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喬達克的房子在城市的邊郊,和貧民區僅一街之隔。很難想像,身為萊福斯的兒子,他居住的地方卻這麼偏僻。房子是兩層的小樓,木石結構,沒有花園,比尋常的民居好不了多少。家中也沒有僕人,只有喬達克一個人住。在他小的時候,母親和他一起生活。母親過世之後,他就獨自住在這裡。
儘管遠離萊福斯的圈子,不被器重。可因此,喬達克換得了十年的寧靜生活。
現在,這種生活已經離他而去。當他決定參與競爭領主之位時,他就知道再也回不到過去。但他沒有後悔,因為他不甘心平庸地過完此生。而且他沒有忘記,萊福斯其它妻子是如何仇視他們母子倆,更沒忘記,他那些哥哥曾經加諸於身的屈辱。
所以他去見了艾倫,更借到雷傑斯這樣的高手。
回到家裡,一打開門,就看到雷傑斯無精打彩坐在牆角。旁邊放著斬鐵和誅絕,聽到聲音,雷傑斯抬起頭抗議道:「什麼時候才能行動,我都快無聊死了!」
「不用著急,雷傑斯大人。剛才我到城主府走了趟,相信我那哥哥很快就會動手了。」喬達克笑咪咪地說。
「是嗎?」。雷傑斯一聽來了精神,跳起來興奮道:「真是太好了,希望他們可以派幾個高手過來,我可是手癢得很。」
喬達克趕緊道:「雷傑斯大人,請務必不要殺了對方。我還等著他們指證塞拉呢。」
「要逼供?」雷傑斯攤手說:「我可不擅長這個,那是貝爾摩德的領域。」
「不不,無需您動手,我手下自有這樣的人。」
雷傑斯「哦」了聲,然後道:「看得出來,你做足了準備。這很好,不過別忘記你答應過艾倫什麼。要是反悔的話,那可別怪我不客氣。」
喬達克微笑說:「當然不會,艾倫大人是個值得追隨的人物,我的前途還要依仗他呢,怎麼會自掘墳墓。」
「你明白就好,我去睡覺了,傍晚叫醒我。」
入夜,街道上已經少有行人。特別是喬達克房子所在的這條街,更是安靜。一個醉漢腳步踉蹌地走了幾步,不支摔在旁邊一盞路燈下,他掏出了一個酒壺。可往嘴裡倒去,卻沒有喝到半滴酒,原來酒壺已經空了。
「混蛋!」酒鬼罵了聲,把酒壺隨便朝街上扔去。酒壺滾了兩滾,突然被一隻腳踩得支離破碎。酒鬼聞聲看去,驟然看到兩道高大的身影,那兩個男人身上都穿著盔甲,盔甲的樣式很特別,不像曙光城堡的騎士。
「喂,你們是誰啊,為什麼沒見過你們?」酒鬼跌跌撞撞走到他們身邊,指著其中一人問。
那人只是沉默地撥開他的手,然後繼續往前走。酒鬼不依不饒地跟上來,叫道:「媽的,我叫你們呢。你們是聾子嗎?都給我站住!」
他的聲音很大,特別是在這個安靜的時候,整條街道幾乎都可以聽見。旁邊一間房子裡,有人朝窗戶外看了一眼。那兩個男人皺了下眉頭,其中一人突然伸手搭在酒鬼的肩膀上,如同老友般把他架開。酒鬼想掙脫,卻發現對方力氣大得出奇。
那人把他架到路邊,這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再用力往旁邊一扳。頓時響起脖子折斷的輕響,酒鬼的頭立刻歪了下去,從鼻子和嘴裡流出了血水。男人把他放下去,擺出一個坐在路邊睡去的姿勢,然後拍拍手離開。走了幾步,他突然立定,朝那所房子看去。
窗戶後的人連忙離開,以免招來麻煩。
兩個男人順利來到喬達克的房子外,其中一人沉聲道:「那個塞拉說了,把人殺死,然後擺出自殺的樣子就行。」
另一人嘆道:「我們可是丹尼爾大人的騎士,竟然要來幹這種殺手的勾當,真叫人噁心。」
「行了,別抱怨了。趕緊幹活,完成任務後,我們就可以回去。」
兩名騎士打了個手勢,一人朝正門而去,另一人則向二樓攀去,不讓喬達克有任何機會逃走。他們輕鬆地來到喬達克的臥室,一人從門外起來,另一個從從窗戶鑽了進去。臥室里響起人熟睡的聲音,看來喬達克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騎士互相交換了個眼色,皆安靜地從身上拔出了長劍,並小心選擇一個不會讓劍身折射到月光的位置,他們放輕了呼吸,來到喬達克的床邊。跟著緩緩舉起長劍,分別對準喬達克的胸口的脖子,眼看就要刺下,突然喬達克的被子掀了起來,從裡面彈出一團湛藍刀光!
