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遊玩,你們還不快去將景坊內的閒雜人等驅趕出去,萬一驚擾到我家主子,你們可擔待得起?」周瑜在一旁剛安排人去安排客棧院落,就又聽見一旁的老宦官又在那叫喚。
「哎,侍郎,我是微服出巡,體驗百姓疾苦,怎能驅趕百姓,平添騷亂,如此反而不美。」河間王揮手制止住一旁的宦官,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這樣走在普通人群中,聽著街道上的嘈雜,小販的叫賣聲,倒是感覺很是新奇。
「你們都回去。」周瑜想了一想,確實如此,如果這位仁兄出了什麼差錯誰都跑不掉,人越多目標也就越大,官寺上下所有人都陪同的話,是個傻子都知道這個讓所有人陪同的人必定非富即貴,所以他直接下令讓其他人都回官寺,就自己和魯肅在一旁陪同。所以他對著河間王劉志低聲說道:「王爺,您的安危確實至關重要,我們這一路人太多,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下官讓其餘人都回去,就下官兩人陪同,這樣一來,也不會引來太多注意,更不會有人懷疑王爺您的身份。」
「不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考慮,看來周家弟子果然都不同凡響。」劉志微微一下,看著周瑜微微頷首,輕捋了一下鬍鬚,只是一旁的老宦官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周瑜遣回眾人,和魯肅一前一後,為劉志與老宦官引路,雖然兩人都不喜歡這個老宦官,但宦官勢大,就連朝堂上許多大臣都不得不仰人鼻息,看人臉色;所以兩人還是很小心翼翼的候著,萬一對方心裡有個小九九,那回到洛陽之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本王覺得你這居巢城可比洛陽城好多了。」劉志走在行人道上,看著路旁栽種的樹木,透過樹蔭看那寬闊的主幹道,一方進一方出,中間還有一個花壇的隔離帶,道路兩旁也建有花壇,栽種樹木,最外面才是行人,一切都是這麼盡然有序,更重要的是地面上連堆積的樹葉都幾乎沒有,更不用說什麼馬糞之類的,所以整個街道都沒有什麼異味,要知道即使在洛陽城中都無法避免有著淺淺的異味。
「王爺說笑了,居巢哪能跟洛陽相比呢,洛陽乃是天子之所,恢弘大氣,哪怕是洛陽的寸地也不是居巢這種邊遠小城所能相比的。」周瑜連忙回道,這要敢承認居巢比洛陽還好,那你讓住在洛陽的皇帝怎麼想。
劉志笑了笑並不接話,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劉志首先去看的並不是景坊,而是商坊,走進商坊,兩旁全是一些大型的商鋪、酒樓、客棧這些,甚是熱鬧,與雜坊的熱鬧不同,商坊的熱鬧並不顯得嘈雜,更多的是繁華。
橫穿商坊往上就是景坊,因為景坊內栽種著不同植物,所以不同季節都會有著不一樣的景色,雖然周瑜沒有見過皇宮,沒有去過御花園,但是他也敢自信的說皇宮的御花園也不一定能比得上這裡,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劉志顯然對於景坊內的景色也比較滿意,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他嘆了一口氣:「雖然孤還沒有看完居巢,但入眼所見,也終於知道來過居巢的宦官為何回宮之後都會說居巢如何之好,不得不說確實讓人陶醉其中不能自已。」
「本王聽說居巢的美食也是一大特色,小周大人不如帶我前去品嘗一番如何?」劉志才剛感嘆完景坊景色別致,讓周瑜他們剛打算安排遊船之類的,結果劉志又突然說起了美食。
「王爺,這邊請。」周瑜無奈有隻好為劉志引路前往老周記,陪這種人物,讓人感覺身心疲憊。
周瑜引著劉志直接從老周記後樓入內,一見周瑜立馬就有下人去稟報了,周瑜直接請劉志上的頂樓,而一旁的下人直接將菜單送了上來。這也是周瑜後來讓老周頭添上的,因為很多一些有點身份的都喜歡到後樓吃飯,你也總不能讓這些人像普通人一樣仰著頭去看你掛的菜牌,所以周瑜就讓人將所有的菜名寫下來,記載在竹簡上,能讓客人直接翻閱查看,而且不像紙張容易破損。
周瑜將竹簡雙手奉上,劉志翻閱時,他就在一旁解釋這些菜名,不過劉志到不懂什麼叫做節約,只是覺得這些菜名甚是有趣,所以他一個人倒是點了十幾個菜。
雖然老周頭不知道周瑜陪的是何人,但是能讓自家公子陪同的人定然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老周頭吩咐下去,菜品下人都送得很快。
這些菜端上來之後,劉志到沒有第一時間動筷,而是一旁的劉志先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挨個試探了一番,見到銀針沒有變色,才拿起了筷子。
