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耽忍著身體的劇痛躲進了一間民居,他不敢走的太遠,他擔心桑桑萬一逃了出來會找不到自己。
靈根再次被毀,君子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就算吃光了桑桑空間裡的靈植怕是也修復不了,默默的看著身旁已經斷成兩截的清灼和其餘四把劍的殘骸,他以為,有了桑桑給的這些東西,就算不能打敗那個邪修,至少,也能斗個平手。
君子耽脫下外衣,胸口破洞的位置他已經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止血,艱難的走到陽台,望著樓下越聚越多的喪屍,有些猶豫該不該留下記號讓桑桑知道自己在這裡,如果,只要她一個人,或者,想要離開會比較容易。
就在君子耽猶豫不定的時候,遠處混亂的爆炸聲,各種奇怪光效四處炸開的情形讓他不由得緊緊抿住唇,除了桑桑有著這些奇怪的東西,還有誰能做到這樣?他就知道,她一定能逃出來。
看著手中的外衣,君子耽決定還是不要留記號了,她活著就行,自己如今這樣半死不活,只會拖累了她。
秦桑來不及看隨手拿出的捲軸到底是什麼,一味地重複拉開,胡亂的朝著四周丟去,捆綁,爆炸,定身,五行屬性,只要能造成喪屍一點傷害就行。
「君子耽——在不在附近啊——。」夾帶著喪屍的嘶吼,秦桑原本就不怎麼聰明的腦袋,越在這個時候越是鬧罷工,入眼的全是喪屍,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君子耽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還是躲在這附近的哪裡,除了用喊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他。
距離秦桑還很遠的民房裡,君子耽的身影詫然一頓,他好像聽見了桑桑在叫他,她那麼笨……。
秦桑再次進入空間,緩了兩口氣,查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捲軸。
或者,應該藉助一下裝備,像方姚一樣,只要讓這些喪屍碰不到自己就行,寒流還未過,這些喪屍雖然都出來了,可行動上還是很緩慢。
秦桑抹了一把臉,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自己的助力只有這些虛擬物品,君子耽受了傷,一定不會離開太遠,他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不會。
挑選了幾件增加速度的軟甲部件,顧不上好看不好看,再喝幾瓶不管是增幅什麼的藥劑,揮著自己的青光劍再次離開了空間。
將眼前的喪屍腦袋輕易收割後,幾個輕巧的跳躍躲過了四面擁擠而來的爪子,無數的喪屍逐漸聚攏,企圖將奔馳在它們頭頂的食物拉下來。
有了藥劑的增幅和裝備屬性效果,果然沒有了之前盲目的擊殺喪屍那種疲憊感,輕易的收割著它們的頭顱,秦桑學會跳至最高點找尋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喪屍聚攏最多的地方代表著一定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只要有喪屍聚集的位置,她都想著去闖一闖,說不定,君子耽就在其中一個地方等著自己。
「君子耽,你在不在這附近?」
秦桑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就這樣一路喊著過來,傻傻的也不知道這樣會引來多少的喪屍,可是,她就是這樣做了。
君子耽靠著牆望著不遠處的陽台,手裡還握著之前脫下來的外衣,該不該去留個記號?告訴她自己在這裡。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說不定,自己和桑桑都會逃不掉。
秦桑一手吊在某住戶的防盜窗上,身下密密麻麻聚集的喪屍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是她一路喊著過來的傑作。
整個城市都是喪屍,沒有一個活人了,不然,她這樣呼叫著,絕對不可能沒有一個活人出來求救。
「君子耽,你再不吭聲,我就餵喪屍啦!你別後悔。」嗚!他要是後悔自個也沒辦法,這只是她想要發泄發泄而已。
卻偏偏……。
就在秦桑吊著的這戶人家不遠處,一件看起來無比熟悉的衣裳從屋內飄了出來,掛在已經鏽跡斑斑的陽台護欄上。
秦桑看著那隨著寒風不斷搖擺的外衣,已經顧不得下面衝著她嘶吼的喪屍,輕蹬了一下牆壁,一張爆裂的捲軸就這樣丟了下去,沖天的爆炸聲就像一朵小蘑菇雲,僅僅幾秒的時間,余出的空地再次被喪屍填滿,而秦桑攀岩著各家各戶的防盜窗奔向了掛著熟悉外衣的住戶。
君子耽看著有些狼狽翻陽台進屋的秦桑,沒有遮住的半邊臉滿是灰塵,身上也沾滿了穢物,在這個群體裡,桑桑一直都是最愛乾淨的,每天都收拾得清清爽爽,很少會出現今天這樣的畫面。
秦桑看著靠在牆壁上坐著的君子耽,臉色很是蒼白,身上胸口的位置黑漆漆的就連衣裳也裂開了,周身染滿了血漬,而一旁堆砌在一起的殘劍似乎顯示著之前他與巫行的戰鬥是多麼的激烈。
鼻頭不由得有些發酸,秦桑之前殺喪屍的冷靜瞬間蕩然無存,嗚咽一聲就撲到了君子耽的懷裡哭了起來。
君子耽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有些詫異,舉在半空的手許久才默默放在她的頭頂,撫平她此刻有些激動的情緒。
秦桑抽泣了幾下,從君子耽懷裡抬起頭來,抬手就抹了一把眼淚,黑漆漆的半年小臉被抹出了一道其他顏色。
