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開車的青年回過頭問:「明哥,去哪兒?」
高明面無表情,隨口說道:「去找余建義。[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哦。」青年嘴上沒說什麼,但在心裡卻蒙上了一層陰影,就自己兩個人去找余建義幾十號人的麻煩,不是找死嘛!但是,不知為何,坐在高明身旁,感覺更沒安全感,會讓人不由地心底里一陣陣發涼,尤其是他在對你說話時,心跳會不自覺地加速。雖然他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可怕。
兩個人要對付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明顯然不在此列。然而,他絕不是一個傻瓜,不可能拿著的生命去開玩笑。他對袁天虎所說,不會命自己的命去和余建義拼,並不是敷衍。在他眼中,余建義的確還沒資格讓他那麼做。他現在去找余建義,其實是另有打算。
話不多說,要在這開發區找到余建義,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古話說得好,『冤家路窄』嘛。還別說,有時候真是這樣。
高明的車剛轉過兩個路口,就看見前方行來七八輛車。他眼尖得很,急忙對開車的青年說道:「他在那兒,趕緊掉頭。」
「啊?好。」那青年開車的水平確實不錯,剛說完,車已經橫過來,急打方向盤,車立刻就轉了回來。
在大道中突然改道顯得格外顯眼,被攝像頭拍到好像是要扣分的。和余建義同座一輛車的一名青年突然大叫起來:「義哥,那輛車,就是那輛車!」
余建義皺著眉頭,不悅道:「你瞎吼些什麼?」
「就是那輛車救走了袁天虎。」
「什麼?」余建義聞言,突然挺直腰杆,大聲說:「你怎麼不早說,快,加速啊!」他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開車的青年如夢初醒,立刻加大油門,追上去。
這可是玩命的遊戲,高明也不敢大意,讓那名青年一定要保持好車距,既不能讓余建義追上,但又不要把他甩得太遠。
余建義是恨極了陳亞東,巴不得立刻衝上去砍他兩刀。他在車裡張牙舞爪,不停地催促車開得再快點兒。
就這樣,雙方在大道上一前一後上演著追逐戲。高明似乎是有些慌不擇路了,竟挑一些人煙稀少的巷道里鑽。
雙方追了十多分鐘,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開車的青年說:「義哥,再往前,好像是群英會的地盤了。」
「天助我也!」余建義大喜,在他想來,東社一夜之間掃蕩開發區,群英會也被其重創,他們之間必定有間隙。陳亞東到群英會的地頭上跑,要是讓衛信知道,豈會放過棒打落水狗的真會,他真是自尋死路。
正在這時,前方的車輛突然加速,轉過一個彎,消失在余建義眼中。
「快加大馬力跟上。」
等余建義的車隊轉過一個彎,前方是一座廢棄的建築物。而那輛車就停在正前方。
興義幫的車輛尾隨其後,在不遠處也停下來。余建義以及手下幫眾一一走下車來,走到對方車子旁,只見車門大開,裡面哪還有半個人影。看這情景,是逃命時車門都忘了帶上。
這還用猜嗎,陳亞東肯定是躲到建築樓里了。余建義伸頭張望,黑咕隆咚,只能模糊地看見那毛坯建築有四樓。
余建義招招手,叫來一名青年說:「去,把車燈照進去。」
那青年答應一聲,小跑過去,人們自覺分開一條道。那青年將車開過來,明亮的燈光照進去,建築樓內頓時亮如白晝,所有景象也清晰可見。
那棟建築四樓,都已經修建完成,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廢止了。正前方是一塊寬闊的草坪,不少地方已經長出雜草,不遠處還有一條水溝,發出難聞的氣吸。
余建義冷笑道:「陳亞東,你以為躲到裡面我就不敢進來了嗎?現在爬出來,叫我三聲爺爺,義爺放你一條生路!」
建築內靜悄悄的,只有餘建義的話來迴蕩在空氣中。好一會兒,余建義才發現,自己就像個傻*,獨自對著空氣叫罵。
余建義領著人走進去,一陣微風襲來,輕拂起坪壩上的塑膠袋。
「停!」余建義突然一擺手,強烈的不安頓時湧上心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四下張望,什麼也沒有。
「義哥,怎麼了?」一心腹問。
余建義眯縫著眼,說道:「你沒覺得這兒很安靜嗎?」
那青年也學著余建義的模樣,四下看看,然後茫然地看著他說:「沒有啊,義哥發現什麼了?」
余建義搖搖頭,其實他什麼也沒發現,只是心突然跳得厲害,預感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會發生,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也說不清楚,可能是作為老大的嗅覺吧!
