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來個小神醫 第二百一十九章:深坑

    胡曉菲這才回過神來，「是的，我們是特別偵察科的，汪海科長剛剛讓我們過來。」說著她遞上了證件。

    「原來是特別偵察科的，你們進去吧。不過，車子恐怕得留在這裡，開不進去。」特警說道。

    胡曉菲就在路邊找了一個空位將警車停了下來，然後三人沿著路邊的人行道向政府大樓走去。

    胡曉菲一邊走一邊給汪海打電話。

    李凡仰頭張望，他看到政府大樓兩邊的高樓上都有警方的狙擊手。這個發現讓他心中稍安。他的心中也暗暗地猜道：「持槍挾持柳媚市長的匪徒……會不會是阿貴呢？」

    他這樣想是有根據的。

    警方封鎖了全城，阿貴難以逃出去，與他有著過命交情的郝力也被捕了，他不會甘心的。於是就有這種可能，阿貴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警方釋放郝力，然後帶著郝力逃走。當然，整個過程柳媚市長都會成為他保命的人質！

    想到這裡，李凡忽然就想起了汪海打來的那個電話，他心中的猜想也更加確定了，「是了，汪海打電話讓胡曉菲和謝桃萌將我帶到市政府來，這多半是阿貴提出的要求！挾持柳媚市長的一定是阿貴！他想幹什麼？想在臨死前拉我墊背嗎？我可要小心一點，不能被那些警察利用了。」

    謝桃萌和胡曉菲肯定是不會利用他的，絕對不會用他去交換柳媚市長，汪海不好說，會與不會各一半，但這裡的警察起碼上百個，職位比汪海還高的一大把，那些人肯定是願意用他這個老百姓去換一個市長的。所以，他要防備的，也就是那些不認識不熟悉的警察。

    打完電話的胡曉菲忽然說道：「李凡，等下你放機靈點，如果沒你什麼事，你該溜就溜，不要留在這裡。」

    「嗯。」李凡點了點頭，心裡暖暖的。

    「挾持柳媚市長的匪徒是阿貴，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胡曉菲生怕李凡不明白她的意思。

    李凡又點了點頭，「我剛剛也猜到了，我會小心的，你也小心一點。」

    剛剛走到大門口，汪海就迎了出來，「李醫生，實在不好意思啊，把你請到這裡來。主要是匪徒指名道姓要見你，不然就槍殺人質。我們剛剛摸清楚了裡面的情況，除了柳媚市長，匪徒還挾持了十多個政府工作人員。」

    果然是這種情況，李凡沒吭聲，卻看見胡曉菲和謝桃萌幾乎同時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給他遞眼色。

    「李醫生，我要告訴你一下，裡面的匪徒名叫阿貴，他之前是受了郝力的指使暗殺了周常德和呼和撞傷了古麗娜扎，嗯，他也受了郝力的指使想要暗殺你。」汪海說道。

    就憑這句話李凡對這個汪海還是有點好感的，人家直接就將真相說出來了，一點也沒瞞著的意思。

    「我都聽胡警官和謝警官說了，不過，我不明白，那個阿貴要見我，他難道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我嗎？」李凡巧妙地說道。他說出心中的擔心，對方要是再讓他去與阿貴見面，那就是明擺著讓他去送死了。

    汪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李醫生，你是一個聰明人，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啊，那個阿貴實戰經驗豐富，我們的狙擊手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說挾持的人質身上還有他土製的炸彈，如果強行攻入的話，人質就沒了。我們請你來，是想與你商量一下，先與阿貴通過電話交談一下，給我們爭取一些行動的時間，你看行不行？」

    李凡說道：「這倒沒問題，我可以在電話里跟他談談。」

    胡曉菲和謝桃萌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只要不是進入柳媚的辦公室與阿貴面對面地交談，那麼李凡就是安全的。

    「汪科長，人帶來了嗎？」一個佩戴一級警監銜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賀廳，來了。」汪海趕緊應話。

    把汪海呼來喚去不當回事的人是省警察廳的廳長，賀家強。胡曉菲悄悄告訴李凡他的身份的時候，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李凡還是有些驚訝。他沒料到這麼快，警察廳的廳長都在現場了。

    不過這其實也挺正常的，這麼大的事，媒體記者雲集，正是政治家們露臉的機會。就眼前的危機事件，處理好了，那必定也是往後今後升官的政治資本。

    「我只在電話里跟阿貴談，他要是用廳長的身份要我，讓我去辦公樓里與阿貴面對面地交談，我就不去。他撈政治資本，我去犧牲，我可沒那麼好忽悠。」李凡的心裡暗暗地劃定了底線，那就是只配合警方在電話里跟阿貴談，要面對面談的話他就不去。

