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藍,很透,沒有一絲雲彩,好像一塊乾淨的帷幕籠罩在整個世界的上方。似火的驕陽高高地掛在上面,投射出無數道金閃閃的光芒,耀眼刺人。
跳下懸崖的蕭青然不斷向下落,她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這一次,沒人會來救她,她很快便會跌入黃泉了。
老天爺,你是何其不公,何其自私,你根本枉作天。總有一天,她蕭青然會親自飛上天,拔光你的鬍子。
蕭青然以為自己要死了,卻不知道老天其實是公平的,他會再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為你打開一扇窗。
老天永遠都是公平的,當然是的。
蕭青然並沒有發現,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胸前迸發出一抹強烈金光,那光越來越強,越來越熱,很快便籠罩在蕭青然的全身。而絕望的她,也終於發現胸前的異樣。
「難道這是……它……它。」蕭青然驚詫的望著自己胸前的項鍊,不可置信。「這…這…是,是……是「月時。」
光芒越來越盛,似乎堪比一個小太陽。溫暖的光芒一寸寸試過遍體鱗傷的蕭青然,令她無比輕鬆,舒心。
金光籠罩著蕭青然,慢慢將她浮在半空中,無比奇異,聖潔。
此時城市裡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突然在郊外山上出現的金光,有的人甚至拿起手機拍了起來,皆感嘆起這無比神奇耀人突如其來的光芒。
宮家
原本閉關修煉的宮家家主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渾濁雙眼充斥驚訝與驚喜。他瞬間便揮開門,飛快衝向了金光的來源。
而隱藏在繁華都市的修仙者都急速飛向散發金光之處,生怕錯過一分半秒。
這所有的人如此著急,無不為了一個目的。
那便是——月時——出現了。
然而金光之中身受重傷的蕭青然卻絲毫不知道,因為馬上,她就要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很快很快。
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胸前的項鍊——月時
這一次,她難逃此劫,別人亦不會讓她逃走。
陽光越來越強,金光越來越盛。無數遁光飛梭前來,大戰,一觸即發……
站在崖前的宮洛也看到了崖下的金光,內心又驚又惑,可轉瞬便已明了。他望一眼崖下越發強盛的光芒,眼神幽暗,一雙薄唇緊緊閉住,便快速離開了此地。
現在這裡不是他一個練氣七層的小修士能待的,否者必會被各方大能的勢力所波及到,他需要明哲保身。
若說連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都會在這次大戰中被毀的連渣都沒有,那蕭青然怕是還沒來的及動一下心思,就會被滅的連灰都不剩了。
很快,能來的各方修士便接二連三的到來,不能來的也永遠不會再來。到來的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是築基一層,最高的則為築基三層。(註:修仙等級分為五個等級,分別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大乘。每個等級又被分為九個小級)
現在的蕭青然因為傷勢的過重而早早暈死在了金色光球中,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種變化。若是此刻她醒來,怕也是會被嚇暈過去。
金色光球保護著,越升越高,不過幾息時間便出現在了懸崖邊上,欲要飛得更高。
眼見光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卻沒有一個人衝上去,他們都在等時機,等著光球破裂的一瞬間,搶到月時,然後逃走。只要他們能夠拿到月時,那這世界還有誰可以打敗他,屆時他們便可得到無窮無盡的高級法術,法器。
光球里的蕭青然似乎依舊在昏睡中,安靜無比。
其中一個老道終於耐不住了,說道:「各位,現在這情況大家都是看見了,若是僅憑我們個人之力,恐怕是很難拿到月時,一不小心還有可能神魂俱滅,不如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合作,拿到月時之後,再以公平的方式進行比拼,贏取月時。不知諸位可否同意。」說話的這老道,便是宮家老主,現今修為築基三層。
此時,光球里的蕭青然濃黑的睫毛輕輕一顫,手裡唯一的保命符咒發散著瑩瑩淡光。
眾人聽完老人的建議,均覺得可行,便也答應了。
一個體型碩壯的男修卻嗤笑著說:「宮老祖,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啪啪響啊。你難道不知道在此的同修們能力,修為都相異嗎?況且你可是宮家之人,誰不知道你宮家家大勢大。」
那男修一句話也是點醒了眾人,這宮家如此強大,據說連他的好友之族都被他宮家給滅了。
