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後,陛下會前往九成宮,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讓太子殿下可以監國...。」侯君集微微的道。
「我去找了房二...不過,房二現在已經不想搭理我們了。」杜荷看向了太子。
「他還是終究站到了四弟哪裡!」太子李承乾微微的嘆息一聲。
要知道這位房遺愛並不是歷史上說的那麼傻呆,其實這位房遺愛一直都十分的精明,他總是在人太子和魏王的兩邊遊走,太子和魏王也都想將房遺愛收為自己人,所以對於他的行為也是默認。
不過,現在這位房遺愛最後還是站隊了,可惜的是,他選擇了魏王李泰。
所有人對房遺愛的印象,應該都是停留在房遺愛被戴了綠帽子,這也是房遺愛被笑話了幾千年的根本,但是殊不知,這只是因為房遺愛太愛高陽了。
為了自己的愛人,這個嘲笑,房遺愛不在乎。
「有他沒他,已經不重要了,本王認為這次太子監國的可能至少有九成,這段時間太子的表現非常的好,已經獲得了孔穎達等人的認同,只要繼續保持,監國應該依舊是太子。」
李元昌的話,讓眾人點頭。
「那既然可以肯定,我們也要開始準備了,老夫會第一時間將軍隊拉到九成宮外大約五十里處...!」侯君集首先表態。
「趙節,你去聯絡那些已經和我們建立同盟關係的人,五天之後,他們會接到太子殿下修繕水渠的鈞令,但是拿到鈞令之後,不要前往長安,直接去九成宮。
這樣至少可以增加我們一萬人。」
「這次九成宮的保衛是程咬金...大約有五萬人...我這裡有大軍兩萬人,再加上太子東宮的三萬人,和陸陸續續到達的一萬人,一共是六萬人。
雖然六萬人不多,但是九成宮不是什麼顯要之地,只要出其不意,並且速戰速決,按照老夫所想,三天之內,應該可以攻下來,」
侯君集慢慢的道。
「那是最好的...!」李承乾微微的道:「曾經母后就是陪著父皇這樣登上權力巔峰的,可惜的是,孤的愛人已經長眠地下了,不過,孤卻並不害怕,因為孤已經沒有退路了,一點退路都沒有了。」說完,李承乾嘆息一聲。
「太子殿下,再等一等,很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您可以自己做主了,那麼什麼也就不用怕了。」李元昌安慰李承乾。
終於,李承乾露出一絲笑容:「好了,事情已經決定了,大家就按照侯將軍的部署去做,六萬大軍,逆天改命...此次不成功便成仁,望諸君努力。」
「遵命...!」眾人立即應聲。
隨後,眾人散去,不過...意外的是,李承乾卻並沒有走,而是繼續的在房間中喝著酒...李承乾心裡是苦的,很苦很苦的,眾人都以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儲。
只是殊不知,李承乾的苦卻比任何人都要多,都要重。
曾幾何時,李承乾一直是十分努力,不管是在學業還是在品德上,都讓大家十分滿意。就連挑剔的朝臣們,也對李承乾讚譽頗多,認為李承乾將來一定會是一位明君。
但是李世民越來越嚴苛的教育,讓李承乾不堪負重,于志寧、李百藥、杜正倫、孔穎達、張玄素、房玄齡、魏徵等等,都被李世民一股腦的弄到了太子府,做了李承乾的老師。這些名字,每一個都代表了一段傳奇,都是當時最有學問的人。
但問題是,這些人同時也都是那種十分強硬的諫臣。比如魏徵,在朝堂上向李世民進諫的時候,連李世民都能氣到想要砍他的頭。
一個魏徵,便已經是如此。一堆魏徵這樣的人,同時盯著李承乾,李承乾的日子,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大臣們,幾乎時刻盯著李承乾,完全照著書里作為『古之聖賢』的標準,來要求李承乾。問題是,書里的聖賢,那都是後人美化過的,現實當中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完美的人!
以一個完美的標準,來要求李承乾。一天兩天或許還可以,但時間長了,就算是真正的聖人,也受不了這種生活啊?
