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默迪預想的情況進行著。
建安國開始慢慢亂起來,幾個主要的城市接連發生不大不小的案件,例如:建安城裡的某富家公子被綁架,付了天價贖金;某個官員家中失竊,丟了什麼暫且不詳;某某賭場來了個賭王,連贏了三天,第四天人就沒影了,諸如此類的,不勝枚舉。
默迪也與岳陽國中取得了聯繫,現在岳陽國中正大肆整頓,舉辦武考,選拔智勇雙全之士擔任軍隊要職,並大力發展經濟和農業,由左右丞相聯手主抓,岳陽國中氣象換新,一派蓬勃之勢。
默迪白天站在墓前,晚上處理國內外事務,他現在還想做三件事:一是摸清建安國的軍事部署及戰力情況;二是使建安國朝堂內鬥,加速削弱其實力;三是想查清建安國三皇子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自己一個清白。每件事都不是好辦的,需要細細籌劃才行。
現在卿月三人依舊在茶館裡混日子,幹活的事完全落到了阿樂身上,卿月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阿毛的身邊呆著,倆人也不怎麼說話,實際卿月在琢磨一件事,他想弄到軍事布防圖,布防圖中通常會標明各個關隘的軍力部署、人員配備、裝備供給等重要信息,這個東西對默迪來說非常有用。但軍事布防圖並非一般東西,是國家的軍事機密,不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而且只能是快速臨摹謄抄一份拿出來,要是發現有人動了布防圖,建安國就會有防備,重新安排部署,軍事布防圖也就沒用了。
軍事布防圖通常會在軍機處或在右將軍的府里,能接觸到布防圖的得是四等以上的官員才行,而且沒有正當理由也是看不到的。布防圖歸右將軍保管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只有右將軍可以隨時翻看布防圖,卿月想從右將軍處入手。
大概過去了半個月左右,卿月實在忍不住,想晚上去探探右將軍府,這日深夜,卿月換上夜行衣,輕手輕腳走出房門,直奔右將軍府而去,阿樂聽到動靜,立馬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跟了出去。阿毛自卿月離開,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卿月到右將軍府後門,一個起跳竄上院牆,進了府。阿毛被卿月的舉動一驚,沒想到卿月會夜入將軍府,趕緊跟上,也跳進府里,可阿毛晚了一步,當進入府院之後,卿月不見了蹤影,將軍府裡屋樓瓦榭很多,阿毛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找,站在那傻眼了,急得一頭汗。
這時阿樂也跳了進來,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先是一驚,仔細一看是阿毛,就問:「愣著幹嘛?人呢?」
「進來時就沒影了,不知道去哪找」阿毛回答。
「分頭找,一會兒這裡會合」阿樂說著就往右邊找去。
阿毛向左邊尋找。
將軍府守衛森嚴,府兵很多,巡邏的小隊一批一批的在府內巡視。
卿月進入將軍府後,藏匿身形,慢慢尋找著右將軍的書房。卿月動作非常小心,一點點探視每間房子。阿毛和阿飛這邊,兩人小心翼翼地在轉了大半個院子後,回到後門處,兩人碰面後都搖搖頭。垂頭喪氣地沒有辦法,只能在原地等卿月。
卿月用了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看似書房的位置,雖然是深夜,但房間裡依舊有燭光,隱約看到一個人在房間裡走動,房間裡放著書架和桌案,卿月想上前仔細看看,身子剛一動,就聽得附近一小隊衛兵中有一人喊:「誰?」,抬手一隻箭射過來。由於太過突然,卿月來不及閃躲,箭射入前胸,卿月趕緊手扶前胸快步向隱蔽處閃去,衛兵們來到之前卿月的位置,看到沒有人,又仔細地找了找。那個射箭的衛兵納悶:「不對啊,我明明看到一個身影,指定有人,要不我射出的箭怎麼也沒有了。」
這時右將軍從屋子出來,問:「怎麼回事?」
領隊的侍衛說:「哦,沒事,將軍,是衛兵看錯了,打擾您了。」領隊怕擔責任,想把事情壓下去。
「哦,都下去吧」右將軍說。
那個射箭的衛兵明知道不對,也不敢多說什麼。
卿月帶著身上的箭,慢慢回到後門處,阿毛和阿飛看到卿月受傷了一驚,二人都沒說話,阿毛一把把卿月拽過背在身上,阿樂蹲下,阿毛踩著阿樂的後背跳出院牆,向茶館飛奔,阿樂跟在後邊防範後邊是否有追兵,兩人十分默契,不用話語交流,就知道彼此該做什麼。
三人回到茶館卿月住的房間,阿毛輕輕把卿月放到床上,檢查了下他的箭傷,傷口很深,雖然沒有貫穿,但離心臟很近,也很危險。
阿毛一頭汗,說:「需要找大夫」。
阿樂沒有回答,有點猶豫,深更半夜因為箭傷找大夫,多半會引起懷疑。而且現在建安城治安不太穩定,陸續出了幾樁案子。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卿月的箭傷的確也很嚴重,沒有大夫怕是不行。
正猶豫時,卿月拽出身上匕首,遞給阿毛,說:「你來處理。」
「這——,這箭離心臟太近了,我怕——」阿毛不敢下手。
「沒事,我相信你,生死聽天由命,你大膽做就是了。」卿月虛弱地說。
阿毛還是猶豫,遲遲沒有動。
