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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會所。」葉行洲的語氣敷衍。
祁醒迷迷糊糊間還是覺得不對勁,既然是樓上那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樓下,他到底來幹嘛的?但也懶得問了,蜷縮進座椅里胡亂嘟噥幾聲閉了眼。
車子沒有立刻發動,副駕駛座上的秘書回頭告訴葉行洲:「四少剛罵罵咧咧走了。」
「讓他以後安分點,要是嫌日子過不舒坦了就去陪他媽。」葉行洲冷淡道。
「我知道了。」
秘書點了點頭,視線偏向葉行洲身邊的祁醒,猶豫說:「這位祁少……」
葉行洲報出祁醒家的地址,秘書不敢再問,讓司機出發。
祁醒卻忽然睜開眼,罵了一句「葉行洲禽獸」,換了個姿勢,眼皮子耷拉下去,又睡了過去。
這是徹底醉了。
秘書和司機都不敢出聲,葉行洲目光落過去,停了幾秒,手搭上祁醒的臉,不輕不重地颳了幾下。
秘書剛想岔開話題跟他說一下林知年工作室的事情,回頭瞧見這一幕,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葉行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動作間也完全沒有溫柔可言,但秘書從他進公司第一天起就跟他,深諳葉行洲的脾氣,他在評估那些叫他起了興趣的東西時,總是這副模樣。
一但被葉行洲盯上了的東西,他必要弄到手,人大抵也一樣。
他們的應酬其實早就結束了,離開時看到這位祁少走進夜店,他們老闆才改了主意。
秘書想,這倒也新鮮。
半小時後,車停在祁醒家小區門口,葉行洲沒有下車的意思,也沒叫醒祁醒。
他還點了根煙,悠悠抽了兩口。
秘書輕咳一聲,眼神示意司機,跟司機一起下了車,帶上車門。
祁醒睡得更迷糊時隱約聽到車門關門聲,勉強睜開眼,看到身邊葉行洲吞雲吐霧的側臉,愣了愣,像是忘了他怎麼會在這裡。
葉行洲的視線轉過來,停在他臉上。
祁醒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試圖撐坐起來,結果渾身無力,剛一動又整個人栽倒下去,被葉行洲伸過來的手勾住腰。
葉行洲的手掌按在他腰上,像之前在夜店的洗手間裡一樣,慢慢揉了一把。
祁醒渾身不適,只有罵人的力氣:「你變態嗎?」
葉行洲臉上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唯獨眼瞳的顏色格外深,始終盯著祁醒:「知道我是變態,還敢三番兩次招惹我?」
「誰招惹你了,」祁醒閉了閉眼,暈眩得厲害,嘟噥,「我眼睛又沒瞎,招惹你幹嘛,啊——」
葉行洲捻滅菸頭,手一抬,把人攔腰扯了起來。
祁醒驚呼出聲,跌坐到了葉行洲腿上,不等他反應,葉行洲的手已拉開他衣服外套,從襯衣下鑽進去,肉貼肉地揉上了他的腰,甚至還往下去,滑進了褲腰裡。
祁醒下意識想揮拳頭,還沒抬起來就被葉行洲扣下了。
葉行洲的神色冷靜甚至冷酷,另一隻手卻還流連在祁醒的腰臀部,明明是流氓至極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半點不顯輕佻,更像是一頭惡犬盯上了自己的獵物,正準備一點一點地把獵物吞吃入腹,並且還在算計著要怎麼吃才能最大程度的享受這頓饕餮盛宴。
祁醒試圖掙扎,呼吸不穩:「放手!」
他醉得厲害,甚至沒法思考葉行洲正在做的事情意味著什麼,只想擺脫在自己身上遊走作惡的那隻手,可越是掙動,起的卻越是反作用,甚至沒有察覺到葉行洲貼近自己的氣息已經比先前加重了不少。
「你頂到我了。」祁醒擰著眉抱怨,「你有病嗎?隨便亂發情?」
嘴上這麼說,他卻還無意識地前後蹭動了一下。
都是男人,如果換做清醒的時候,他肯定能一早意識到葉行洲在打他什麼主意,但是沒有如果,被酒精完全燒糊塗了的腦子想不了這些,這一句黏糊吐出的抱怨反而更讓人浮想聯翩。
葉行洲慢條斯理地解下自己的領帶,捆住了他雙手手腕。
領帶是下午奢侈品店送來的,賬單的支付人是祁醒,款式中規中矩,葉行洲幾次見到祁醒穿正裝配的領帶都不是這個風格,便知道這條領帶不是他自己挑的。
但是出門前,他還是換上了這條領帶。
「你做什麼,放開我。」祁醒眉擰得更緊,越想掙脫越掙不開,被葉行洲還在自己衣服里的手不知道摸到哪裡,急喘了一聲。
葉行洲側頭湊近他脖子,鼻尖貼上去,慢慢游移往下。
這種時候他還能分神想些有的沒的,這小少爺細皮嫩肉的,估計不怎麼經得起折騰,敏感位置又落在自己手裡,沒幾下就已經連罵都罵不出來了,只能張著嘴微仰著頭喘氣,眼神迷茫,滿臉醉酒的紅暈。
乘人之危非君子,但他從來就不屑做君子。
在祁醒的頸側吮出紅痕,葉行洲的手也跟著轉向了前方,祁醒一個激靈,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從喉嚨里含糊滾出聲音:「手、拿開……」
