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抓住玉兒的手,雙手緊握,嘴角上略顯痛苦:「玉兒,我好像看不見你了!」
「什麼?」這是打擊,對玉兒嚴重的一個打擊。短短兩日間,她失去親妹,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姐妹眼睛又看不見,以後她該怎麼辦?珠兒的仇該怎麼辦?
她眼珠子不動,正巧聽見遠處一個小孩子的嬉笑玩耍。小孩兒笑聲清亮,那稚嫩的語氣道:「來呀,你們來抓我呀!」
雪盲徵兆
「小皇子,您別跑呀,大雪天的,您慢點!」
「玉兒,你聽見了嗎?」她道。
玉兒混沌,搖頭:「主子,聽見了什麼?」
她嘴角上揚,轉身對著窗外,感受那如風刀割般的寒氣,也感受珠兒臨死前的痛苦。
她道:「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珠兒的仇,我是非報不可的!」
「可是,主子的眼睛?」玉兒擔心。
她笑意正濃,「誰說我的眼睛看不見就是壞事,我要用的我的雙眼替珠兒報仇雪恨!」
說著,她讓玉兒湊過身來,她小聲的在玉兒的耳旁前低語了幾聲,只是那幾句,便讓玉兒興奮,她感激涕零,磕頭下跪:「玉兒替珠兒謝謝主子!」
這時候的雪地里,玉兒出了殿門,按著她指示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的緣故,耳朵變得特別的敏覺,若非如此,她怎麼知道夙風在宸宮附近的雪地里玩耍。
小孩兒的憨笑聲,天真無邪,尤其是在玩鬧得時候,格外真實。可是如今,她聽著這聲音,卻覺得聲聲刺耳。有什麼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如今夙思羽與顧瀟所生的兒子又會是什麼樣的好貨色。
養不教父母之過,但是這個孩子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珠兒之死,鬧得滿宮風雨,如今那個罪魁禍首的小孩兒竟然還有心情嬉戲,難道他的心是鐵石所做不成,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她手下無情,心如蛇蠍了。
玉兒一人,撐著紙傘,一身銀狐色狐裘,那是與珠兒一模一樣的披掛,珠兒有一件,她有一件,所以自然這件肯定是她給玉兒的。
此刻的夙風,與奴才們嬉鬧著。一個雪球,兩個雪球相互扔飛。
奴才哪敢打主子,若真打到主子身上,那可是要命的!所以每一回這兩三個奴才都被夙風打個正著,卻不能還手,還得唏噓賠笑,「小皇子,打得好!」
夙風嘻哈,玩得不亦樂乎,似乎將雪球打到奴才的身上可是輕鬆不少,快樂不少呢。
玉兒走上前,站在了夙風的後面,夙風渾然不知,往後退幾步的時候撞到了玉兒的身上。
夙風生氣,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正要回頭開罵,突然看到銀狐披掛,他記得那是宸宮裡那個壞女人的丫頭珠兒穿的衣服,可是聽說珠兒好像已經死了,那麼現在,豈不是……
夙風害怕,正要大喊:「鬼啊……」
玉兒拽住夙風,發出寒冷的聲音:「小皇子是怎麼了,玉兒好好的大活人,什麼時候成了鬼了?」
夙風一聽是玉兒,果然抬了頭,果然是玉兒的樣子沒錯。
夙風自己會錯意,但是卻也生氣,他怒道:「你何故扮鬼嚇本皇子?」
玉兒皮笑肉不笑:「皇子真愛玩笑,玉兒一沒披頭散髮,二不是夜半三更,何來扮鬼嚇你呢?」
夙風無言以對。
玉兒繼續道:「莫非是小皇子虧心事做多了,疑心生暗鬼?」
夙風強詞奪理,「都聽不懂你說什麼!」
「小皇子無聊嗎?要不去宸宮找槿妃娘娘玩玩?」玉兒提議道。
夙風畢竟是小孩子,心裡哪裡想那麼多,何況他覺得死了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難道槿妃那個壞女人還會把他吃了不成,就算她真要吃他,他的父皇母后也不會答應的。要知道,他的父皇母后只有他一個兒子呢!
如此想,他道:「也吧,去就去,反正前日沒見到槿妃娘娘,今日見一面,看看她病得怎麼樣了!」夙風其實心裡還想,看她死了沒有。
玉兒皮笑肉不笑,「難為小皇子孝心!」
於是乎,夙風為前,玉兒為後,一起步至宸宮。
可早在這時,她卻讓小差子找準時機,待那杯子落地之時,便去尋夙思羽前來。
宸宮裡頭。
她端坐殿上,一臉無恙,那模糊的盲眼看是正常,並沒有惹人嫌疑。
夙風進了殿中,看見她坐在那裡,便很生氣。
她聽見腳步聲,又聽見玉兒回稟道:「主子,小皇子來看您了!」
她起身,玉兒上前扶她,由著玉兒的幫助,她安然走了下來。
夙風乖戾道:「槿妃娘娘的病好了嗎?」
她笑道:「難為小皇子擔心,本宮好多了!」
夙風找了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不知道此刻這女子要搞什麼鬼。
她才不管夙風心裡的想法,她似乎將兩日前珠兒的死全然當沒有發生過,依舊對夙風和顏悅色。
殿中燃著異樣的薰香,異常好聞。
夙風聞了聞,覺得此香沒有聞過,不由多吸了幾口。
他道:「槿妃娘娘,你殿中點了什麼香,怎麼那麼好聞?」
她卻道:「只是尋常的香料,是你父皇送的!」
夙風聽到後,不由泄氣,覺得他的父皇不公平,什麼好東西都給了這個女人,那他的母后呢?什麼都沒有,所以心裡就很不舒服。
突然夙風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於是稚氣道:「槿妃娘娘,要不陪著風兒玩好不好?」
「玩兒?好啊,風兒要玩什麼?」她問。
夙風一臉思索,看見外面的雪,然後高興道:「槿妃娘娘,咱們來玩打雪球吧!」
「既然風兒要玩,本宮就陪你好好玩玩!」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並沒有如實做。
夙風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來,就要跑出宮門去,但是她卻跟夙風說,「風兒,玩前先吃個糕點,墊墊肚子吧!」
夙風狐疑,心裡想他母后的話,可是這個女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壞,更沒有那種心計嗎?他點頭,「謝謝槿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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