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擊,瞧見了嗎。 你曾經能隨意拿走我想要的東西,但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烏日格躺坐在殲19戰鬥機座艙內,閉上雙眼,那些傀儡嘍囉對於他來說簡直弱到家了,根本沒必要放在眼裡。自己需要對付的敵人只有一個,以前是他,現在也是。只要他存在,自己總也不得安寧,總在擔驚受怕;只有戰勝他,自己才能夠獲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綜合頭盔顯示器的信息穿透機身,將傳感器獲得的後下腹部畫面傳了過來。
黑色中央十字標線所瞄準的,正是自己命運的宿敵,蒙擊。
如果不是這個人,一切本來都很美好。
有的人就是這樣,如此深地傷害了別人,自己卻渾然不覺。有的人受到了傷害,一輩子都難以擺脫這種感覺。
烏日格,一位出身顯赫、祖輩廣受愛戴的年輕人。小時候雖然霸道而蠻橫,隨著年齡的成長和家庭教育,少年的烏日格開始注重禮節,變得斯文而彬彬有禮。
他想要像父輩那樣,繼承自己姓氏、支撐家族發展,首先得成為一個上流的紳士才行。國內政治畢竟在變化,解放戰爭是太遙遠的過去。中央大陸在甲午年戰爭前,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仗,和平建設與發展成了新的國家主題。相對應地,上流人士之間的交往也不再需要兵戎展示,而是必須成為能登廳堂之上、知禮懂雅之人。
然而,烏日格的家庭之所以能夠擁有如今的威望,那是因為祖輩是十足的勇武戰將,曾經參加過抗戰和解放戰爭中的多場戰役,子輩也在建國初期的邊境衝突中衝鋒在前。這是一個流著戰鬥血液的家族,一脈相承。這個姓氏的子女,又怎麼可能是斯文書生呢。
為此,家族已經花了三代人的心血,希望培養出能夠在政府內如魚得水的新貴族。但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他們子女所擁有的嗜殺血統。
烏日格是個好苗子。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表現出異於同齡人的沉穩和冷靜。慣於思考的他也更為成熟。不過,正是這種規矩甚多的成長環境,他太早地壓抑了自己爭強好勝、容易激動、亢奮、易怒的性格。或者更應該說,他如此成熟以至於壓抑了自己野性的一面。逐漸地,烏日格的精神狀態常常在兩個極端遊走。
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蒙擊的出現。烏日格其實還算擅長於管理自己的情緒。畢竟他知道自身的致命之處在哪裡,平時也格外留意。可是世界上就是存在這樣一個人。仿佛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那個人便是蒙擊。
真要論起蒙擊和烏日格的祖輩,也許在解放戰爭中還並肩戰鬥過,就連父母所居住的大院都是相鄰的。兩人兒時曾經一起上房揭瓦、爬樹偷鳥蛋、西瓜地里放炸彈、葡萄架下摘便宜,總之調皮搗蛋的事情都做淨了,而且只要找到烏日格,就有蒙擊參與。那個時候開始,兩人便是無所不談、形影不離的死黨。
有一天,大院內搬來一位新鄰居,也就是後來甲午七王牌之一的「覆海鯊」喬富。他在駐屯北方期間和一位俄國姑娘結了婚。女兒喬紅玉也因此有二分之一的俄國血統,在面貌長相上和本地出生的孩子不太一樣,從小性格也就不合群,三人便是這樣相識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正如蒙擊和卡拉所說的那樣,三個人就有三個人的友誼和矛盾,有著三者之間互相形成的、無法迴避的各種問題。烏日格的家庭管教越來越嚴厲;蒙擊則越來越野。至於喬富一家因為戰事趨緊的緣故。離開了這個地方,三個人便這樣分開了。
從中學到大學,烏日格的一切都順順利利。但是,他們的家族想要在上層建築內立足,必須有戰功才行。可中央大陸太久沒打仗了,他們又會有什麼戰功呢。實話實說。幾十年來維持的軍費增長,最終目的當然就是為了不打仗、沒有人敢上門打仗,這才是軍人真正存在的目的讓國民生活安詳,以至於忘記了國內還有軍人的存在、忘記戰爭是什麼概念。可是這個目標一旦達成,軍人在國內的地位自然會下降,而且近些年來有不少新興行業的新貴正在崛起,想光靠自己的姓氏從上流階層獲得一席之地。根本不可能。
無論如何,繼承和發揚家族血統是男性義不容辭的責任。
為了能夠完美地傳承家庭姓氏,烏日格選擇進軍事航校,成為一名作戰時高高在上的戰士,正如祖輩被同族人稱作雄鷹一樣。
