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外面有位姓景的公子說想見您,這是他給您呈的書信。」牛輔正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之中考慮著這一次董卓讓他領兵出戰到底是何意,畢竟像華雄、呂布、徐榮等人都是軍中大將,為三軍將帥理所當然,而像董越、胡軫這些大將都還呆在洛陽城中,所以牛輔心裡很是急躁自己不能想明白董卓到底何意。
牛輔此時正是頭疼之際,聽到居然還有人求見自己,頓時就要發火,不過就在他張口想要訓斥只是,看到那士卒手遞過來的書信,頓時將口中要說出來的話收了回去,只因那書信封面的字他太過熟悉。
就在半年以前,牛輔還只是董卓軍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小校尉,每天醉生夢死,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戰死沙場,然後化作一捧黃泥。
然而就在牛輔以為自己一輩子可能就這樣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將一封書信送到他手中,而就從那一天開始,他牛輔的的一切都變得與眾不同起來,從那之後總會有人拿著同樣字跡的書信給他,告訴他董卓女兒的行蹤,愛好,為他安排了一場又一場意外的相遇,而也就是那樣,他牛輔娶成了董卓的女婿,更成了手握重兵的中郎將之一,可謂是一步登天。
而就他牛輔功成名就之後,這封書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的眼前,直到今天,牛輔再一次看見這封書信出現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狂跳,在他心中,他畏懼這封書信甚至遠遠在自己的岳父董卓之。
「請請他進來。」牛輔伸手接過那封書信,手指接觸那微涼的書信之時,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諾。」那個奉書信的士卒,並沒有發現牛輔的異常,見牛輔接過書信之後立馬應道,而後轉身走出營帳請那二人進賬。
「敢問兩位是?」牛輔見走進的兩人一人戴著白色面具,另一人戴著黑色面巾,都沒有漏出臉來,頓時輕聲詢問道。
「中郎將大人看來是時間長了,不太記得我們行事了,見書信不問來者名。」周瑜輕輕一笑,雖說說的不客氣,但是言語之中倒是顯得很是文和,沒有給人盛氣凌人之感。
「兩位說的是,是我魯莽了。」牛輔為了緩解尷尬,只要哈哈笑了一聲麼然後請周瑜與十一落座,待得兩人都坐下後,才繼續說道:「兩位先生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需要牛輔效勞的,但說無妨。」
周瑜笑而不語,然而小十一卻在一旁開口說道:「我們主人早就猜到你現在肯定在為相國為何讓你領兵鎮守虎牢關愁眉苦惱,所以讓我們兩人前來相助,救你現在還想幫我家主子,還差得遠呢。」
牛輔聽到這,眉頭不禁跳了一跳,心中腹誹之餘卻又有些提防,腹誹的是對方主子居然如此狂妄,自己現在好歹是堂堂中郎將,手握重兵,居然被如此小看而提防的卻是那個不知在何處的人,居然能知道他心中所想,難道是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還是真的是有神鬼莫測之能,但不論哪一種都讓他不得不提防。牛輔笑了笑,拱手說道:「先生他老人家,還是這般神通廣大,料事如神,在下卻是正在為岳父大人此次的安排苦惱不已,敢問先生他老人家可是有什麼交待。」
見牛輔服了軟,周瑜這才開口說話:「先生說了,其實相國大人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要讓中郎將大人立下功勳,以此堵住軍中悠悠之口,畢竟大人也知道這中郎將一職是如何得來的,所以像呂布、徐榮、胡軫這些人都從來不用正眼瞧將軍一眼。」周瑜說道此處是,牛輔也咬了咬牙,心中很是不忿,自己雖然身為中郎將,但是背後那些人一直指指點點,他早就知道,但是他一直都忍了下來,一是他知道自己本事不大,真要與人爭鬥,可能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其次只要他將夫人伺候好了,只要不出什麼大錯,他中郎將的位置就穩如磐石但心中肯定會窩著一團火,不得發泄,這是一定的。
