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姑手裡拿著個大剪子,她平時沒啥事兒,還就願意修剪花枝。
倒也不是她多麼愛養花,而是就喜歡琢磨事情的時候,拿個大剪子咔嚓咔嚓給果樹花草啥的,剪多餘的枝杈。
當然,有的時候,沒剪好,她就把這果樹花草啥的,給禍害死了。
所以留谷都稱姜姑姑為草木殺手。
一般自己家養的花花草草,都儘量不讓姜姑姑給注意上。
但凡她注意上了,指不定哪天一時興起,拿著她那超大號的大剪子,就過來替你給花草修理一下子。
要是真修理好了也還罷了,就怕讓她給修理死了,對於愛花人來說,那可真是得哭死了。
所以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就在這兒呢。
姜姑姑這人,一輩子無兒無女,更無心情情愛愛的,可對待別人也都算是掏心窩子的好,沒啥壞心眼。
就這點瑕疵,沒事兒愛禍害花草。
偏她不光輩分大,還能打,跟她平輩的都不敢說她。
小輩的更不敢支棱毛兒了,躲姜姑姑還來不及呢,就怕萬一多說那麼一嘴,被注意上了,見天的讓上進啥的,那可多難弄啊。
照理說老一輩該說說她,可老人們又覺得她一輩子沒結個婚,跟前連個兒女都沒有,多孤苦啊。
難得有這麼個愛好,再加上留谷裡頭也不缺那花花草草的,隨她禍害去吧。
就這麼的,姜姑姑年紀越大,越愛摧殘花木。
姜姑姑這大剪子一開一合,「咔嚓咔嚓」剪一棵梔子花,正忙活得歡實著呢,冷不丁聽見余藏劍說這話,把剪子一放,來興趣了。
要說她平生最煩誰,那余得水占第一位,姜芍藥就得名列第二。
一聽余藏劍說能讓姜芍藥吃虧,她就樂開了。
就問余藏劍:「哎呦,藏劍呢,不是我小看你,姜芍藥那活寶可不是一般炮子。你甭看他平時裝傻充愣的,整的自己五十好幾的人了,讓大傢伙看著他,好像跟個小孩子一樣幼稚。
他呀,那是扮豬吃老虎呢。這老小子精著呢。
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你有啥招兒,咋就能夠比他還一鳴驚人嘍。」
余藏劍一輩子無論做啥事兒,那就沒一次成功的時候。
你要真說他這人是個奸詐狡猾的無義之徒,出外頭坑蒙拐騙了,那做啥生意都失敗,真還就沒人可憐他。
可他不是那樣的人呢。
他這人雖然做生意,那是做啥啥不行。
可他為人還真不錯。
得說挺仗義,還正直。
缺斤少兩,坑蒙拐騙那些損事兒,他還真就丁點都沒幹過。
但是呢,這不知道咋地,偏他運道上,就總是要差那麼一點點。
比方說,某地橘子成熟了,他提前收到可靠消息,運到另一個城市,就可以大賺一筆。
結果,他這邊高高興興地把橘子都收上來了,就在要運走的前一天晚上,那是嘩嘩的下大雨啊。
但要是就下這麼一晚上,問題還真不大。可架不住,連雨天,還都是大暴雨,根本走不了。
好容易雨終於停了吧,安排人把橘子裡頭那些壞掉的,發霉的,都給扔了。
撿好的運過去吧,好麼,運到地方一看,可不得了了,橘子價格大幅度下跌。
這傢伙,遍地都是賣橘子的。
但人家來得早的商家,肯定前頭早就掙著錢了,剩下那不好的橘子,降價處理也不虧。
到余藏劍這兒呢,橘子雖然也是撿好的拉來的,但一來,賣橘子的商家太多了,這價格早就壓下來了,比他當初那進價還低上不老少。
二來,過去那防雨措施可沒現在這麼好,更沒啥冷庫可以給橘子保鮮,他這橘子被雨淋過,就跟旁人的那些沒淋過雨的,沒法比。
最後無奈,降價賣吧,就這,便宜也沒人買。
品相不好,一樣賣不出去。
最後,賠了個血本無歸。
就類似這樣的事情,余藏劍遇到的那是數不勝數。
按姜芍藥說的,就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後頭余藏劍他親哥回來了。
要說余藏劍他親哥也是個神人呢。
這貨自打出生以後,那是半點葷腥不沾。
一吃他就吐。
什麼牛馬豬羊,雞鴨魚肉的,都不行,全都享受不了。
余藏劍他父母先還覺得不吃葷腥,營養不夠,對孩子身體不好。
但所有法子都想盡了,孩子硬是不吃,吃了就吐,他們也沒轍。
最後實在沒辦法,罷了,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也不耽誤他活著。
留谷裡頭的老人們聚到一起閒嘮嗑,也覺得這事兒挺稀罕。
就有個老人說:「這孩子,八成上輩子不是大鵝,那就是個廟裡的和尚。不然,不可能這輩子打出生就吃素,半點葷腥不沾。」
這話傳到余藏劍父母耳朵里,那能樂意麼。
無論誰家孩子被人背地裡議論,說上輩子不是大鵝就是和尚,也樂意不起來呀。
可大傢伙都在留谷裡頭住著,也不好撕破臉皮跑去鬧,尤其對方還是個老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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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憋氣帶窩火地隱忍下來,誰讓自己家孩子不爭氣,非得這麼特別呢。
等這孩子長大以後,還真就表現出對紅塵半點留戀之心都沒有。
對留谷和三不留派的做法,也表示不以為然。
他一看到留谷和三不留派的這些人,為了抵抗侵略者,到處籌措資金,幫助有識之士抗擊敵人,他就覺得沒意思。
他認為,就跟生老病死一樣,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
沒必要去摻和俗世中的這些事情,隱居江湖不好麼。
對於啥救國救民,那更是半點興趣都無。
某一天,這貨突然留書一封,離家出走了。
遁入空門,師父賜他法號空玄。
出家當和尚去了。
空玄認為當了和尚,就可以避世而居,什麼戰爭啊,饑荒啊,死人啊,爭權奪利啊,救國救民什麼的,都再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他父母起初倒還多少有點傷感和想念,好好個孩子,這就入了佛門了,擱誰能受得了啊。
但好在,後來又生了余藏劍,他們的一腔愛子之情,統統傾注到了余藏劍身上,對於空玄也看淡了。
自來他們家這孩子就是個與眾不同的,父母子女一場,無非是看著對方漸行漸遠。
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父母也自有歸途。就這樣吧。
可空玄以為的進了佛門,就可以遠離紅塵的喧囂,還是太天真了。
就說有一天,他出去到寺廟山腳下的一戶人家做法事去了。
等傍晚回到寺廟一瞅,頓時大驚失色。
就見滿寺廟沒一個活人,那些跟他朝夕相處的和尚們,全都躺倒在血泊中。
空玄趕緊上前,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好能救上一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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