢伙到底是吃哪門子飛醋,他張小強至於去當一個非人類物種的未婚夫?
「那,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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