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錯了 10.爭執

    &子!」

    齊遙清只聽見一聲怒吼由遠及近,他冷笑一聲,知道肯定是齊蕭肅覺得丟臉,來興師問罪了。

    他將伸了一半的手收回來,順勢理了理衣衫,動作不慌不忙,淡定得很。

    做完這一切,齊遙清回過身,對著國公府大門站定,隔了一層紅蓋頭望向齊蕭肅的方向,等著看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只不過也正因他蓋了蓋頭,這才沒能看見在他將手收回的那一刻,魏延曦微微蹙起的眉頭。

    反觀齊蕭肅,估計是被氣急了,這會兒大步流星朝齊遙清走來,掄起手便欲打上去。

    &這逆子!」

    怎知還沒等他近到齊遙清跟前,便有一道紫色的身影適時插在他們中間,飛快的扣住了齊蕭肅高舉的右手。

    &伯父。」朱耀紫笑嘻嘻的喊了聲,臉上綻放出一個單純無害的笑容,就好像根本沒看出齊蕭肅臉上的怒氣似的。

    &賢……賢侄?你怎麼會在這兒?」齊蕭肅乍一眼看到朱耀紫那張燦爛的笑臉,怔愣片刻,連帶著臉上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只不過很快他便想起先前管家說齊遙清是由朱耀紫而非齊皓遠牽出門的,於是當即又黑了臉,連帶著看向朱耀紫的目光都沒了往日的和藹可親。

    齊蕭肅的變化朱耀紫自然看在眼裡,他笑容不減的將齊蕭肅高舉的手放下來,順道替他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親切的說:「齊伯伯的衣袖髒了,小侄替您撣撣。」

    齊蕭肅皺眉看著朱耀紫輕拍自己衣袖,神情認真的好像那裡真有什麼灰塵似的。

    &侄,你先讓開,伯父有事找那個逆子說。」齊蕭肅耐著性子,儘量維持平和的語氣對朱耀紫道。

    誰知朱耀紫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不僅不讓開,還一臉茫然的看著齊蕭肅,問:「逆子?哪裡來的逆子?要是堂堂國公府都能有逆子,伯父,您這可是治家不嚴的大罪呀。」

    齊蕭肅一聽這話便知道朱耀紫這是要攔他到底了。治家不嚴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只是內宅瑣事,上不得台面,可往大了說那關乎國公威嚴,弄不好是要招罵的。

    可是一來他說不過朱耀紫,二來礙於朱耀紫首輔公子的身份,又不能喊家丁跟他硬拼,齊蕭肅一時進退兩難,臉脹得通紅卻偏偏憋不出一句話來。

    &呀,原來是首輔公子來了呀,有失遠迎,倒是我們國公府的不是了。只不過你好端端的不去前廳的賓客席,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尖細的聲音響起,原來是趙氏看齊蕭肅滿站在那兒半天回不出一句話,心下著急,這才不顧一切的迎了上來。

    而她這話也是在給齊蕭肅提個醒,朱耀紫並非齊家人,不隨著其他賓客一起留在前廳反而私自去後院尋齊遙清本就是有錯在先。他若真要說齊蕭肅治家不嚴,那他們大可以先指責他私會王妃,於禮不符。

    齊蕭肅畢竟是個聰明人,先前只是因為太過氣憤才一時失了考慮。如今聽趙氏暗示,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齊蕭肅整了整衣襟,這會兒也不氣了,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兒,似笑非笑道:「是啊,本公倒不知首輔公子竟然會做出偷見待嫁王妃之事。朱賢侄今日做出這等有違禮制之事,還強行插手本公訓子,實在是不該啊。怎麼,難道首輔大人府上的家教便是這樣的?」

    聞言,朱耀紫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他是真沒想到趙氏居然這麼有心眼,輕飄飄一句話便將錯全引到他身上來。按理說他與齊遙清同為男子,又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在他成親前見一兩面敘敘舊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落到他們嘴裡怎麼就變成私會王妃,玷污王妃清白的大罪了呢。弄不好齊遙清的清譽都要為此受損。

    朱耀紫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趙氏一眼,心中厭惡不已。這個女人眉眼之間卻儘是勢利之態,和她那好兒子好女兒一個模樣。

    等一下,她的……好兒子?

