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真實隱瞞的緣由,任由他們去猜,也猜不到朱元璋父子兩個的真實意圖。
無論是現在皇帝朱元璋,還是皇帝預備役的朱標。
他們的第一追求目標是:如何保證這個天下,被我朱家千秋萬代的統治下去。
而不是如何讓這個天下百姓如何過的更好,更加的繁榮昌盛。
當然了。
第二個目標也是歷代皇帝們所期望的。
只有這樣才會更得民心,沒有人造反。
可一旦這兩件事出現了矛盾點。
朱元璋等皇帝們自然會主抓第一點。
而崇禎的行為,也是遵循第一點的。
更不用說慈禧的寧與外邦,不予家奴的宣言了。
再苦一苦百姓吧!
再最後苦一苦百姓!
為了大明,再苦苦他們。
然後大明就被這幫苦完的百姓給幹掉了。
朱元璋後面大肆屠殺名將,他也是可以確信。
大明丟掉幾個有威望的名將,並不會讓大明這個國家走向滅亡。
在他的思維當中,不過是大明對外進取弱一點,會戰敗一點。
但天下還是我朱家的,這就是他接受的點。
可一旦名將造反,那朱家被搞死的可能性就極大。
皇帝也不在是我家的,這才是他最不希望見到,也不能接受的事。
有魄力一點的是王翦父子配秦皇,衛青霍去病配漢武,尉遲秦瓊配唐宗。
搭配錯了,那就岳飛配完顏構,分分鐘完蛋溜。
既然朕在南邊當了皇帝,等打回去,北邊還有兩個大宋皇帝咋辦?
為了我的統治,你岳飛不死,誰死啊?
此時馬皇后與兩位親人站在文樓外,只有李文忠發問:「舅媽,此事是否過於倉促?」
「不倉促。」
馬皇后搖搖頭,面帶笑意:「布犁那孩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背景也調查過了,他們父子兩個也確認他是個人才。
如此親事,也可以向天下百姓昭示我大明的氣度。」
朱明秀必然會封為公主,然後下嫁給王布犁。
王布犁就成了第一個平民娶到大明公主的生動例子,如何能不激勵人心?
皇帝嫁女兒可不是小事,更何況還是開國皇帝的嫡長女。
「更何況重八他以前也是要飯為生,往上數幾輩都是老農民,我也一樣,王布犁家裡往上數還是郎中咧,比咱們強多了。」
馬皇后看著李文忠笑道:「文中,如今咱們雖然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本,絕不能高高在上,不親民了。」
李文忠頷首,他在軍中也非常親士卒,否則軍令也不會傳達的極快。
即使被埋伏了,眾多士卒也相信能夠跟著李文忠打敗蒙古人。
朱標知道母親的這番說辭,是在隱藏著他們一家三口人才知道的秘密。
於是他也接過話茬:「表哥,我同王布犁接觸過,是個會幹實事的人,比那些只會讀書不懂政務的人強上許多,大明目前需要這樣的人才做表率。」
李文忠也不在多說什麼,他其實就是心裡有疑問。
兒子李景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瞞著他的。
他昨天回來之後,兒子巴巴的說了一大通,渴望自己誇他幾句。
李文忠也知道他陪著家人的時間少,但誰讓咱是干搏命的活呢。
其餘大將歲數比他還打上一兩輪,後面小的都沒成長起來。
他不把大明的邊疆保衛工作扛起來,誰能抗?