「嗯,這居巢廚子的手藝卻是不錯,回宮時,可以帶上一個,常侍要不坐下來,陪······本王小酌一杯?」劉志輕輕嘗了第一口,就放下筷子讚嘆了一聲,並向一旁老宦官問道。
「主子,您是萬金之軀,能看著您用膳已經是小的們萬福了。」老宦官沒有顯得很激動,也沒有真的坐下來陪同用膳。
「出了宮,你都還這樣,還真是個頑固不化的傢伙。」劉志搖著頭笑了笑,轉而看向周瑜、魯肅說道:「要不你兩坐下來陪我?」
「下官不敢,還請王爺慢用,我等在一旁服侍即可。」周瑜與魯肅都連忙拜謝,老宦官的表率在前,他們兩個哪能不知好歹,要真坐下來,對方指不定心裡有多不痛快。
果然周瑜他們推辭一番,劉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個人慢慢用起膳來。
劉志用膳很慢,等到他用完膳,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他起身之後直接就說道:「本王有些乏了,還請小周大人這為我主僕二人再安排一個住宿之地,以供休息即可。」
「已經為王爺安排了一僻靜小院,不會有旁人打擾,還請王爺隨下官前往。」周瑜當然巴不得他們能消停一會,所以對於劉志說自己想要休息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周瑜引著劉志和老宦官直奔自家客棧後院,因為早就做了安排,所以院子什麼的已經直接打掃了出來,將劉志入了小院之後,老宦官就開始攆人了,周瑜和魯肅也連忙告退。
等兩人走遠之後,魯肅才問道:「公瑾,這個河間王到底何人?」自己從未聽說過這個河間王,但周家世代在洛陽為官,今日見周瑜恭敬的模樣,所以魯肅才如此問道。
「不知道,並未聽說過家中長輩提及過此人,我們不知曉,但居巢一定有一個人知曉。」周瑜當然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更別說後世的史料中也並未記載有這一號人物。
「哦,是誰?」魯肅很詫異周瑜都不知道的人,居巢還會有人知道。
「子敬兄,您忘了還有蔡郎中,蔡郎中曾經久在洛陽為官,還是天子近臣,如果真是天子胞弟,想來蔡郎中一定會有所印象。」周瑜見魯肅如此問道,就知道他沒有想起蔡邕來。
「公瑾所言極是,是我糊塗了。」魯肅拍了一下腦門,卻是忘了此人,卻是如果說還有人可能清楚的話,就是蔡邕蔡郎中無疑了。
周瑜回到官寺之後,先是用炭筆素描畫了一幅河間王劉志的畫像,於是就和魯肅一起直接去拜訪蔡邕。
趕到蔡邕那的時候,蔡邕剛好整理完經史有一點閒余時間,聽聞周瑜他們的來意是說想確認一人畫像,於是就接過了周瑜遞來的畫像。
「這作畫倒是別有一番風格。」蔡邕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所畫何人,而是對於這種素描作畫頗感興趣,而後才仔細查看畫像所為何人,良久才只見他很是詫異的說道:「這畫中人當時陛下無疑,只是陛下從未有過如此裝束,你們此畫是從何得來?」
周瑜和魯肅聞言都是很震驚的看了對方一眼,根本沒想到居然是那位跑出了宮來,要是京中有什麼事,那天還不亂了。
「此畫是一行商偶然得知,時間晚了,晚輩就不打擾郎中大人休息,這就先行告退了。」周瑜解釋了一下,直接拉著魯肅離開,連那素描的畫像都顧不得拿走。
「公瑾,我們該怎麼辦,此事需不需要稟報太守大人?」魯肅有些吃驚,真的沒想到那個人居然能荒唐到如此地步,做事居然全然不考慮後果。
「不行,此事不能宣揚出去,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你我擔當不起,此事只能裝作不知曉,暗中加強防備即可,你我明日還是表現出今日這般作態即可。」周瑜直接拒絕了魯肅的提議,首先皇帝出宮事大,此事知曉的人越少,那麼危險就越低,如果陸康派兵前來保護,人多嘴雜很容易走漏風聲,那黃巾餘孽知曉,一個小小的居巢城絕對護不住那人安危。
「那我們將玄甲軍派過來吧。」魯肅再次提議。
「不可!」周瑜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這一點,其他人都可以知曉玄甲軍,唯有一人不能知曉玄甲軍的存在,就是漢靈帝本人,首先一個小小的居巢城居然培養如此精銳的士卒,你讓做皇帝的如何來想,其次玄甲軍一旦暴露在皇帝眼中,那麼這一支人馬也就保不住了。
「為何?」魯肅再次不解的問道。
「子敬,你讓天子如何自處?」周瑜直接反問了一句,頓時魯肅啞口無言,只好沉默不再出聲。
「玄甲軍暗中戒備布防,加強天子附近的守衛。出營之時,讓他們將玄甲都全部留在軍營,帶普通裝備即可,子敬兄此事你來負責。」周瑜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玄甲軍的士卒暗中守衛。畢竟皂隸戰力不如士卒,只能說教訓一下小混混沒有問題,萬一真只讓皂隸守衛,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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