周瑜看了一眼牛輔,繼續說了下去:「相國大人原本想的是,不論此次中郎將大人表現如何,只要其他諸將守住了虎牢關,那中郎將大人的功勞就肯定不會少,但是相國大人卻少考慮了一些關鍵的地方,牛中郎將可曾想過,這次真擊退了十八路諸侯聯軍,功勞最大的是誰?呂布!中郎將可能還不知剛剛呂布在關前獨戰十八路諸侯,打得十八路諸侯抬不起頭來,更是派出七名絕世武將圍攻呂布,仍然拿不下他。回去之後,論功行賞,若呂布那廝說中郎將此次無功不說、還徒耗軍糧,到時候相國如何保得住中郎將?再者相國大人還派遣李傕、郭汜二位將軍來媛,數十萬大軍鎮守虎牢關,再者虎牢關更是城高牆堅,那十八路諸侯如何打得進來,所以這虎牢關換做誰來守,都能守得下來,那為何風頭一定要讓呂布獨自搶了去?」
牛輔聽到周瑜如此說,覺得確實很有道理,但是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所以還是猶猶豫豫的說道:「呂布那廝確實可恨,但是他那武藝就怕是十個我也打不過他啊。」
周瑜笑了笑,按住一旁就要暴走的小十一,轉頭笑道:「中郎將大人過憂了,素偶先我們並不需要跟呂布產生任何衝突,畢竟守關還用得呂布的武藝,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最危機的關頭站出來力挽狂瀾,這樣才能顯得中郎將大人的重要性。」
「哦,那敢問公子,我們該如何來做?」牛輔一聽不用跟呂布產生什麼衝突,頓時就興趣大增,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功勞最大。
「此事簡單,我們應當如此」周瑜見牛輔鉤之後,便壓低聲音,讓牛輔靠近耳朵,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出了牛輔的營帳之後,小十一才在周瑜身後問道:「公子,那牛輔真的會按我們說的做麼?」
周瑜拍了一下她的頭,面具之下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只能聽見他低聲說道:「這件事,只要他動了心,做了一步,剩下的就由不得他去不去做了,他不做也會有人幫他做,甚至逼著他去做。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出城一趟,也該去看看江東的故人都怎麼樣了?」
夜幕降臨之後,周瑜和小十一直接從虎牢關順著放下去的繩子滑了下去,等到他們兩人落地之後,面的人立馬將繩子收了回去,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瑜出了虎牢關,並沒有直接去找周泰或者孫策,而是喬裝打扮之後,直接進了張遼的營帳。
張遼此時本來已經躺下休息,忽然感覺自己帳內移動,黑暗之中頓時眼睛陡然睜開,抽出枕邊的長劍,直接向著黑暗之中劈去。
一陣急促的金鐵之音立馬驚動了張遼營帳外的侍衛,就在這個時候,周瑜終於低聲說了一句:「文遠將軍,是我。」
「公子!」張遼一聽聲音,立馬就聽出來了是誰的聲音。
「將軍?」營帳外的士卒已經做出攻擊的準備,大聲喊道。
「無事,是我打翻了東西。」張遼立馬大聲回了一句,這才讓外面的士卒放下了心來。張遼轉過頭,點亮一盞油燈,看著站在一旁的周瑜有些激動的問道:「公子一切可還安好?」
周瑜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有勞文遠大哥掛念,一切安好。」
小十一見兩個男人坐下來聊天居然都不看她一眼,頓時很是不高興,連哼幾聲居然都沒有得到回應,只要氣鼓鼓的在一旁的木箱子坐了下來。
周瑜與張遼促膝長談,直到天明時分才抵足而睡,只是苦了小十一,從頭到尾都被忽略掉,最終竟然抱著一口木箱睡了一夜。
周瑜本來打算去見孫策一面,最終再三考慮,還是忍了下來,只是提筆書寫了一封書信,讓張遼交給孫策,但是不要告訴他是誰給的。
周瑜走出張遼營帳之後,就打算離開軍營,去找尋周泰,然而就在周瑜離開軍營的時候,卻在軍營大門之處,碰見了一位書生,那書生很是放蕩不羈,走路很是沒有規矩,手中還提著一個酒壺,小十一有些厭惡的往旁邊站了站,而周瑜卻從那人身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那就是自信、狂傲、不凡、與那經緯天下的不世之才。
周瑜站住身子看著那人,而那人也難得的正經了起來,手中提著酒壺,目光炯炯,想要將他看透一樣。
