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揀起畫,緩緩展開,一時瞪大了眼睛。雖素知程玉景擅長丹青,倒沒想到,他畫人物,也這般出色。那晚自己讓風拂起半邊面紗,他匆忙一瞥之間,卻能抓住自己神態,畫下這幅畫。
魏瓖見畫中人太過絕色,令人有些目眩神迷,夏緋本人,眉眼雖和畫中人有六七分相似,卻少了那份艷色,一時心裡也嘀咕:會不會是程玉景錯覺,畫了美人,便以為畫中人才是夏緋原貌?說起來,世間哪有這樣的絕色?父皇最重顏值,令人搜羅天下的絕色美女進宮,可宮中也未見此等絕色的。
夏緋不知道魏瓖這會的想法,只心下權衡著,當下是定要交代清楚的,若不然,夫妻關係也到頭了。
「王爺,我易容,是有苦衷的。」夏緋卷好畫,朝魏瓖道:「還請王爺聽我解釋。」
「你說!」魏瓖從牙齒中迸出聲音。
夏緋斟酌言詞,紅了眼眶道:「我打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被接到舅舅家中寄養,初時有外祖母護著,倒也還好,不想……」
她滴下淚來,哽咽道:「不想十歲生辰那天,表哥把我騙至園子裡,撕破我的衣裳,欲行非禮之事,幸好奶娘及時趕到,我才倖免於難。因把此事告知外祖母和舅母,卻被苛責,說道表哥不過跟我玩鬧,我卻說得不堪。過後,表哥更是尋機威脅我,說我住在他家,遲早會成他的妻子,再敢告黑狀,要我好看。如此擔驚受怕數日,我便病倒了。」
「病時,全身發燒,臉上也起了紅疹,容貌變得難看。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心裡知道,若我臉上紅疹一直不退,反能嚇退表哥,不讓他再騷擾我。趁著病中,我便和奶娘商議,讓她給我易容,為免引人懷疑,卻沒有一下子易容成醜女,而是遂日改變。」
「外祖母和舅母見我容貌大變,也大驚,請了大夫給我診斷,我買通了大夫,令大夫在外祖母和舅母跟前說,我從胎中帶了熱毒,現生病,熱毒發作,浮於臉上,容貌才會大變。還得慢慢調養,以其恢復相貌。這一調養,便是數年,我的相貌一直沒有恢復,外祖母和舅母也灰了心。期間,表哥見我醜陋,也不再騷擾我了。」
「待到十四歲,我醜名外揚,卻沒有好人家上門提親,外祖母和舅母也急了,看看陳將軍上門求繼室,就想逼我答應下來。但我不甘心啊,我想嫁一個喜歡的人。直至遇見王爺,我便……。新婚那晚,我就打算跟王爺坦誠,露出真容,沒想又中了毒,不能與王爺親近,此事又拖延了。」
夏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凝視魏瓖。
魏瓖聽著她這番敘述,心頭的氣惱消了一些,只一想起她和程玉景有來往,心頭復又一冷,問道:「哪你和程玉景之事呢?做何解釋?」
夏緋咬著唇,程玉景既把事情全說了,自己這廂若有不盡不實之事,怕魏瓖更要疑心。但前世之事,實是驚世駭俗,自己說了,魏瓖會相信麼?若不信,會不會引起更大的誤會?
夏緋定定神,下定決心道:「王爺,我曾夢見,程玉景毒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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