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城牆後面,賀齊大聲指揮著士卒們將落石、滾木、箭矢往城牆上搬運,空中時不時還有一些箭矢飛過城牆射進城來。
巴布坐在大軍後方,看著山越的勇士們向著那城牆涌去,如同浪潮拍打著礁石一般,一浪勝過一浪。
山越之民多在群山絕壁峭岩之間行走、攀爬,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像贛縣這種還不及三丈高的城牆,對於這些山越之人而言,簡直沒有任何難度,所有的山越之民也認為在他們的進攻之下,贛縣的城牆將毫無用處。
「放箭!」太史慈指揮著弓弩手不斷的向著城牆下放箭,城牆下密密麻麻全是蠻兵,哪裡還用瞄準,只需要拉弓放箭,就能射中自己的目標。
「滾石!落木!快!快!快!」一旁的小將指揮著後面的士卒將送上來的滾石、落木不斷的往前搬運,搬到那些躲在牆垛之後的士卒身邊。而那些躲在牆垛後面的士卒則不斷的搬起滾石、落木向著城牆砸下去,每一次跑下去都能帶起無數的驚叫之聲。
南蠻之人也不是傻子,在攻城之時,後面也有著無數的弓箭手,拉開長弓,朝著城牆上射去。
「盾!」看著空中飛來的箭矢,太史慈連忙一聲大喊,早已經準備好的盾兵,連忙將盾牌舉起,而其他的人也連忙靠近牆垛後面或者躲在盾牌後面。「鐺···鐺···鐺」無數的金鐵之音響起,箭雨過後,城牆之上的人再次連忙反擊。
「巴布,我們的勇士傷亡很大,你看要不要停止攻城。」巴布身旁,一個小族長看著前面不斷從城牆上掉落的山越勇士,還有在城牆下不斷倒下的山越勇士,有些不忍的向巴布說道,因為在那攻城的山越勇士之中,也有著他的族群之人。
「不行,我們的勇士已經能攀爬到城牆上了,只要再堅持一會,就一定能占領城牆,這種時候不能退,阿達,你去讓前面的各族再多派出一些勇士去攻城!」巴布看著自己的勇士們不斷的往城牆上攀爬,似乎隨時都能拿下城牆,如何能退。
「公瑾哥哥,蠻兵好像又增兵上來了。」城樓上,陸遜看著又是一波蠻兵從後面涌了上來,蠻兵的攻勢來得更加洶湧,城牆也似乎變得岌岌可危。
「放心吧,他們攻不進來的。」周瑜笑了笑,看向前面的太史慈說道:「子義將軍,可以再換調一些兵馬守城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而城牆後等著的那些士卒聽到讓他們上城牆,連忙那好盾牌、武器,靠著城牆往上跑去。
「公瑾哥哥,為什麼我們不多派些人守城呢,這樣守城的話,不是會更輕鬆嗎?」陸遜抬頭看著周瑜,眼中儘是疑惑,有些不解的問道。
周瑜微微一笑,看著一旁同樣若有所思的諸葛瑾說道:「子瑜兄,不妨你給伯言解釋一下吧。」
諸葛瑾連忙拱手行了一禮,知道周瑜怕也有些考較的意思在裡面。他略一沉思才看向陸遜說道:「公瑾公子應該是想要以此來消耗南蠻的兵力,士氣與糧草。城外南蠻之兵大約有五萬之眾,而我們城內卻又兩萬兵馬,再加上百姓協助守城,並不是難事。南蠻之兵雖然兇悍,但是進攻毫無章法,僅憑一股氣勢,如果一切順利還好,但是一旦戰事膠著,南蠻又沒有糧草補給,蠻兵士氣必然大降。而且公瑾公子神機妙算,雩都縣內還有數千兵馬,必然還有其他後手。」說罷,諸葛瑾便看向周瑜。
周瑜哈哈大笑,向著諸葛瑾說道:「子瑜果然非同凡響,我哪有什麼神機妙算,這一點小心思全被你說了個通透。」
說著周瑜看向陸遜說道:「你子瑜哥哥說的都不錯,南蠻之兵素來只知劫掠,但是這一次卻想到搶占城池,也說明了這一次南蠻所圖甚大,想要走出群山,奪取我漢家土地。但南蠻之中雖有志向遠大之人將所有族群統一起來,但是你看他們進退之間尚不統一,便能看出此人對於南蠻之兵尚不能做到一令眾服,消耗時間越長,損失的兵馬越多,其他人對他的敬服之心也就越低,甚至臨陣倒戈也不是不無可能。」
「但是公瑾哥哥,他難道不會趁著攻城之時排除異己,以此來收攏軍心嗎?」陸遜卻是一言說道了關鍵之處。
「他現在已經在做了,所以我才會更瞧不上他。一城之地尚未拿下就已經想著排除異己,這樣的人又能有多大的志向、前程呢。而且這一次我是要徹底解決南蠻之禍,蠻人的統一反而對於我更加有利,所以這一點上,我反而要幫助他排除自己,幫他削弱自身力量的同時,為我節約整合蠻人的時間。」周瑜早就看出來這人趁著攻城之時排除異己了,所以反而默默的配合著對方。
「公瑾哥哥,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陸遜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一些深意。
「沒事,跟在公瑾哥哥身邊慢慢看,後面就明白了。」周瑜輕輕的捏了一下陸遜的小臉蛋,微微一笑。
贛縣戰事正起,然而居巢卻也再次迎來一件大事,天子的秘詔終於送到了居巢。
「孫州牧,此乃天子密令,為何周瑜不來接旨。」一個身著樸素的男子,很是桀驁的看著孫策,臉上儘是不愉之色。
「使者說是天子密令,從許都而來,只怕更是說笑吧,公瑾在外鎮壓南蠻,此事乃天子下令,天子豈會不知。使者還是說出自己到底所來何事,從何而來。如果使者還是這般胡言言語,我們也只能將使者扣下,送往許都核實了。」卻是張昭坐在一旁,看著這男子,出言說道。
這人正是董承的遠方子侄,董承害怕引起許都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取得天子密詔之後就讓他這個侄子將密詔送到居巢來,只是這一路上東躲西藏,過了好久才走到居巢,這期間發生的許多事,他都不知曉,如果不是聽聞其他人提及,他甚至不知道孫策會是揚州牧,在他的印象中揚州牧還是劉繇這個皇親。
「我從許都而來,這點毋庸置疑,只是為了不引他人注意,所以這一路我東東西藏,歷盡千辛萬苦才走到居巢,不見周瑜,我是不會多說什麼的。」董承的侄子說罷這句話,竟然閉目養神起來,不再理會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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