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飛寇 第三十九章剝皮風暴

    漆黑沙暴核心泛出陰鬱烏黑紅光。這詭異光芒將整個風壁染上了一層血色亮澤。蒙擊抬頭望去面前沙暴如同巨型鮮血龍捲高不見頂。這可怕場面足以讓人體內血液凝結。

    蒙擊低下頭黑紅光芒鋪上了臉頰。用左手在儀錶盤上快速操作讓遠程攝像系統探頭和火控雷達天線聯動利用雷達對麥琪戰鬥機鎖定、保證攝像穩定跟蹤。

    麥琪現在仍控制軀殼表情面目駭人李還回來。不過右眼在不停地移動、掙扎。正在努力做回自己催眠者效力正在慢慢喪失。

    蒙擊難以目睹這痛苦掙扎靈魂但又不得不看現在必須實時掌握對方情況。

    繁星再次陷入黯淡、風暴變成全紅蒙擊知那場可怕沙暴正在包圍過來自己回來了。

    輕輕摸了摸飛機操縱杆想聲抱歉。今天對這匹鐵骨戰馬真地獄般試煉它恐怕撐不下來。蒙擊自己也必須承受這種剝皮一般劇痛絲絲毫毫疼如切膚就像被人用帶倒刺鐵鞭猛抽每打一下都能撕扯出一塊肉。

    滾齒電鋸般沙暴已經來了只要麥琪帶入外圍就可以利用空氣中尖銳沙礫將飛機外漆拋光。但為了讓進來自己就得走得更深。

    抬頭再次看看面前無形沙暴測算距離。面前黑紅黑紅像用無數黑色髮絲捲成巨大牆壁壁面呈現出不規則亮紋瑰麗壯闊。深吸了一口氣降低發動機轉速讓這隻鋼鐵猛龍平穩氣息再次進入了這刮骨地獄。

    猛然間呼一下光線全都消失了半點微光都。周圍顏色變得不再黑而虛無硬要用一種顏色來形容恐怕一種無望深灰色。

    蒙擊知自己進來了。

    本已經逃離異象正在重現那種可怕情緒從腳底往上蔓延這種感覺就像明知會溺水、明知嗆水感覺和後果卻一步步走向深水區過程。風擋上出現火星越來越濃密在黑夜背景下非常像電影中時空隧；整個機身再次被青藍色火苗包裹得密密重重但雷達還什麼反應都。

    蒙擊回頭看了一眼麥琪追上來了。

    最後計劃開始。

    時候意料不到突發情況接踵而至。各種麻煩就像聞到腥味食人魚如蜂擁般圍了上來。

    諸多怪狀從座艙內瀰漫出煙霧開始顆粒越來越濃重揮之不去十分反常像某種電氣設備起火產生青煙。上次進入沙暴時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蒙擊意識到事情比想像得嚴重。反覆查看儀表和指示燈試圖找出什麼東西燃燒。

    一旦飛機發生致命故障現在也不能終止計劃。在沙暴中跳傘那就得用身體皮肉經受細碎尖銳沙礫摩擦到地面時肯定只剩一堆白骨。

    正當在艙內尋找起火點時眼睛突然被艙外光芒一晃。

    轉頭便看到機身上也出現了更為詭異輝焰。跟上次火苗不同這次藍色光暈更穩定、更大實感更強。蒙擊抬手打開外部照明燈和夜間空中加油射燈試圖看清楚艙外這神秘現象背後到底什麼東西。燈光亮起在光芒照耀下異象顯得更加匪夷所思。像某種藍色雲緊緊包裹住了飛機種步入仙境感覺。回頭望去麥琪x-29戰鬥機就在身後已經進入了沙暴影響範圍。必須抓緊現在彼此雙方都已經不在最佳位置這股沙暴正在快速移動。開始逐漸穩定機身通過偏航角傳感器和定位系統計算沙暴速度和方向緩緩將麥琪引入恰當位置。無線電中聲音幾乎聽不到了但仍然非常弱喘息像熟睡時鼾聲每隔半分鐘才能聽到一次而且越來越輕微。後視鏡里x-29戰鬥機已經不全黑了蒙皮漆面正在失去光澤山羊頭骨標記也越來越淺、逐漸模糊整架飛機呈現出灰褐色防腐蝕底漆慢慢顯露出來。

    蒙擊這邊情況越則來越糟。飛機振動快速加劇外層藍雲越來越亮雲霧中心像從虛無之中噴發耀眼藍光就像極光一樣變幻莫測。距離如此近看上去非常可怕。這大量石屑摩擦機身表面、打磨時發出光芒。

