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宇文勝男看了看窗外之後,忽然,禪房的房門被打開。
隨後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夫人先來了...是我失禮了...!」
宇文勝男聽到聲音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起身,沒有一點架子道:「你能來就是已經給了我面子了,哪裡還有什麼失禮之說...曹當家的,請坐下喝一杯清茶吧...。」
「好...。」男人微笑著坐了下來,隨後不客氣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口茶一喝,就說明可以正式開始談正事了。
「曹當家的...這次請你來,就是有一樁生意請你來做...報仇是三千貫,不過,事情有些危險,因為對方是有來頭的人物。」
「夫人為我們想了,不過,我曹雄過得就是刀頭舔血的生活,只要有錢給...曹雄和曹雄的兄弟什麼也不在乎...!」
跟著曹雄再次看著宇文勝男道:「夫人請說,讓我們對付的人是哪一家?」
「博陵崔家嫡女...崔繡娘。」宇文勝男將崔繡娘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博陵崔家...!」曹雄也是微微一怔。
看著曹雄的樣子,一邊的宇文勝男再次道:「曹當家的,如果感覺為難,我還是可以另找他人的...。」一個很明顯的激將法。
曹雄則是露出一絲不屑:「博陵崔家確實是一家龐然大物,只是他們博陵崔家對付不到我的頭的上,夫人,五千貫,崔繡娘要死要活,你說了算。」
「好...曹當家快人快語,五千貫明天送到,我要崔繡娘活著,其實她是我家的媳婦,但是她逃走了,我要你幫我將她給抓回來,和我的長子完婚。」
「哦...!」曹雄呵呵的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那請夫人放心,給我七天的時間,我一定將崔繡娘給你帶回來。」
「慢著...!曹當家!!」
宇文勝男微微的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此時的崔繡娘可是躲在汴州的徐府之後,而袒護崔繡娘的就是徐府那位受寵的充容,所以你想要抓走崔繡娘也是很難的,而且事情還不能鬧大,如果鬧大了,傷到了徐府的那位充容,你們會很麻煩。」
雖然宇文勝男說出這些之後,曹雄感覺有些麻煩,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錢也加好了,曹雄如果再反悔,就顯得有些不行了,所以一咬牙,曹雄還是恨聲道:「夫人,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曹雄接了,給曹雄七天時間,七天之後,一定將崔繡娘放到夫人的面前。」
曹雄此話一出,宇文勝男也是心中歡喜:「好...只要曹當家的幫我完成這件事情,以後在汴河之上,只要用得上我江左朱家,宇文勝男義不容辭。」
「多謝...!」曹雄一杯抱拳,隨後起身離開,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看著曹雄離開,宇文勝男立即讓自己的僕人去準備五千貫,這是要堵住曹雄的口,讓曹雄無論如何都要幫自己這一次,宇文勝男相信,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朱齡現在已經不行了,必須要馬上沖喜,如果不是如此,宇文勝男也不會親自來汴州找汴河之上最大的水匪頭子,五千貫不是一筆小數字,曾經刺殺皇子李佑,也就這個價位。
「你一定要成呀...!」宇文勝男帶著濃濃的懇切看著離開的曹雄,雖然說宇文勝男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對丈夫,對兒子...可是歸根結底,宇文勝男孩是一位母親,朱齡也是真的不行了,自己的兒子要不行了,再強勢的女人也會流露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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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它是泗水一道支流,是隋煬帝時開鑿的通濟渠,全長650公里,共流經3省6市,是古代中國勞動人民創造的一項偉大工程。
據《大業雜記》記載,通濟渠水面闊四十步,通龍舟,兩岸為大道,種榆柳。自東都至江都兩千餘里,樹蔭相交,每兩驛置一宮,為停頓之所,自京師至江都,離宮四十餘所。
沒錯,它也是大運河之一,605年,楊廣力排眾議,下令由傑出工程專家宇文愷主持,開鑿大運河,主要是開鑿通濟渠和永濟渠。「發河南諸郡男女百餘萬,開通濟梁,自西苑引谷、洛水達於河(黃河),自板諸引河通於淮」,長1000多公里。
通濟渠施工時,充分利用了舊有的渠道和自然河道,但因要行龍舟,龍舟舟體巨大,運河必須鑿得很深,否則無法通行。如此浩大而艱巨的工程,楊廣要求的時間卻極短。