「哼,既然如此,我們便各憑本事。」那老道看向剛剛說話的健壯男修,將袖子一甩,怒氣填胸。
光球終於停止飄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錯過什麼。光芒愈演愈盛,緊張氣息瀰漫四周。金色光球在眾人的期待下漸漸出現裂痕,好像一個破了的雞蛋,你點一點地蔓延,蔓延到蕭青然的心裡。
天,開始變暗;風,無比強烈。
虛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輪黑色的漩渦緩緩出現,這便是——時空漩渦。
修士們無不精神集中,放開神識,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
金色光球的裂痕越來越多,黑色漩渦越來越大。眾修士的心似乎就要跳出胸膛,緊張,激動,興奮是現在他們唯一心情。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包括蕭青然。這次,生死在此一舉。
「咔」,一聲瓷器破裂的脆響響徹山谷,響進他們的欲望中。修士們地眼裡都充滿了瘋狂與戰意。
這是洪荒古器,得到它就意味著成功。
無數道遁光疾飛向蕭青然,奪取月時。只見宮家老祖寒劍一處,所過之處冰渣閃現。一個身穿火紅長裙的女修士,相貌妖嬈,手持一雙齒輪,血色相映,殺意四散。
而那碩壯大叔,三個土黃色小盾繚繞在其身旁,一把大錘氣勢磅礴,似乎能震碎一切。
各修士法術不斷,不管什麼水球,冰箭,龍捲,火球,木藤等等各種法術漫天飛舞,五光十色,堪稱奇景。
天空中,黑色漩渦越來越大,好似要吞噬一切。
蕭青然在這場亂鬥中,假裝昏睡。她在等,等時空隧道開啟,等這些修士用盡各自靈力。她需要一個契機。
很快,天空中便下起了人雨,無數修士從空中落下,大多就此殞落。
時間在爭亂中流逝,隧道即將完成。
成敗取決於此。
滿身是血的蕭青然雙手握住月時,她已經不知道那血液是她的,還是殞落的修士們的,只是不斷輸入著她自身的靈力,是的,是自身的——生命之靈。生命之靈是修士的根本,喪失它們就意味著失掉仙資。
蕭青然不怕,她在賭,用生命在賭。光系靈力源源不斷地進入月時,光芒越發強盛,四射。空中的黑色漩渦即將完成。
天空中只剩下兩人,他們早就殺紅了眼。
宮家老祖一手成爪,一條猩紅鎖鏈出現在手裡。這是專門抓人用的靈器,人一旦被抓就再也掙脫不掉,除非是修為比他高一個階級,否則必死。使用它需要巨大的靈氣,一半的修士很難掌握。宮家老祖是把老底漏了出來,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月時。
另一人是一名散修,外表俊朗儒雅,一把羽扇持於手中,殺氣騰騰。
時間所剩無幾,蕭青然早已忘了周圍的一切,她只知道麻木不停的輸送靈力。她的腦袋像針扎了一半,痛苦難忍,靈力的極度枯竭,折磨著她。
半空中的兩人終於動了,一條血色鎖鏈,一把白色羽扇,同時攻向蕭青然。他們公平競爭,誰先拿到歸誰。
蕭青然不能躲,一旦她動了,那麼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她要硬生生地扛,用命去扛。她的命只有自己才能決定,別人——休想。
「碰」…「噗」『兩個威力無窮的築基法器不留餘力的穿過蕭青然,那鎖鏈緊緊縛住她。血液像小溪一樣從她的體內流出,噴灑在空氣中。臉上縱橫交錯的血淚,仿佛一隻透紅恐怖的大蜘蛛靜靜地匐在她的臉上,令人驚懼。
她,不能死,不能,絕不能。
那兩人沒想到蕭青然竟還沒有死,可是只有殺了月時的開啟者才能得到它,蕭青然必須得死。
「還差一點,就一點。」蕭青然想
半空中的兩人手指快速結印,殘影閃現。手上皆凝結出一個頭大的靈氣球。
靈氣球周圍波動不斷,殺氣環繞,似乎要震開空氣。
「去」,兩人輕呵,光球疾攻向蕭青然。
蕭青然感受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像瘋了一般,雙眼充血,更加肆無忌憚的輸入生命靈力。原本墨色的長髮瞬間花白,在空中無風自動。臉上出現一道道皺紋,猶如溝壑。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死。」蕭青然無望地堅持。
強大的靈氣球已經來了。
一切都已來不及。
蕭青然閉上眼,等待著死亡地到來。
誰知,蕭青然手上原本沒有動靜的符咒突然光芒大盛,一輪土黃色光罩保護著她。可是符咒雖已啟動,卻依然無法完全抵擋光球的全部威力。剩餘的餘威依舊落到蕭青然的身上。
她的容貌,盡毀。
她的筋骨,盡毀。
她的靈根——盡毀。
但是,一切——還來得及。
山谷中一片靜寂,連一聲鳥叫都沒有,令人心慌。
一陣風吹過,煙塵裊裊,吹走了一切,包括她。
兩人看著空無一人的半空,氣急敗壞,而且宮家老祖的法器還在蕭青然的身上纏著。
宮家老祖看了眼對面的人,一揮袖便滿臉憋屈的離開了。那修士,也隨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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