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我沒事,我來駕車吧。」卿月說著來到女人身邊。
女人往邊上挪了挪,坐到旁邊。伸手抓過卿月的手腕,認真號脈,片刻,陰鬱地說:「傷到了臟腑,需休養些時日」。
卿月一笑,「沒事,我體質還行,很快就能好。咳——咳——」說著忍不住咳嗽兩聲。止住咳後把臉轉向女人,輕聲地問:「姑奶,你為什麼那麼在乎錢?咱們明明有錢,一路上為什麼這麼省吃儉用的?還為了十兩銀子」後邊的話沒有說,不言自明。卿月早就想問女人這個問題,今天恰巧兩人都坐在車前,孩子在車裡睡著了,閒來無事聊聊天。
「怎麼?認為我為了十兩銀子不顧你的死活,怨恨我?」女人斜眼看向卿月問。
「沒有,別說讓我胸口碎大石,就是讓我沿街乞討,我也會去做。我把你當成親人、長輩,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你說什麼,只要你想,我都會去做的。」片刻,卿月淡淡地又說:「我只是好奇你對錢的態度,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無妨。」
女人有些動容,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啪」地一下,一巴掌打在卿月頭上。氣呼呼地說:「好什麼奇!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以後結婚不用彩禮啊?丫丫以後嫁人不得嫁妝啊?省著點用怎麼了?!是餓著你渴著你了?!」手在卿月身上狠戳兩下,「看你是饅頭吃多了撐得。」說著挑簾回到馬車中。
卿月捂著頭,手半天沒有放下來,女人的行為總是出乎意料,話語更是意想不到,卿月對她是真沒辦法,不由嘆了口氣。
馬車緩緩往前走著,兩個身影突然出現在車前,一黑一白。卿月在太子府住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黑白雙煞。急忙下車,附身拱手道:「見過黑白二老」。
黑白雙煞自從上次在朝堂吃癟後,心情鬱悶,要再找證據指證默迪,想到逃出來的還有卿月,就一直在找他,也在找小公主。二人得知卿月的去向後,便追趕而來。
「太子夫婦蒙難,你不想著報仇,這是要去哪啊?」白煞問。
「晚輩要回師門,蒼松山」卿月答道「咳——咳——」。
女人聽到外邊說話,從簾縫看看,把孩子抱在懷裡,沒有出聲,把一塊方巾遮面系在腦後。
「我問你,當晚太子遇害,可是默迪圍剿了太子府?」白煞問。
「晚輩不知,當日我不在,回到太子府時已混戰一團,師姐讓我帶著孩子離開,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卿月不想再摻和到此事中,現在已沒有人追捕他和小公主,只想安穩地過日子。
「當真沒有看清是誰襲擊了太子府嗎?」黑煞冷聲問。
「沒有,當時天色已暗,沒有看清」卿月答。
「公主可是跟你在一起?」白煞有點急切。
「是,在馬車上」卿月答,又說:「當時師姐把孩子託付於我,囑咐隱藏身份,不得報仇。她現在不是什麼公主,只是我卿月的外甥女而已。」
「荒唐!作為太子嫡女,怎能放著大仇不報,以平民身份度日!」白煞怒喝。
「我們要帶走公主,教授武藝,待她成人,召集太子舊部,為太子夫婦報仇」黑煞說著看向卿月問:「你可有異議?」眼光冷厲,不乏威脅之意。
卿月想讓公主遠離朝堂紛爭,安穩快樂度日,不想讓孩子活在仇恨里。腦子裡想著推辭的理由,便說:「孩子尚小,是否報仇應由她懂事後自己決定。再說孩子還在襁褓中,您二位身為男子,照顧孩子方面恐怕會力不從心。不防先由晚輩將她撫養成人,其他的事日後再議。咳——咳——」忍不住又咳嗽兩聲。
「你也是男子,難道你能照顧的了?」白煞反問。
「他不能,我能啊!」不等卿月開口,女人抱著孩子挑簾出來說道。
三人同時看向女人。「你是誰?」黑煞問女人,白煞把頭轉向卿月,眼神也在問。
「叫我姑奶就行」女人不緊不慢地說。
「你——」雙煞氣急。
卿月心提到嗓子眼,雙煞武功蓋世,這要是激怒二人動起手來,後果不堪設想。忙解釋道:「二老息怒,此人名叫『姑奶』,並非有意戲弄」。
「哪來的兩個吊死鬼(暗諷雙煞像黑白無常),大白天的擋什麼道,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嗎?」女人大聲說著。
雙煞臉被氣得一紅一白,亮出兵器,白煞惡狠地說:「看我不宰了你!」
卿月心中一涼,暗念「完了!」手握銀槍站到女人和孩子身前,「二老——」還想繼續解釋,沒等說完,被女人一把拽到旁邊,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上一邊去兒」女人嫌棄地沖卿月說。又挑釁地看向雙煞,「呦呵!想動手啊?來啊,我抱的可是太子的唯一血脈,要是在動手時不小心傷了她,看你們怎麼跟地下的太子夫婦交代。」
「無賴!有本事把孩子放下,咱們比試比試。」白煞瞪著眼睛氣呼呼地說。
「放屁!我有沒有本事關你們兩個王八蛋什麼事?我就是不放,你能怎麼著?想從姑奶奶我這裡把孩子帶走,門都沒有。」說著右手臂從左往右一甩,一道亮光飛出,在雙煞面前繞一圈後又回到女人手中。
速度極快,誰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再看女人手裡,又什麼都沒有了。雙煞和卿月先是一愣,後是懷疑,接著看到黑白雙煞胸前的衣服慢慢裂開了一條口子,三人大驚。
卿月沒等緩過神來,大腿上被女人踹了一腳,「看什麼看,駕車去!」女人命令道,又看向雙煞喝道:「滾遠點!」,說完若無其事地上車了。
「潑婦!潑婦!!」黑煞大喊,氣得渾身發抖。
要不是女人懷裡抱著公主,怕誤傷,雙煞說死也要跟女人打上一場,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赫赫威名,哪受過這等委屈,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卿月,你就是這樣照顧公主的嗎?」白煞沖卿月喊道。
卿月對女人的一番舉動用「震驚」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想到孩子保住了,雙煞對女人也束手無策,安下心來。雙膝跪地道:「請二老恕罪,晚輩替——替她給二老賠罪,言語冒犯之處,請二老海涵。咳——咳——」。
「還不走?!」女人在車裡喊。
「恭送二老」卿月說著站起身,回到駕車的位置,驅著馬向前走去。走出很遠,向後看去,還有一白一黑兩個人影在那原地不動。卿月笑出了聲,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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