從3月動工,到8月就全部竣工了,創造了人類開鑿運河的奇蹟。當然,這種奇蹟的創造,付出了血的代價。在鑿渠和造船過程中,「役丁死者什四五」。
官員以車載死丁,「東至城皋,北至河陽,相望於道」。
通濟渠開通後,楊廣立刻從洛陽登上龍舟,帶著后妃、王公、百官,乘坐幾千艘舳艫,南巡江都。因此,隋朝時稱通濟渠為御河。
這樣勞命傷財,楊廣隨後也是為了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不過,這汴水卻留了下來,而這汴水也是真的造福了一方。
因為它是的隋唐大運河的首期工程,連接了黃河與淮河,稱之為「通濟渠」,貫通了洛陽到揚州,作為中華帝國最鼎盛時期的交通大動脈,所以這條汴水十分的繁榮。
當時建築密集,貿易繁榮,堪比北宋著名畫作《清明上河圖》所描繪的場景,不過,遺憾的是,繁榮的汴水因為大唐王朝的管理不到位,反而被一些宵小給占便宜。
其中曹雄就所有宵小中最大的一股,曹雄原本是汴水邊上長大的農民,後來因為汴水,曹雄家的附近就修建了碼頭,這個碼頭寬八米,長約一千米,全部用條石鋪砌,十分的豪華。
根據曹雄回憶,他們的這個碼頭每天有200多隻船筏在這裡靠岸停泊,每天又有2000多頭駱駝從這裡出發,僅專職碼頭工人就有400多人。
碼頭上經營禾油生意的商鋪就有二三十家,民諺說:「磧口街上儘是油,三天不馱滿街流。」
在這裡寧夏、包頭一帶的糧油、皮毛、鹽鹼、藥材等從水路源源運來,再由旱路輸送出去;天津、河北、太原等地的絲綢、棉布、茶葉、瓷器、日用百貨,經旱路源源運來,再由水路運走,因此稱之為「水旱碼頭」。
因為缺人手曹雄就來到了水旱碼頭做工人,收入很不錯,一天如果賣賣力氣,能有五十文的收入,在大唐,一天五十文對於農民來說,那真的是比種地要賺得多。
所以曹雄也不再種地,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曹雄來到了碼頭做工人,給人搬運貨物,累是累了一點,可是卻可以賺到錢,本來這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但是壞就壞在,一天由於曹雄的逞強,在搬運貨物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打碎了一件琉璃品,而這件琉璃品價值兩千貫,最後曹雄逃走了,隨後就被通緝了。
通緝了變成了罪犯,隨後這位曹雄就開始破罐子破摔,變成了這汴水之上一個小小的水匪,而因為曹雄這個人有一些義氣,再加上他的家就在這汴水之上,人頭十分的熟悉,所以慢慢的居然變成了這汴誰之上最大的一股水匪。
慢慢的從吃拿卡要,變成了你只要給我錢,我就幫你做事的一個更加兇狠的幫派,這次宇文勝男給了五千貫,雖然說這次的綁架的對象是博陵崔家的嫡女,但是這五千貫還是十分的惹眼的,曹雄要吃下了,只要有了這五千貫,那麼他的實力會再次增強,這是曹雄決定不放棄這次機會的主要原因。
但是曹雄不會想到,他的這個實力最強的水匪小幫,其實人只有五百多人,船也只是有四十艘,昨天晚上的李佑在泗水河上直接滅了一個擁有三十多艘船的幫派,說真的,曹雄的這個水匪之幫真的只是疥癬而已。
這次曹雄的行為,反而是讓李佑擁有了一個理由,整合水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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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李佑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自己前面的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一看就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人。
皮膚黝黑粗糙,眼神卻十分的堅毅,有一股力量,這是水上討生活的人最佳標誌,因為農村有一句老話,叫窮不走水...從字面意思來看,是說一個人即使再窮,為了養家餬口,也不能去水上討生活,也不能去做跟水有關的工作。比如,在江河湖海乘風破浪的漁民、船夫、水兵等等。
古代的時候,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不管出海打魚,還是在江湖上運輸或捕撈,都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渤海一帶流傳說:「寧到南山去當驢,不下渤海去打魚。」
就是說在山上像驢一樣的勞累,起碼能保住生命,而下海打魚,一遇風浪災害,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這也說明...可以上水中討生活的人,就有一種別樣的氣質,這種人不怕死,只是走錯了路,要是可以正確引導的話,這種人是很好的士兵材料。
李佑上位者坐久了,一眼看過去,就能將對方的一些特質看出來,這可能也是李佑穿越過來得到一個很大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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