    座艙煙塵也變得更加濃重甚至在氧氣面罩中也混某種刺鼻味點像硫磺和香菸混合物。蒙擊感覺到座艙溫度正在升高空氣讓喉嚨燒得難受。

    雖然已經看到了麥琪變化但這架猛龍戰機還能堅持多久卻個令人擔心問題。

    現在注意力仍然在麥琪身上。

    作為一個保鏢卻要挽救刺客真箇混亂而奇怪世界。這時奇蹟徵兆出現了。x-29攻擊趨於緩和追隨動作也不再咄咄逼人。雖然仍咬在後方不放但至少不那麼沒命地發狂。後視鏡中戰鬥機黑色外衣正在從頭往後慢慢褪去前機身已經完全呈現出鋅黃色防腐蝕底漆漆面。但機翼後半段白色條紋還在山羊頭骨還剩半顆。

    耳機里麥琪呼吸聲平靜而冰冷。

    不過多功能顯示器遠程攝像畫面卻變得非常可怕。兩個眼球都在快速地轉動眼皮也抖了起來看上去十分嚇人。肩膀顯得很僵硬完全不參加手臂運動從遠處看去甚至點像假人。

    這時蒙擊逐漸種感覺。麥琪已經不在追擊而「模仿」在後面複製自己動作。為了證明這一點首先確認自己飛機警告燈亮起、還經得住折騰。然後開始緩緩向右壓杆讓飛機傾斜但不拉杆、不蹬舵也就不改變飛機運動方向只換個飛行姿勢。後頭人如果在追擊則不會任何反應因為蒙擊殲10sv並改變方向。不過麥琪動作印證了推測現在「模仿」學蒙擊同樣進行了一個抬高左翼翼尖向右傾側但不改變方向「無意義動作」。

    趨勢看上去不錯蒙擊沒想到或者應該根本沒抱個希望。不過預感。事情往往如此雖然時常常無從得知解決複雜問題客觀科學手段但只要在大環境上朝某個方向努力這種宏觀趨同行動會疊加出自己所期望效果。

    蒙擊受到了鼓舞整個人都振奮起來通過無線電、以一種故意嚇唬人語氣叫：「誰！」

    回答不過能通過攝像系統看到麥琪嘴唇在不停抖動似乎要努力出什麼可耳機里完全聲音。蒙擊不甘心再次將相同問題反覆喝問麥琪表情也越來越古怪整個人似乎都在跟隨眼球轉動而顫抖起來嘴唇也開始微微張開。

    蒙擊一直問到了第四次終於開口回答了：

    「……對。要殺了別打擾快讓殺死。」聲音低沉答案陰森可怕但這正蒙擊要回答。看來自己「死亡」戲碼很快就可以開演了。最好快一點從發動機聲音可以聽出來殲10sv生命已經到了極限。努力維持向右傾側機身、但不轉向彆扭動作麥琪也在後面保持模仿。大沙暴之中兩架飛機就好像翻轉天地風暴中心成了頭頂。、過了一會兒眼看x-29山羊頭骨標記越來越淺。蒙擊恢復平飛打算讓放鬆準備進入最後時刻。再次提問：「麥琪嗎？還要殺對嗎？」

    多功能顯示器傳送機外系統拍攝到麥琪面部畫面仍舊那樣渾身顫抖似乎要使勁全身力氣才能開口但聲音極其微弱：「對正在殺死。」

    沙暴呼嘯兩架飛機無線電通訊環境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糟雜音非常大。

    蒙擊猶豫半刻還決定再問一次因為機會只一次。

    「麥琪要殺死對嗎。」

    問題出口時麥琪表情突然發生了劇烈變化。兩個眼球已經同步動作了正在極力地往上翻下部眼白全露了出來黑紫色血絲根根畢現。臉上那一點點蠟黃快速消退整個面龐正在變成完全慘白。原來一直不停抖動雙唇此時突然張開下唇、連同下頜猛地向下打開黑洞洞咽喉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副模樣大大出乎蒙擊預料。

    緊接麥琪聲音傳來了。這聲音和剛才不一樣不嗓子發出而從深深咽喉鑽出來聽上去極度恐懼。這嗓音沙啞、低沉而且帶某種奇怪伴聲。

    這種聲音完全不人類發出甚至一種從沒聽過詭異聲響。而且最奇特這種聲音給人帶來不聽覺或其什麼奇怪感覺而「觸覺」。聽聲音就和用手觸摸某種黏糊糊、柔軟粘連、潮濕物體感覺幾乎一樣。

    不過麥琪語清晰每個字詞都能聽清楚。但聲音如此之恐怖讓人根本不敢聽其具體內容。

    蒙擊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麥琪在回答自己問題。剛才問對方不想要殺死自己麥琪則用這並非來自人間、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聲音回答：

    「對正在死。」

    聽完立刻感到整個座艙溫度瞬間升高自己如若身處熔爐。胯下鋼鐵坐騎猛然化作某種魔物它變成了妖馬。緊接蒙擊看到了難以理解異象——自己當上飛行員、駕駛飛機以來從來見過可怕場面：眼前這隻曾被冠以龍之名號妖馬此時正在從進氣口中瘋狂地噴塗火焰整個焰色明亮、火光巨大熾烈、兇猛異常幾乎焚山燒海。它像極了正在從嘴裡吐火魔龍。蒙擊坐在座艙里看前方巨大火焰完全驚呆了這景象超出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