君子耽悶聲笑了起來,偏頭咳嗽了幾聲,見秦桑嘟著小嘴有些不滿的看著自己,這才忍著笑,抬手將她臉上的灰塵抹掉:「看著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你安什麼心?有事,很大的事,剛才弄疼你沒有?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我給你的藥劑……。」儲物袋落到巫行手裡了,秦桑低下了頭。
「抱歉,我把你給我的東西弄丟了。」君子耽說道。
秦桑搖了搖腦袋,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幾個小紅瓶:「喝了。」
這次君子耽卻沒那麼聽話了,他搖了搖頭道:「你留著,我用不著了,以你的能力,想要離開這裡並不是難事。」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傷哪了?你告訴我,我有辦法的,我真的有辦法。」秦桑心裡很害怕,他好似在交代著什麼,他……。
君子耽卻沒回答秦桑,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一會兒,熟練的解下她的半面面具,細細的描繪出她完好的面容。
「你說話啊!我真的有辦法,你信我。」秦桑握著他不斷在自己臉上亂動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靈根被毀,丹田被廢,自己快活不長了,他要怎麼說?
「我看那邪修一時還不會殺慕容雅和方姚,你速速離開這裡回去找白逸之和蘭程他們。」
秦桑低著頭搖了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殺慕容雅?你怎麼知道我能安全的離開?」
君子耽沉默許久,這才說道:「他的目標是你。」
「為什麼?」秦桑皺眉想了想,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巫行這個人,他為什麼會盯上自己。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君子耽低喃著,卻讓秦桑思緒混亂起來:「若是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被修真界逃出來的,修真界受天道約束,是不可以隨便入世俗,只有資質最差的外族會被派往世俗做外執。」
「世俗不適合修行,因為天地靈氣的稀缺,並不適應修真者,而且,天道使然,進入世俗的修真者隨著時間會導致修為後退,那人修煉之法太過於陰邪,提升修為的辦法除了正常的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外,還可以藉助其外力,比如,陰元。」
「女子陰元最盛,吸收陰元需要……男女結合,而,他看中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純陰體,族中書籍記載,純陰體除了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外,還有一種就是……人死後,靈魂得不到解脫而附魂重生的人,含其陰元也是重中之重。」
秦桑眼神微閃:「或許,我是那個陰年陰月陰日……。」
君子耽看著秦桑,說了一通話,精神越發不濟了,微喘著搖了搖頭道:「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有些特徵是能看出來的,我知道,你不是,他那麼想要你,甚至不惜布了這麼一個局抓你,可想而知。」
秦桑這下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她要怎麼解釋,她是跳樓死的,然後被重塑了身體在末世重生了?
「沒關係,只要不被他抓到就行,聽我的話,離開這裡。」見秦桑不願意說,他也不勉強,只希望解釋厲害關係後,她能灑脫一點,也讓自己安心一點。
「我不。」秦桑慎重的看著君子耽。
「我知道,你可以進入你的空間,就算是修真者的神識也不可能找到你,你可以用這種方法離開,聽我的話,你呆在這裡,只會更危險。」
秦桑依然倔強的搖頭:「我不。」
「你必須離開,否則你會死,我也會死,我還不想死,你給我離的遠遠的,只要你離開了,我一個人就容易脫身了,你明不明白?」君子耽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我不明白,我也不要走。」秦桑久久未流的眼淚,像小溪似的奔瀉而下了……。
君子耽忽然拉扯了一下秦桑,秦桑傾倒而下,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眸子裡滿是深深的迷戀,附著自己的那略有些單薄的唇帶著一絲暖意,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只想你活著。」薄唇親啟,在她耳旁說道。
秦桑閉了閉眼,他以為她複議了自己的提議,自己已經說動她了,卻見她依然搖了搖頭:「你總是這樣誘惑著我,我不走,你不走,我哪也不去。」
說著,這次換君子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僅僅只有幾厘米遠的臉龐,她的吻和自己的不同,那樣的火熱,於是,不由得他抱緊了她。
逃不掉,那就一起死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59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