至於自己親兒子的軍事能力,李文忠心裡還是有譜的,屬於志大無謀那類人。
最好就是自己率軍滅了北元,兩個兒子好好享富就得了,也不枉這些年他一直在外奔波。
培養兒子李景隆,不如自己多努努力。
因為覆滅北元在李文忠看來才是更有希望能辦成的一件事。
李文忠便告辭,等明天他在去王家登門說一說此事。
「走吧,去見你爹,王布犁那小子膽子大,也不會在皇宮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的。」
馬皇后說完之後,便向著朱元璋日常處理公務的方向去了。
朱標跟著馬皇后,吩咐外面看守的宮女們要小心伺候著,裡面莫要出現什麼事情。
朱元璋處理朝政的間歇,見她們娘倆來了,放下手中的硃筆,開口道:「可是說完了?」
「嗯,說完了。」
馬皇后坐在一旁,笑了笑:「那小子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哈哈哈。」
朱元璋感覺很有趣,想當年他被滁陽王郭子興挑中為女婿,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然後就陷入了狂喜當中。
尤其是馬皇后也是他一生摯愛的女人。
畢竟咱朱重八以前,是啥也不是的草芥。
所以到目前而言,朱元璋對郭子興是心存感激的。
屬實是再生之恩,終身難忘了。
除了郭子興的三子郭天爵是要陰謀對付老朱,被他搞死了之外,親閨女和養女都成了朱元璋的女人。
朱元璋也相信,將心比心,自己都把嫡長女都嫁給王布犁這個平民小吏。
他能不對咱感恩戴德嗎?
馬皇后又把方才的來龍去脈也都說了一遭,又安排李文忠去當這個媒人,也算是給足了王家面子。
大家把婚事定下來,這樣王布犁的老爹也不會再給自己的兒子尋婚事,省的傳出皇家搶奪民間夫婿的傳聞來。
朱元璋聽著王布犁給在座每一個人一個破碗,然後用這隻破碗去打天下,以此來吹捧他。
雖然是隔空拍馬屁,但老朱聽的十分舒服。
縱然王布犁一個能進入仙界當中有大機緣之人,也不可能那隻破碗就能打下整個天下,開創一個朝代。
朱元璋越發的得意起來。
繞他老朱是個工作狂,可千穿萬傳馬屁不穿的道理依舊能夠在他身上沿用。
「咱每次回想,都覺得十分的不真實。」
朱元璋摸著鬍鬚搖了搖頭:「故而現在也總是如履薄冰,處理朝政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放鬆。」
要是王布犁在這,也得說句話,你老朱還是薄冰哥,就沒有人相信了。
伱是越來越狂,才會在剛愎自用這條路上走的越來越遠。
「爹能創下如此基業,確實不是常人能想的,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太子朱標接過話茬:「至少咱們可以確定王布犁他沒這方面的本事。」
這樣一來,大家才能放心吶。
畢竟王布犁在那個發光的仙家法寶面前看什麼,他們毫無頭緒,但只要不是那種一劍光寒十四州的法術,他們就能接受。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朱元璋摸著鬍鬚道:「既然那小子說女子過早結親生孩子會損傷元氣,讓女子早逝,應該是有道理的,太子妃常氏的身體就驗證了他所言不虛。」
「嗯。」
馬皇后也曉得,她歲數大了些才成親生孩子的,身體恢復的也快。
「標兒,你督促她練習八段錦了沒有?」
「練了練了。」朱標對於自己的太子妃的健康也很重視:
「她自從練了之後,氣色比以前好很多,而且我與她同房後,也很及時的拔出來。」
「嗯。」
朱元璋頷首,兒子這招應該是從王布犁那裡學來的。
當然不是為了灑在太子妃的臉上那麼變態的行為。
「這說明八段錦這個鍛體之法還是管用的。」
朱元璋也是從他的寶貝孫子出發,若是太子妃活的時間長一點,那雄英得到親娘有效的照顧,興許也不會那麼早夭。
天底下有幾個繼母會對繼子抱有極大的照顧,尤其是她自己個還有親兒子呢。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生在皇家,又都是太子的兒子。
一旦嫡長孫死了,那呂氏一旦扶正,她的兒子也就變成了嫡子,就可以繼承大明江山。
這種事情,朱元璋不敢去賭。
他不願意去想自己兒子的妃子是及其歹毒的心思。
就算她沒有,可漠視朱雄英這件事,還是能輕易做的吧?