對方明明人數就不多,余建義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嚇到。對左右說道:「阿章,阿飛,你們兩人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回來報告我。」
他左右的兩名青年相互對視一眼,頭一擺,「走」的意思。
兩人回手從腰間把片刀捏在手中,有這麼多兄弟在外面看著,他倆也就沒什麼好畏懼了,大搖大擺上前去。
余建義說:「你們小心點兒。」
兩人不以為然,不過還是裝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縮著腦袋往前走。
叫阿章的青年發問道:「你說陳亞東不會跑了吧!」
阿飛說:「我怎麼知道。」
「哦。」阿章想想又問:「那他們不會還藏在裡面吧!」
「沒跑就還藏在裡面。」
……
很快,兩人進入到建築樓內,地面上還有一些建築剩下來的磚塊,沙石等雜物。以及一些零食的口袋,想來一些離家出走沒地去的人都光顧過這兒。
東瞧瞧西看看,只見建築物的後面是一片樹林。阿章說:「看來他們已經逃跑了。」
阿飛剛點點頭。阿章又說:「也有可能躲到二樓上了……」
嗯,有道理!阿飛說:「走,上去看看。」
兩人繼續深入,很快消失在車燈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余建義等了四五分鐘,也不見兩人出來,他眉頭緊鎖,扯長著脖子喊:「阿章,裡面什麼情況?」
沒有人回答他,等一會兒,余建義又喊道:「阿飛,你們怎麼回事兒,回答我。」
那阿章和阿飛沒有傳回一點音信,上到二樓後就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糟了,果然有問題!
余建義仔細一想,腦袋轟一聲響,對方明擺著是有意引自己來此地,這周圍恐怕已經早有伏兵!
該死的陳亞東!余建義一咬牙,沉聲說道:「衝進去,阿章他們肯定出事了。」
即使自己中了埋伏,余建義也不畏懼,反而想通這一點少了些心理負擔。他到是想瞧瞧,以東社那群烏合之眾的戰鬥力,怎麼跟自己比。
余建義一馬當先,橫衝直撞到建築樓下,還沒來得及展開搜索,從從面傳來馬達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興義幫的人皆嚇了一跳,眾人本能反應的紛紛轉回頭,向外面望去。十多輛車停在外面,把興義幫的車輛全部堵住。很快,無數長得各不相同,或高或低,或胖或痩參差不齊的人。向手上看,無不是拿著片刀或是棍棒,殺氣騰騰。
在眾星捧月中,為首的一位,是個近五十歲的老頭,中等身材,個子並不高。在他身旁,一名膚色較黑的青年,他雙手『插』進口袋中。打量著興義幫的人。
余建義從人群中走中來,定睛一瞧,那不是群英會的老大衛信,還能有誰?隨即,他嘻笑著走上前,邊說道:「衛老大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我剛把陳亞東困住你就過來了。」
「是嗎?」衛信皮笑肉不笑,說道:「你確定裡面是陳亞東?」
余建義大點其頭,來到衛信跟前說:「別的不多說,陳亞東的人頭我要定了。」
衛信問:「那我呢?」
余建義說:「其餘的那些小弟,任憑你處置。」剛才他還在擔心陳亞東,現在有了群英會助陣,心裡踏實了不少,想來今天陳亞東是插翅難逃了。
衛信不在多言,轉而問道:「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嗎?」
余建義一愣,隨即問道:「衛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要跟我搶嗎?」
衛信一笑,笑得別有深意,然後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殺。」
「啊?」余建義沒聽太清,左邊冷不防一道寒光閃現。還好他反應也快,下意識地抬起手中的片刀一擋。
「鐺!」一聲金鳴,兩把刀碰在一起,對方手中的刀去勢不減,划過余建義的肩膀,挑開一道兩寸長的口子。
余建義倒退兩大步,拉開一些距離,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一看,紅通通的全是血,等麻木的神經緩和過來,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傳到了大腦。他又驚駭又是難以至信,驚駭的是出刀的那青年,一接觸就不難發現是高手,力氣也大得驚人。難以至信的是衛信的人竟然對自己動手,他憤懣地盯著衛信,質問道:「衛信,你這是什麼意思?」
衛信收起笑容,正色說:「這裡是開發區,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更輪不到你余建義說了算!」
余建義不是傻瓜,聽了衛信這話,一邊向後退,一邊咬牙道:「原來你和陳亞東串通一氣了?!」
...
第九十章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