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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魏延曦擋在這裡,影一他們那邊輕鬆了許多,分出幾個來幫王爺阻擋禁衛軍,兩人守著王妃乘坐的馬車,剩餘兩人便護著城門,一旦發現有人靠近便毫不留情的一劍捅了。墨子閣 m.mozige.com
只是禁衛軍的士兵源源不斷,陸寮更是借著其他士兵與魏延曦糾纏之際硬挺著往城門這邊靠。敵我懸殊,打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
影衛們焦急萬分,眼看著護城橋就快要被全部放下了,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龐大的嘶吼聲,順著看去,竟是東西護城軍都來了!
魏承天這次真是下了死心,堅決不放魏延曦和齊遙清出城。
人數懸殊越來越大,影衛這邊人心惶惶,只能咬牙看著護城橋一點點落下。
「王爺,可以了!」
等終於快落到底的時候,隱一朝魏延曦大吼一聲,所有影衛開始急速抽身朝城門這邊靠攏,魏延曦亦是一劍划過,甩開糾纏著他的若干士兵,飛身朝馬車快速掠去。
空氣被劃破,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正快速從魏延曦身後飛來。齊遙清正撩開車簾急切的等著魏延曦回來,見狀瞳孔一縮,想也不想的大喊道:「王爺,小心身後!」
魏延曦耳聰目明,自然早就感受到了,他翻身一轉,與那東西擦身而過,反手抓住。待回到馬車後低頭一看,竟是一支頂頭烏黑髮亮的箭矢。
這是淬了毒的箭!
魏延曦眉頭緊鎖,死死盯著手中那支箭,半晌未語。
沒想到,魏承天……竟是真的打算要他的命!
他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齊遙清並非一無所知,聯繫上他的表情,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麼好。
皇上做了那麼多錯事,可直到他們要離開前夕,魏延曦還是寫信囑咐梁威,要擊退北狄,保住他皇兄的這片江山,可魏承天……魏承天他竟是全然不顧多年的兄弟情義,咬了牙要殺魏延曦!
天家無親情,果真一點都不錯!
齊遙清快速的想著安慰的話,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覺得喉嚨乾澀,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安慰有什麼用?事實擺在眼前,只怕魏延曦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皇上有旨,雍王魏延曦與其王妃齊遙清抗旨不從,一律就地射殺!皇上有旨,雍王魏延曦……」
不遠處傳來護城軍首領的喊聲,魏延曦冷哼一聲,竟是一下子把手中的毒箭折斷。
「王爺……」齊遙清咬咬唇,卻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馬蹄聲越來越近,只聽見那位姍姍來遲的護城軍首領大叫,「禁衛軍閃開,放箭!」
「王爺,我們現在是不是衝出去?」隱一趁亂飛身至馬車邊,問魏延曦。
若是不走,那就是被抓回去面見聖上,然後賜死的結局,若是走,他們毒箭一放,生還的可能也不大。
魏延曦也在猶豫,可就在他微微張口,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護城軍中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聲,眾人望去,只見護城軍的馬匹全部癲狂了一樣嘶鳴亂跳,將上頭騎著的衛兵甩到地上。而馬群中閃過數道暗灰色的影子,很快便聚成一片。
「他們是……」
「暗衛!」
魏延曦不知道他們是誰,但齊遙清卻是眼前一亮,欣喜的拽住他的衣袖道:「是腰子,腰子把首輔府的暗衛都派來了!」
那些暗衛手中掌握著能讓馬匹癲狂的藥,只那麼一灑,便讓護城軍潰不成軍。
「王妃,主子托屬下給您帶一句話,您與王爺只管走,有他在,京都便沒人能攔得住您!」
暗衛首領正是當初朱耀紫借給齊遙清那三個人之一,他高聲對馬車的方向喊著,齊遙清只覺得眼睛一澀,生生將淚忍回去。
果然,無論何時,腰子都是堅決站在他這一邊的!