「郭嘉、郭奉孝?」周瑜輕輕的開口問道。
「你認識我?」那書生很是疑惑,居然還有人認識自己。
「後會有期。」周瑜微微拱了一下手,拂袖轉身離去,他已經在這人身感覺到的隱隱的戰意,此時若在不離開,只怕會平生波折。
「誒,你叫什麼名字,下次請你喝酒。」那書生見周瑜轉身離開,頓時大聲喊道。
「下次見面之時,自會相知。」周瑜頭也不回,帶著十一直接往遠處走去,只留下那書生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到那書生走到曹操營帳外面的時候,都還在想著剛才的事,頓時就引起了曹操的注意,曹操笑了笑,大聲問道:「奉孝,什麼事居然讓你也如此頭疼啊,不如說來讓我聽聽。」
「主公說笑了,只是在下剛剛遇見一個有趣之人,卻未曾結交,甚是遺憾罷了。」郭嘉見曹操挖苦,只好苦笑一聲。
「哦,那是何人?」曹操頓時感了興趣,要知道當初他帶著陳宮一起去潁川求才,遇見荀彧、戲志才、郭嘉等人,一番暢談,才知潁川之地居然藏有如此多的大才之人,他再三登門,才一一求得諸才相助,今天居然還有讓郭嘉都嘆息不能結識之人,如何讓他不感興趣,不只是他,就連在座的荀彧、戲志才、還是陳宮等人都是一臉好奇。
郭嘉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也知道今天不說是躲不過去了,只好說道:「那人剛好與我在軍營門前相遇,身穿一襲素衣,帶著一個銀色飛鳥面具,氣勢很是不凡,雖然未能見其容貌,但此人眼神堅毅,且如浩瀚星海,一眼看去,眸中諸事沉浮,世間萬物皆入其里,當時就讓我頗為吃驚,還未曾見過如此厲害之人,只是那人一語道破我的身份之後就轉身離去,只怕是不屑與我結交吧。」
「你說那人,帶著銀色飛鳥面具,還一語道破你的身份?」曹操突然按住桌案站了起來。
「主公難道認識此人?」郭嘉有些好奇的看向曹操。
曹操聽到郭嘉如此一說,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直接就跨過桌案跑了出去,一路狂奔,連跑掉一隻鞋都不在意,一直衝到軍營門前,看著軍營外,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眼中很是激動與焦躁。
「主公!」夏侯淵、夏侯惇、曹仁還有郭嘉、荀彧、陳宮等全部都追了過來,站在曹操身後,看了一眼遠方,而後有些疑惑、擔心,看向曹操。
「吾心甚痛,公台,你可知我一次得他相助,兩次與他擦肩而過,如此曠世奇,我曹孟德竟然一二三的錯過,你說這是不是我的過錯!」曹操一把抓住陳宮的手,眼睛依然看著遠處,手很是用力,很是不甘。
「敢問主公說的是何人?」荀彧在曹操身後拱手問道。
「江東周瑜,周公瑾!」曹操嘆了一口氣,很是失落。
「就是那個九歲就用計殺了黃巾大將,圍剿了兩郡黃巾,建了居巢城的那個周公瑾?」一旁的戲志才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疑惑的說道。
「而且聽聞此人之前憑藉招募的數千鄉卒加丁原死後潰敗的數千兵卒,擺下一個兩儀微塵陣,竟然讓李儒近三萬人馬盡折其手,就連那不可一世的呂布都差點丟掉性命。」一旁的荀彧也看了一眼遠方,補了一句,。
「他那兩儀微塵陣,我破不了。」郭嘉也點了點頭,卻沒想到會是此人,眼中頓時戰意甚濃,當時荀彧將那兩儀微塵陣草圖送到他手中的時候,他與戲志才一起研究了許久,卻發現如果此陣有大將鎮守,縱是千軍萬馬也難以破之。
曹操想起周瑜當初給他的錦囊,心中更是一陣唏噓,尤其是他的叔父呂伯奢,當初他以為呂伯奢磨刀是想要謀殺他與陳宮,原本他和陳宮想要動手,結果想起那錦囊的話,頓時按捺下來,只是在屋內埋伏,結果卻發現是殺豬宰羊招待他們,當時他心中就是一陣慶幸,險些誤殺了好人,而後回到鄉里,招募兵馬,潁川請得諸位大才相助,就是他一道錦囊在背後指點,這讓曹操如何不激動,如何不時時刻刻想著能再見一面,親自請這位大才助他成就大事。
「回營吧。」曹操轉身之時再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只有他才真正的知道周公瑾到底如何大才,旁人都只是知曉其一不知其二,而他卻是真正的接觸過,所以才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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