現在因為在未來看見朱雄英早夭這件事,朱元璋也不雞娃了。
該讓寶貝孫子玩沙子玩沙子,就是不學習。
等他過了八歲那個坎,再學習也來得及。
朱元璋知道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教導親孫子一些處理朝政的手段和御人之道。
他們一家三口在這說這話,文樓里的一對相親男女也是越聊越火熱。
主要是朱明秀發現王布犁說的話極為有趣,而且見多識廣。
補充了許多她未曾涉及的知識盲區。
甚至王布犁能夠在如何讓紡織器械上更加省力氣,都能說出一番見解來,直接把朱明秀這個小姑娘也侃暈了。
先前太子哥哥說他有本事自己還不相信。
可是今天一接觸,發現太子哥哥的眼光還是蠻好的,然後在一旁畫畫紡織機的省力手段。
「對了,這個法子不能外傳。」
「為何?」朱明秀十分不理解。
「因為雖然省了力氣,可購買絲綢的人才一丁點,一旦大量絲綢被製作出來,又沒法全都被大明的市場消化掉,那絲綢的價格就會低下來。
平日裡紡織補貼家用的女娘們就更賺不到什麼錢了,她們又不是生在皇家或者勛貴家中,得靠自己攢嫁妝的。
將來還要靠這門手藝去支撐一個家。」
聽了王布犁的解釋,朱明秀依舊是有些不理解。
王布犁便拿過桌子上擺著水果的盤子:
「大明能穿絲綢的人就這一盤子,可是你一直往盤子裡裝楊梅,越裝越多,許多楊梅掉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楊梅就不如盤子裡的楊梅值錢了,我只能這麼給你解釋。」
朱明秀這才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貨物越多,越賣不出去,那價格就越低。
民間紡織的那些小女娘們,就越掙不到自己的嫁妝錢。
所以即使王郎畫出來圖紙上的紡織機,能夠讓大家省時省力,可絕不能推廣開來。
「那怎麼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朱明秀仰著小腦袋看著王布犁:
「既能夠讓民間的小女娘們省時省力,還能為自己賺取更多的嫁妝錢呢?」
王布犁笑了笑,沒接這話茬,老朱目前正是要海禁呢。
自己在她女兒面前提開海,擴大對外貿易的話,那指定不能說的。
更何況兩人的婚事八字還沒一撇,這身護身符還沒有結實的套在王布犁的身上。
他可不會上演什麼諫臣的人設。
「這個解決辦法,容我想想。」
「嗯。」
「這算是咱們之間共同的小秘密了,再沒想出法子之前,可不能給別人說啊!」
「共同的小秘密?」
朱明秀認真的點點頭,她也要好好想想,趁早解決這個事情。
王布犁拿起畫紙走向一旁的花盆,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把東西給燒成灰。
縱然有檢校監視,只要他們找不到圖紙,他們也不可能審問朱明秀。
就在朱明秀還沉浸在共同小秘密當中,她才回過神來,發現王布犁把圖紙給燒了。
「王郎,你如何?」
「在沒有解決出口前,隨便改變生產器具,會讓更多小女娘為了自己的嫁妝不能不勞累的捲起來,最後錢沒掙到多少,連身體都累壞了。」
聽到這裡,朱明秀也就不在多說什麼,確實是這道理。
可大明就這點盤子,上哪裡去找那麼多能夠買絲綢的人呢?
賣給蒙古人?
蒙古人同大明是敵對勢力,他們怎麼可能買大明的貨物?
