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召夫令 第五十章 誰找誰算帳

    李老頭兒感激的點了點頭,信心十足的站在距離麻袋三步之地,仔細辨別著麻袋的區別,眼睛一瞬不瞬,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某個細節。

    柴啟顯然考慮到這一點兒,麻袋是互相調換的,粘了血的未必是受了傷的,帶著香氣的未必是女人,怕出了聲音,就連雞的嘴都是被纏上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更甚者,為了麻袋在外面上看大小相差無幾,裡面空隙里塞了滿滿的柴草,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是四條腿的動物還是活生生的人。

    明月和李老頭兒均是一愁莫展,想了半天,忽兒眼珠一轉,站到麻袋前,脆生生的爆喊一聲道:「松兒!!!」

    所有的人們都摒住呼吸等著選袋子開袋子,明月的叫喊聲如平地一聲雷,嚇了眾人一跳,其中一條麻袋明顯的驚動了兩下。

    明月與李老頭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選定了這條麻袋。

    麻袋輕輕被解了開來,眾人如同忘記了呼吸般,尤其是明月,生怕眨眼間錯過了和弟弟相認的機會。

    麻袋被解開,一隻黑色的腦殼蛹動出來,上面還頂著兩隻毛絨絨的大耳朵,圓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無限委屈的看著明月,大腿上還殘留著一條鞭痕,汩汩的流著血。

    明月與李老頭見了,登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霜打的茄子,這哪裡是松兒,而是柴啟最初打開的那頭小黑驢,呆萌呆萌的,身高只到明月的大腿根兒。

    李老頭苦笑著,這驢先前被許二打得受傷,沒有精神頭兒,經過一頓折騰,好不容易睡著了,被明月一聲尖叫給嚇醒了,明月還以為是松兒聽見的自然反應呢。

    明月哀嘆了一聲,將裹著自己虎口的紅帕子解了下來,重新包到了小毛驢的傷腿上。李老頭兒十分懊惱的將三兩銀子遞給明月道:「殷姑娘,實在對不住,這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老漢不能做坑人之事。」

    明月將銀子又遞還給李老頭,將小黑驢的嘴套摘下來,撫摸著小毛驢毛茸茸的腦袋,小毛驢由最初的害怕親昵的依偎著明月,惹得明月更加憐惜,對李老頭兒道:「老伯,別客套了,這就是我抽到的寵物,那銀子是你的,你快些開袋子吧,時間長了松兒多難受。」

    李老頭感激的將銀子重新接過來,現在不是二人矯情的時候,匆匆忙忙的開始打開麻袋,不知是李老頭走了霉運還是柴啟走了旺運,越開後面的袋子,李老頭兒的手越抖,最後抖如篩糠,眼淚登時流下來了。

    另六個麻袋中,有三隻母雞、一條羊、兩個豬崽兒,更甚者,竟然還有一窩耗子,這柴啟明顯是給人下套兒坑人。

    李老頭直接癱倒在地上,五十多歲的人了,經歷了由富返貧,經歷了眾判親離,那時那刻一滴淚都沒掉的款卻老人,終於哭得如同一個奶娃子。

    方才買了柳氏的婦人瞧著,心裡發酸,將柳氏推到李老頭兒身前道:「你別傷心了,這個姐姐我領回家去也是浪費糧食,不如跟你換了雞、羊、豬,養肥了換錢,你也算找回一個親人。」

    李老頭感激的連聲道謝,柳氏劫後餘生般,跑到老頭兒面前,眼睛紅得如同兔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悲悽的叫了一聲:「謝謝姐夫。」

    許二的老娘掙脫了看管她的人,與柳氏二人抱頭痛哭,婆媳二人的關係,竟比兒子許二要親厚許多。

    明月眉頭緊鎖,對著柴啟深施一禮問道:「柴爺,許家的獨子松兒和童養媳確實在這三個麻袋當中嗎?」

    柴啟小眼瞪如牛眼,好不懊惱道:「窮小子,你敢質疑本大爺我?我說在就在,不過既然剩下的是硬頭貨,就不能二兩銀子一個,二十兩銀子,三個全歸你!!!」

    柴啟雙手一攤,一幅你能奈我何的無賴本色。

    現在的明月穿著寬大的男裝,破破爛爛,一看就是鄉下的窮少年,別說二十兩,二兩銀子都夠他半年嚼用的。

    明月學著柴啟樣子雙手一攤,搖了搖頭道:「我沒銀子。」


    柴啟鼻翼里哼出不屑,轉頭向各位吆喝著賣這僅剩的三隻袋子了,人群登時針落可聞,沒有一人搭茬兒,顯然剛剛那窩耗子在眾人心中形成的陰影有多大,況且,這二十兩不是尋常百姓能隨手掏出來了。

    明月對著仍癱在地上的李老頭低聲道:「老伯,你拖延時間,我去取銀子。」

    李老頭兒亮瑩瑩的淚花閃動,激動得一躍而起,哪裡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緊緊拉住明月的手,顫抖著聲音道:「好姑娘,你可幫了我大忙了,若是救不出老許家這幾口人出來,俺家河東獅連炕稍兒都不讓俺睡了。你快去取銀子,回頭我將宅子賣了還你。」

