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可潛回了地下。
李青等人的情況變得相當被動。
的確,賽可的力量和速度都強得過分,甚至比他們隊伍中最強的鋼鏈手指還要強上許多。
而且他的替身還是直接穿在本體身上、直接對本體產生強化作用的覆蓋式替身,這意味著他不光力大速快,還不會像其他替身使者一樣有本體脆弱的致命弱點。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其實也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賽可。
鋼鏈手指可以帶著大家一起遁地追擊,而人數上的優勢也足以輕易彌補他們在力量和速度上的差距。
可問題就在於
現在賽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那瀰漫在空氣中,生長在李青等人身上的食肉真菌,就是賽可的最佳戰友。
有這些真菌在,李青他們根本不敢往「低處」行進。
這意味著他們不能移動逃跑,不能遁地追擊,只能被困在這個木製平台上,被動地應對著敵人隨時可能發動的襲擊。
賽可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在潛入地下消失後不久,就不緊不慢地游到了十幾米外的安全位置,然後從地下探出一個腦袋,明晃晃地暴露著自己的位置:
「啊」
「有點麻煩呢。」
賽可根本沒有急著打架,只是用那略顯狂妄的眼神遙遙地打量著神色凝重的李青:
「你這瞎子耳朵比我還要敏銳。」
「不管我游到哪,都會被你發現吧?」
「不過hiahiahia」
他笑得聲音都扭曲了:
「能發現我又怎樣你們敢離開那個平台半步嗎?」
「哈哈哈打我啊,你們敢還手嗎?」
「混蛋!」
米斯達被撩撥得惱火不已,當即衝著賽可那扭曲邪惡且嘲諷無比的笑臉射出一發子彈。
子彈呼嘯而出,劃出一道簡潔的弧線。
而賽可就像是狡猾奸詐又藏頭露尾的老鼠一般,只是稍稍受到攻擊,就一頭鑽進了那地洞裡不再露頭。
這片大地,就是他最好的盾牌。
面對能隨時沒入大地的賽可,子彈打得再准,最終也只能在地面上擦出一片毫無用處的火星。
「又不見了」
米斯達緊緊攥著手槍,頭皮一陣發麻:
「可惡這種敵人該怎麼打啊?!」
「他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敢往「低處」走。」
「那個能隨時潛入地底的傢伙,現在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無敵的!」
「這」
眾人齊齊皺起了眉頭。
他們大多戰鬥經驗豐富,但面對如此無解的情況,即使是這些集智慧和勇氣為一體替身使者也無法破解。
沒辦法
賽可和喬克拉特的替身能力配合起來實在是太強了。
他們一個可以在地底「低處」行進,將人拉下「低處」,而另一個則是大範圍播撒真菌,讓人一到「低處」就死。
這根本就是無解的組合。
「沒辦法了」
喬魯諾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破解之道,只好暫且拿出一個用以自保的計劃:
「我現在就讓黃金體驗催動這個木質平台繼續延伸。」
「等這些木頭延伸到草坪外的小樓旁邊,我們就跳進那些建築里,直接爬上二樓。」
「只要腳下不是大地,那個傢伙應該就沒辦法再用遁地的手段攻擊我們了。」
這的確是個能避免敵人攻擊的良策。
但問題就是
賽可雖然瘋,但是不笨。
當那塊高於地面的木質平台開始迅速向遠處蔓延延伸的時候,他就知道,李青等人是想逃跑了。
「想跑嗎?」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
賽可那瘋狂的聲音自厚厚的土層中隱隱傳出:
「你們腳下踩著的這塊木頭已經被我轉化成『液體』了!」
話音剛落,眾人還沒來得及踩著那「木地板」往前走出幾步,那塊堅硬厚實的原木就變成了一灘松鬆軟軟的木泥。
堅硬的地面,就這樣變成了一片深不可測的沼澤。
「該死,快跳出去!」
李青感知了一下腳下那泥漿涌動的聲音,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沼澤』至少有兩、三米深。」
「要是陷下去,我們就徹底完了!」
木質平台已經完全變成了「沼澤「,他們如果想要跳出去,就只能跳到更低處的草坪上。