「王爺,我們走!」
他有些哽咽的轉頭跟魏延曦說道。朱耀紫敢派首輔府的暗衛來幫他們便是有違聖命的,這份二十年的情誼他齊遙清無以為報,只盼今生有幸能再見他一面,得知他安好,也不枉今日在鬼門關走這麼一遭了。
「隱一,我們走!」
魏延曦很快便反應過來,做出決斷,低沉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影衛們得到命令,紛紛上馬,護送著馬車朝城外疾馳而去,而身後的城門內,護城軍成為一盤散沙,根本沒本事再攔人。
有幾個禁衛軍的兵士跑到陸寮身邊問他是不是還要追出城去,陸寮只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回話,忽然掀起衣袍跪地,朝城門方向恭恭敬敬的叩了一首,然後頭也不回的騎上馬朝皇宮方向奔去。
人沒能攔住,他願意獨自接受聖上的懲罰。
「果然……被逃掉了啊。」
崇明殿內,魏承天聽完陸寮的匯報,低效一聲,嘆道。
「皇上,您看……可要下通緝令?」
身邊,季宏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上前恭順的彎下腰問道。
「通緝令?」魏承天眉毛挑了挑,「家醜不必外揚,更何況是皇家的醜聞,算了,壓下吧,日後誰都不必再提。」
季宏聞言鬆了口氣,頓了頓,卻又忍不住問:「可是皇上,老奴不明白,您若是想要雍王妃的命,早在雍王爺回來前就可以取了,卻為何……為何一直拖到如今生變呢?」
魏承天聽完輕笑一聲,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慢慢從龍案前站起身,負手朝殿外走去。
「為什麼呢,朕也說不準,興許只是因為不想見他再重蹈朕的覆轍,心軟了吧。」
說到這裡,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幾乎是自言自語的嘆道:「今日朕本來便想著,要麼讓他們做一對同命鴛鴦,九泉之下再相見,要麼便讓他恨我恨得徹骨,這一生……都別再回京都了……」
年輕的帝王抬起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和其中高懸著的明月繁星,喃喃發問:「淑冉,你說,朕做的對麼?」
耳邊靜悄悄的,只剩下風聲刮過……
與此同時,京都城外,月色下的官道上正有一架不起眼的馬車快速駕駛著,周邊有數個幾乎與夜色融在一起的黑衣人相護。
魏延曦撩起馬車壁上的小帘子,看了眼外頭越來越荒涼的平原,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遙清,我們走了,從此以後四海為家,再不回京都。」
對面,大難過後的齊遙清也是放鬆了許多,見魏延曦這樣好興致便也跟著湊過去看了眼,對他淺笑道:「是啊,四海為家,八方遊學……呵呵,興許還能遇見老師,這是一直以來的夢想。」
「遙清,跟著我,你可覺得委屈?」
雖然明知齊遙清的答案,但魏延曦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委屈?」齊遙清瞪大眼看他,「為何會委屈?若非王爺,我恐怕都無命活到今天。倒是王爺,因為我丟了王位,丟了軍隊,從此成為庶民,王爺可覺得悔過?」
被他這麼一反問,魏延曦笑了,「悔,自然是悔過的,不過……」
他看到齊遙清臉上一瞬間凝重起來的表情,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擁著,這才繼續道:「不過我悔的並不是丟了王位,成為庶民,我只悔自己回來得遲了,讓你一個人受了那麼多苦。」
「王爺……」
「誒,怎麼還叫我王爺?」魏延曦伸手颳了下他的鼻樑,寵溺一笑:「該改口啦。」
齊遙清愣了一下才明白魏延曦在說什麼,臉頰騰起一片緋紅,咬了咬牙,輕輕喚了一聲:「延……延曦……」
「嗯,不錯。」魏延曦滿意的點點頭,卻並不滿足,「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齊遙清不解的看著魏延曦。
魏延曦不悅,「除了我的名字,你還應該喊我什麼?」
齊遙清歪歪頭,是真不明白魏延曦在說什麼,除了名字他還能喊他什麼?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魏延曦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瞪了他一眼。
「當然是——夫,君!」
一路歡聲笑語不斷,這樣的日子還很長,足夠他們用一生去慢慢品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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