「快吧,要不血會越流越多」卿月催促道。
阿毛下定決心,拿著匕首在火上燒了燒刀尖和刀刃,來到卿月跟前。阿樂把一條毛巾放到卿月的嘴裡。對卿月說:「忍著點」,卿月點點頭。
阿毛從箭的上方下刀,儘量遠離心臟,讓箭頭的三角形鐵尖一點點從斜上方移出。卿月疼的渾身是汗,血管青筋爆出,堵著的嘴裡發出悶哼。阿毛的手法還算夠快,不到十分鐘,箭頭被取出來了。阿毛仔細看了下箭頭,輕輕鬆了一口氣,說:「這箭沒毒,應該也沒碰到心臟,休息一段時間,按時換藥,應該就沒事了。」
阿樂和卿月也都鬆了一口氣。卿月緩了一下說:「這裡不能住了,以免牽連茶館。我知道有個地方應該沒人,就是我殺了鄒飛的那個宅子,咱們先到那裡,把傷養好了再說」,停頓一下又說:「今天的事,誰也不行告訴,包括蔣豹和王爺,聽清了嗎?」卿月語氣嚴肅,看向二人。
二人對視一下,齊聲應:「是」。
三人來到以前老漢的家中,門上貼著封條,三人轉到院子後邊,院牆不高,阿毛背著卿月跳進院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安頓下來。
第二天,阿樂回去向掌柜的辭行,稱家中有事不得不離開,掌柜的甚是不舍,給結清了工錢,又反覆叮囑等家裡的事情忙完了再回來。之後阿樂就寸步不離的伺候卿月。阿毛則在院子周圍守衛,定時買些吃的用的。三人就這樣在院子中呆了半個月,沒有跟其他任何人聯繫。
默迪這邊有半個多月沒看到卿月,就讓精衛問蔣豹情況,蔣豹派人到茶館,看三個人都沒了,有點慌了,趕緊派人在建安城裡到處尋找,默迪得知三人不見了蹤影,也甚是著急。
蔣豹找的第三日下午,阿毛被匿靈的人看到,告知了蔣豹,蔣豹立馬過來一看究竟。
當蔣豹看到卿月雖受了傷,但已無大礙時,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來到院中,把阿樂和阿毛叫到跟前,伸手抽出鞭子就甩向二人,二人身上各挨了一下,二人趕緊跪下。
「你倆好大的膽子,是不是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了?」蔣豹訓斥二人。
「屬下不敢」二人表情凝固,齊聲回答。
卿月看到事情不好,趕緊從屋裡出來阻止,「住手,是我讓的,都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卿月剛能下地,走路還有些踉蹌。
蔣豹陰著臉看看卿月,一甩手走了。
阿毛和阿樂從地上起來,嘆了口氣。卿月看看二人身上的鞭痕,想到自己也曾挨過蔣豹的鞭子,感同身受,忙說:「你倆快去上點藥吧,都怪我」,對二人被罰,卿月有點內疚。
「不怪你,是我倆做的不好」阿樂說。
蔣豹當晚把找到卿月的事告訴了王爺,並簡述了一下卿月的情況。默迪有些不放心,強烈地想見到卿月,在深夜時出了皇陵,由精衛帶到卿月的住所。最先看到的是守在院牆上的阿毛,默迪什麼都沒說,縱身跳入院子。
阿毛忙跪到近前,說:「拜見王爺」。
默迪抬腿一腳,把他踢倒在地。
「屬下知錯」阿毛重新跪好。
「卿月在哪?」默迪問。
「在這間屋子休息」阿毛指著一個房間說。
默迪走到卿月的房間,推開門。
阿樂聽到開門聲,先醒了。借著月光一看是王爺,嚇得一驚,趕緊跪好:「拜見王爺」
默迪甩手給了他一巴掌,說:「怎麼做事的?!」
阿樂:「屬下知錯了」,血從嘴角流出來。
卿月聽到聲音坐起,「默迪?」看到默迪那一刻有點驚訝,沒想到默迪會來,會出皇陵。
默迪看了一眼阿樂,「出去!」
阿樂出去後看到阿毛跪在院中,自己也跟著跪在他旁邊。
默迪走到卿月床邊坐下,說:「不要動,讓我看看你傷哪了」。
「沒事,都好了」卿月故意放輕鬆地說。
默迪沒有理會卿月的話,解開卿月的上衣,看了下傷口。「恢復的還可以,但太危險了,再偏一寸,你就沒命了」默迪有點後怕,「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受傷的?」
卿月不想告訴他實情,八字沒一撇的事,卿月不想說,若以後成功了,給他一個驚喜,若不成功,這事也就算了。可沒想好什麼理由答覆默迪,頓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不要再干傻事了?!回岳陽國消消停停地等我回去,不好嗎?!非要在這裡瞎折騰什麼?害的我跟你操心」默迪看卿月這樣,有點氣急,語氣嚴肅。
「你是來責怪我的是嗎?我以後有什麼事不勞您操心,請回吧,帶著門口你的那些人,包括那倆(指的是阿毛和阿樂)趕緊走!」卿月對默迪的語氣和態度有些生氣。
默迪看到卿月的態度,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問題,緩和下來,「我只是擔心你,不要生氣了,以後注意安全,做事謹慎小心些,切記不要冒險。」
卿月低下頭,沉默一會兒,問:「你離開皇陵,這可以嗎?」換了個話題。
「沒事,建安王並沒有明令禁止我離開皇陵,我一直沒有離開,只是我不想多生事端而已。看到你沒什麼事就行了,我要回去了」默迪站起身。。
「好,等我傷好了,去看你」卿月說。
默迪起身向外走去,看到跪在院子裡的阿毛和阿樂,冷冷地說了句:「僅此一次!」。就帶著幾個精衛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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