「王郎說的對。」
朱明秀點點頭,她也跟著嘆了口氣。
得益於馬皇后的言傳身教,朱明秀也知道民間疾苦,並不像她的那些哥哥們,總是不辦人事。
「好了,不要想這麼苦大仇深的事情了,這也不是你我該去思考的事。」
王布犁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微微躺著:「總會有機會解決的。」
朱明秀不明白王布犁為什麼會如此憊懶,父皇不是很喜歡憊懶的人,除了他的親兒子外。
「王郎,你以後要表現的勤奮一二,如此才能得到父皇的欣賞。」
朱明秀小聲的提醒了他一嘴。
「謝謝。」王布犁也把腦袋湊過去,小聲的道:
「我不希望得到你父皇的欣賞,要不然我就沒時間陪你在宮外做各種想要做的事情了。」
朱明秀被王布犁如今抵近說悄悄話,確實有些不習慣。
兩頰不自覺的變紅了。
「嗯,你說的對。」
她又低著頭,不敢再去看王布犁。
這種算不得情話的情話,對於一個明初養在深宮裡小姑娘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王布犁的話在朱明秀聽來,父皇給他的差事,不如陪你重要。
誰能輕易遭得住?
你未來的夫婿寧願不要自己大好的前途,也要陪你,夫復何求?
王布犁看著朱明秀的反應,立即縮回去,她咋還害羞了!
我其實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在洪武朝當官著實是及其有風險的。
兩人相顧無言,就在一旁坐著。
大殿外的陽光射進來,倒是讓殿內不至於過於昏暗,反倒是有些熱了。
「冰激凌很好吃嘛?」
「嗯。」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帶進宮來,我也得請幾個妹妹嘗一嘗。」
「我想想法子吧,不容易帶進來,天熱太容易化了。」王布犁又開口問道:「你們宮裡吃外面的食物,會不會有宦官試菜啊?」
「什麼意思?」
「就是防止有人毒害你們這些公主皇子之類的。」
「沒有。」
朱明秀沒見過這種事,平日裡御膳房做完飯,大家都是一塊吃的。
就是她爹經常會自己去,因為要處理朝中大小事務。
「那便好,你的那些妹妹若是在葵水期間就不要吃了,或者是胃口不舒服不能吃寒涼的也不要吃。」
朱明秀沒想到王布犁連葵水都知道,不過一想他家裡是醫術傳家,便也釋然了。
「好,我記下了。」
「嗯。」王布犁應了一聲,他可不想因為送禮,在把人給吃壞肚子。
以老朱那個多疑的性子,不得好好徹查一遭。
這種事,王布犁都得提前打個防禦針。
老朱之所以不用人試毒,那是因為他這麼多年都不換廚子,而且對於廚子極好。
在他幾個兒子鞭打周遭伺候之人,甚至還打廚子後。
朱元璋得知後非常生氣的,給他們警告,莫要這樣做。
想想多少身份尊貴之人,是被身邊親近之人殺死的,就是因為虐待了他們或者沒有給他們足夠的賞賜。
遠點的陳勝王,張飛等等。
這種歷史教訓,老朱還是時刻記在心裡的。
目前老朱還沒有差人編一出從漢朝到大明的藩王之間惡劣事情的書籍,用來警示教育。
因為他的那些混蛋兒子們,還沒有外出就藩呢。
他們在封地里一個一個幹的事,都不擬人。
甚至連老朱自己個,都不願意給他的兒子們一個好的諡號。
王布犁與未來的公主聊的很不錯,大家從開始的拘謹到現在的說說笑笑,主要得益於王布犁自己個骨子裡並不是一個畏懼皇權之人。
即使面對公主也沒有畏畏縮縮,反倒一陣胡說八道,把這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公主給說暈乎了。
他嘴裡一邊應付著公主的話,一邊思考著,等他出了皇宮,怕是就得被宮外等候的人拉走,前往胡惟庸的府中。
胡惟庸也是個聰明人,王布犁覺得自己個算不得聰明,如何應對胡惟庸的拉攏,他還得仔細考慮考慮。
不過有一點,王布犁對太子的召見很是滿意。
因為他可以把自己是老朱未來女婿的這身衣服,給披上,興許就能打亂胡惟庸的布置,叫他來不及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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