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滿臉驚奇地瞧向夜桑離,這種新奇的作畫方式她還是頭一回瞧見。
作畫最忌打擾,她雖驚訝,卻忍住一聲不吭,直到一男一女分別躍然紙上。
畫上的女子,魅惑妖嬈,恍若無骨,又帶著一絲楚楚可憐,刷新了宋安然的認知。
女子還能是這個樣子的?莫不是傳說中的妖精?
另一幅畫上的男子,則看起來無害,笑容似春風拂面,但細看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侵略性,與一切盡在掌控的慵懶感。
見夜桑離畫完,宋安然才將疑惑問了出來。
「哥哥!這兩人是?」
這兩人是什麼人?這個問題夜桑離重新思考了下,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好像也沒起多大波瀾,難道真的是所謂的人死債消?
什麼人?什麼也不是。
死過一回,夜桑離突然明白過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死得太輕易了。
不放棄的話,也許結局也能改,只是會很累。
那個世界她厭了,倦了,意外魂穿至此,她甚至有些慶幸。
只是可惜來晚了一步。
夜桑離沒有回答她的話,眸子清冷地看著兩幅畫,好像這兩幅畫與她無關似的,語氣也是淡淡地反問道。
「怎麼樣?喜歡嗎?」
宋安然看了看她臉色,搖頭:「皮相是好,可我不喜歡這種似好又壞,亦正亦邪的人,瞧起來不像什麼好人。」
要不怎麼說千年禍害禍一塊了呢。
夜桑離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還真是透過了畫像看本質。
隨即嘆氣:「確實不是正經東西,連你都不喜歡,不知道明日拿去勝算大不大?」
宋安然突然「撲哧」笑出聲來。
「哥哥,你怎麼想出來的,這是要色誘嗎?衣服穿得多了些。」
她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夜桑離點頭:「確實多了些。」
她又拿起兩卷空白畫卷攤開。
宋安然原先還笑嘻嘻的,看著看著眼睛都瞪圓了,臉色漲得通紅,一絲聲音都不好意思發出來。
只見夜桑離將那女子身上的衣衫除盡,只留一抹輕紗遮去重點部位,神態還是那副神態,卻明顯變味了很多。
宋安然既害羞又忍不住好奇地去看另一幅,不一會兒那男子也慢慢出現在了畫卷上,男子依然是同樣的神態,身上也只一處遮了薄紗,露出的肌肉處處透著一股子野性。
夜桑離畫完,抬頭剛想問,便見到宋安然臉上兩坨紅,像是要滴血似的,才驚覺這好像是有些刺激了。
畢竟這裡的人,不像她前世那般見慣世面。
還真是個銀樣蠟槍頭,要不是她說穿的多了點,自己還沒想到這齣。
她兀自收起畫卷,放在一旁,也不問宋安然哪兩幅合適了,既然要送,索性都送了吧,留著也是晦氣。
宋安然見她收起,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她實在忍不住好奇:「哥哥,你見過兩人這樣子?就是......不穿衣服的樣子?」
夜桑離搖頭:「只見過臉。」
宋安然突然不知道問啥了,張了張嘴,一緊張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哥哥,你上過勾欄院嗎?」
這話一出來,她差點就石化了,一動不敢動。
夜桑離則沒想那麼多,順著她的問題想:勾欄?夜總會?那應該是去過。
前世做任務,目標人物很喜歡去的一個場所。
這麼一想,她有點失望地點頭:「菜不好吃。」
宋安然原本尷尬得要死,見她回復自然,便被轉移了注意力。
只是有點搞不明白,哪個勾欄里的姑娘以菜為名?不都以花為名的多?
宋安然一臉為其委屈。
「哥哥想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為什麼要去勾欄院?」
夜桑離收好畫卷,這會兒已經在畫一種新符,聞言還是回了句:「抓人,對方去了那。」
宋安然:......