這肯定是會引動真菌爆發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得選了。
兩相其害取其輕,跳到低二十公分的草坪上,總比陷進那深達數米的沼澤里好。
於是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青等人全都抱著飲鴆止渴的心態,不管不顧地跳到了「沼澤」外面的草坪上。
「啊啊啊!」
福葛很快發出了一陣悽厲的慘叫。
相比於其他人,他本來就是真菌發作最嚴重的那個。
兩隻腳都早早地被啃完了,剛剛全靠阿帕基攙扶,他才能勉強維持站立。
而現在
在高度變低那一瞬間,那好不容易遏制住的真菌就像是接到了進攻信號的強大軍隊一樣,以侵掠如火的態勢猛然爆發。
血肉被吞噬,骨骼隨後腐朽。
福葛剛剛才長出來的那雙腿,很快就被真菌吞了個乾乾淨淨。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真菌還自帶著一種強大的麻醉效果,他現在恐怕早就被那種失去雙腿的劇痛給疼暈過去了。
當然,不僅僅是福葛,其他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
真菌同樣在他們身上爆發,大肆啃齧著他們的血肉。
雖然沒到斷手斷腳的地步,但也足以讓他們皮膚潰爛、血肉撕裂。
即使是身體素質遠超凡人、對真菌抗性最強的李青,都因為剛剛往往「低處」的那小小一跳,直接損失了五分之一的血量。
而更可怕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
被高度變化激活凶性了的真菌開始不斷繁殖,不斷擴張,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生命。
「完了!」
「真菌已經開始繁殖了!」
米斯達捂著自己那已經被真菌啃掉皮膚的胸膛和脖頸,用那脫了形的聲音喊道:
「喬魯諾快」
「再、再造一個木頭平台出來!」
「沒用的。」喬魯諾輕輕一嘆。
縱使不願屈服,他也不得不面對這無計可施、無路可走的絕境:
「敵人隨時能再讓地面液化。」
「重新造一個木頭平台出來,只能讓我們再像剛剛那樣經歷一次真菌爆發。」
「那怎麼辦!」
米斯達的喉嚨都快被真菌咬破了:「再這樣下去」
「光是這些不斷增殖起來的真菌,就足夠把我們殺掉了!」
「沒辦法。」
喬魯諾給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答覆:
「那個放出殺人真菌的替身使者,應該還在直升機上。」
「而那架直升機」
「它離我們實在是太遠了,即使是射程最遠的李青都不可能夠得著。」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無奈地說道:
「那個會遁地的傢伙到現在就藏在我們腳下,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要想接近那架直升機,就必須將他打敗。」
「這怎麼辦啊!」
米斯達已經絕望了。
經過一次歷練的他已經不再懼怕死亡。
但像這樣連像樣的還擊都做不到就像是病榻上的絕症患者一般憋屈死去,實在不是他想要的英雄結局:
「要想解決那個放真菌的傢伙,就得先打敗這隻遁地的老鼠。」
「可要想打敗這隻遁地的老鼠,我們又必須先擺脫真菌的感染。」
「這、這不是無解的死循環嗎?!!」
米斯達無力地嘶吼著。
而李青卻是突然轉過頭來,用那黯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米斯達:
「等等」
「你剛剛說擺脫真菌的感染?」
他緊緊蹙著眉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被他忽視了:
「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
「真菌根本沒有智慧,它們是在依靠著本能無意識地繁殖、擴散、感染。」
「大家都是血肉之軀,都是可以為真菌提供營養的溫床,那我們腳下藏著的這個傢伙」
「他為什麼能夠倖免?」
ps:原作中的確沒有提到賽可為什麼能免疫真菌。
網絡上有各種民間說法,這裡「都聽我的.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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