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日,天氣晴朗,雖已是冬季,但是和煦的陽光還是讓人感覺到暖意,十二月的居巢還沒有降雪,所以並不顯得寒冷。
居巢的百姓,知道今天正式開放坊市,還會有很多大人物會來居巢遊玩,所以一大早就早早吃了早飯,往新城坊市走去,商坊、雜坊上很多店鋪都還關著門,因為還沒有商家,只有周家自己的商鋪、酒樓這些開著門。建設坊市的難民也已經不能算難民了,雖然居住的房屋還不算太好,都是自己動手在城外搭建的,但是坊市的建設越到後面,給他們漲的福利也就越多,除了包吃,每個月還有不少工錢可以拿,可以現在除了沒有田,還不算居巢人之外,其他的跟居巢本地的百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而且日子比起逃難之前也好上了許多,沒有什麼雜七雜八的賦稅,每個月到手的工錢又沒有剋扣,除了平時買些生活用品,其餘的錢也都被自己屯了下來。
景坊內遊玩的廣場有劃分一些攤位的位置,周瑜之前吩咐皂隸傳達下去,只要不亂擺、亂放,不弄得滿地垃圾以及影響行人,就可以擺一些攤之類的。
對於一些的世家,就是由馬生和四位典吏帶著人去迎接招待,至於一些大的世家,互通有無的,則是周瑜自己親自去招待。
從新城北邊過來的是孫策,雖然黃巾之亂大體上是平定了,孫堅還沒有回到壽春,所以也就沒有前來。
孫策到了之後,周瑜直接帶著他拜見了自己的母親和嬸嬸,也和自己家人了自己跟孫策的關係算的上是生死之交,自己在居巢也幸得他的幫助,才能發展至今。
虞家、張家、朱家都有人過來,只是張家來的人當中,似乎沒有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周瑜也甚是遺憾,強打精神繼續招待他人,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然而魯家的來人卻是讓周瑜有些高興,來人正是魯肅。
「子敬兄!」周瑜連忙站在馬車旁,搭手扶著魯肅下了馬車,只見魯肅依舊是那般溫潤如玉,神采內斂,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魯子敬非常人也。
「公瑾,許久不見。」魯肅微微施禮,臉上也儘是鄭重,對於周瑜,他不僅僅佩服對方天馬行空的想法,還佩服他實施的勇氣,而且在常人想像不到的困難之中,能闖出這樣一片天地來。
「是許久不見了,來,我為您引薦一下,這位孫伯符,乃我至交好友,胸懷大志,武藝絕倫,是孫將軍之子。」周瑜拉著魯肅,為他引薦孫策,對著孫策也慎重的介紹到:「這位便是我與伯符你常常提及的東城魯子敬,子敬兄乃有經天緯地之才,乃是江東百年不出的曠世奇才,才能遠在我之上,伯符不得怠慢。」
孫策見周瑜介紹的煞有其事,雖然對於他對方才能遠勝自己不以為意,但是對於周瑜的才能他是有目共睹的,他也從未見過周瑜如此慎重的為他介紹過誰,於是也連忙深深拜了一禮:「在下孫策,字伯符,見過子敬兄。」
孫堅在這一次的黃巾平叛過程中戰功顯赫,武勛卓越,在江東也頗有威名,魯肅當然也聽過。魯肅連忙回禮:「不敢,實乃公瑾繆贊,肅自幼駑鈍,所以不得不比旁人多分努力,與公瑾相比相差甚遠,當不得如此讚譽。」
三人年紀相仿,站在一起總會多聊一些,短短數語,孫策發現魯肅其人確實才學不凡,只是性格內斂,不喜主動表露在外而魯肅也暗中觀察孫策,發現對方雖未曾過多言語,但是對方容貌俊朗,器宇非凡,眼神明亮內涵精光,看似有滔天之志,竟隱隱有著一代雄主之姿。一代雄主?魯肅想到此處,想起曾經周瑜對他的天下大勢,猛地轉頭看向周瑜,眼中有些震驚。
周瑜見魯肅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有些變化,原本有些不解,但是一看身旁的孫策正霸氣外漏,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於是輕聲問道:「子敬兄,如何,你我深交,瑜真心希望你我共事。」
「公瑾,你可知,此為不忠也。」魯肅感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他也來回考慮多次,也打聽了許多消息,天子依然是我行我素,賣官鬻爵,縱觀歷史長河,皆是亡君之象,但是天下雖然亂起,但是還沒有真正到那一步的時候,魯肅總覺得有悖忠義。
孫策不知兩人在什麼,還提到不忠上去了,但自己不知情,也不好言語。
「子敬,若我能改變它,我會不遺餘力的改變它。」周瑜手指翹起,輕輕指了一下天空,「但是就一個居巢,我都還未完全改變過來。既然我改變不了,那麼我就只能盡力的護住這一片天地的安寧,難道你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屍橫遍野、民不聊生的時候你才願意接受現實,才願意站出來為民請命嗎?」周瑜當然知道歷史是如何發展的,但是結果又如何,只是寒了一個又一個漢室老臣的心罷了,不見曹孟德一開始也是滿心匡扶漢室,直到最後沒有辦法了才走上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路嗎。
聽到後面,孫策越來感覺不對勁,連忙出聲道:「你們?」
「算了,伯符,給子敬兄一些考慮的時間,今日我們不討論這些,我帶你們去看一看如今的居巢坊市,保證你們都會大吃一驚。」周瑜也不願意過多的逼迫魯肅,想到對方也是智謀之士,總會想明白的,董卓之亂還有數年,這個時間他等得起。
就在周瑜剛想轉身之時,卻見太守府的馬車駛了過來。周瑜陡然回過了頭,站在那靜候。
陸家來的不是陸康,卻是陸儁,車簾捲起,陸儁走出馬車,周瑜心裡還是有些失望,只是面上還是沒有任何表露出來,他彎身拱禮道:「見過陸叔叔,許久未見,老師身體可還安好?」
陸儁走下馬車扶起周瑜,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周瑜的肩膀:「你不要怪你老師,不是他不願來,父親他也有難處,你在居巢做的很好,父親他很是欣慰。父親他身體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但是最近精神倒是好了許多。」道這,陸儁靠近周瑜的耳邊,低聲的了句:「父親房有喜,大夫看過了,估計是個男胎,父親很是高興,還未出生就給了一個績字。」
周瑜聽了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很是吃驚,陸儁見他這幅表情,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一笑:「其實當初我知道的時候,也很吃驚的,但好歹是件喜事。」
但是周瑜心中驚駭的不是這個,陸康幼子陸績,他當然知道,但是時間不對啊,史書記載陸績是中平五年也就是公元188年出生的,現在才光和七年,要這個十二月,漢靈帝才會改中平元年,這差了整整四年,完全對不上時間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周瑜最害怕的就是突然歷史改變了它的走向,變得陌生起來,雖然一直在不斷的充實自己,但是自己最大的憑仗就是知曉這三國歷史的大致走向,如果歷史變化,那麼自己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
周瑜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以作恭喜,邀請陸儁往裡走,但心中卻著實無法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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