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如今馬氏生的張武,這大胖小子,完美地契合了張老太爺對兒子的一切美好想像。
簡直是夢中情兒啊。
長得跟他本人就像複製粘貼似的,一模一樣。
難得的是,雖然是個早產兒,但身體強壯有力,小腿一蹬,賊拉有勁兒,張老太爺都受不住。
生命力張揚得極其熱烈。
對比整日裡陰沉沉面黃肌瘦的張文,不要太健康陽光了嗷。
尤其張武的娘馬氏,那是張老太爺自由戀愛的產物。
跟張文那不討喜的娘紀氏兩廂一對比,簡直是完勝。
愛屋及烏之下,肯定對張文和對張武的感情就不一樣。
指定是更加喜歡張武。
現在張文就跟那雞肋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反正在張老太爺眼裡,現在張文指定不如張武重要。
但張文可不是一般小孩兒啊。
這小孩兒就是個小怪物、小魔鬼,他的感知能力特別靈敏。
一回到家見到張老太爺,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張老太爺對他的感情,淡了。
而且不光是淡了,甚至還摻雜了些許厭惡。
那是啊,紀氏本來就不討喜,跟張老太爺雖然做過夫妻,但彼此之間,因為缺乏交流,還真就沒啥太過深厚地感情。
加上張老太爺喜愛的馬氏,又是因為紀家幾兄弟派人過來鬧事兒才難產的。
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只能躺在炕上調養呢。
恨屋及烏之下,連帶著對有著一半紀氏血脈的張文,也喜歡不起來了。
主要也在於,有了張武,張文失去了唯一性,不是最重要的了。
如果沒有張武,張文仍舊是張家的唯一子嗣,你看張老太爺還喜不喜歡他?
為了子嗣傳承,捏著鼻子也得喜歡呢,是吧。
張文別看年紀小,話不多,但他心裡有數。
一瞅張老太爺那表情,就知道,果然是跟紀家舅舅們說的一樣,爹有了弟弟,就沒有自己在張家立足之處了。
低著頭,偷偷拿枯瘦地小爪子,捏了捏從紀家拿來的,藏在衣兜里的小藥包。
不然,把藥下給弟弟吃?
真不怪奶娘在心裡說張文就是個天生的壞種。
這麼點子大的娃,就想毒死親弟弟。
但張文畢竟年紀還小,不那麼太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
張老太爺沒注意他臉上的表情,可在他旁邊的管家,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是張家的世仆,姓雷,叫雷闖。
忍不住在心裡嘆一口氣,以後的張家,八成不會太平了。
不說別人,就說張家這倆小少爺,將來長大以後,說不得就得有一番龍虎鬥。
小的張武暫時還看不出來性格咋樣,這個大的張文,這性格頗有些一言難盡呢,明顯不是個善茬子。
而且他那姥姥家,幾個舅舅也都不是啥省油燈,以後有得鬧了。
禁不住注目仔細瞅了張文幾眼。
奶媽子現在兒子還在紀家手裡攥著呢,她不得不跟張文站在統一戰線上。
見雷闖緊盯著張文看,她不由得往前側了側身子,把張文擋在自己身後,訕笑著對張老太爺叉手一禮:
「老爺,大少爺剛回來,想必也乏了,不如我帶他下去休息休息,您看如何?」
她是張文的奶媽子,平時就是負責張文的衣食起居的,張老太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左右張文傻站在這兒也沒啥事兒,不如趕緊打發他回去休息,自己好繼續逗弄張武。
於是點點頭,囑咐奶媽子:
「好生照顧大少爺,別讓他受了寒氣。」
這時候天氣早晚就有點涼了,即便張老太爺不得意張文這個兒子,但總歸是他親生的,難免的也會多在意一些。
奶媽子趕緊答應一聲,領著張文下去了。
張文臨走之前,還回頭仔細瞅了瞅張武。
眼底流露出一絲興味。
這小胖子還怪可愛地嘞,跟那些小雞崽子、小奶狗一樣可愛,就是不知道撕扯起來的感覺怎麼樣?
