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在大長老的屋外等了許久之後,大長老身邊那個略顯呆滯的少年便出來將他換了進去。
「巴布,你坐下。」大長老的聲音比剛剛顯得更加衰弱,但是言語依然讓人不敢心生反抗。
巴布依言坐了下來,大長老便開始說起了此次的占卜情況。
「巫神降下的神諭顯示,巴布,如果這一次你要進攻漢人,會帶來兩個結果,毀滅與希望。」大長老聲音有些低沉,有些疑惑,又有著一些期待。只見他繼續說著:「在巫神的神諭中,我看到了百越之地懼是化為了火海,無數身穿黑色戰甲、身披紅色戰袍的地獄之卒在我們的營寨中燒殺,大火遍了群山;但是我又看到了無數的山越之民和漢人一樣幸福,在大山之中行走,唱著山歌,穿著華麗的衣裳,臉上都是笑容,百花開遍了大山,在那山的深處有著與漢人一樣的土地,金色的麥穗滿山遍野,再也沒有人回餓著,也沒有人凍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大長老閉著眼,在巴布的腦海中描繪著一幅幅的圖畫,直到結束之後,大長老才說道:「巴布,這就是巫神給你的啟示,所以我無法為你去做決斷,這一次不論你打算怎麼做,怎麼想,都取決於你自己,大山不會做這個決斷,所以是否能召集其他部族,都看你自己了。好了,你走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大長老說罷就讓一旁的呆滯少年將巴布送了出去。
巴布走下大山之後,帶著自己的幾個護衛就往回走去,原本他來大山是希望大長老為他解惑,但是大長老卻將這個選擇給了他自己,當然巴布此次前來大山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知道了自己這一次的想法決定整個山越之民,百越之地的未來,是滅亡還是新生。
回到自己山寨之後,巴布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請各族的族長到自己的倉明山來議事。
巴布去了大山,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百越各族的耳中,所以巴布派人來請各族議事的時候,這些族長也紛紛來到了巴布的倉明山,想知道巴布到底去大山做了什麼。
「巴布,你說吧,這次把我們所有人都請來了,到底是要做什麼事?」
月色之下,巨大的篝火旁,圍坐的都是各族族長或者族中有著分量的人,大塊的吃肉,大塊的喝酒,看著場中圍著篝火跳舞的姑娘,都是興致昂然,不過大家都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所以總有人先打開了話題。
「巴布很高興大家都能過來,當然巴布也知道,大家過來是想知道什麼事,所以我也會告訴大家。」巴布站起來,將手中的碗裡的酒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說道:「其實我去大山,是求大長老為我向巫神祈禱,請求神諭。」
巴布這一言頓時讓在座之人都沸騰了起來,大長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替人向巫神祈禱,請求過神諭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為巴布求神諭了。
「巴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居然去求神諭了,要知道大長老現在身子不如以前,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巴布當然擔當不起。但是這一次,卻關係著我們整個山越之民,百越之地的興衰,所以我不得不去求大長老。」巴布大聲的說著,沒有絲毫膽怯,「我求的事很簡單,北方的漢人亂了,我問大長老,我們可不可以去攻打漢人。」
「什麼?」在座之人都沒有想到巴布居然是問的這個事,要知道每年進攻漢人,也出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吃的、穿的過冬,他們是絕對不願意去惹漢人的,以前還好,但是近幾年,突然出現的那些穿著黑色的戰甲、披著鮮血染紅的戰袍的地獄魔鬼們,不知道多少各族的勇士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裡。
弓箭無法穿透,彎刀也無法在那些黑色的鎧甲上留下一道痕跡,幾個勇士圍住一個地獄魔鬼都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所以除非逼不得已的情況,現在的山民都不願意走出大山去,大家都害怕被那些地獄的魔鬼吞噬,連往生的機會都沒有。
巴布將大長老預言的神諭再一次描繪給眾人聽,那滿天的戰火與生機聽得讓人都是如醉如痴。
「所以這一次巴布請大家來,就是想請大家與巴布一起來決定這百越之地的命運,是迎接那滅絕的戰火還是引來新的黎明與光輝,所以各位,請決定吧,願意同我一起討伐漢人的,還是留在這大山之中苟延殘喘的,請告訴巴布,你們的答案吧。」巴布看著在場所有人大聲的詢問著。
巴布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在大山之中,大長老的神諭都是神聖的,巫神從來沒有欺騙過他的子民,那麼這一次到底該怎麼做,所有人不敢輕易的回答。
「我退出。」終於有一個緩緩的站了起來,卻是不同意攻打漢人的。
「怕什麼,反正每年冬天我們都要去掠奪漢人,今年不也一樣麼,反正再等段日子都要去了,那這一次就做的更大一點。我贊成攻打漢人。」
「是啊,反正大家都在各自準備掠奪之事了,那這一次我們一起去掠奪漢人也不錯啊。」
在座的人大部分都贊成攻打漢人之事,反正每年都在掠奪漢人,今年也不會例外,既然巫神都降下神諭說可能會讓百越更加興盛,大家的日子能過得更好,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巴布將大家組織起來,決定一起攻打漢人的時候,大山上再次傳下來了一個消息,就是這次進攻漢人的事讓巴布來統領,同時讓他們如果遇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漢人少年,便將他帶到大山見大長老。
「帶上來!」巴布一聲大喝,只見笮融被兩個山越之民帶到了一個祭台上,此時的笮融面色憔悴,雙眼深陷,嘴唇乾裂,只有進的氣,哪還有出的氣。
「今日我巴布在此對巫神宣誓,定要打下漢人的土地,讓我山越之民都過上如同漢人一般的日子!祭旗!」巴布背對著眾人,面朝大山,大聲述說著自己的豪言壯語,最後一聲祭旗,只見那兩個山越之民,直接就用彎刀在笮融的脖子上一抹,一股熱血沖天而起,灑向那飛舞的旗幟。
巴布拿過一隻碗,伸到笮融熱血飛灑的空中接了一些鮮血,倒進酒罈內,然後將那血酒倒進一排排的碗中,而後將那些酒碗分給在場之人,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豫章郡內。
周瑜看著諸葛玄送過來的竹簡,這些世家幾經查探之後,終於查到笮融逃進了大山之中。周瑜放下竹簡,輕輕的敲著桌案。
「周公子,我們需要派兵馬進山去嗎?」看著周瑜面露沉思,諸葛玄試著問了一句。
「不用,笮融敢逃進大山就是自尋死路,百越之地多瘴氣,山地崎嶇,我只是可惜他帶走的兵馬。山越之民也要到出山掠奪的時候了,我們現在需要安排的如何防備山越之民的侵擾,而且我打算一次解決山越的問題,不然遲早有一天這些南蠻總會給我惹出大簍子來。」周瑜現在擔心的根本不是笮融,而是南蠻,百越之地。
如今的交州可不是後世的廣東、福建,現在的交州大部分地方都沒有人煙,沒有得到任何的開發,路途艱險,想要圍剿山越之民何其艱難,耗時、耗力不說,成效還不會太大,所以只能招安,以懷柔政策,慢慢同化之後,進行血脈融合,將這些山越之民也變成漢族之人,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百越之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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