    李老頭是急火攻心,完全忘記了,明月上次買黃豆時告訴過他,她是一個向陽村的農女,別說沒有二十兩銀子,即使是有,這一來一回恐怕也來不及了。

    明月心急如焚,面上卻氣定神閒,踱著城裡公子哥的步子要向街口走去,小黑驢卻似乎賴定了她,緊緊跟在她身後,明月只好牽著它,好在它的傷口在睡過一覺之後似乎好了不少,轉過柴啟看不見的地方,一人一驢越走越快,急忙向周家而去。

    到了周家門口,將僅餘的二十文錢一股惱的遞給了上次趕車的車夫,車夫一臉喜色的進後院通報周正仁去了。

    此時的周正仁,正在屋內煩悶得做著先生的課業,聽說明月來了,很是驚奇,怕娘親囉嗦,沒請明月進院,自己來到府門口見明月。

    見明月一身破爛少年的打扮,身邊牽著一頭不知才幾個月大的小毛驢,一臉嫌棄的掩著鼻子道:「找本少爺幹嘛?本少爺正在書房苦讀詩書,沒時間搭理你。」

    明月不以為然的攤開手,輕哧道:「不必解釋,從我見你第一天就知道你每天『苦』讀詩書,苦悶得不行,我來是要帳的,上次欠我的二兩半銀子該給了吧?」

    周正仁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冥思苦想的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又無比氣惱道:「殷明月!!!你不來找我算帳,我倒想去找你算帳了,爹爹參加宴席說出我做的詩,被懂詩的人傳成了笑柄,連大門都不敢出......」

    明月不以為然的搖了搖手指頭,氣定神閒道:「他們笑話的是什麼,是說這首詩對帳不工整還是韻律不合?亦或是不配稱之為詩?」

    周正仁當時氣焰就下來了,眾人均夸此「艷詩」做得妙,紛紛笑話周訟被兒子周正仁諷刺成「白頭梨花老翁」,壓倒「紅妝海棠小妾」,甚至有市井傳言,周正仁敢於「心底無私」、「大義滅親」,特別是得到了雅居苑文采一流的謝知春的讚許。

    雅居苑,一家茶樓,專接待文人墨客;謝知春,雅居秀的老闆娘,文采一流,風姿一流,得到謝知春的讚賞,是周正仁想都不敢想的。

    周正仁緊緊捂住腰間掛著的荷包,緊張道:「我月例銀子沒下來呢,十天以後再給。」

    明月粗魯的扯開周正仁的手腕,輕鬆的搶過周正仁的荷包,邊打開邊自得道:「做生意要講誠信,你已經數日未還了,加上利息怎麼著也得要二十兩銀子。」

    周正仁翻起了白眼,這哪裡是驢打滾,分明是大象打滾,還得滾到天邊去,滾成大太陽烤死。在他眼裡,殷明月是想銀子想瘋了,伸手就要搶回自己的荷包。

    手剛觸到荷包,明月已經怒吼,手指下竟識的用力,掐得周正仁哀哀直叫,不住求饒。

    明月的眼睛已經立起來了,將荷包倒翻著傾倒出來,倒出來的哪裡是銀子,只有一把銅板,數著只有十九枚,比她給車夫通報的打賞銅板還要少一個,這麼算下來,里外里,明月倒搭了一個銅板!!!這讓她怎能不氣惱。

    明月眼睛如刀的掃向周正仁,周正仁掙開明月的手,甩著疼痛的手腕,嘴裡嘟囔著,只幾天不見,手勁兒比死人手還要大,明月一抬手,周正仁一閃腳退後一步,委屈道:「這事不怪我,上次買詩時已經給了你所有的月例了,這些銅板還是我向娘親偷偷要來的。」

    明月點指著銅板,一字一頓的審訓道:「你娘不可能只給你幾十個銅板,銀子呢?」

    周正仁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他怎麼可能告訴明月,他的銀子全都花到雅居苑去品茗社論、以詩會「友」了,實則去偷瞧那謝知春了?

    周正仁嘴唇緊抿,不住的搖頭,大有打死也不說的英雄氣概。

    明月見周正仁不似做偽,實在沒有油水可榨,狀似親昵的扯住周正仁的袖子,換上一幅諂媚的表情,眨著眼睛靈動無比道:「表哥,還想成為大詩人不?五言詩、七言詩,詞牌?曲子也行!你選一樣?價錢好商量!用你家值錢的古董或玉佩都行!就是不能賒賬。」

    周正仁好奇的看著古靈驚怪的明月,倒是真的被勾起了興趣。眼珠一轉道:「殷明月,以後你的詩我全買了怎麼樣?我雖然現在沒有銀子,但我可以找到賣它的地方。」

    周正仁真的想起一人,就是前日到雅居苑喝酒認識的駱公子,駱公子本是青樓的常客,因看中的妓子紅芍會寫幾個大字,便裝樣子效仿雅居秀的謝知春,玩武文弄墨的把戲,駱公子頗為惱火。通過別人認識的周正仁後,想求個艷-詩打動紅芍。



第五十章 誰找誰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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