張文這眼神可是夠詭異的,把目送他離開的張老太爺都嚇得一激靈。
但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是個壞的,所以張老太爺搖搖頭,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這些天擔心馬氏的病情,看花眼了。
就說張文那些小個孩子,眼神能有啥詭異的,必然是自己看錯了。
張老太爺這眼神不好使的毛病,可不是就這一回。
後頭可是又犯了無數回。
他就是抵死不肯承認自己親生的兒子張文是個魔鬼。
所以可想而知,張武活得有多憋屈了。
且說時光飛速,一晃張文和張武都長大了。
且張文這時候又張羅著要娶紀老大的閨女,也就是他表妹小紀氏為妻。
過去這樣表兄妹結親的,不算啥稀奇事兒。
張老太爺對這門婚事不滿意,他吃過紀家閨女的虧,就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再吃一回,因此也曾極力反對過。
奈何張文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非要娶紀氏女。
加上都說娘親舅大,張老太爺不同意,紀家哥幾個沒事兒就領著人過來鬧,最後也只能妥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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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讓張文迎娶了他表妹小紀氏。
這小紀氏可是個人物,跟張文的親娘紀氏,完全走的不是一個路子。
小紀氏也不好看,長著一張紀氏標配的黃吧啦唧刀條臉,但她這眉眼,跟紀家人就有區別了。
初步估計很有可能是隨了她姥姥家那邊的人,不是臊眉耷眼,而是吊梢眉三角眼。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刁」。
就天生不講理那種。尤其小紀氏這吊梢眉還比別人吊得更高,瞅著這人就感覺她可能特別不好相處,特別歪。
原來小紀氏沒進門之前,張文跟張武倆人就已經斗得跟烏眼雞一樣。
但大家半斤對八兩,都差不多,也沒分出來勝負。
其實本來應該是張武厲害。
因為張武人如其名,不愛讀書寫字,偏愛舞刀弄槍。
手底下還收攏了一些張家世仆的兒孫們,跟著他一起練武。
張文呢,他打小就壞,總是躲在暗處,暗戳戳地給人使絆子。
一次兩次別人不知道,但時間長了,誰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來了。
尤其他幾次給張武下藥,都被抓到了。
別人就有點瞧不起他。
同室操戈,對你親弟弟都敢下狠手,那對別人又會怎麼著?
換位思考誰都會。
因此本來作為張家店的大少爺,應該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至此卻無人問津,人人對他避而遠之。
眾人越是這樣,張文不恨他們,更不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越發恨上張武了,認為就是有張武的存在,才導致他眾叛親離。
所以對張武出手,越發的狠辣,無所顧忌。
要說張文這樣,張老太爺怎麼也得替張武出口氣才行。
不說把張文咋樣吧,至少也應該敲打敲打他,不讓他這麼囂張。
可張老太爺這人的性子,就是優柔寡斷。
總想著自己就這麼倆兒子,合該讓他們兄友弟恭,和睦相處。
畢竟,等自己百年以後,這世界上就他們倆最親了。
所以就不問對錯的和稀泥。
但他也不想想,張文給張武下藥,那是奔著把張武給弄死去的。
這樣的生死大仇,可不是打著家和萬事興的旗號,就能敷衍過去的。
更何況他倆還不是一個媽生的。
張文被紀家哥幾個挑唆得,認為張武的娘馬氏是第三者插足,導致他娘紀氏鬱鬱而終。
而張武不用誰挑唆,就知道是紀家人過來鬧事兒,從而導致他娘馬氏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多年來跟個活死人般臥病在床。
倆人之間的仇大了。
尤其張老太爺一會兒袒護張文,過一會兒又向著張武。
反正在他眼皮子底下,兄弟們倆誰想弄死誰都不可能。
因為張家店還在他的統一管理之下呢,稍微有個風吹草低的,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哪一個人動手都瞞不過他去。
但因為張老太爺只顧著和稀泥,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導致的別說本來兄弟倆就不和,即便是和,讓張老太爺這麼一攪和,那也好不了哇。
不知道張文咋樣,反正張武是被噁心得夠嗆。
偏這和稀泥的人,還是他親爹。
既不能翻臉,又不能打死,咋辦?
也只能暫時憋屈著。
如果不是那時候他娘馬氏還活著呢,非得不讓他離開張家店,而且張老太爺也跟著阻攔,估計張武早就一走了之。
現如今張文要娶小紀氏,馬氏也已經沒了,張武就決定等參加完張文跟小紀氏的婚禮以後,不管張老太爺是否同意,都要帶著幾個弟兄們,離開這裡。
俗話說,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
說實在的,就張家這些家產,雖然是挺多,但張武是個有志氣的,還真就沒把這些給看在眼裡,不稀得跟張文一直爭下去。
好男兒志在四方,憑他張武的本事,到哪裡混不到一口飯吃。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張文和小紀氏的婚禮上,張武居然被張文和小紀氏聯手給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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