航校生涯中的烏日格才稱得上如魚得水。不愧是雄鷹的家族,天生駕駛戰機的好手。他天生擁有戰將的血統,每當左手握在油門杆上,緩緩前推;右手抓牢操縱杆,漸漸拉起機頭,衝進藍天之時,他便會變得狂躁、易怒,變得像自己的英雄祖輩一樣,好戰嗜血。
他的野性正在逐漸顯現,幸好航校內無人不知烏日格的身份,也沒有人會愚蠢到認為自己能在這樣一位金剛面前占得半點便宜。所以別說高級學員,就是教官也非常敬重烏日格。所以縱使他的嗜血本性時常被戰鬥飛行所喚醒,但一切倒也風平浪靜。
若僅是如此,事情會按照計劃、平靜地進行下去。烏日格將順利從航校畢業、參加海軍航空兵、登上航空母艦。而且歷史證明他本來將正好趕上甲午年大戰,然後就能載譽而歸直接晉升,遠離殺戮戰場。
就在這一時期,天空的瘟疫、災難的先行官、年輕時的死黨兼死敵,蒙擊再次闖入了烏日格的生活,完全攪亂了他的正常軌跡。
烏日格再次見到蒙擊,就是在軍事航空飛行學院。那時,蒙擊加入了飛行俱樂部。隨著戰爭威脅甚囂塵上,他便和其他人一起轉到航校練習飛行。
已經接近成年的兩個人,對彼此的感覺都發生了變化。蒙擊覺得烏日格變得冠冕堂皇、衣冠楚楚地;而烏日格則覺得對方比以前更加頑劣,似乎永遠長不大。無論如何,偌大的航校幾千人,只有蒙擊膽敢在飛行、理論課、甚至在運動場上挑戰烏日格。而且從來沒把烏日格當回事,就好像要故意和他過不去似的。
這是青少年集體的特有現象。當集體中存在一個有著絕對控制欲、無上、說一不二的領導者的話;人群中必會出現一個叛逆、絕不順從,絕對我行我素的角色。
在烏日格看來,蒙擊就是這樣,對自己從來是刻意地不屑。這讓烏日格在眾人面前就更加地想要壓制對方。從某種程度上說,烏日格甚至覺得也許自己害怕蒙擊,無論怎麼對付他,他都是那麼輕鬆自如。他是自己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也是唯一的對手,從小時候起就是如此。
不過,烏日格自信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不得不承認,擁有戰士血統的他在戰術水平上相當高超,若沒有蒙擊,也許可以傲視天下。在航校期間,雖然一直沒辦法把蒙擊踩在腳下,但至少可以做到勢均力敵。
話說回來,烏日格自己本人也承認,蒙擊並非是帶著惡意的,但這更加令他感到憤怒。如果蒙擊真的是帶有明確的惡意,他便是自己的敵人,那也不必怕他,真刀真槍殺個你死我活便罷。可對方偏偏總是帶著那種調皮和不屑的情感,專門地和自己過不去,蒙擊這個人真是自負到了某種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他分明就是一種不在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在航校期間,烏日格和蒙擊就是這樣一直互相比拼。結果讓教官和學員們對兩人的關係也有些迷惑,各有各的想法。有人覺得倆人關係肯定不錯,算是互相促進的好朋友;也有人覺得這是兩個死敵,總有一天,其中一人會把另一人殺掉。
然而,對於烏日格來說,他和蒙擊已經再也不能成為朋友了。
不得不承認,兩個人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雖然每天都會發生爭吵甚至鬥毆,但最後都會分出個結果,會有一方認輸,就像任何年輕人之間的打架一樣。兩者的關係非常複雜,實在很難用簡單的詞彙表達。蒙擊看上去雖然處處讓烏日格覺得難堪,卻總是抱有某種程度的尊敬;而烏日格自己也是,總是要找蒙擊的麻煩,拼命要踩在他頭上,可對蒙擊還是很佩服的。兩人就是天生的一對敵手,針鋒相對;但又完全沒有敵意,也沒有任何的憎恨。蒙擊和烏日格的情感難以分割,互相極為了解彼此。
然而,看似熱血而美好的年華,全都因為後來所發生的一件事情而改變了。這件事情讓蒙擊、烏日格,還有後來的所羅門天使,三個人各自的命運發生了巨變。
今天,烏日格回想起來,仍然感到痛苦萬分。
他坐在殲19戰鬥機座艙內,右手緊握著操縱杆,雙眼一下子睜得又圓又大。綜合作戰系統捕捉到了駕駛員的情緒和關注點,立刻把其身後的影像放大,全機傳感器和火控系統也都對準了蒙擊的殲10asv戰鬥機。
烏日格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渾身上下流淌著戰士的血脈,他需要發泄,需要結果這一切,需要為所有的事情做個最終了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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