於是,在這種壓力之下,李承乾的性格,開始逐漸扭曲變態。
修房子,不行!親近宦官,不行!李承乾所有的行為,只要不合這些大儒的心意,這些大儒就會拼命去進諫,而且動不動就以死明志,來個死諫。在這種高壓生活下,李承乾越發苦惱,身邊也沒人可以訴說這種苦悶。
為什麼李承乾會寵信一個樂童...寵信稱心,只是因為稱心會和李承乾說說心裡話,誰知道,這事被幾個大儒知道以後,幾位大儒紛紛上書進諫,最後搞得李世民直接下令,砍了這個宦官。
後來李承乾太子府內,為其私設牌位,日夜祭奠。
為什麼李承乾這麼做,並不是李承乾真的多愛稱心,要是真的這麼愛,就不會任由稱心被殺,其實李承乾祭奠的這些行為的出現,完全標誌著李承乾已經開始逐漸出現了叛逆的心理。
在這種生活當中,李承乾也開始思考,自己為何會活得這麼難?最後,李承乾發現,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自己最尊敬的父親,李世民!
李承乾發現,正是因為李世民對他的要求過高,所以才會導致他的生活,如此的可悲。
除了這些,還有自己弟弟李泰的原因。
李泰也是個很有才能的人,而且年紀大了之後,對於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產生了覬覦之心。而對於李泰,李世民又從來不吝嗇讚美之情,這些更是讓李承乾感到了威脅。
親的嚴苛要求,以及對弟弟的喜愛,再加上弟弟的步步緊逼,這些都讓李承乾的危機感越來越強,時刻擔心自己可能會丟掉太子之位,甚至會丟掉性命。
所以造反根本就不是什麼叛逆,在李承乾的心中,自己的行為,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因為自己不想死,所以李承乾知道,他做的都是正確的,不需要有一點的愧疚。
「你來了...。」將酒杯放下。
陰弘智帶著笑容走了進來:「太子殿下...萬安...!」
「不用這樣,坐吧...。」李承乾一招手,讓陰弘智坐到了自己的面前,陰弘智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到了李承乾的對面。
接著李承乾為陰弘智倒了一杯酒:「這次你能出多少人?」
「三千...。」陰弘智看著李承乾笑了笑:「再加上殿下您的三千死衛就是六千人,這六千人對付侯君集不到三千的北府軍綽綽有餘。」
「陰先生的三千人也是一個假數字。」李承乾微微一笑。
陰弘智眼角微微一跳,隨後露出一絲緊張的笑容:「殿下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陰先生至少有五千人,不但如此,陰先生還有海外那位的支持,並且更是和摩尼教打的火熱,陰先生,這麼說吧...承乾這次請你來,就是希望陰先生可以出盡全力。
你吃一萬人,隨時準備攻打侯君集的北府軍,只要可以將侯君集的北府軍拿下,我會將海外三島一起冊封給你和那位張大俠...你們也可以向外正式稱王,成為大唐的附屬國。
不過,摩尼教就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孤勸陰先生不要深陷其中。」
「太子殿下真的是讓老夫刮目相看,沒有想到,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陰弘智微微有些感嘆,本來陰弘智一直都認為李承乾就是個繡花枕頭。
不但是陰弘智這麼認為,其實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李元昌,侯君集...他們幾乎也都認為是自己在利用李承乾。
只是這些人統統不知道,真是的李承乾卻並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的不堪,至少他們想要利用李承乾的想法,根本就是錯的。
史書記載承乾「性聰敏」,「特敏惠」,公元630年(貞觀四年)五月,唐太宗下詔令承乾「宜令聽訟」,還說「自今以後,訴人惟尚書省有不伏者,於東宮上啟,令承乾斷決。」
雖然只是「聽訟」,不過可見唐太宗已經在有意識地鍛煉承乾身為儲君的政治能力了,而這時候的李承乾不過12歲。
公元632年(貞觀六年),唐太宗駕幸岐州,李承乾身為太子留京監國,十四歲就監國,這樣的太子,這樣的李承乾只要稍微努努力,就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角色。
對於陰弘智的提問,李承乾站起身道:「孤也不想,可是有些人卻要逼孤去想,孤只想要活著,孤是瘸子,如果再不努力,孤這個瘸子就要死,可是孤不想死,陰先生,您明白孤嗎?」
「微臣...明白吧...?」陰弘智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的李承乾多多少少有些讓陰弘智看不透了。
「呵呵...。」李承乾一個回身笑道:「你不明白,不過,陰先生明不明白不重要,只要陰先生可以幫幫孤就可以了...。」說完,李承乾笑著看向了陰弘智問道:「陰先生,出兵一萬,可以辦到嗎?」
看著此時的李承乾,雖然李承乾的嘴角是笑著的,但是卻讓陰弘智感覺有了一絲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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