源力氣息如潮席捲,兩名騎士立知上當。他們也算經驗豐富,知道在這時退避不得。皆大吼一聲,同時催動源力,長劍全力朝刀光絞去。
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臥室中源力光焰交映不斷,刀劍摩擦的星火彈跳不停。忽的刀光劍影一漲一收,兩名騎士像喝醉酒似的倒退開去。他們手上身上有多處刀傷,其中一人的護甲更是給開出條裂縫來。裂縫的周圍布滿星星點點的藍色晶片,就像薄薄的冰屑。
可這些冰屑,卻不斷散發著某種奇怪的能量,細微卻堅定的侵蝕著騎士的身體。騎士不知道,這種能量叫輻射,那是星刀誅絕的異力。
雷傑斯站在床上,一手持刀,另一手則把斬鐵架到了肩上,然後才道:「等了你們半天,到現在才來,不知道這個時候擾人清夢嗎?」。
騎士們迅速互視一眼,左側那人全力催動源力,長劍嗡嗡顫動,劍尖吐出絲絲縷縷的源力光線。他大喝一聲,全力一劍向雷傑斯刺去。他一動,另外一名騎士立刻往窗口撞去。卻是兩人看出不是雷傑斯的對手,立刻決定一人斷後,另一個逃走,以便把情況報告上去。
雷傑斯悶哼一聲,刻印浮去。持劍衝刺的騎士眼中,世界突然亮了起來。在無法目視的強光里,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劍要怎麼繼續遞出去。便在這麼略微猶豫的時候,後腦突受重擊,當即暈死過去。
另一名騎士已經撞開了窗戶,可人還在半空,一道凜冽的耀眼劍光便將他淹沒。劍光如同銀河懸空,照得整條街道為之一亮。
「咦?」
塞拉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夜色下的城市。在喬達克居處的那個方向,一道銀光仿佛要把天地橫亘般,出現在夜幕之下。只是銀光很快消失,夜色歸於平靜。
「幹什麼呢?」底下一個身材飽滿的少女伸手圈住塞拉的脖子說:「大人好勇猛啊,人家還要呢。」
塞拉哈哈一笑:「看我不餵飽你這隻妖精。」
又趴了下去,繼續在少女的身上努力開墾著。
喬達克跑出屋子,咋舌地看著街道。街上出現一道筆直的裂痕,裂痕的盡頭處則是一名騎士的屍體。他的背後和胸前出現一致的傷口,這個貫通身體的傷口奪走了他的生命。旁邊雷傑斯提著刀劍聳肩道:「沒辦法,一時興奮收不了手。不過上面我給你留了個活口,一個人也夠了吧?」
剛才發動閃光時,雷傑斯不忘用刀背拍暈了那名斷後的騎士,總算沒有壞了喬達克的計劃。喬達克苦笑地看著雷傑斯,點頭說:「一個也夠了,辛苦了,雷傑斯大人。您可以先去休息,這裡我會讓人處理。」
這時從街道四周陸續跑出來幾個男人,他們裝扮各異,屬於那種混進人群就分辨不出來的角色。他們安靜地拖走了騎士的屍體,有一人則留了下來,他是喬達克指定的審訊專家。
雷傑斯的任務完成,樂得離開。
這一天,塞拉顯得煩躁不安。他派去刺殺喬達克的兩名騎士都沒有回來,塞拉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派人去喬達克家附近打聽消息。得到的消息是喬達克居處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但喬達克本人一點事也沒有,因為他公然在街上露面。然而派出去的兩名騎士卻如同石沉大海,那可不是普通的騎士,而是丹尼爾手下的精銳,每人都擁有十二級的實力!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是丹尼爾借給他這兩名騎士,塞拉他一個人也用不起。可現在,這兩人卻消失了,塞拉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在天黑的時候,一隊衛兵野蠻地撞進他的家裡。塞拉尖叫了起來:「你們這些混蛋,知道我是誰嗎?這樣公然闖進我的房子,是誰給了你們權利!」
「我。」
衛兵分開,卻是一名家族長老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塞拉說:「塞拉先生,現在我們有充分的證據顯示,你加害了萊福斯爵士的兩個兒子。而且在昨晚,還意圖謀殺你的弟弟喬達克。現在,家族長老會給你一次申辯的機會,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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