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琴 第013章 搞偷襲的都是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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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蝶拉著荀燦一路邊走邊看，來至紅霞坊外，但見出出入入的都是女客。荀燦問道：「蝶姐姐，這裡是女人物品專賣店嗎？」趙蝶微笑點頭，答道：「這裡賣的東西雖然貴些，但都是上乘貨品。」

    進入店中，荀燦一愣，若不是裡邊的人的穿著不同於現代人，她還真以為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逛進了大商場。五六個俊俏女夥計，清一色穿著水粉色鑲白邊曲裾，白色襦裙兒，正面帶笑容地給挑選貨品的女主顧們介紹哪樣東西好，哪樣東西實惠。

    再看店中物品，釵環首飾、胭脂膏子、內衣外衫、各種花色青絲履，分門別類地擺放著，每種物品前都有一個專門負責介紹的女夥計。待買賣談成，女夥計一招手，便有穿著淡青色服飾的女子過來將東西包好，帶著女主顧們去內室交易。

    趙蝶拉了一把有些看呆的荀燦，說道：「妹妹，我想去看看胭脂水粉。那些衣衫首飾都是外面運來的，還不及淮州賣的好，唯獨胭脂水粉都是本地特製的，用的是山里特產的花，溫泉里的水，調製成的，別處買不到。」荀燦機械地點點頭，被趙蝶拉到了賣胭脂水粉的櫃檯前。

    櫃檯是用黃梨木打制的一層層木格子，每個格子裡邊都放置著一樣兒胭脂或香粉，剛走近前，混雜在一起的香味兒便撲鼻而來。

    見荀燦的表情一直有些呆呆的，趙蝶便道：「若說有名，還得是這裡特製的香珠，往袖袋裡放上一粒，行動處便會留下香味兒。特別的是這香珠日久自散，唯留香味兒不留痕。」

    女夥計聽見趙蝶的話，笑著迎過來：「看來姑娘是個識貨的，我們店裡的香珠可是別處買不到的。」

    趙蝶沖女夥計笑道：「麻煩店家拿幾樣兒來瞧瞧。」

    女夥計應了一聲，打開貨架下方的一扇小門，抽出一隻木托盤，木托盤上放著各色小瓷瓶，瓶口塞著紅色絹布。

    趙蝶伸出玉指，拈起一隻寫著「薔薇」的小瓷瓶，拔下紅布塞，用手輕輕在瓶口扇了扇。微閉著眼睛嗅了嗅，須臾，問道：「怎麼味道淡了？」

    女夥計笑道：「姑娘還是個行家。實不相瞞，今年產的薔薇花少，喜歡這一款的主顧又多，偏巧好些個主顧都嫌原來的味道太濃烈，便做得淡了些。」

    趙蝶將瓷瓶塞好放回原位。女夥計猜她喜歡味道濃烈的，便說：「姑娘看看這款玉蘭味兒的可否喜歡？去年山裡的大玉蘭開得特別好，制出來的香珠味道醇正。」

    荀燦終於從呆呆的狀態恢復正常，伸手拿過一個寫著「香草」的瓷瓶，拔下布塞，放到鼻下聞了聞，突然的刺激使得她打了個噴嚏，女夥計掩口竊笑。

    荀燦白了她一眼，說道：「這是什麼草啊，怎麼這麼大味兒？」

    女夥計收攏笑容，道：「姑娘，這是我們陽泉鎮特產的香草。這一整瓶聞下去可怎麼受得了呢？若取一粒置於袖中，便只聞淡淡香氣了。」

    荀燦按著趙蝶剛才聞味兒的方法扇了兩下，提鼻子一聞，這淡淡的清新香味兒還真是讓人舒服。便道：「店家，這個怎麼賣的？」

    「五十個銅板一粒。」女夥計面帶微笑地看著荀燦。

    「五十？」荀燦好奇地往手心裡倒出幾粒，有些傻眼，綠瑩瑩的倒是好看，可是還沒綠豆大呢。瞪大眼睛問道：「這一粒能散多久？」

    女夥計伸出一根手指，荀燦道：「一年？」女夥計噗嗤一笑：「哪能那麼久，一個月。」

    荀燦自語道：「好傢夥，這也算奢侈品了。」

    最終，在女夥計的推介下，趙蝶拿了一瓶玫瑰味的香珠，又揀了幾樣胭脂水粉。荀燦只拿了一瓶香草味兒的香珠，捏著手裡的小瓶子，荀燦嘟囔道：「就這麼一小瓶子香珠，竟然要兩吊錢，真是太黑了！簡直是黑店！」

    趙蝶微微一笑，說道：「你若知道這香珠的製法，恐怕你就會覺得揀了便宜了。」

    「蝶姐姐知道這東西怎麼做的？那我們自己做不是會省很多錢？」荀燦好奇心大盛。

    「你呀，我們是要去王府，接著還要……」趙蝶停下話頭，左右看看，又道：「你留著錢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把自己打扮打扮，搏個好前程也說不定。」

    二人出了雲霞坊，站在街邊四下張望，等候岑大鵬的出現。

    街上行人漸少，荀燦的肚子傳來咕咕聲，揉了揉肚皮，說道：「岑大哥怎麼還不來？一會兒烤翅賣沒了。」

    趙蝶也微微皺眉，說道：「要不我們回客棧去看看吧。」

    姐妹二人剛抬腳往如意客棧走，斜刺里竄出一條黑影兒，衝著二人的臉便抓了過來。荀燦眼尖，看到來人一手一塊白帕子往她和趙蝶臉上按來，就猜到准沒好事。

    來人直衝到眼前，荀燦本能地將趙蝶往旁邊一推，抬腳朝來人胯下踢去。

    那名黑衣蒙面人沒想到遭遇反抗，愣了一下，在荀燦的腳就要挨上他身體的一剎那，雙腳點地一個魚躍翻身，跳到了荀燦身後。

    荀燦一腳踢空，轉頭看向偷襲者，見那人又奔著她撲了上來，大叫一聲：「救命啊！」突然的叫聲讓來人一窒，轉瞬，黑衣人提著帕子又往荀燦臉上按去。

    看著他堅持著要把帕子往她臉上放，荀燦猜到這帕子上肯定有問題，便捏住了鼻子，一邊反抗一邊大喊道：「快來人啊！救命啊！抓壞人啊！」

    荀燦的叫喊聲驚動了街上已經不多的行人，有幾位膽大的朝這邊跑過來，邊跑邊嚷嚷著：「怎麼回事？壞人在哪兒呢？」

    黑衣人瞧著形勢不好，放棄與荀燦糾纏，朝著跌坐在地的趙蝶撲去，只見寒光一閃，「啊！」慘叫聲響起，黑衣人踉蹌兩步，右手掐住左手腕，死死盯著坐在地上手握著正滴血的匕首的趙蝶。

    被刺了一刀的黑衣人有些發蒙，一時間不敢冒然上前。趙蝶將匕首橫在胸前，防備他再次撲過來。在他撲向趙蝶的時候，荀燦可沒閒著，聞聲而來的行人還沒到近前，指望不上，她用眼睛一划拉，見路邊一塊比手掌還大的石頭，順手抄起來，「嗖」地砸向黑衣人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