夜桑離專注著手裡的符,也就沒注意到宋安然的臉色滿是同情,恨不得替她出刀的模樣。
制符一旦有六成以上成功率,便能開啟一種新的符,那新符的成功率一開始往往最多只有一成。
果不其然,前面連著五次都以失敗告終。
宋安然不知道她在畫新符,還以為是那不好吃的勾欄菜令她心情不好了,這哪成?趕緊出去想辦法。
夜桑離總算是弄出來一張,不過這東西沒法量產,便順手放進了戒指里。
恰好此時宋安然讓小二送了好多好菜過來。
夜桑離一臉奇怪地看向她:「這是點心?」
宋安然趕緊把一個腿肉遞給她:「吃吃看好不好吃?不好吃咱就換,咱又不是吃不起好的,非得吃一盤菜。」
夜桑離雖然見她奇奇怪怪,但吃的東西一擺出來,肚子好像瞬間就空出了一截,也就順手接了過來。
宋安然不停給她夾菜,但凡吃得慢點的東西,直接收走不要。
吃飽了,夜桑離又繼續畫符,只是換回了原先那種成功率高的符,畢竟等成功率到九成時,畫新符的成功率最高也能到三四成。
好奇過了就行,也沒必要浪費精力和材料。
宋安然樂哈哈地拿起東西吃起來。
夜桑離見她突然又滿臉得意的樣子,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不過她素來好奇心不強,將畫好的符交給她後,便打開窗看了眼。
按理說這麼久過去了,那小孩也該回來了。
有時候真是念誰來誰。
錢遇安跌跌撞撞從遠處跑來,臨到客棧卻錯身而過,往另一頭跑了過去,身後追他的是夜桑離比較熟悉的身影——宋凌雲。
她趕緊從戒指里摸出一張易容皮貼到臉上,轉頭交代宋安然不要露臉,不許出這個門,便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宋安然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她絕對聽話。
她跳下樓追過去時,直接將飛爪甩出扣上了宋凌雲的手腕,要不是這個飛爪當時因材料不足,沒有第二個功能,她直接就將他手腕給切了。
反正易容了,想找她沒那麼容易。
宋凌雲雙眼睜大很大:「你也有?你跟獨狼什麼關係?」
夜桑離原本以為宋凌雲找的人是宋安然,查到兩人走得近,倒也情有可原,哪知根本就是兩回事。
感情他是看到了錢遇安手腕上的飛爪,覺得兩人認識。
該死的,猜得真准。
她眼神一暗,殺心四起。
錢遇安見狀,趕緊擋到了她身前:「沒事沒事,誤會一場!」
隨即轉頭一臉無奈地朝宋凌雲道:「這位將軍,您誤會了,您也不願停手聽小的解釋,小的不認識什麼狼,那什麼狼也有這個嗎?」
錢遇安指了指夜桑離手腕的東西,繼續道:「將軍您看,他也有,小的是個商人,在賣這個,您若想要,可以排隊等,製造不易,需等三天。」
「您要實在是急,小的手上這個轉賣您?收您八折,二百四十兩,您看......」
宋凌雲看了兩人一眼,像是在分辨著他話里的可信度。
實則他是被夜桑離剛才的殺機給驚到了。
他掏出三百兩銀票遞給他:「既是誤會,便算了,不必打折,你手上那個。」
宋凌雲見夜桑離的飛爪只有一個抓扣功能,加上她一臉平平無奇,自動將夜桑離當成了錢遇安的護衛。
錢遇安笑呵呵地接過銀票,從手腕上解下飛爪遞了過去:「那便多謝將軍了,這條街一打聽都知道小的阿錢,以後若有需要,您只需去寄售行掛個信就行。」
隨即他一臉不好意思:「小本經營,沒有鋪子,小的用的可全是真材實料,老匠人純手工製作,全靠將軍這樣大氣的客人維持。」
夜桑離聽得一臉黑云:老匠人......純手工,對也不對。
她終於知道這小子為什麼那麼會賺銀兩了,這一嘴簡直能將死人說活,活人原地飛升的本事啊。
只要對方願意停下來,那便能兵不血刃,扭轉乾坤。
錢遇安奉承的自然又真誠,宋凌云何止是臉色好了很多,那嘴角差點都要壓不住了。
又額外賞了十兩,說是讓找郎中瞧瞧身上的傷。
眼神送遠了宋凌雲後,錢遇安輕輕彈了彈三百兩銀票,朝夜桑離嘿嘿一笑。
那模樣又得意又有些欠,渾然忘了剛才慘兮兮的樣。
夜桑離眼神遞了眼客棧,示意錢遇安快走。
只好奇一點:「你見過他?一口一個將軍。」
錢遇安搖了搖手指否認:「沒見過,只是大哥您瞧,一個人即便是平時在外頭,也無時無刻不將自己的鎧甲穿在身上,可見對於自己的身份有多得意。」
「若是常人,比如您,為低調方便行事,平時肯定以便服為主,果然,我那一聲將軍,便知妥了。」
兩人進房間時,宋安然早已閃了過來,她上下查看了下夜桑離,放心地嘆了口氣。
錢遇安見快輪到自己,滿臉委屈地站著一聲不吭,誰知宋安然已經轉過了身去。
「不是安然姐,你不問問我?我手臂都差點被卸了呢!」
沒人理他
他見滿桌子吃食,只去了三成不到,樂呵呵坐了下來,拿起一個雞腿就要啃:「大哥,你不吃了嗎?」
「放下,誰讓你吃了。」
宋安然將一塊帕子丟給他,嫌棄道:「洗洗去,這是滾泥漿了嗎?」
「可不是滾泥漿了,遇著一瘋狗,竄出來就逮住我咬,話都不讓我說一句。」
錢遇安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身上髒,索性將外衫脫下來丟到一旁。
「你手咋了?要不要去瞧郎中?」
見他脫外衫都有些吃力,宋安然真怕他手臂斷了。
「沒事。」
簡單清理了下,錢遇安拿起雞腿就啃了起來,活似八百年沒吃東西的樣。
長身體,沒辦法。
原本他就是去找吃的,誰能想到整這一出,好不容易排隊買的食物也掉了。
「你知道那瘋狗是誰嗎?」
夜桑離看向宋安然,淡淡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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