    阿貴的目的就是殺他，他要是還硬著頭皮去與持槍的阿貴談，那就不是英雄主義，而是傻逼主義了。逞一時意氣，死了，神女藥業那麼多工人怎麼辦？愛他的女人們怎麼辦？還有那麼多靠著神女藥業吃飯的農民怎麼辦？他得為他們著想，也要為他身邊的女人們著想。

    那邊，汪海和賀家強交談了幾句，賀家強就向李凡走了過來。

    「你就是李凡吧？」賀家強的語氣平平淡淡，骨子裡卻有著一種顯而易見的驕傲和官架子。汪海還客氣地稱呼一下「李醫生」，他就直接叫名字，這就是區別。

    李凡點了點頭，伸過了手去，「是的，我就是李凡，賀廳長你好。」這些大領導都有官架子，李凡並不介意賀家強說話的語氣。

    賀家強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與李凡象徵性地握了一下手，他又說道：「相信大致的情況你都了解吧？我們需要你的協助，為我們爭取行動的時間和機會。」

    「我盡力吧。」李凡的語氣也淡淡的了。你官大，我又不求你什麼，何必老是對你客客氣氣的呢。

    「那就好，我代表警方感謝你了。」賀家強說。

    一個警員走了過來，立正報告，「賀廳，阿貴又打電話來了，問李凡來了沒有。」

    「來了。」賀家強說道：「去告訴他，馬上就和他通話。」

    「是，還有，阿貴提出要求還要釋放郝力，以及給他和郝力準備一架直升飛機。」警員說道。

    賀家強冷笑了一聲，「嗬！他以為這是在拍警匪片嗎？還要直升飛機，沒門！」

    「那我怎麼回答他？」警員沒主意了，他肯定不敢這樣跟阿貴說。這樣一說，那就是激怒阿貴，阿貴就會槍殺人質。

    「你不用再跟他說什麼了，李凡，你去跟他說吧。」賀家強說道。

    「在哪裡說？」李凡問道。

    「這邊，請跟我來。」警員說完走前帶路。

    李凡跟著帶路的警員來到了停在市政府辦公樓大門前的一輛指揮車前。那是一輛體積僅次於小巴士的特種車輛。側面的推拉式車門打開著，可以看到車廂裡面的電子設備，有通訊器，有電腦，還有一些沒見過的設備。

    兩個警員正在指揮車裡工作，一個守著一部通訊器，一個正在操作一台安裝在車上的特製的電腦。電腦里的畫面是政府大樓內部的監控畫面，但從畫面上沒能看到阿貴和人質的情況。

    警員將放在一塊金屬台上的通訊器拿了出來，遞給了李凡。這通訊器很有點像以前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大哥大」手提電話，只是體積要小三分之一左右。

    「記住，儘量拖延他的時間，給我們爭取機會。」賀家強叮囑道。

    李凡點了點頭，將通訊器貼到了耳朵上，沉默了一下才出聲說道：「我是李凡。」

    通訊器里傳來了冷笑的聲音，「李凡？我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李凡說道：「沒什麼敢不敢的，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倒是你，我勸你儘早收手吧，放下武器向警方自首。你的好兄弟郝力就有自首的覺悟，你也應該有。」

    「我不相信他會自首。」

    「可他自首了。」李凡說。

    「等下他來了，我會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他是自首，出賣了我，我會殺了他。如果他不是，是被人陷害的，我就會為他討回公道。」阿貴的語氣有些猙獰的意味。

    「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放下武器，向警方自首才是你的唯一的出路。」李凡繼續勸導著阿貴。這倒不是他真不想阿貴死，而是就在他和阿貴通話的時候，汪海就在他的旁邊一直用口型提醒著他拖延時間。他要拖延與阿貴說話的時間，總不可能慫恿阿貴去死吧？

    「不要再跟我提什麼自首！」阿貴兇狠地道：「你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要的東西必須給我準備好，郝力也必須釋放。姓李的，你告訴你身邊的那些警察，別妄想突擊，只要他們敢，所有的人質都得完蛋！」

    「我會轉告他們的，你別激動，你別激動，有話好說嘛。」李凡假惺惺地勸著他。

    「少跟我來這一套！半個小時候，你跟郝力一起上來，我要和你面對面地談談。」阿貴冷笑地道。

    「面對面地談談？我們就這樣談不好嗎？面對面地談，我看還是算了吧，沒那個必要。」李凡說。

    阿貴冷冷地道：「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不來，每五分鐘我就槍殺一個人質！」

    「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呢？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面對面地交談呢……餵？」李凡的話還沒有說完，阿貴那邊卻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