他被捆住的雙手艱難地想撥開葉行洲作亂的手,但起不了作用,葉行洲強硬按住他,不但手上動作不停,更解開了他的襯衣上面兩顆扣子,在他的頸上、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又深又重的印子。
「你他媽……」
祁醒的罵聲很快就被喘聲替代,腦子裡更像踩了棉花一樣,本來就暈,被葉行洲這麼一弄更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甚至連反抗也忘了,推拒的手變成了無意識地掐住葉行洲的手臂,隨著身體上過電一般的感覺一而再地收緊指節。
第一次被人這麼弄,刺激過於強烈,祁醒根本就不是對手。
葉行洲抬眼,不動聲色地欣賞他臉上的神態,祁醒的臉比先前更紅,桃花眼裡染上了點點欲色,密而纖長的眼睫輕顫著,像迷濛了一層水汽,上翹的眼尾牽出些欲拒還迎的風情,微啟開的唇正不自覺地吐露呼吸不平的喘聲。
跟一個小時前,囂張把人往尿盆里按的二世祖形象判若兩人。
在外再怎麼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本質還是只一格外好逗的野貓。
祁醒交代得又快又急,最後關頭他也不知是清醒了還是醉得更厲害,低頭一口咬上了葉行洲的肩膀,跟葉行洲剛才做的一樣,不同的是他下口格外兇狠,像要噬葉行洲的血肉。
半分鐘後祁醒喘著氣抬頭,憤怒瞪向葉行洲,喉嚨滾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葉行洲不為所動,淡定收回手,抽了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乾淨。
祁醒像是醉傻了,依舊坐在他身上,除了瞪人做不出其他反應,等到葉行洲繼續抽紙要幫他擦拭時,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掙扎著想從葉行洲身上下去:「……你放開我的手!」
葉行洲再次把人按住,沉聲提醒他:「別動。」
祁醒氣紅了眼,啞著嗓子:「放開我。」
葉行洲盯著他的臉幾秒,手指一撥,鬆開了捆住他手腕的領帶。
祁醒握成拳的手立刻送上了他的臉。
這次葉行洲避開慢了一秒,祁醒的拳頭擦著他的臉過,挨了這一下,葉行洲眉頭都沒多動,重新抽了紙:「我幫你擦?」
祁醒咬牙切齒:「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葉行洲:「我說了,少講髒話。」
他這種淡定自若的態度更讓祁醒火大,神經突突直跳,用力撐起身,撲上去撕咬他。
當然是沒用的,三兩下就被葉行洲扣住了手,他本來就打不過葉行洲,喝醉了酒更提不起力氣,很快被葉行洲推倒在了座椅上,完全地壓制住。
被葉行洲按住不能動,對上他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的目光,祁醒的理智終於回來了一點,他好像這才意識到葉行洲對他做的事情意味著什麼。
「……你、你想跟我打架?」祁醒的舌頭打結。
葉行洲垂眼看著他:「你覺得呢?」
祁醒惱火道:「總不能你在打我的主意吧?」
葉行洲的聲音波瀾不驚:「為什麼不能,你不是說自己貌美如花?」
祁醒:「嘔——」
他想吐。
折騰了這麼久,他現在真的想吐,一陣一陣反胃。
車外恰有車燈打過來,葉行洲抬頭瞥了眼,順勢將祁醒拉起來,強硬幫他擦乾淨身上,推開了車門。
祁醒連滾帶爬地下車,衝去路邊吐了個驚天動地。
葉行洲跟下車,看到剛在他們不遠處停下的車子,秘書小聲告訴他:「是祁榮華。」
先下車的是祁榮華的助理,再是他本人。
祁榮華看到祁醒醉得七葷八素在路邊吐,皺了皺眉,讓助理過去把人扶住,目光落向葉行洲,遲疑了一下,葉行洲主動走上前,跟他打招呼並解釋:「祁少喝醉了,我剛巧碰到,送他回來。」
祁榮華隱約覺得奇怪,嘴上還是說:「有勞葉少了,祁醒這小子沒給你添麻煩吧?」
葉行洲一派斯文:「不會。」
寒暄了幾句,祁醒被人扶上車,祁榮華最後跟葉行洲道謝,也重新上了車。
葉行洲目送他們的車開進小區,無聲扯起唇角。
車上,祁榮華問起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你跟葉行洲怎麼回事?怎麼會碰到的?你又跟誰去喝酒喝成了這樣?我聽說你今天還叫人幫你買了條領帶送給他?」
祁醒吐完還是頭暈,腦子裡不停嗡嗡響,不耐煩說這些:「別問了。」
祁榮華:「他送你回來,你記得回頭跟人家道謝,你看看你像什麼樣,正經事不做就知道玩,在外喝得爛醉才回來,葉行洲他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怎麼不知道跟人家學學?」
祁醒:「嘔——」
不行,他又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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