    想到這裡,朱耀紫忽然笑了笑,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對齊蕭肅道:「齊伯父這話可真是錯怪小侄了。本來小侄代替家父來府祝賀,是直奔主院而去的,誰知半路上卻遇見遙清院裡的丫頭正焦急的在尋找世子,說是王妃即將出門,可兄弟竟沒一個來!我一聽這還得了,王妃出嫁連個到場的兄弟都沒有,這要是給有心人聽了去豈不是要說國公府世子一點也不懂禮數嗎?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朱耀紫說的冠冕堂皇,成功把皮球又踢回了齊蕭肅那裡,把趙氏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魏延曦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抱起雙臂,任憑這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踢皮球也不插上一句。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國公府門前的這場爭執上,反倒落在不遠處那個靜靜佇立的男子身上。

    歲月靜好,安然若素。

    這一刻,魏延曦忽然很想看看那方紅蓋頭下面藏著的到底會是張怎樣雋秀清俊的臉來。

    &遠他……他方才院裡有些事,所以來遲了。」

    趙氏一聽朱耀紫提到齊皓遠便變了臉色,乾巴巴的解釋:「弟弟出嫁,他怎麼可能不來相送呢,是朱少爺你多慮了。」

    有時候成敗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此刻趙氏因為兒子的事氣焰頓時矮了下來,也就變相的造成朱耀紫更加肆無忌憚。

    &夫人這話說的可是奇了。院裡有事?我倒還真不知小小一個世子的院裡能有什麼事大過王妃出嫁!」朱耀紫聲音揚了上去,正好能讓周邊圍著的人聽清,「只怕有事是假,不想來才是真的吧。」

    他話音剛落,四周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本來還指望著看雍王娶親盛大場面的人們這會兒都忍不住開始疑惑起來,王妃出嫁兄長卻不在,國公府世子到底是多沒教養啊。

    &王妃出嫁又如何,想當初皇后娘娘入宮的時候也沒這麼大的排場!不過是個次子,哪來那麼多講究!」趙氏聽到周遭的議論聲,心更慌了,不甘落後的梗著脖子喊了句。

    她話一喊完,齊蕭肅就知道糟了。不論皇后娘娘入宮時的排場如何,眼下待嫁的是雍王妃,人家雍王可就站在旁邊呢,趙氏說這麼句話不是明擺著在打雍王的臉嘛!

    齊蕭肅狠狠瞪了趙氏一眼示意她閉嘴,然後趕忙看向魏延曦,欲替趙氏開脫。

    誰知他還麼來得及開口,朱耀紫就大聲道:「哈,夫人可真會睜眼說瞎話!皇后娘娘?如果我沒記錯,當今皇后入宮時好像還只是個皇子側妃吧。按照祖制,側室可是連正紅喜服都不能穿的,又豈能讓國公爺的嫡長子親送出門?」

    他特地用了「嫡長子」三個字而非世子,其間的諷刺意味再明顯不過——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反正齊皓遠這個盛國公世子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若是這種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承襲國公爵位,那闌朝的未來也就斷了。

    其實朱耀紫先前一直在激趙氏,等的就是她那句話。他知道趙氏心高氣傲,被自己那麼一講必然會拿皇后來說事。而她只要一開口將皇后與齊遙清對比,就勢必要得罪雍王,那麼自己的勝算就會更大。

    打定這個主意,朱耀紫沒等趙氏和齊蕭肅反駁便繼續朝圍觀的人群喊道:「盛國公夫人的話大家可都聽到了?夫人這是成心要拿當年的皇后娘娘打壓雍王妃呢!唉,這事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得多傷心呀,自己的母親如此苛待弟弟,嘖嘖,這盛國公府還真是了不得,有了皇后便連王妃都看不上了!」

    先前便有提到過,闌朝皇后那可是被頂在風口浪尖的大人物。京都的民眾們平日裡就看不慣皇后的所作所為,奈何礙於她國母的身份不敢公然議論。可今天不一樣啊,今天是首輔公子帶的頭,那不就代表了首輔大人的立場?有首輔大人撐腰,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

    朱耀紫就像往平靜的海里投了一塊巨石,立刻揚起了驚濤駭浪。

    &然還好意思和王妃比,王妃可是王爺的正妻,是當初小小一個皇子側妃能比的嗎?真是荒謬!」

    &是!只可憐了雍王妃,你瞧瞧,多好的一個人啊,居然要在這種府里出嫁。」

    &依我看國公府也到頭了,不過出了一個皇后尾巴就翹上天去了,雍王殿下征南跑北,戍邊疆、守戰場,奔波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娶個王妃了,竟然還攤上這種岳家,真是……」

    議論聲紛紛,有不屑的,有憤慨的,但毫無疑問,矛頭都指向盛國公府。

    闌朝世風開放,無論你是誰,身份為何,只要你沒有刻意辱罵皇室官員,基本都可以不受拘束的議論政事。所以今日朱耀紫才不過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就激起了千層浪。

    在這些指責聲中,趙氏不停地拿手絹擦拭臉上的冷汗,而齊蕭肅的臉已經跟鍋底一樣黑了。他看向趙氏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心想這個女人平日裡看著還挺聰明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盡干蠢事。

    而此刻朱耀紫正洋洋自得的看著齊蕭肅與趙氏吃癟,心中那叫一個爽啊,自己終於替齊遙清和天下萬民做了件好事!

    只不過現在意氣風發的首輔公子怎麼也想不到,不久以後這件事將給他老爹惹來多大的麻煩,而自己又將被首輔大人教訓的多慘……

    ...



10.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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